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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祭](2/5)

闹的事情，沈夙夜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

他一想到陪李小白在这大山里从小玩到大的人是那位山神大人，心情就有些低落。

这里充满了她的回忆，但却没有他。

虽然知道这是没有办法的事，但面对心爱的人，他却总是贪婪地想要更多。

从小到大，从大到老，从现在到永远&hellip&hellip他希望她所有的时光里都有他相伴。

就算几年没回来，李小白对四明山还是熟悉得就像自家后院似的，领着沈夙夜很快就绕进了一个山谷。

山谷的尽头有一片开阔的平地，几块毫不起眼的石头组成了一个古朴的祭坛。

它看着简简单单，却透着一种庄严的气息，肃穆厚重，令人不自觉地凝神静气，不敢高声。

李小白深吸了一口气，走上前去，伸手拂去祭坛上的积雪。

沈夙夜推了推眼镜，打量着四周：&ldquo这里就是子郢的祭坛？&rdquo &ldquo应该说是山神的祭坛。

&rdquo李小白纠正他，&ldquo也许在子郢之前还有别的山神呢。

&rdquo &ldquo那&hellip&hellip你要怎么找他？&rdquo沈夙夜打量着祭坛，&ldquo要点个香什么的吗？&rdquo &ldquo唔&hellip&hellip&rdquo李小白犹豫了一下，&ldquo还是先打个电话吧。

&rdquo &hellip&hellip 沈夙夜默默地黑线了一下。

他怎么把这茬忘了，上次子郢去白岱，的确是买了电话。

但子郢的电话无法接通，有个甜美的女声提示说在服务区外。

李小白皱了一下眉，索性直接跃上了祭坛，双手握成了喇叭状，大叫：&ldquo我回来啦！&rdquo &hellip&hellip 沈夙夜只能继续黑线，这也太直截了当了一点。

李小白的声音很大，震落了不少树枝上的积雪，惊起几只鸟儿，振翅飞向远方。

但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的回应。

&ldquo不在么？怎么会呢？他是山神啊，无故不得离山的。

&rdquo李小白不死心，三下两下跃到高处，又叫了几声，&ldquo子郢，你在哪里？我回来了，我来看你了。

&rdquo &ldquo&hellip&hellip在哪里。

&rdquo &ldquo&hellip&hellip回来了。

&rdquo &ldquo&hellip&hellip来看你了。

&rdquo 山谷里回音一圈圈地荡出去，又一圈圈地荡回来。

连沈夙夜也皱起了眉：&ldquo会不会出事了？&rdquo 上次子郢跑去白岱，虽然用了点小手腕，但按他们的规矩，如果追究的话，那可是大罪。

李小白面色沉重：&ldquo我找人问问。

&rdquo 还没等李小白离开这个山谷，她要找的人已先过来了。

准确地说，那是妖。

沈夙夜只见一股带着腥味的黑风从自己头顶掠过，盘旋着在李小白身边停下，化作一个年轻男子。

他一身黑衣，暗褐色与红色相间的长发编成的辫子垂在身后，皮肤苍白，仔细看的话，在他身上还能看到细小的鳞片。

这是沈夙夜曾经见过一次的蛇妖赤鳞。

赤鳞本来在冬眠，现在被吵醒，语气很不耐烦：&ldquo别叫了，再鬼叫下去，整个山头都要被你掀过来了。

&rdquo 李小白打了个哈哈：&ldquo哎呀，吵到你了吗？不好意思哈，大冷的天让你跑出来。

&rdquo &ldquo你会不好意思才怪。

反正你找不到子郢大人，肯定也会去我家闹腾，我还不如自觉点，损失还能少点。

&rdquo李小白虽然几年不回来，但当初那个混世魔王的积威犹在，赤鳞再不爽，也不敢真的招惹她。

李小白有点不好意思地&ldquo嘿嘿&rdquo笑了声，问：&ldquo子郢呢？你知不知道他怎么了？怎么不在山里？&rdquo 赤鳞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ldquo不知道。

子郢大人&hellip&hellip说不在也不在，说在也在。

&rdquo &ldquo说绕口令呢？到底是在还是不在？&rdquo &ldquo说在，是因为子郢大人的气息还在。

你静下心来用灵力感觉一下就知道他还在庇护这座山，但&hellip&hellip&rdquo赤鳞又顿了一下，语气有点犹疑起来，&ldquo已经好久没人见过他了。

不要说他的人，就算是祝祷、檄文，也完全得不到回应。

&rdquo &ldquo怎么会这样？&rdquo李小白睁大了眼睛，突然拉住了沈夙夜的手，&ldquo阿夜，你说，他会不会因为上次丢了镇山印的事情受罚了啊？&rdquo 他刚刚也在担心这一点。

沈夙夜握了握李小白的手：&ldquo你冷静一下。

不是说用灵力还能感受到他的气息么？你先试一下，看看能不能联系到他。

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你干着急也没用。

&rdquo 李小白点点头，当即就盘腿坐下，沉下心来，缓缓运转灵力，向四周探触出去。

果然，她很快就感受到了子郢的气息。

他就像这群山一般，平和安宁，却又沉稳坚韧，静静守护着这一方天地。

但同样就像赤鳞所说，不管李小白如何尝试，都没有得到回应。

他就在那里，却视而不见，听若不闻，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ldquo怎么办呢？&rdquo李小白不停绕着圈，&ldquo怎么才能叫醒他？&rdquo &ldquo你觉得&hellip&hellip&rdquo沈夙夜试探性地问，&ldquo他有危险么？&rdquo 李小白摇了摇头：&ldquo应该没有吧。

他的气息很宁静。

&rdquo 赤鳞也补充道：&ldquo我们之前也讨论过，觉得子郢大人也许只是睡着了或者在闭关。

&rdquo &ldquo嗯。

如果这样的话，不如我们先回去问问伯父，看以往有没有类似的情况。

&rdquo沈夙夜提议。

李家世代都负责主持山神祭祀，说不定有旧例可以参考。

李小白点点头，拜托赤鳞留意着子郢的状况，有变化及时通知她，然后便带着沈夙夜出山了。

&ldquo山神娶亲？&rdquo 下山的路似乎走得比来时更快，他们很快就走出了山林，抬起头便能看到远处重重叠叠的屋影。

&ldquo等等&hellip&hellip&rdquo沈夙夜一把拉住李小白，&ldquo好像不太对。

&rdquo 李小白顿住脚步，仔细看了看周围：&ldquo怎么了？&rdquo 沈夙夜指向月坪镇的方向：&ldquo那不是我们来的地方。

&rdquo 月坪镇是个古建筑保存得相对完好的地方，这些年发展旅游业，新建筑也是仿古做旧的装潢风格。

所以，乍一看去，远处那些青砖灰瓦、斗拱飞檐并没有什么异常，但仔细看来就有区别了。

那确确实实都是老房子。

李小白小心戒备着走近，便发现了更多的不同。

这里没有电线，没有路灯，更重要的是，没有人，家家户户门窗紧闭，青石铺成的街道上，一个人也没有。

李小白回过头，轻声问：&ldquo现在是什么时候了？&rdquo 虽然下雪天灰蒙蒙的，不好推断时间，但他们早上出的门，以李小白的脚程，带着沈夙夜上下山一次，也不过半天时间。

现在应该是中午，怎么着也应该到了饭点，但这个小镇远远近近竟然没有一点炊烟，一片死寂。

沈夙夜掏出手机来看了一眼，12点过3分。

虽然时间还在走，但却什么信号也没有。

&ldquo有点邪门。

&rdquo李小白让沈夙夜隐蔽，自己直接去敲了最近一家的门。

她敲了四五下，那扇木门竟然&ldquo吱呀&rdquo一声，开了条小缝。

李小白怔了怔，门缝里露出的一张年轻男人的脸也怔了怔。

就在两人大眼瞪小眼地瞪了一两秒后，里面的男人惊叫了一声，&ldquo啪&rdquo地把门又关上了。

而且里面还有拖移物品的声音，男人似乎找了什么东西把门给顶上了。

李小白摸了摸鼻子，有点讪讪地道：&ldquo我有那么可怕吗？&rdquo 沈夙夜从旁边绕出来：&ldquo我觉得是我们的穿着打扮的问题。

&rdquo 刚刚那扇门只开了条缝，却已经足够他们看到门里那个男人留着长发、结了发髻，上身是一件蓝灰色的交领短衫。

他们虽然没看太清楚那人下身穿着什么，但一身古装是可以确定的。

&ldquo这是&hellip&hellip拍戏吗？还是我们穿越了？&rdquo 沈夙夜对古代服饰没太多的研究，而且只刚刚那匆匆一眼，也实在看不出什么。

他想找人问吧，还没人理。

谁知道他们现在到底是碰上了什么情况呢？ 李小白只是最初时惊了一下，倒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hellip&hellip都到了这里，惊慌也于事无补，只能先想办法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跟沈夙夜商量：&ldquo你先找个地方躲一下，我速速在镇上遛一圈看看？&rdquo 在这种情况不明的时候，虽然把沈夙夜一个人丢下貌似也挺危险，但李小白只是先行侦察，若两人一起行动，反而会拖她的后腿。

沈夙夜点了点头，找了个自认为安全的地方等着。

李小白便如飞鸟一样，掠上旁边的屋顶，三下两下就不见了。

沈夙夜在那里理了一下线索。

他们早上出门的时候还挺正常的，进山，找不到子郢，碰上赤鳞，回家&hellip&hellip这一路上，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呢？跟子郢那个沉睡的状态有关系吗？还是他们又莫名其妙地被卷进什么灵异事件里了？ 镇子不大，李小白很快转了一圈就回来了。

不知是从哪里弄了两套衣服来，她一边往身上套一边道：&ldquo真是奇怪，这里其实还蛮多人，差不多家家都有人，但家家都紧闭门户，在屋子里屏声静气，连小孩都不吵。

我跑这一路就没听见谁说几句话&hellip&hellip&rdquo顿了一下，她突然眨了眨眼，&ldquo你说，该不会全镇人都是哑巴吧？&rdquo 沈夙夜也把那件长袍套上了，有点无奈地看着她：&ldquo刚刚那个人不还惊叫了吗？&rdquo &ldquo也是&hellip&hellip不过，有些哑巴也是可以叫的啊，只是不能说完整的话而已。

&rdquo李小白强辩了一句，但自己也觉得不可能，就把这个念头放到一边了。

为了方便，李小白拿的两套衣服都是男装。

两人穿上长袍大褂，将头巾一扎、帽子一戴，还颇像那么回事，只是沈夙夜戴的眼镜有点怪异，但掩饰一下也算说得过去。

两人相对整理了一下衣帽。

李小白突发玩性，学着电视里的恶少伸手将沈夙夜一拦：&ldquo这位俊俏小哥孤身在外，可是迷失路径？给爷笑一个，爷带你回家去呀？&rdquo 那明明是一张英气逼人的脸，却要做出一副色眯眯的下流模样来，实在有点扭曲。

沈夙夜下意识地&ldquo噗&rdquo的一声笑出来，很合作地一摊手：&ldquo若是女侠真能带我回去，小生就随你处置了。

&rdquo 李小白反而愣了一下，干咳了一声：&ldquo被调戏的人怎么一点自觉都没有？你应该尖叫着逃跑嘛。

&rdquo 沈夙夜笑起来，看着她，目光温柔：&ldquo这不碰上的是你么？&rdquo 李小白脸上微微一红，觉得反而是自己吃了亏，索性就闭了嘴。

玩笑不开了，出路还是要找的，他们总不能就在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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