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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燕山雪花大如席(4/5)

dquo你疯了？！&rdquo 贺兰频螺咬牙切齿：&ldquo你居然放她走？！&rdquo &ldquo那也是因为你要杀她。

&rdquo睢子回头看了一眼，山底离他们所处的位置已经很远，大雪阻隔，只隐约看到一队人马朝叶初雪的方向飞奔过去。

他放下一颗心，转头一手抽在贺兰频螺的脸上，将她打翻在地上：&ldquo你这女人怎么这么狠毒？&rdquo 贺兰频螺捂着脸，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ldquo我早就说过，绝不会让她活着回去。

人是我要的，你为什么要放走？&rdquo &ldquo人是我带来的，我愿意放走就放，你管不着。

&rdquo睢子也懒得再跟她斗嘴，压下一腔怒火，拾起那张弩在手中掂了掂，冷笑道，&ldquo射得倒是准。

我跟你从此没有任何关系，一刀两断！&rdquo 贺兰频螺惊跳起来，声音因为惊怒而变得尖锐：&ldquo等一等，你要到哪里去？你为我做事，别忘了！&rdquo 睢子回头冷笑：&ldquo当初你养我为私兵，我为你做了多少事你心中清楚。

到此为止，我欠你的也已经还完了。

从此后你我再无瓜葛，各走各的路吧。

&rdquo &ldquo你要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rdquo &ldquo怎么是一个人呢？你不是还带来了几十个随从吗？&rdquo睢子大步向后山走去，&ldquo你惹的乱子，你自己收拾。

我劝你最好现在就向佛祖祈求，那女人的伤势不伤及性命和胎儿，否则你的命就算晋王不要，我迟早也回来找你讨回去！&rdquo 贺兰频螺目瞪口呆地看着睢子走远直至被风雪掩藏，才突然回过神来，冲着他消失的方向大声嘶喊起来：&ldquo你去哪儿？你回来！我花钱养着你们，不是让你们这个时候背信弃主的！&rdquo 然而大雪茫茫，群山莽莽，她的声音很快被风声掩盖，竟然再无回音。

一直到此时，贺兰频螺才开始惊恐起来。

平宗小心翼翼地将叶初雪护在怀中，顾不得去看她的面孔是不是有什么改变，忙着上下查看她的伤势：&ldquo你的手能动吗？脚呢？你抬抬脚让我看看&hellip&hellip&rdquo 叶初雪几乎怀疑这是在梦里，目光落在他的脸上怔怔流泪。

最初的那一波疼痛过去之后，她渐渐被他的体温烫煨着，心中的恓惶孤苦仿佛乍然被暖阳照耀，登时间便融化成了一摊摊的水。

如此一来，身体上的种种伤痛竟然都无法再影响她一般，也不管他问什么，只是一味瞧着他，人像是着了魔一般，不言不语，连眼珠子也不转一下，只是痴痴地流泪。

平宗的手捏过她的手臂和双脚，知道至少没有伤了骨头，这才回头再顾她背上的箭伤。

箭射中在左后腰略向下的地方，好在来势有限，穿透了重重衣衫，再进入皮肉也不过一寸光景，看样子不会伤及脏腑。

平宗刚松了口气，随即认出了那支青铜箭。

他&ldquo咦&rdquo了一声，手敲了敲箭杆，发出金属的声音。

他又问：&ldquo叶初雪，是谁伤的你，你知道吗？这人跟在日月谷外袭击咱们的是一伙儿的。

&rdquo 等了一会儿，不见她的回应，平宗扳过她的脸低声唤道：&ldquo叶初雪，叶初雪&hellip&hellip&rdquo 后面的声音在见到她满面的泪水时就消失不见了。

他的心猛地揪了起来，从身体深处向上蔓延着一阵后怕，就连刚才为她察看伤势时都没有如此真切鲜明的感受。

他哽咽了一下，才能找到声音，一边伸手抚去她的泪水，一边柔声道：&ldquo没事了，我在这里，咱们再也不分开了。

别怕，别怕&hellip&hellip&rdquo 她的泪水越发汹涌了起来，一时抽噎得无法呼吸，浑身微微颤抖。

平宗小心地将她环抱住，亲吻着她满是雪泥的头顶，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声音中带着哽咽：&ldquo都过去了，叶初雪，有我在呢，一切都过去了。

&rdquo 她含着泪点头，努力抬起手来，攀住他的手臂，张口微弱地噬咬他手臂上的皮肤，像是只有这样才能将他的保证铭记于心，才能确认他真的在身边，这一切不是梦。

平宗立即就明白她的用意，低头吻去她面上的泪，让自己的气息笼罩住她：&ldquo好了，你忍忍，我要先帮你把箭拨出来，有点疼，我尽量快，忍忍。

&rdquo 她想要点头，突然腹中又是一阵剧痛。

叶初雪失声喊了起来，指甲深深掐进他的手臂，整个人都不由自主地蜷了起来。

平宗吃了一惊，强忍着不抽出手臂，更加用力地将她拥紧，问道：&ldquo怎么回事，哪里痛？&rdquo &ldquo肚子&hellip&hellip&rdquo她挣扎着深深吸气，磕磕绊绊地说着，面色变得苍白，&ldquo孩子，是孩子&hellip&hellip&rdquo话还没说完，一股热流突然从身体里涌出，顺着腿间蔓延。

叶初雪从未有过生产经验，一时间惊慌失措，再也无法克制情绪，哭着问平宗：&ldquo我看不见，你看看是不是我又流血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尽力不碰到他了，这个孩子不能没有了。

&rdquo 平宗飞快地朝她身下看了一眼，却不见血，只是一股热流将她身下的雪都融化了。

他激动得浑身发抖，一下子将叶初雪抱了起来：&ldquo你不是流血，叶初雪，你要生孩子了。

&rdquo 他说完就努力向山下跑去。

叶初雪被他的话惊得呆了一下，才尖声叫了起来：&ldquo你说什么？生孩子？怎么生啊？我不会生怎么办？&rdquo 平宗跑得呼哧带喘，一面咬牙警告她：&ldquo别喊了，把力气留着一会儿用。

你别怕，我陪着你呢。

&rdquo 身后焉赉已经率队赶了过来，见平宗抱着叶初雪，一路滴滴答答又是血又是水的，也吃了一惊，连忙招呼从人下马，自己迎上去要去接过叶初雪。

平宗却不肯松手，一连串地吩咐：&ldquo快去把御医找来，搭个帐篷，她就要生产了。

&rdquo 焉赉一听又惊又喜，连忙去安排诸事。

好在平宗从龙城出来之前，为了防备万一将官医馆中最好的御医一起带了出来。

一时御医被焉赉拉着一路小跑地过来，一见这情形立即明白。

也不需平宗多说什么，翻检了叶初雪身上的伤势，这才说：&ldquo伤势不算严重，一会儿帐篷搭好臣就可以为娘子疗伤。

麻烦的是分娩&hellip&hellip&rdquo 平宗登时心提到了嗓子眼：&ldquo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rdquo &ldquo娘子这孩子尚未足月，大人孩子都没有到瓜熟蒂落的时候，只怕一时分娩会比较艰难，而最难的是娘子身上这伤，她用力时只怕会崩裂恶化。

另外就是她的体力，只怕支撑不住。

&rdquo 平宗瞪着他问：&ldquo那怎么办？&rdquo 情势紧急，御医也顾不得自己是在跟皇帝说话，说：&ldquo眼下当务之急是要去找一个有经验的产婆来。

臣治病救伤、产前安胎、产后保养都手到擒来，但妇人分娩有专门的产婆处置，臣却没那么有把握。

&rdquo 平宗只觉耳边嗡的一声．一把扯住御医的衣襟喝问：&ldquo我养你们干什么吃的？为什么连生孩子都处置不了？你&hellip&hellip&rdquo 他还要再骂，忽觉怀中叶初雪轻轻拽住他的衣袖，便连忙低头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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