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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第十章 长生肴(2/5)

” “这条道,百十年来,一直是我族南归的路线,今年却不知被何人,沿途布下天罗地网,就为了一个虚无的传说,以为我族能吐出黄金,我漱金雀一族,就此灭绝了!”男人将怀中之物朝他举起来。

“公子,我命不久矣,可这世上,仍存一对幼鸟,求你垂怜!” 他惊疑不定,却听得常青道: 他的牙越咬越紧,简直连额角都要鼓起来,却还是闭着眼,直到那声音跟影像都渐渐褪了,耳边只剩下火焰燃烧的噼啪声。

常青松了口气,再睁眼时,却跟一双满是眼泪的稚童大眼迎面撞上。

常青握紧了手中的笔,笔尖朝后,正顶在檀先生的小腹上。

笔上的墨汁一层一层,眼看穿透了衣裳,在朝他的血肉中渗透进去。

檀先生大惊,想要抽身,那墨汁却如有灵性,忽然开始倒退,回到笔尖之上。

“娘,”那孩子额前一根小小的银白犀角,莹莹生光,嘴里却只会说一个字:“娘,娘,娘……”他喊的娘就倒在身后,犀角已经被割,是生生流血而亡。

“檀先生,不知你厨艺如何?” “够了!我不过只是一个人类,就算有神笔相助,可我势单力薄!为何你们都来找我!” “常公子,别以为我真的不知道,你进天香楼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檀先生咬牙:“只可惜那饕餮看守得太紧——你也不想想,若你真能拿到麒麟血,为何这么多年毫无动作?!” 你能听见,你能听懂。

公子慈悲,求你相助! 对面那个一直跟他对话的人形,早已委顿在地,重新化为一堆泥块。

那本来就只是个傀儡。

真正的檀先生此刻站在常青的身后,手中的细丝绕过他的脖颈,只需要轻轻一动,便能割下他的头来。

火焰中,无数对眼睛,兽,鸟,鱼,虫,临死前不甘的双眼,一对对都在望着他。

这三个字甫一成形,立刻便有天罗地网,自常青身侧草丛中汹涌而出。

月光之下,是晶莹闪烁的细丝,如有生命般层层涌动,而他不避不闪,任由手脚俱被缚住。

“我能做什么?我能为你们做什么?”他伸出双手,手上皮肤焦黑翻卷,露出血红的肉来。

“连我自己,也刚刚死里逃生……” “麒麟血。

” 火焰中,兽群朝两侧分开,一只全身披满雪白长毛的兽从中间走了出来,亲热地舔着他的手掌。

在它的前额,睁着一只鲜红的眼睛。

常青沉默片刻,终究还是抱住了它的脖子,就象之前无数次做过的一样。

“你有什么法子?” “抱歉,累你惨死,都是为了救我——” “不过,王爷这回,确实是下了招险棋。

那朱雀鬼胎如此难以控制,稍有不慎,无夏城必将毁于一旦。

”河中月影波光,随浪起伏,照得常青的面孔阴晴不定:“常某这里倒有一个法子,不用陷无夏于烈火,也可开莲心塔。

” 我不会再复活了,但你还能救他们。

熟悉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来。

你能救神州大陆上所有的妖兽。

他们想要的,不过是回到灵界而已。

“哪里哪里。

王爷想开莲心塔,这心愿由来已久,与檀某无关。

” 火焰消退,他们脚下的大地开始了移动,而他们悬在半空,静静俯瞰着——地平线上,一处青瓦白墙的小城,被护城河环绕其中。

“好一招借刀杀人!”常青感叹:“檀先生,常某佩服。

” “去无夏城。

通天引跟黑麒麟一起,被镇压在莲心塔下。

那里有一只可怕的饕餮,所有靠近莲心塔的妖兽,都被她吞吃殆尽。

但唯有她,藏有麒麟血,只需要小小一瓶,便可以令莲心塔倒塌!” 月光洒在那人肩上,照亮他薄唇微笑。

犹如潜伏在草丛之中咝咝作响的一只蛇。

环绕他的火焰又回来了。

兽群的眼睛在火焰中躲闪颤抖。

可怕的凶兽,他们喃喃,她吞噬我们,她能吞噬遇到的一切! "对濒死之人来说,即使是童谣,也是救命的稻草。

" “我不害怕她。

除了小梨,我本来就一无所有。

” "那不过是个街头巷尾传说的童谣。

王爷一世英明,却也相信?" 啊啊,他现在想起来了,就是在那一刻,年轻的他给出了诺言。

面对着神州大陆上剩余的妖兽,面对着无数求救的眼睛。

“不错。

” “我会拿到麒麟血,为你们再开通天引!” “难道——” 常青猛地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

这个动作带动了两侧锁骨下的伤口,不由得一阵剧痛,叫他又跌了回去。

有那么一小会儿,两人都没有说话。

常青盯着河中的月亮,缓慢地变了脸色。

“公子!”翠烟吓得扑过来,又赶紧查看他的伤。

那两处伤口本就狰狞,这么一动,又流起血来。

她忍着哽咽,用手绢拭着,一面恨恨道:“是谁这么狠心,将你伤成这样?” “宋室江山?”对岸那人连连摇头:“可惜王爷现在命如风中残烛,自顾不暇,又有谁能想着保全他?” 常青只是苦笑。

他被檀先生穿了锁骨,颈上戴了铁环,囚在笼中,本来尚可忍受。

待到朱成碧终于现身,却是面若冰霜,见他受伤也无动于衷,只扯断了囚着他的铁链,将他拉出来甩在地上,让他快滚。

“……琅琊王想开莲心塔。

”常青闭了闭眼:“只要封印尽皆被毁。

但若莲心塔开,黑麒麟再出,神州必将大乱,到时候宋室江山难道还能保全?” 就跟他曾在阳澄湖细腰女的雾镜中所见情形一模一样。

连他喉咙中带血腥味的剧痛,也一模一样。

“你真不知?” 他曾最为惧怕之事,还是成了真。

常青忽略了他的嘲讽:“那么,这埋在地下,随时可能爆炸的朱雀鬼胎,却又意欲何为?” 这么一闹,常青肩上的伤口撕裂得更加厉害,好不容易支撑着回到天香楼下,终究还是难忍剧痛,晕了过去。

看眼下情形,是翠烟将他救了回来。

正在这样想着,翠烟却在他对面跪下了,将一只锦盒高举过头。

“什么‘某人’?是‘她’吧,你还真是念兹在兹,无有一刻或忘。

”对方抱起了胳膊:“常兄约我来此,就是为了跟我念你这一番单相思?” “这是……” “你这视人命为草芥的语气,跟某人倒是如此相像。

” “公子走后不久,琅琊王府的人就将公子摔断的笔送了过来。

姑娘就给了奴婢这个,让我守着天香楼,等公子回来。

” “你说朝露?”对方失笑:“她是卖身给王府的奴婢,能为王爷尽一份力,是她八辈子也修不来的福分。

” 翠烟打开了盒盖。

绣着云纹的乳白色绸缎之上,静静地躺着一只用整块天青石雕刻而成的瓶子。

“难怪丧命的妖兽越来越多。

”常青闭了闭眼:“却为何开始殃及人类?” 麒麟血。

另一个声音回应。

河对岸,尚且完好的桥墩后面走出一个人来,隐约可见瘦高身形。

那骄傲的兽曾经执着如生命,如今却拱手相让。

“托你们二位的福,我只带回了一半双生菇,虽多次栽种,仍是不活。

” 或许是失血过多的缘故,常青略微晃了晃。

他朝那瓶子伸出了手,却又迟疑起来。

他对着说话的,却是河中央那轮晃动浮沉着的月影。

“姑娘她……可曾还说过什么?” “上个冬天,王爷恐怕不太好过吧?” “她还有一句话,让我转告公子:‘恭喜你,终于得偿所愿。

’” 他孤零零一个,也不说话,又身着墨色深衣,若不是尚有胸前绣着的雪白狮子隐隐泛光,整个人简直顷刻间便要融化在夜色里。

八年的等待,他朝思暮想之物,他亲口给出的承诺。

早在金翅鸟消逝的那个清晨,他就已经下定决心,这一路上,无人可以阻挡,即使要把自己的心挖出来——如今他已经把自己的心挖出来了,不是吗?离他最终的目标,只差一步,他该欣喜若狂才是—— 常青站在五虹桥下,抬头望着那月亮。

他的身后便是垮了一半的桥墩,被这次意外事故所暴露出来的地穴尚未被填上,依然张着黑洞洞的圆口,散发着阵阵带鱼腥味的湿气。

“翠烟?”他忽然问,“为何你在哭?” 夜空中连一颗孤单的星子也无,仅有一轮只差一点点便能满了的月亮,背着道弓箭一般弯曲的阴影。

“翠烟不曾哭。

”那婢子答道,“翠烟是公子所绘,一举一动,都是由公子心意所生。

” 四 她抬起头来,脸上两行发亮的眼泪,正在簌簌而下。

“啧啧。

”他摇头:“你真该听这人的话,不是吗?” 离天亮还有两个时辰,常青进入了莲心塔。

稍安勿躁,待吾归来。

他上一次进莲心塔,还是初到无夏城不久,算起来到如今,也有八年光阴了。

莲灯和尚的故事在无夏家喻户晓,莲心塔内的佛堂却简陋至极,只有一座面目模糊,雕工拙劣的石像,盘坐在莲花座上,脚下一盏长明的孤灯。

唯一的那只蒲团经香客长年跪拜,早就破败不堪了。

徐若虚又惊又痛,扑过去想抓那蜂,却连带着自己一起摔倒了。

袖中的纸条也被带了出来,一路飘到琅琊王的榻前。

琅琊王伸手捡了,半带玩笑地念着那上面的八个字。

常青听人说起过,这尊石像,是在莲心塔成型后的第二日,忽然出现在底层的佛堂之中,连同石像背后的墙上,也教人画了两句佛偈。

用“画”这个字,是因为那字迹潦草至极,至今为止,无人能够认出。

徐若虚连胸口都麻了,哪里顾得上回应,只觉得呼吸困难。

那只蜂飞了一阵,见他没有反应,便想逃走,却在半空中不知道被什么无形之物击中,坠落下来,眼看着触角一点点僵直,死在他眼前。

这次,是他第二次进入莲心塔。

他在石像面前双手合十,拜了三拜。

“便将这朵你替朝露收藏过的海棠花赏给你,如何?” “大师,我……” 他翻动手腕,掌中赫然是那朵被揉碎了,又被半面鬼抢走的海棠花。

他忽然望见了那两句佛偈,顿时语塞。

上一次进莲心塔的时候,他已见过,只觉是鬼画符一般,不知所云。

但如今,他一眼望去,却字字句句,都逼上心来: 但他之前曾麻痹过的半身忽然再度麻痹起来,而且沿着手臂,还在向上寸寸蔓延。

袖子中的蓝眼蜂飞了出来,绕着他一圈圈地舞着,振翅声声,都是警告。

但他已经无法动弹。

琅琊王手中夹了只白子,只望着徐若虚身后某人:“那可不成,如此忠心,必定该赏。

你说呢?” 身为塔,心为灯,十方菩提。

徐若虚惊醒过来。

“草民,草民想起来尚有要事,这就告辞——” 生何欢,死何惧,究竟涅槃。

“怎么了?怎么忽然不往下说?” 是她的手书。

这跟一名江湖行医学来的,开药方用的潦草字体,没少受他的嘲笑。

八年里,他见她写在给樱桃采买的物品单子上,写在跟翠烟猜迷作诗的牌令上,甚至写在他因为被她抢走了笔,最终还是没有能够完成的画作上。

蜀中。

连阿零也从未遇到过的奇异花香。

比寻常的海棠要大上许多的花朵。

每一个跟死去妖兽有关的人,身上都沾染有这种香味。

阿零之前派出去的蜂几乎搜遍了整个无夏城,却并没有搜过琅琊王府。

本来是不认得的,如今却熟悉至此,犹如肌肤相贴,呼吸相闻,一笔一画,都透入血脉,再也不忘。

“是啊。

这是嘉州海棠,无夏城中,仅此两株,是从蜀中移植过来的。

” 这么说来,想必连这石像都是她亲手所雕的。

难怪虽眉眼模糊,却惟妙惟肖,神态自若,正是当初在阳澄湖底,菩提佛珠形成的光圈当中,站着的那人。

“……王爷府上的海棠好生特别……”他喃喃。

常青拔掉了石瓶的塞子,向前一步,将瓶中粘稠的鲜血倾倒在石像的头顶。

血流沿着石像,缓缓而下。

有什么东西被徐若虚忽略了。

是什么呢?就在他的眼前,而他却视而不见的某样东西?琅琊王端坐在棋盘旁边,海棠树下,那株海棠已经落尽了花朵,眼下只剩繁盛绿叶。

他之前从未见过如此宽大的海棠叶片。

整座莲心塔,都在他的四周开始了摇动。

而自那石像的正中,忽然裂开一条发光的裂缝,竟然是将他倾倒出来的麒麟血,一滴不剩地吸了进去。

佛塔晃动得更加厉害,连同常青脚下的地面都波动起来,他却咬紧牙关,不管不顾地接着倒下去。

一瞬间,那眼中有轻微的寒光闪过。

他不能停,否则他就会止不住地去想,这是五百年里,她所珍惜的,想要守护的一切。

徐若虚喊了出来,接着连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他之前并未想到这一层,只是想着要尽快提醒琅琊王,如今看来,不仅仅是王府,无夏城,连整个神州大陆,都在危险当中。

琅琊王一愣,接着轻轻地眯了眯眼睛。

如今轮到他,亲手毁去。

“开莲心塔!” 下一刻,他忽然屏住了呼吸,紧急地朝一侧退开一步,堪堪避过飞来的箭矢。

那飞箭原本是朝他肩头射来,他一避让,却将手中的石瓶暴露在了飞箭之下,只听的清脆的“锵”的一声。

那瓶子脱了他的手,被撞飞了出去。

“好,好,好,果真是忠心耿耿!那照你看来,这半面鬼真正的目的是要——” 常青立时便要跟过去抢,接下来的几箭毫不留情,都射在石瓶周围,竟是将那瓶子围了个严严实实。

鲁鹰赶了上来,一拳揍在他肩上,正好击在伤口上,常青顿时痛得眼前发黑,又被第二拳揍在腹部,整个人都弓了起来。

琅琊王一拍手,双目晶亮,竟满是笑意。

“忘恩负义的东西!八年了,便是块石头,也该捂热了吧?亏她还口口声声地说信你,你却又如何待她?” 徐若虚越说越激动:“那半面鬼杀死这么多只妖兽,必定跟他要埋下这怪鸟有关,如今他竟开始杀死人类,那女尸,极有可能便来自王爷府上!整个琅琊王府,如今也在危险当中,还请王爷立刻彻查!” 鲁鹰一边训斥,一边又是几拳。

常青一声不吭,也不反抗,任由他揍,一面却伸手,想去抓那只天青石的瓶子。

“草民又查过无夏城志,莲心塔建成之时,曾在城中埋藏过六处封印,为的是辅助宝塔镇压麒麟王,但却没有明说是六处封印都在何处。

若王爷仔细查看那地图,便能发现,这六处封印所在位置,其中两处便是寒潭寺和四璟园!而另有两处,一处是五虹桥,已经坍塌,另一处的明博塔,早在前几年走水之际,便已经毁于烈火。

更为要紧的是,连王爷的王府,也正好建立在其中一处封印之上!” “我早告诉她,你不是真正的常青,你是白泽,可她就是不信!” “果真如此……又如何?” 鲁鹰想起当年白泽所杀的镖师同伴,心头火焰更甚,接着的一拳便使上了十分的力气,直朝着常青的鼻梁而去—— “这是草民的父亲所收藏的,五百年前,莲心塔初成之时,无夏城的地图。

”徐若虚悬空指点着:“王爷可见到莲心塔周围有六处红点,若连起来,圆心正好便是莲心塔?” 却被他接住了。

徐若虚向前一步,将一直握在手中的卷轴缓缓打开。

那卷轴的纸张破旧泛黄,边缘碎裂,一看便有些年头。

“我,不,是,白泽!” “不,在来王府之前,草民回了一趟家,取来了这个。

” 他此刻已经被鲁鹰击倒在地,头发散乱,狼狈不已,却是双眼发光,咬着牙道。

琅琊王夹着枚黑子,在棋盘边缘磕了磕,接着落了下去。

“因此你便来向本王禀报?可是想要搜查那寺庙?” “不是吗?”鲁鹰冷哼了一声,却忽然开始将常青压在下面,撕起他的衣裳来:“我知道白泽,在身侧腰间,还各生得有三只眼睛……” “并没有。

草民虽没能跟上那鬼,却在寒潭寺中,寻到另一处地洞,跟之前四璟园中一模一样,甚至也有一只身披火焰的赤裸怪鸟,被藏在其中。

想必寒潭寺之前莲池忽然干涸,便是因为有人挖掘地洞,导致水位下降所致!草民未敢打草惊蛇,便退了出来。

” 黑色深衣之下,露出的白色单衣上已经滲出了血迹,鲁鹰愣了一下,却还是把单衣也扯了。

这一下连原本凝固的血痂也一并扯了下来。

常青浑身一抖,却没有反抗。

“这么说,最后还是失了线索?” “……不让你看上一眼,你大概这辈子都是不会死心的了——鲁大人!” 徐若虚对面的人听到这里,总算是从棋盘之上抬起头来,将一对光彩夺目的桃花眼转过来看他。

不知道是不是徐若虚的错觉,总觉得琅琊王消瘦得相当厉害,眼眶都已凹陷下去。

雨已经停了,午后阳光开始暖和起来,他却还是披着冬日的九尾狐裘。

但赵珩的心情想必不错,他的嘴角一直噙着笑意,就像是含着蜂蜜一般。

他露出的腰侧,并无眼睛,却只是一片丑陋的疤痕,眼看是火焰烧灼所致。

“草民跟着他,见他一路潜入了寒潭寺,便失了踪迹。

” “这是?” “接着呢?你便跟着这半面鬼,一路去了何方?” “我自幼便通兽语,与妖兽相交,总有旁人疑心我不是人类,乃是妖孽。

待生母去世,父亲听了继母谗言,竟将我跟小梨都绑了,要活活烧死,这伤便是那时候留下的。

”他短促地笑了一声:“他大概没有料到,火势一发不可收拾,延绵到了偏房。

我跟小梨得妖兽们相助,趁乱逃了出来。

” “好孩子!” “你真的是常青?” 蜂骄傲地晃了晃肚子。

徐若虚的眼睛亮了。

“你说呢?鲁大人……你到底看够了没有?!” “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那朵海棠如此之香,你可跟得上?” “啧!” 徐若虚僵在原地,等了约有一柱香的时间,才觉得手臂重新活了过来。

他一放松,顿觉浑身无力,不由得跪倒在地。

之前叫他藏在袖中的那只蓝眼的蜂飞了出来,悬停在他眼前。

鲁鹰猛地扭过头去,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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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周收藏榜25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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