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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第十章 长生肴(1/5)

“毕竟是活人。

再坚持一刻,我带你出王府。

” 接着他被拽入了墙中,犹如被拖入了沉重的帘幕夹缝之间,砖块跟石头暂时变得柔软,在樱桃面前朝两侧退开,又在他们身后合拢。

即使如此,徐若虚还是呼吸困难。

徐若虚忽然想起来,抓住樱桃:“得赶紧告诉常公子,琅琊王他——” 樱桃大喜,顿时朝墙中钻去,整个人竟然渐渐融入墙内,只剩一只手还拽着徐若虚不放。

他回头想要道谢,便见重重叠叠的蘑菇冒了出来,顷刻便将那仙鹤吞没了。

“公子知道的。

”樱桃没有回头:“公子全部都知情。

他还说,让我送你最后一程,直到他……坚持不住为止……” 银白的长发在月光之下起伏,渐渐显露出一只翅膀的形状。

那只半身都覆盖了蘑菇的仙鹤挣扎着从镣铐中解脱出来,扑到徐若虚身边,啄断了他腕上的手铐。

樱桃不再言语,恍惚中,她的半边身体都在慢慢融化成墨汁。

这是怎么回事?徐若虚要追问,樱桃却忽然站住了。

“公子!他们竟敢……”她声音急切,紧接着抓了徐若虚,朝旁边一推。

徐若虚跌跌撞撞,好不容易站稳,定睛一看,竟然已经身在一处流水长亭的花园,再回头,身后只是一堵黑瓦白墙,墙上墨汁淋漓,却再无人形。

“常公子……可是妙笔生花的常青公子?”鹤菡问道。

见樱桃点头,她端正地跪了下去:“之前曾蒙公子善意提醒,无奈我执迷不悟。

若再见到公子,便请替我转告一声:鹤菡后悔当初没有听公子的话,方有如今下场!“ 一只手从天而降,将他的衣服后领一拎: 她简短地说,便拉了徐若虚的胳膊,竟是要往墙上去,徐若虚叫她一拽,身上的铁链又绷紧了。

樱桃皱了眉头,蹲下来将那铁链又拉又扯,但她毕竟只是个姑娘,哪里扯得动。

“好小子,不是叫你不要再插手??” “常公子让我来带你出去。

” 却是鲁鹰。

“樱,樱桃姐姐!”徐若虚轻声唤道。

他之前在天香楼学包胡眼儿蜂的时候,没少受樱桃跟翠烟两个的照顾,知道她俩跟朱掌柜的一样,并非普通凡人。

此刻见她无声无息地冒出来,倒也没有太吃惊。

徐若虚大喜过望,赶紧一把抓住他的袖子:“鲁大人,眼下我已经探明,琅琊王想开莲心塔,之前丧命的妖兽跟埋在地下的迦楼罗鸟,均是他所指使——“ 徐若虚一阵反胃恶寒,又满心怜悯,正不知如何是好,却忽然有另一只柔软的手落到了他的后颈上。

他一哆嗦,立刻就要大叫起来,却被人捂住了。

一位媚眼细长的姑娘站在他身侧,身着樱桃红的褙子,正将一只手指竖在嘴唇上,做一个噤声的姿势。

鲁鹰脸上半点儿惊讶都没有,抓着他后领的那只手也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竟然全是蘑菇。

“我叫你不要再插手,自然有我的道理。

你们这些小孩子,能不能对老人家稍微有一点儿信心?” 她面色凄惶。

此刻她身在亮处,叫徐若虚看清,被头发所遮住的半边脸上,密密麻麻,犹如龙鳞。

鲁鹰稍加解释,徐若虚便明白过来。

自从前几年无夏城遭朱雀火焰焚烧,琅琊王的海东青却将朱雀逼向了莲心塔,鲁鹰便对琅琊王真正的目的起了疑心。

这些年来他一直小心留意,但却并没有发现琅琊王有特别明显的动作。

直到这天晚上,一直监视着天香楼的羿师回报说,常青罕见地在入夜之后离开了天香楼。

他亲自跟踪了一路,将常青跟檀先生在五虹桥边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只有我,只有我是真爱他的!我为他折了翅膀,困在这里好久好久,这里阴暗潮湿,可我身上的蘑菇好欢喜,我也好欢喜!”她将头抵在地上,银色长发如波浪起伏,却忽然抬起头来,“我想起来了,他不要双生菇了,他不要我了——现在他想要黑麒麟——他要的是长生不老——” “赵珩贵为皇家血脉,却如此草菅人命,为一己私欲,置整个无夏于不顾!”鲁鹰摇了摇头,“他却还没有问过我的追日弓,答应不答应!” “是王爷派你来带我出去的吗?王爷终于想起我来了吗?你去告诉王爷,我种出了双生菇,只有我鹤菡,替他种出了双生菇!”她朝他扑了过来,两只手尖细犹如利爪,徐若虚吓得朝后退去。

所幸那铁链长度有限,她扑了一半,又被拽回去,终于抓在了地上。

……这句话很帅喔,冷冰冰大叔。

“呃——” 鲁鹰额上青筋冒起,却忽然侧耳听了一阵,扯了徐若虚便朝旁边的山岩后躲去。

这块岩石形状有如盘踞的雄鹰,后面种有一丛月桂,正好垂下来,遮住二人。

他们刚藏好,便听得环佩作响,兼有女子笑语,越来越近。

徐若虚自岩石的缝隙中望去,但见白衣如雪,黑发间金环闪耀,是琅琊王的两个贴身婢女。

“你是谁?” “红藕,你且说说,如今这无夏城中的男子,却是谁生得最美?” 他这一问,那女人的歌声顿时中断了。

她转过脸来,却连脸上也覆盖有发丝,只露出一只盯着他的眼睛。

鲁鹰皱了皱眉,像是觉得这话题实在无聊至极。

只听另一个婢女回道:“那还用比?自然是我家王爷。

不过,盈袖你未曾见到,今晚来访的那位黑衣的年轻公子,倒也……俊俏得很……” 但要是,这童谣,说的竟然是真的呢? 盈袖笑起来:“你初来无夏,还没有来得及听说吧?那一位是天香楼的常公子,这无夏城中,不知有多少姑娘梦着要嫁给他。

” 但如今,在这阴森囚室之中,由一个状似疯狂的女人反反复复地唱出来,徐若虚也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他之前一直不明白,琅琊王赵珩身为皇室贵胄,当以守护无夏为己任才是。

若开莲心塔,放出麒麟,只会让整个江南大乱——除了虎视眈眈的北狄,有谁会觉得这是件好事?对他赵珩又有何好处? “不过,我听他语气,似乎已有心上人?” 这几句,说的是黑麒麟在被镇压之前曾许下诺言,谁能再开莲心塔,便是它的主人,它可以助他一统神州,长生不老。

徐若虚当初听了,以为不过是附会之词。

按故事里所说,那黑麒麟素来桀骜,岂肯甘居人下? “怎会?”盈袖急起来,“快,快将你听到的一五一十统统道来!” 开佛塔者,为麒麟主,一统江山,千秋鸿福。

“我伺候之时站得远,只听到几句,里面好些个词,都前所未闻。

我记得王爷说:‘她如此宝贝你,若听说你在琅琊王府,只怕连这半个无夏城,也不够她吞的。

’我还在想,这个‘吞’字,该不会是我听错?那常公子便苦笑道:‘她之前在战场上被北狄的白泽伤了一回,正好牵动五百年前淞阳关一战未愈之伤,如今的她就算想要化出兽形,只怕是力不从心。

’王爷便乐了,调侃道:‘常公子,你便如此将心上人卖了?’那公子一点反驳的意思都没有,只说了八个字: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 这首童谣徐若虚之前曾听过,共有三十六句,每句四个字。

唱的便是当初莲灯和尚如何孤身一人对战黑麒麟,又如何以肉身化塔,镇住了这强大的神兽。

每年的上元节,都有灯匠将这首童谣写在走马灯上,灯一圈圈地转着,围观的孩子们拍着手唱: 盈袖倒吸一口冷气:“这么说,这‘心上人’是真的?” 徐若虚跟着她念了几遍,恍然大悟,放声问道:“这位小娘子,你唱的,可是无夏城里的童谣?” “还有呢,王爷又问他什么大事,他说,‘我要那跟麒麟一起镇压在塔下的一样东西。

’” “开佛塔者……为麒麟主……” “是何物?” 便是在这时,叫他听见女子的歌声。

他循声望去,只见囚室的另一个角落中,赫然还有一人,便是那银白长发的女子。

她貌似疯狂,歌声却清越,徐若虚听了几遍,发现她来来回回,只重复着几句: “‘通天引。

’” 徐若虚轻轻地拨弄着那些细小的铃铛,一个接着一个,终究还是放开了手。

鲁鹰一路听下来,面色发青,手在山岩上越抓越紧。

待听到此处,那岩石本来就松脆,竟真的叫他抓碎了一角,哗啦啦地落了下来。

两个婢女受了惊吓,立刻便要逃走。

鲁鹰干脆跃了出去,徐若虚只听得两声沉闷的响声,叫做盈袖的那个便倒在了地上,另一个名叫红藕的,被鲁鹰拖到了岩石后面。

但他依然记得,在地洞之中,面对那名叫伽楼罗的怪鸟的时候,阿零的戒备和僵硬。

他明明如此畏惧烈火,却还是拼命想要护着徐若虚周全。

这些,他都是记得的。

他蹲了下来,一脸冷酷,掏出羿字腰牌来朝那惊惶失措的婢女一举。

那半面鬼跟琅琊王并没有搜走他腕上的金铃,如果他愿意,他还是可以召唤阿零的——无论多远的距离,他都会有所感应。

凡君所命,无有不从。

“我乃巡猎司教头。

你们适才说起的那个常青公子是假的,为白泽所变,乃巡猎司追捕的危险凶犯。

他被我一路追捕,这才逃入王府,恐怕会对琅琊王不利。

你这婢子,若心中还有王爷,还不赶紧从实招来?” “阿零。

”徐若虚轻声唤道。

徐若虚惊讶地瞪他。

这一番完全是胡说八道信口开河,但叫鲁鹰顶着张万年不变的冷脸说出来,居然颇有说服力。

那婢子听了,立刻跪倒在地,一个劲儿地磕头。

他摊开手掌,掌心中是那只已经僵死多时的蓝眼的蜂。

最后一刻他用尽力气,还是抓它在了手里。

“那假的常公子后来去了何处?” 这是他恢复意识之后的第一个想法。

紧接着,他从地上翻身坐了起来:琅琊王才是背后主使,必须尽快将这个消息传递出去!阿零—— “奴婢真的不知!只是,只是之后又忽然来了个小丫头……” 原来已经是夜间了。

“可是只有十三四岁的样子,梳着双髻?两侧眼角都画了红妆?” 跟琅琊王的那场对峙,以他胸口麻痹得无法呼吸,最终丢脸地昏过去作为告终。

在失去全部意识之前,他甚至还望见那半面鬼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自己,薄唇边抿着个满是嘲讽的笑。

醒来后,徐若虚便被锁在了一间狭小的囚室当中,窄窗中射入月光,可以望见一轮即将圆满的月亮。

徐若虚忍不住插嘴。

红藕转眼看他,满脸惊讶:“大人如何得知?” 唯一不同的是,这女子不知道在这里被囚了多久,而他,今日才被扔了进来。

原来常青虽然不知去向,琅琊王的兴致却依然很高,独自在棋盘上布着局,还让那个戴面具的檀先生守在一旁。

红藕她们虽然心中嘀咕,但王爷不歇息,她们是万万不敢露出一丝疲态来的。

就这么快到三更时分,屋内的灯火忽然同时朝一个方向倾斜了三次,一时间光影摇曳,帷帐起伏,待她回过神来,屋内便多了个梳着双髻的小姑娘。

每当她摇晃一次,都会传来铁链声声相击。

徐若虚因此判断,她跟自己一样,都在手上戴着镣铐,铐上还穿了铁链,固定在墙上。

“说来也怪,明明只是个小姑娘,可她说话的声音,样子,又透着股成年女子的娇媚。

满屋子里,都是一种莫名的香味,让人想起春日的芙蓉花,只觉得懒洋洋的。

她朝王爷的方向一步步走过来,我们几个婢子想要去拦,哪里还动弹得了……” 月光照耀不到的阴暗角落里,披散着银白长发的女子前后摇晃着身体,断断续续地哼着歌。

赵家小子,我那不争气的账房现在何处?那小姑娘问。

五 他么,正在我府上做客,恐怕还要再盘桓几日——琅琊王这样回答。

“是这么下的。

”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从来都是这么下的——不入死地,哪里来的生路?” 小姑娘不搭话,只望着地上两根锈迹斑斑的铁链,那是常公子走后,檀先生再来时带来的。

上面的血迹还是新鲜的。

琅琊王耸了耸肩,将一枚黑子放到了棋盘上。

她往朱成碧的方向瞧了一眼,立刻住了口。

朱姑娘正在微笑,却双目通红,隐隐有泪,额上青筋毕露。

“‘他不肯留下’,王爷说,‘我让檀先生用这铁链,从他两侧锁骨下面一点点地穿了过去。

’小姑娘的神色顿时就变了,那眼睛——我从未见过那么可怕的眼睛——像是野兽的眼,整个都在透出金光!王爷却一点都不害怕,只问,你可带来了麒麟血?” 翠烟吓了一跳。

她确实不懂棋,却也知道那点四周都已经被黑子所占,四面楚歌,乃是死棋。

”姑娘,围棋不是这么下的……“ 小姑娘却俯下身去,伸手触摸残在铁链上的那人的血,表情温柔至极。

她说—— 她忽然便出了手,将一枚白子生生地挤入了黑子的后盘。

“王爷这步棋,看似高明,却实在是舍本逐末了。

若想要长生不老。

何必需那压在塔下之物?又何必伤及佛塔,火烧无夏城?你放了他,我便答应你,给你做一道菜,你吃完后,顷刻便能永保容颜,与天地同寿。

” 朱姑娘的面色便渐渐凝了,终至面无表情。

”原来……如此……“ “什么菜?” 朱成碧正要解说,一只脑袋上顶着假发卷的老鼠却顺着案几的腿儿爬了上来。

翠烟吓了一跳,又忽然想起来,之前的腊月,曾有驾着木制金刚的鼠王拜访天香楼。

因朱姑娘跟常公子帮忙做了腊八粥,鼠王为表感谢,还送了只镯子给常公子。

眼前的老鼠戴的假发如此眼熟,倒像是出自鼠王的宫廷?她耐下性子,见姑娘将它捧了。

那老鼠只在她耳边,吱吱几声,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长生肴。

” “赵家小子?他倒是喜欢执黑。

如今黑方占尽了优势,白方眼看被逼入险境,翠烟,你可知白子接下来该如何落?“”姑娘跟我开玩笑吧。

我哪里又懂棋?“ 琅琊王点了点头:“好计策。

你先是骗得我放了他,然后再说,寻找这样食材需要花上三年,配齐调料又要五载——本王却是等不起了!” “姑娘倒也勤勉。

”翠烟说笑:“下次再遇到琅琊王,总不至于再将我也输给了他吧。

” “不必。

这些年来,我一直想着要做一回长生肴,因此总留个心眼,四处搜集着材料。

如今,鲛人泪,玄蜂毒,龙骨勺,都已经备下,连必备的神农鼎,也在四璟园中叫我纳入囊中。

赵家小子,你好好想想,这机会如此难得,这世间,只有我知道这道菜如何做法,也只有我集齐了全部所需之物。

这一道足可以惊天地泣鬼神的大菜,原本就只缺主料了。

” 她的这套棋子,与琅琊王那套象牙玛瑙的富贵货不同,白子所用,俱是桃花形状的糯米年糕,中央还点了一点樱桃酱,而黑子,则是豆沙馅儿的芝麻糕。

别人下起棋来,说“提子”,到了她这里,那便是实打实地”吃子“——所有失了活气的棋子,无一例外,都叫她提来吃了。

之前白子被困,她便一连吃了一长串的糯米年糕,翠烟捧着饕餮形状的香炉过来的时候,她正在打着嗝。

“那主料是什么?” 无夏城的另一端,天香楼的二楼圆窗内,朱成碧在月光下摆开了棋盘,捧着本棋谱,正在自己跟自己演练。

“一只千年妖兽罢了。

”她轻飘飘地说,露出两侧的虎牙:“难道不是近在眼前么?” 那笔坠落在地,立刻折了笔头,裂为两段,咕噜噜地滚到草丛中去了。

草丛中传出了吱的一声,似乎是惊动了出来觅食的老鼠,隐约有晶亮的小黑眼睛一闪而过,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他们彼此注视着,几乎在同时露出了微笑。

连一旁的檀先生都翘起了嘴角。

但他终究还是放了手。

琅琊王将扇子在手心里一拍:“既是如此,你我就算是达成承诺了。

只是尊驾毕竟神通广大,若我前脚放了你家账房,后脚你便发起火来,将整个琅琊王府都给吞了。

本王却还是有些害怕。

” 松手之前,笔杆曾在他指尖徐徐转动。

这一番柔情缱绻,重若千钧。

“你还要如何?”小姑娘不耐烦地皱起眉头。

然而再珍贵的东西,只要一放手,照样碎如琉璃。

琅琊王头也不回,只朝檀先生伸出了一只手,檀先生恭敬地欠了欠身,将一样东西交给了他—— 檀先生曾嘲讽说,不过是单相思。

他心中却有如明镜:寤寐求之,辗转反侧的,从来并非他一人。

这一番转述,听得徐若虚惊心动魄,不由得开口问道:“那是何物?” 七个日夜,共捕得三百七十二只耳鼠,修得了这只笔。

红藕像是被他吓了一跳:“一,一只带金锁的项圈。

” 这只生花妙笔,之前在浮鱼客栈抢夺双生菇时,曾被朱成碧故意给弄坏过。

之后常青执意不肯吃双生菇,她也不再劝,只是接着连续数日都不知所踪。

最后常青实在是按捺不住,也不顾颈后的伤尚未痊愈,逼着翠烟跟樱桃两个带他去寻。

原来那笔须得用耳鼠耳尖上的毛方能修复,一只耳鼠耳朵上,仅有两根白毛可用。

时值隆冬,耳鼠尽都冬眠了,也不知道朱成碧从哪里寻来的法子,竟然在大雪封山的苍梧山中下了香饵,布开了猎网。

六 他松开了手中的笔。

野火燎原,随着风势,越演越烈。

“我。

” 常青闭目站在火焰的包围之中,不动,不听,不看。

常青动了动嘴角,似是想要扯出一个笑意。

却最终还是失败了。

无数只苍白的手,自火中伸出来,哀告声声,叫的都是他的名字。

“那是何物?” “公子,公子!奴家腹中尚有三千多枚卵,只求能缓我一日!产卵之后,便是立刻就汤镬,也毫无怨言!”大腹便便的妇人,满头珠翠,跪在他的脚下。

“这么些年,我在她身边耳濡目染,却也懂了些烹饪的道理。

古人云,治大国如烹小鲜。

成事与熬汤一样,关键在于火候二字。

我蛰伏八年,慢慢地熬着,眼见着这碗汤到了滴水成珠的时候——既然她将麒麟血视作性命,我便给她另外一样东西,甚至比性命更加贵重,只要这样东西在王爷手中,自然便可换得麒麟血,开莲心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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