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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折 风雨如晦(4/5)

洗东亚病夫之耻。

&rdquo 叶楷正&ldquo嗯&rdquo了一声，示意自己在听。

&ldquo可是我今天发现，要完成这件事， 只靠着医生没有用。

中国已经有许多好医师了，可是&hellip&hellip&rdquo她回想起遇到的那对夫妻，丈夫苍凉茫然的眼神，心底就有些发紧，&ldquo民众的医疗知识匮乏，医师们是无能为力的。

我一时间不晓得自己可以做什么&hellip&hellip&rdquo 叶楷正轻轻叹了口气：&ldquo星意，若是有一日，中国人摆脱了病夫的称号，那么医师必然是和病人一起进步了。

是不是？&rdquo 他的声音里有一种沉稳的味道，星意不由点了点头。

&ldquo好比医师和病人一道击掌，现在医师的手已经伸了出来，可是病人还迟迟未伸出。

那么，你要把已经伸出来的手缩回去，还是等着对方同你击掌呢？&rdquo &ldquo我&hellip&hellip会等着。

&rdquo她迟疑了一下，却又不失坚定地说。

&ldquo我们每个人，都只能做好自己的事。

&rdquo叶楷正的声音分明隔了几千公里传来，却又仿佛就在耳边，&ldquo你要相信，你做的是对的。

&rdquo 他含着笑意的声音顿了顿，一字一句：&ldquo我也会，一直相信你。

&rdquo 仿佛连彼此的呼吸声都能听到，星意微微克制住想要哽咽的冲动：&ldquo二哥，我明白了。

&rdquo 她吸了口气，用很快的语速说：&ldquo你早点回来，我很想你。

&rdquo她没有再给他机会说话，飞快地挂断了电话。

北平的宅子里，叶楷正手里还握着话筒，犹有些发愣，电话已经断了。

那句话还带着温度似的，令他唇角泛起浅浅的笑意。

肖诚敲了门进来，见他还 没反应，便加重了声音：&ldquo督军，车子备好了。

&rdquo &ldquo哦，那走吧。

&rdquo叶楷正站起来。

肖诚见他心情甚好的样子，便问了句：&ldquo和廖先生谈得很顺利吗？&rdquo 叶楷正摸摸鼻子，薄唇勾出恰当的弧度：&ldquo非常，顺利。

&rdquo 江林铁路修筑权的进展僵持住了，叶楷正强硬要求独建，日本方面就拿着当年叶勋签下的互惠条约来说事。

北平政府既不愿日本方面参与这条中国至关紧要的铁路建设，但也不愿在明面上得罪日本人，也不想壮大叶楷正的声势，于是两边和稀泥，搞了个专家组勘察了地貌特征后，便保持着技术难题无法继续的看法，建议缓一缓再开工。

郭栋明方面也是模棱两可，他素来是老奸巨猾的，谁都不想得罪，这次便和北平政府保持一致的口风。

整件事悬而未决。

叶楷正在北平一月有余，行程比外人想象的要简单。

白天是各种没有进展的会谈，重头戏反倒是晚上的各种舞会。

北平的街道宽整，汽车开得又平又稳，肖诚坐在副驾驶上，警惕地望着四周。

今日有人请了京剧的名角来唱戏，帖子早就发来了。

叶楷正虽不爱看戏，但也应承了下来。

如今的达官显贵几乎无人不爱京剧，这样的场合，能见到的人往往比在正式场合还多。

&ldquo督军，今天郭小姐还是在的。

&rdquo &ldquo嗯。

&rdquo叶楷正闭着眼睛，捏了捏眉心的地方，&ldquo我坐一坐就走。

&rdquo 说起来，如今北平城里最让人津津乐道的话题，倒不是陷入了泥潭的路权纷争，而是郭家的大小姐郭碧青对叶楷正督军的热烈追求。

郭家这位唯一的小姐年方十八，在北平女子大学求学，据说在林州时就已经倾慕叶楷正。

这一次在北平，叶楷正上门拜访郭栋明时，郭小姐头一次见到叶楷正，便落落大方地邀请他一起去看电影。

之后在各种晚宴、舞会上，郭小姐更是每一场都不缺席。

可惜叶楷正并不领情，对人家小姐客客气气的，口风又紧，搞得记者们又去追问郭栋明。

郭栋明只有这一个女儿，答得也含含糊糊，直说年轻人的事他不管。

最后就连委座都听说了这件事，半开玩笑地说：&ldquo我若是有个女儿，也要嫁给青羽。

叶督军年少有为，的确是讨小姐喜欢的。

&rdquo 汽车在公馆的门廊前停下，公馆分前后两幢，后一幢便是一座十分小巧的戏台。

前后两辆警卫车停稳，布防完备，肖诚下车绕到后座，替叶楷正拉开了车门，低声说：&ldquo还是有车跟着我们。

&rdquo 叶楷正略侧了身，果然看见街口一辆小汽车远远停着，他&ldquo哼&rdquo了一声：&ldquo他们现在就怕我离开北平。

&rdquo 肖诚又警惕地四下看了看，一见到郭家的车也在，咕哝了一声：&ldquo大家小姐，怎么这么不矜持？&rdquo 11月的北平已经萧索了，路上也没什么人，叶楷正披了件大衣下车，随 口说：&ldquo我家小四呢？矜持吗？&rdquo 肖诚的父亲是叶勋的老部下，早年打天下的时候就战死了。

叶勋就一直养着肖家的孤儿寡母，后来叶楷正回到帅府，肖诚便作为伴读，一直跟在他身边。

叶楷正不是没和他提过要把他派到别的地方，可肖诚皆以少帅掌权未久，尚不安定为名拒绝了。

两人的感情自是亲如兄弟，叶楷正的心思，也从没瞒着他。

可唯独肖诚自己的感情，他没提过，叶楷正也不便直问。

可叶楷正这句话给了他当面一击，肖诚后背起了一身冷汗：&ldquo督军，我没有那个意思。

&rdquo 叶楷正回头看他一眼，这个向来坚硬如同石头一般的男人有些不知所措地回望自己，他忍不住笑了笑说：&ldquo别紧张，我就这么一说。

&rdquo 他顿了顿，转了话题说：&ldquo郭栋明那个老狐狸，明知道我无意联姻，还放任女儿这么接近我，你以为只是宠她？&rdquo &ldquo督军的意思是他故意的？&rdquo &ldquo光林州的学生都已经闹过几次学潮，各界压力都要他拒绝日本人。

&rdquo叶楷正目光微带凌厉，&ldquo可他家小姐这么一闹，看看现下的报纸都写些什么？倒像是这件事办不下去的原因是两家没有结亲。

可笑！&rdquo 肖诚沉默了一会儿，现下这局势还真是这样。

所有人都热衷讨论这件事，俨然已经将最要紧的初衷给忘了。

他不由问道：&ldquo那我们就只能这样被动吗？&rdquo 公馆主人迎上来 ，叶楷正尽敛了凛然的神色，含笑迎上去，却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淡淡说：&ldquo我也没耐心再陪他们玩下去了。

&rdquo 郭碧青果然已经在二楼了，一见到叶楷正带着人上来，便迎过来笑说：&ldquo叶帅。

&rdquo 她是如今北平城中时髦少女典型的装扮，玻璃纱制的旗袍衬得身材越发苗条纤细，细腻的肌肤在底下若隐若现，妆容非常精致，也十足是个美人。

叶楷正每次看到她，都会忍不住想，如今的女大学生到底是什么样的？是这样在交际场上左右逢迎、长袖善舞，还是像廖星意那样，没日没夜地在学习和做实验，仅有的休息时间里也还要去慈善医院见习？ 如果可以，他倒希望星意能放松一些，也好多陪陪自己。

想到星意，他忍不住笑了笑，下颌坚硬的弧度都柔和了些，他将大氅与手套皆随手递给了随从，一如既往，不冷也不热地招呼：&ldquo郭小姐。

&rdquo 行政院唐院长做东请客，不晓得是不是故意，又将两人放在了同一个包间，正对着一楼的戏台。

今日请来登台的是女伶林春逸。

林春逸在京沪两地登台表演《花田错》时，一票千金难求，达官贵人们更是争相请她表演，说是最红也毫不为过。

郭碧青坐在叶楷正身边，身上的香水味颇有些娇媚：&ldquo叶大哥喜欢看戏吗？&rdquo 叶楷正不动声色地避了避：&ldquo还好。

&rdquo 他的身份太过贵重，不时有人进 来寒暄招呼，郭小姐几次与他说话都被打断。

此时好不容易得空，肖诚又进来了，他走到长官身边说：&ldquo督军，花与礼物都已经送到了后台林小姐那里。

林小姐说马上要登台，不能亲自来谢您了。

&rdquo 叶楷正便点点头：&ldquo让人去说一声，我会等她。

&rdquo 他今日穿着军装，包厢若明若暗的灯光下，侧影十分地挺拔英武，可这句话说得温柔款款，仿佛是直面台上艳光四射的女伶说的。

郭碧青笑得有些勉强：&ldquo叶大哥你认识林小姐吗？&rdquo 叶楷正把玩着手中的酒盏，这是明宣德年间的白瓷，剔透纤薄，里边温热的花雕口感极好。

台上唱腔清亮又不失婉转，一切都令人十分享受。

叶楷正眯了眯眼睛，唇角微勾，毫不避讳说：&ldquo很熟。

&rdquo 郭碧青蓦然间有些失神。

他既然开口说&ldquo很熟&rdquo，只怕不仅是&ldquo很熟&rdquo了。

林春逸走红以来，不少军阀与世家公子都曾向她示好，可她都义正词严地拒绝了。

原来也不是她多么贞烈，只是入幕之宾中有了眼前这个年轻督军，谁还瞧得上那些大腹便便的政客呢？ 她正胡思乱想着，楼下忽然起了一阵喧哗，林春逸才唱了两句，忽然有人冲了上来，戏班子并看客们都怔住了，场面一时间有些混乱。

那年轻男人口中喊着&ldquo林小姐&rdquo，几步就跑到林春逸身边，将她紧紧抱住了。

叶楷正霍然立起，台下警卫们已经冲上 去，很快将那年轻男人拖开了。

林春逸站在一旁，吓得瑟瑟发抖。

叶楷正脸色铁青，大步下了楼。

唐家公馆的所有贵客皆看到叶督军大步上台，伸手揽住了林春逸低声安慰。

看客们各怀心思，一时间竟没人说话。

叶楷正揽着林春逸，冷冷问那个男子：&ldquo你是谁？&rdquo 管家已经赶过来，一看到那人吓了一跳：&ldquo侄、侄少爷？&rdquo 闯入者竟然是唐云鹤院长的亲侄子。

几乎整个北平的人皆知他迷恋林春逸，曾经从上海追着她到北京，这一次因为是在唐公馆，他在后台又被拒绝见面，一冲动就直接冲上了舞台。

&ldquo督军，这位是唐院长的侄子，误会，误会。

&rdquo管家抹着汗说，&ldquo先让您的警卫松开他？&rdquo &ldquo这样的场合公然唐突惊吓旁人，你一句误会就放人？&rdquo叶楷正冷冷看着他，&ldquo肖诚，送他去警局。

&rdquo 肖诚答应了一声，侍卫立刻将那唐公子拽起来要拖走，唐云鹤匆匆赶来，先是狠狠踹了一脚侄子，才笑着说：&ldquo督军，我家侄子不成器，见笑了，见笑了。

&rdquo 叶楷正懒懒地看了他一眼：&ldquo见不见笑我不知道，只是惊吓到了林小姐，小小惩戒还是要的。

&rdquo他懒得再同他多说，肖诚便已经让人捆起了那位兀自叫闹不停的公子，拉了出去。

唐云鹤暗暗咬了咬牙，今天请叶楷正来看戏，也是为了稳一稳他。

他早年从日本留学回来，和如今日本内阁 的关系很好，政府的亲日派便以他为首。

叶楷正北上来讨个修路说法，一直拖到今天，有多恼火他也知道。

可这场戏还没听，话都没说上两句，便因为这件事被打断了&mdash&mdash谁会知道林春逸竟然是叶楷正的相好。

搞不好偷鸡不成，还得把叶楷正给得罪了。

唐云鹤赔着笑：&ldquo这么多人等着听林小姐的新戏呢，督军不如等林小姐休息休息，还是给大家唱一出？&rdquo 叶楷正冷笑了一声，从侍卫手上接过了大衣，随手披在了林春逸身上，柔声问：&ldquo吓坏了吧？&rdquo 林春逸点了点头。

他便揽着她，随意同唐云鹤点点头：&ldquo大伙儿真要听，就让戏班子的人再唱一唱。

林小姐今天怕是开不了嗓了。

&rdquo 众目睽睽之下，叶楷正便带着妆容未卸的林春逸离开了唐公馆。

二楼的扶廊处，郭碧青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表情看上去失魂落魄。

公馆外汽车已经发动了起来。

叶楷正扶着车门，让林春逸先上车，自己随后坐了进来。

林春逸还有些惊魂未定，等到叶楷正进来了，小心翼翼地说：&ldquo今天多谢您了，督军。

&rdquo &ldquo举手之劳。

&rdquo叶楷正淡淡说。

&ldquo明天的报纸头条，不晓得会不会是您为了我冲冠一怒。

&rdquo林春逸怔了怔说，&ldquo督军，如今您是在北平，毕竟不是两江，我担心&hellip&hellip&rdquo &ldquo你既做好了准备，这些便不用担心。

&rdquo叶楷正打断了她的话，&ldquo你同戏班老板 的契约还有两年，我也会帮你拿回。

今日起，你就算是我的人了。

&rdquo &ldquo是。

&rdquo林春逸低声说。

汽车开回了住处，有人将这位名伶领去安顿好。

肖诚略有些忧心道：&ldquo督军，这件事&hellip&hellip只怕传到两江会很不好听。

要不要让人递个消息回去？&rdquo 叶楷正脚步顿了顿：&ldquo如今我们一举一动都被监视着。

多说无益。

回去再说吧。

&rdquo &ldquo快看今天的报纸！&rdquo傅舒婷将手中的报纸递给星意，&ldquo好精彩的消息！&rdquo 星意一边吃饭，一边接过来看了两眼，是《游戏报》。

这份报纸专门登些风花雪月的事，可信度高低不说，民众却十分喜欢看。

今日的第二版上，刊载的是&ldquo两江督军北平遇红颜知己&rdquo，更是详细地写了前日晚上唐公馆邀请贵宾们看戏，期间当红名角林春逸被袭，而叶楷正为此不惜与唐院长闹翻，将他的亲侄子送入了警局，并将林小姐带回府中共度春宵。

星意默默将报纸折叠起来，傅舒婷凑过来：&ldquo你信不信这新闻呀？&rdquo 下午还有局部解剖的小测验，星意便答非所问：&ldquo考试你准备得怎么样了？&rdquo &ldquo不知道。

&rdquo傅舒婷还是孜孜不倦地想同她讨论，&ldquo如果是真的，那可真是公子佳人一段佳话。

&rdquo &ldquo是不是小说看多了呀？&rdquo星意有点不耐烦了，&ldquo这种报纸怎么能相信？叶楷正不是为了路权的事去北平的吗？怎么会整天搞些风花雪月的事 ？&rdquo &ldquo《游戏报》啊，他们不会瞎写的。

&rdquo傅舒婷同她争辩，&ldquo再说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林春逸这样的大美人，叶楷正动心也很正常呀，男未娶女未嫁的。

以后林春逸真嫁到了督军府，大概是不会再登台了。

你不知道，我以前听过她的一场戏，唱得真是好极了&hellip&hellip&rdquo 星意没再吭声，吃完了饭，她又特意去门口转了一圈。

叶楷正走前安排下的那个门卫还在，可是看到她也只是笑着打了声招呼，并没有书信传递进来。

星意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略有些失落地站了一会儿，转身往科学馆的实验室走去。

已经是11月了，这两日的天气却很暖和。

她想起刚才同傅舒婷聊天，那时她的确是十分信任他，对报纸上的内容嗤之以鼻。

可是冷静下来想想，又困惑起来。

傅舒婷说得没有错，叶楷正这样的身份地位，即便是心血来潮要捧一个名角，旁人充其量也就夸一句风流佳话，没人会觉得不妥当。

&hellip&hellip那么他对自己说过的话，专程去下桥拜访爷爷，大概&hellip&hellip也是一时的心血来潮。

心思不宁了一下午，解剖课上的随堂小测验成绩也出来了，前所未有地，星意只拿了丙等。

傅舒婷虽然大大咧咧的，但也看出好朋友心神不宁，关切地问：&ldquo你最近怎么啦？是不是太累啦？&rdquo &ldquo没有。

&rdquo星意靠在好友的肩上，忽然间闷闷地说，&ldquo婷婷， 要是有一个你很信任的人，他骗了你，你会怎么办？&rdquo 傅舒婷想了想：&ldquo我会很生气吧。

不过看他骗了我什么，再决定以后要不要理他。

&rdquo她好奇地追问了一句，&ldquo谁骗你啦？到底出了什么事？&rdquo 星意却没有回答，只是靠着傅舒婷的肩膀，有些失神地闭上了眼睛。

而此时的北平城内，报纸的风向终于转了。

花边新闻从郭栋明爱女苦追叶楷正变成了叶楷正金屋藏娇。

叶楷正坐在沙发上随手翻看报纸，肖诚进来提醒他，日本的访客到了。

这一次来拜访的是日本前首相宫本内田，数年前在中国作为特别顾问时，和叶勋的关系不错。

叶楷正便客客气气地执晚辈礼，在门厅等老人进来。

宫本内田已经70岁了，个子矮小，雪白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戴着一副玳瑁眼镜，颤颤巍巍地从车上下来，汉语十分纯熟，笑着说：&ldquo叶督军，你和你父亲年轻的时候，非常像。

&rdquo &ldquo宫本先生叫我青羽就好，父亲早年得你襄助良多，我是知道的。

&rdquo叶楷正命人上了宫本在中国时最爱的峨眉毛尖，&ldquo您回国之后，父亲也多有提及。

&rdquo 宫本感慨一声：&ldquo叶督军12岁才回到叶老先生身边，那时我离开中国已有八年，可见老先生是个十分念旧之人。

&rdquo 叶楷正微微笑了笑，并未接话，可心底一凛，当年自己被叶勋找回来是十分机密的事。

老爹直到他17岁 那年才将他的身份公开，而日本人轻而易举地知道了，可见他们在两江花了多少心思，埋下多少情报网。

&ldquo帝国和叶老先生是十分密切友好的关系。

这次因为路权的事，闹得厉害，内阁和军部都十分关切，连天皇陛下都询问过，所以派遣我作为特使，来和督军商议。

&rdquo宫本上来便直入主题，&ldquo我听日矢君说督军数次拒绝了与他沟通，我想这还是交流不畅的原因。

今天老朽过来，为的也是东亚的共同繁荣。

督军有什么想法，我们也可再商议。

&rdquo 叶楷正微微倾身听着，不时点头。

&ldquo江林铁路贯通颍城和港口林州，经由林州再到北平。

如果真能建成，将会是日后中国的一条必不可缺的资源大路。

叶督军，这条路之所以迟迟未开建，技术问题是一个，另一个，则是你父亲担心两江会被北平方面同化。

&rdquo宫本的目光在镜片后微微闪烁着，&ldquo一旦被同化吞噬，你这两江总督做得又有什么趣味呢？&rdquo &ldquo所以老先生的意思是，如果我和你们合作，分享了经营权、建设权，将来你们帮助我力抗中央？&rdquo叶楷正放松了些，靠在沙发上，随意说，&ldquo可是先生是否忘记了一件事，自两江易帜后，我和中央，本就是一体了。

&rdquo 宫本捻了捻胡须，也不着急：&ldquo易帜我自然是知道的。

可是督军你想过没有，如今的两江军权、财政权、行政权皆由你掌握 ，不过是旗子换了换。

可若是那些权力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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