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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会议所在的宾馆报到,按照李明桥的安排,卫振华晚上还要去拜会市交通局、市发改委、市财政局等几家单位的头头,为蓟原县几个在建项目争取资金。
进了家门,女儿李可欣欢叫着扑了上来。
李明桥拦腰把女儿举起来,转了几个圈,逗得女儿哈哈大笑。
骆晓戈系着围裙,正在厨房里忙乎。
她在做酸菜截截——这种酸菜截截,是以2/3的玉米面,再加1/3的精细面和在一起,用擀杖擀好以后,切成二寸来长的细条,再用野生的小蒜拌炒酸菜……做法简单,配料也普通,吃起来却贼香。
这是农村很常见的一种吃法,还是骆晓戈去一个边远山村参加当地的卫生医疗支援活动,闲暇时跟当地一位老婆婆学来的。
李明桥一家三口都爱吃这种截截,翟副书记曾经来家里吃过一次,也是赞不绝口,一直念叨着啥时候再吃一顿。
但一直没有机会。
今晚上的饭局,翟副书记就让李明桥在家里安排,别的啥都不要,就吃酸菜截截。
六点过十分,李明桥估摸着翟副书记已经下班了,就拨了翟副书记的电话,但翟副书记没有接,直接摁了。
六点半,李明桥再打,翟副书记还是没有接。
快七点钟的时候,翟副书记把电话打了过来。
翟副书记告诉李明桥,自己刚才在开市委常委会,晚上的酸菜截截没时间吃了,要赶往省城,有个紧急会议,已经在路上了。
翟副书记还开玩笑说,这顿饭先记下,下次再吃。
挂了电话,李明桥就有些失落,翟副书记爽约是一个方面,另一个方面,他想跟翟副书记谈谈人代会的事情,还有他自己的一些担心。
但事情就是这么不巧,本来都约好了,翟副书记却又连夜赶去省城开会,饭都顾不上吃。
骆晓戈知道他的心思,开玩笑说:“成半年不回家来,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还苦着个脸,俺娘俩碍着你了?” 女儿李可欣在一旁帮腔,嘴一撅,说:“就是,爸的脸拉得好长,有这么这么长。
” 说着,七岁的女儿还做了一个表示很长的手势。
李明桥在女儿的鼻子上拧了一把,说:“就你嘴贫!” 跟女儿逗嘴,李明桥的心情好了一些,不管怎么说,好不容易回一趟家,就好好陪妻子女儿吃一顿饭,算是补偿。
饭早就做好了,翟副书记来不了,李明桥一家就坐到饭桌前,开始吃饭。
一边吃饭,骆晓戈还一边问他:“都说翟书记的市长,是你们县的煤炭局长花钱给买来的,是真的吗?” 李明桥刚好吞了一口饭,含混着说:“别整天瞎胡说,什么煤炭局长买来的,你以为是旧社会啊,卖官鬻爵?” 骆晓戈说:“是啊,我也不相信,可市上都传疯了,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 李明桥说:“别人你不了解,翟书记这人你还不了解?打死他也不会干这种事情。
” 骆晓戈说:“那倒也是,翟书记这人啊,刚硬着呢。
” 翟子翊早已经是衢阳市的市长了,但李明桥和骆晓戈都改不过口来,还是左一个翟书记,右一个翟书记。
骆晓戈告诉李明桥,家里时不时来一些人,都是蓟原那边的,她一般情况下根本不开门,有些人硬挤进门来,她也是好言好语把对方劝走,来的时候手里掂什么东西,离开的时候仍然掂走。
骆晓戈感叹说:“你当这么一个破官,害得我们母女俩受折腾,不划算啊,还不如辞了回家,每天接送咱女儿得了。
” 女儿习惯性地嘴一撅,说:“就是,老爸,你不做官了,回来每天接送俺,省得妈跑得辛苦……电视剧里都说,好人不当官,当官没好人,你又不是坏人,当什么官?” 女儿的话逗得李明桥两口子哈哈大笑。
骆晓戈对李明桥说:“咱们家可欣啊,都成理论家了。
” 李明桥说:“你们母女俩,就别绕弯子了,你们的意思,我算听明白了:是想让我回来给你们当家庭妇男,当保姆,是这个意思吧?” 李可欣来了劲,用一副小大人的口气说:“老爸,您真是太聪明了,实在太聪明了!大致就是这么个意思吧。
” 骆晓戈抿了嘴笑,李明桥也是张大嘴巴,敞开了哈哈大笑。
好久没有这么放松过,李明桥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和舒坦。
家是什么?家是宁静的港湾,是烦嚣芜杂的尘世当中,一个人心灵的最后归宿地!在家这个港湾里,你不需要提防谁,也不需要算计谁,更无须谨言慎行,为一些繁杂而无意义的事情伤筋动脑…… 3 杜万清还是听从老同学的建议,秘密地去了一趟北京。
他承认,自己很怕死,在肝癌的阴影之下,怯懦心理最终占了上风。
杜万清的大脑里面,有过激烈的思想斗争,他也曾一度产生过比较壮烈的想法,但是,在死亡的威胁面前,一个人的意志和精神,又显得是何其的脆弱和渺小!没办法,他真的不想死,真的,他连退休年龄都还没有到呢! 上北京之前,杜万清专门去了一趟市上,向市委书记何培基同志请假。
在培基书记面前,杜万清再没办法隐瞒病情,只好如实汇报。
何培基是老资格的县委书记,他听后很动情地说:“万清同志啊,你就安心地去北京做手术吧,保密工作我会做好的,费用方面,如果县财政解决有困难的话,市财政给你解决……”杜万清拒绝了培基书记的好意,这个手术,他不打算动用公家的钱。
他跟培基书记商定,就以去中央党校学习兼跑项目的名义上北京。
从市上回来,杜万清主持召开了一次县委常委会议,商议了几项常规工作,然后就他走后的相关工作做了具体安排。
鉴于李明桥的代县长身份,杜万清决定让常务副书记年长富临时主持县委这边的工作,并且明确了一条纪律:他不在蓟原期间,大凡干部任免方面的事项,一律暂停。
杜万清在北京的手术做得很成功,肝脏坏死的那个部位,被一把轻而薄的手术刀割掉,从他的身体里面取了出来,重新移植进去一部分新的、健康的肝脏。
健康肝脏的来源,杜万清没有过问。
他不好意思过问。
把别人身上的零部件移植到自己身上,虽说是掏钱买来的,愿卖愿买,但心理上总是有点那个,有种说不清楚的罪恶感。
不管怎么说,移植进自己身体的这部分健康肝脏,从被放进他胸腔的那刻起,就永远属于他了,将成为他身体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为他提供足够的生命和力量。
按照医生的说法,移植手术成功之后,至少在十年之内,病人的肝脏部位不会产生任何病变或者排异反应。
这个说法的意思,就是告诉杜万清,他至少还有不少于十年的阳世寿命。
这次手术,前前后后总共花了270多万元——这个天文般的数字,对杜万清来说,意义重大。
毫无疑问,他又给自己套上了一个新的、沉重的桎梏。
杜万清当了多年的县级领导,单在蓟原县,他就当了五年的县长,四年的县委书记。
这要是换做别人,在县长书记的位子上干了近十年,早就发大财了,古人都说,“一任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呢,何况蓟原县还是甯江省闻名的经济大县。
但在杜万清夫妇的银行账户上,没有存下几个大子,他们夫妻俩的积蓄,总共不过几十万元——除了那个秘密账户上的300万元。
那300万元,存在那个隐秘账户上已经好些年头了,杜万清曾经千叮咛万嘱咐自己的老伴:“到任何时候,不管遇上什么样的事情,都不能动那笔钱一分一厘……只要那笔钱原封不动地放在那儿,杜万清自己就永远是一泓不染尘埃的清水;一旦动了一分一厘,性质就变了,清水就变成了浑水,一泓被染黑的水,就像一团墨迹,擦是擦不干净的,只会越抹越黑…… 没想到,最终改变心思、打那笔钱主意的却是杜万清自己。
他在思想上煎熬焦虑了好长一段时间,最终还是侥幸心理占了上风。
他决定铤而走险,毕竟,健康地活着是一件那么具有诱惑力的事情啊!他吩咐老伴取出那300万元来,然后把县上的工作给代县长李明桥、副书记年长富他们简单交代了一下,就找了个借口,在老同学和老伴的陪同下秘密地上了北京。
老同学在北京这家医院人头挺熟,上下奔走,悉心关照,移植手术前所未有的顺利。
杜万清就比较高兴,尤其是在恢复静养的那段日子里,杜万清的心情和胃口都出奇得好。
“万清,我看咱还是别干了,提早退休,都干了半辈子了,身体要紧……”老伴一边给杜万清喂稀饭,一边随口劝他。
老同学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也说:“老杜,咱们是老同学,几十年的交情,说实话,我早就想劝劝你了,官嘛,当到什么时候是个头?” 杜万清刚咽了一口稀饭,嘴里嚼巴嚼巴,说:“人在仕途,身不由己啊。
” 老伴说:“啥身不由己的,你不想当这个县委书记了,人家还能绑着你去干?” 杜万清轻斥道:“净胡说!” 老伴道:“我咋胡说了?你这样黑天黑地地拼命干工作,到头来身体也累垮了,还不落个好,背后净是骂你的人,咱图个啥?” 杜万清就单喝稀饭,不再言语。
老伴继续说:“咱不当这个官了,图个省心,现在的工作又特难干,你又跟其他当官的不一样,送上门来的钱,你都不敢收……” 杜万清瞪她一眼,说:“又来了?这些事情,是女人家掺和的?” 老同学在旁边打圆场,说:“老杜,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认为呀,嫂子说得有道理,身体是最大的本钱,咱都这个岁数了,别拿自己的本钱开玩笑……这次幸亏发现得早,不然扩散面过大,即使想做手术,也来不及了。
” 杜万清讨饶说:“你们左一句、右一句的,讨伐敌对分子呢?我呢,考虑考虑,等出院以后再说。
” 老伴说:“有啥考虑的,出院以后就打辞职报告,省得走趟医院都得偷偷摸摸的。
” 老同学也说:“是啊,你这个县委书记当的,上医院都跟做贼差不多了。
不过,我也知道,这中国人啦,自上而下,都热衷官场:身在官场的,都想往更高的位置上爬;远离官场的,都想往当官的跟前凑;凑不到跟前去的呢,也都喜欢看官场上的热闹,就跟看猴戏似的……这我知道,当官有瘾,跟抽大烟差不多……” 老同学这番话,把杜万清逗笑了,他说:“你们都没有过官场经历,哪里懂得其中的门道?我即使想提前退休,也得有个过程不是?哪能说撒手就撒手呢?蓟原县的情况又比较特殊。
” 老同学说:“哎,我咋听说,给你新派来的拍档,叫李什么的,是头犟驴?” 杜万清说:“瞎说,谁告诉你的?” 老同学说:“说的人多了,你可不要忘了,甯江省人民医院不只有你这个县委书记能进,你们蓟原那边看病的人多了去了,当领导的,当老板的,我听他们背后议论,说新来的县长一根筋,犟驴一头,任谁的意见都听不进去。
” 杜万清说:“别跟着瞎传,明桥同志人年轻,工作过程当中难免激进些,肯定得罪了人,不是你说的那样。
” “对对对,就叫李明桥,”老同学说,“打官腔了不是?有人说,你们蓟原新来的这个县长,头上的‘代’字还没有去掉,就敢跟你拍桌子,还说,为了安排自己的亲信,非要撤掉几个局长,只是没有得逞罢了……你的涵养也真是好,竟然还替他说好话,虚伪不是?” 杜万清只有苦笑,他说:“你这是哪儿跟哪儿?明桥同志跟我拍桌子,我这个当事人怎么不知道?他又不是蓟原本地人,来蓟原也还不到半年,哪儿来的亲信?” 老同学说:“反正他们都这样说。
” 老伴说:“我也听人断断续续说过这档子事,说这个李什么县长敢跟你拍桌子,我原先想问你来着,你那驴脾气也不好,没敢问。
” 杜万清就不再解释,知道解释也没有用。
官场上历来就不缺乏这样一些人,没影的事情,他也能给你传个一二三四五出来,还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不由你不相信。
哪天,如果有人说,李明桥长仨脑袋出来,说不定也有人信。
就前段时间,他在省城医院待了半个来月,还有人传说他被省纪委双规了呢。
官场上就是这样,啥时候都是谣言满天飞,跟绿头苍蝇似的,撵都撵不走。
自从被这个癌吓了一通,杜万清也萌生了歇手不干的念头,他在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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