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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书记的位子上多待一天,就有多待一天的风险。
自己在那个位子上,无疑就是蓟原县权力的核心,同时也是矛盾的核心,这就像一个看不见的、巨大的漩涡,是可以随时随地把人陷下去的。
50多岁了,杜万清不想再出什么事情。
但他歇不下来。
蓟原县目前的现状,代县长李明桥的根基未稳,他再一撒手,蓟原的干部队伍肯定就乱了;即使市上再派个县委书记下去,也一时半会儿对蓟原的情况摸不透彻,但就地提拔,又没有合适人选,年长富肯定不成,李明桥资历又太浅,县长都还没当妥帖呢。
杜万清的想法是,自己再坚持一段时间,怎么着也得让李明桥在九月份的人代会上,顺利地当选县长后,他再打辞职报告,那时也不算迟。
李明桥在市上开了三天会,也没有等到翟市长从省城回来,只好打道回蓟原。
车到半途,卫振华接到一个电话,是公安局副局长沈小初打来的,说是想见见李明桥。
在李明桥的印象中,沈小初这个公安局副局长从不主动往领导跟前凑,一准是有啥事情要汇报,就要卫振华转告沈小初,让他等等,自己马上就回蓟原了。
李明桥猜得没错,沈小初是有重要情况要向他汇报,而且是非常重要的情况。
刑警队副队长韩大伟摸底摸来的情况,让沈小初大吃一惊。
他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要不就是韩大伟在自己面前信口胡诌,不然,他当了20来年警察,还是第一次听见如此令人震惊的事实! 按照沈小初的安排,韩大伟带着两个弟兄,把蓟原县八年前所有刑事案件的档案,都捋了捋,杀人的、纵火的、偷盗的、强奸的、斗殴的,包括黑蛋父亲刘大彪那件争地界的案子……各种类型的案子都有,判的刑罚也是有轻有重,但各个案件之间没有必然的联系。
接着,韩大伟又带人去了看守所,因为刘大彪就是关在县看守所里的,二审判了死缓,还没来得及转往省上的监狱,就得心肌梗塞死了。
韩大伟专门查了刘大彪的档案,奇怪的是,刘大彪的档案里面竟然没有医生出具的病历证明,只是在给家属的死亡通知书上,死亡原因一栏,填的是“心肌梗塞”。
这有些不符合常规。
韩大伟他们就把八年前关在看守所里的重刑犯人的档案,都过了一遍,结果发现:当年关押在看守所里的重刑犯人,共有57人,都先后判了死刑或者死缓……也没啥特殊的。
唯独比较奇怪的是,当年一次性执行枪决的死刑犯人就有27名,创历年之最;无任何原因猝死7人,病死5人。
这个数字有些大,而且在韩大伟的印象中,没听说哪一年执行过这么多的死刑——死刑犯的枪决,必须等最高人民法院批复文件下达以后,才由市中级人民法院具体执行,县上没有这个权力,但犯人羁押在蓟原的看守所,执行枪决前必须从看守所里提人,一次提走执行27名死刑犯,动静通常比较大,韩大伟的大脑中怎么没有多少印象,比较模糊? 从看守所出来,韩大伟想了想,给市中级人民法院的一位朋友打了个电话,让他捎带着了解了解八年前全市执行死刑的情况,他说得比较含糊,只说蓟原这边的汇报材料上需要个数据。
朋友是位中层领导,去档案室翻了翻,告诉韩大伟,八年前全市执行死刑11人,蓟原县3人。
事情很明了:有人弄虚作假。
但是,弄虚作假的目的又何在呢?还有,另外那24名死刑犯人,又到什么地方去了?越狱?私放?这些可能性都不太大。
疑点越来越多。
韩大伟又去直接找了黑蛋,因为刘大彪也是在八年前死的,而且就死在看守所里,之间肯定有什么关联。
黑蛋人憨厚,经不住韩大伟三敲两诈,就说了,他父亲刘大彪不是死在看守所里的,而是死在山上,黑蛋还说,山上死过很多人。
再问详细情况,黑蛋却又语焉不详,不肯多说。
韩大伟又问他,开包子店的本钱是哪里来的?为什么他父亲死了以后,家里突然有钱了?黑蛋说,是他父亲的命价。
问是谁掏的命价钱,黑蛋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难道跟矿山上有什么关联?问题是,犯人们怎么会跟矿山有关系呢?韩大伟又马不停蹄地去了黄杨镇,但在牛头岭的山上转悠了好几天,却没有任何收获。
从山上下来,黄杨镇的书记虞守义接待他们,在饭桌子上,韩大伟随口问虞守义,牛头岭几年前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大的事情,比方说,集体枪毙犯人什么的。
虞守义就笑,说:“枪毙人不是你们公检法口的事情吗?怎么问起我一个小乡镇书记了?”还说:“枪毙人怎么会拉到牛头岭来?不可能。
”不过,在韩大伟他们离开黄杨镇的时候,送行的镇书记虞守义忽然念叨了一句,说:“人的命,天注定;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这句话说得突兀,韩大伟就很奇怪,问他什么意思。
虞守义说:“没意思啊,就是感叹一下命运多舛,白云苍狗。
”虞守义的话中有话,但韩大伟却又琢磨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带着疑虑回了县城。
因为害怕引起局长黎长钧不必要的猜疑,韩大伟他们也不好大张旗鼓地调查。
他把相关情况汇报给沈小初,沈小初也是大吃一惊。
沈小初非常肯定地对韩大伟说:“这里面有阴谋,一定有阴谋,天大的阴谋。
” 沈小初现在可以拿准的是,省公安厅出具的验尸报告是准确的,没有出错,那具尸体肯定是死于八年前。
从韩大伟调查了解到的情况来看,案情虽然显得有些扑朔迷离,但脉络却是很清楚的,各个看似不相关的“点”,似乎都有一根隐秘的线,把这些“点”串到了一起……肯定有阴谋,而且是大阴谋。
既然市中级人民法院没有执行枪决,那么,另外24名死刑犯人,又弄到什么地方去了?这24名死刑犯人的去向,就成了一个大谜团,而且这么多年来,没有任何领导过问这件事情,这又是第二个大谜团。
沈小初估计,黄杨镇发现的那具尸体,十有八九就是失踪的24名死刑犯当中的一位。
他记得局长黎长钧看省厅那份验尸报告时惊疑不定的神情,怀疑这个“大阴谋”背后,有局长黎长钧的影子。
沈小初的大脑里面,冒出来的第一个难题是:自己该怎么办? 冒出来的第二个难题是:他该找谁? 冒出来的第三个难题是:他这个公安局副局长,还能够相信谁? 在这三个难题里面,最关键的也是最重要的,无疑是第三个难题。
因为第三个难题解决不了的话,前面两个难题,也就没有任何解决的途径和办法。
沈小初扳着指头数了数,从县委书记杜万清开始,一直数到政法委书记,再到各科部局长,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够信任谁?他心里再明白不过,如果追着24名失踪的死刑犯继续查下去,弄不好,就会查出一个足以戳破天的大案要案来……多年丰富的刑侦经验告诉沈小初,这个案子一旦深究下去,捂了多年的盖子被揭开,肯定会炸飞一些人,凭直觉,他们的局长黎长钧也未必能够幸免,否则,黎长钧怎么会在看到省厅的验尸报告之后,临时动议,让沈小初把黄杨镇的案子移交给别人呢?黎长钧的举动,有“此地无银三百两”之嫌,沈小初又不笨,怎么会看不出自己的顶头上司不愿意再追查黄杨镇的案子呢? 蓟原县是个经济大县,煤炭产业带来的高额利润,让蓟原的一部分官员,深深地陷了进去,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手里只要有点实权的,哪个没有在煤炭企业里面拿干股?正因为如此,蓟原县的干部结构也是最复杂的,大大小小的官员们,相互之间的关系盘根错节、错综复杂。
鉴于这种情况,沈小初真的不知道,谁是他可以信任的人,他可以找谁反映自己手头掌握的重要情况?去市上?去省上?好像都不太现实,因为截止到目前,韩大伟的调查,只是得到了一部分线索,八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那24名死刑犯为何无缘无故地失踪,都尚是未知之谜,没有证据,也几乎没有查明任何真相,去市上和省上反映什么呢?但是,目前的情况是,继续查下去,肯定就会惊动一些人,一旦有人为了“捂盖子”,进而对付自己,那么,他和韩大伟等人的处境,就比较危险了。
思来想去,县上领导里面,唯有代县长李明桥来蓟原的时间不长,可以肯定,李明桥100%置身于蓟原县的利益链条之外。
只有找李明桥了。
但沈小初还是比较担心,李明桥在蓟原的根基太浅,这位代县长不止一次打过郝国光、黎长钧、张得贵、周伯明等四位局长的主意,试图撤换掉他们,但每一次都是功亏一篑,均以失败而告终。
不过话说回来,李明桥的骨头够硬,这个人身上,有一种能够让人精神为之一振的东西。
如果沈小初试图把手头掌握的线索查个水落石出的话,目前唯一可以依靠的人,有可能就是代县长李明桥了。
他知道李明桥带着政府办主任卫振华去市上开会了,就给卫振华打了个电话,问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卫振华在电话中告诉他,请示过李明桥了,让他等着,他们马上就到。
沈小初把自己的警车停靠在县政府的大门右侧。
他没有下车,侧身半靠在车座上,默默地抽烟。
他暂时不想走进县政府大院,在未见到代县长李明桥之前,在未来的一切事情都没有明朗之前,他暂时还不想见任何人。
他的脑子里很乱,乱成了一锅粥,乱成了一团麻。
他不停地抽烟,一颗接一颗……也不知道抽了多少支烟,反正,当沈小初最后一次把手伸进衣兜的时候,只摸出来两个空瘪着的烟盒。
4 前华光煤业公司的总经理刁富贵,住在一家又黑又脏的小旅馆里。
这是一家黑店,店主只是利用20来间地下室开了这家旅馆,地处郊区,连营业执照都没有。
刁富贵住的这间,只放了一张床,一套被褥;屋角摆了一张划痕斑驳的小桌子,桌子上放了一台14的小电视机。
那被褥黑得,好像染了一层油光油亮的墨汁,刁富贵看看都恶心、想吐。
他估摸着,这套被褥至少有半年没有洗过了。
刁富贵不敢住大的酒店,正规酒店都要查身份证,他是被通缉的在逃犯,一旦被揪出来,麻烦就大了——他虽然一贯无法无天,但也知道这次闯的祸闯大了。
广州这边的天气比蓟原那边热得多,加上住的又是地下室,不透风,啥时候都有一股浊热的恶臭气直往鼻孔里钻,别说空调了,连电风扇都没得一台。
刁富贵转悠着看了看别的房间,情况都差不多,没有一间像样的房子。
他跑去找旅馆主人,想要台电风扇。
旅馆主人甩脸子,说爱住不住,不住拉倒。
说完一扭头,不再理他。
刁富贵作威作福惯了,哪儿受过这个?正想发作,想了想,又忍了,今朝不比往昔啊,旅馆虽然脏点,虽然臭点,但还算安全。
后来实在热得受不住,偷偷跑街上溜达一圈,自己花200块钱扛了一台电风扇回来。
虽然电风扇吹的还是一层层的热风,但好歹缓解了些,不那么憋气了,总比没有的时候强。
天热,地下室里又黑又臭,电视机还动不动没了色,刁富贵就非常窝火。
这跟他在蓟原县的生活比起来,无疑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在蓟原县,他刁富贵可是出了名的土皇帝,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左拥右抱,依红偎翠,到啥时候,都有一大堆小喽在屁股后头跟屁虫一般跟着,前呼后拥的,要多威风有多威风,要多惬意有多惬意。
他本来以为,矿山上群殴械斗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该背的罪名,找人背了;该赔的款,足额赔了;该打点的,都打点了;钱也花得够数,600多万呢。
虽说挨了姐夫郝国光和姐姐刁月华的好几顿臭骂,但好歹,自己总算化险为夷,安全了。
自以为安全了的刁富贵,又打起蓟原酒业的主意来,这次他铁了心要拿下蓟原酒业,一是打算在姐夫和姐姐那儿挽回点颜面;二呢,有蓟原酒业捏在手心里,姐夫郝国光再敢给他脸色看,他就甩手不干了,谁爱干谁干,姐夫郝国光不是一直信任情妇黄小娜吗,就让黄小娜替他去山上挖煤吧。
他有意无意地放出风去,一副蓟原酒业非他莫属的架势。
实际上,那是做给其他煤老板看的,让别的有想法的人趁早收了心,别打蓟原酒业的主意。
谁知,事情突然就发生了逆转。
公安局长黎长钧给姐夫郝国光打电话的时候,刁富贵就坐在旁边。
由于距离近,黎长钧在电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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