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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血炎龙 10(4/5)

男孩惊喜地叫了一声,扑过去几乎是抢回小羊,不顾污秽,抱在怀里细细端详。

“你叫什么名字,小孩?”妲因也蹲下来,连匕首也不用,就从小羊腿间利索地拽下一截过长的脐带,重新打好了结。

男孩埋着头,用蓐草把羊羔擦干。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悄声说话,像是只打算让自己的鼻子听见。

“苏安诺,我阿妈叫我安诺。

”妲因粗声笑了:“这是什么怪名字?”“才不是怪名字,是我阿爸给起的!”男孩不悦地拉长了脸,“我阿爸是个哑巴,写的又是东陆字,阿妈拿着纸去求大合萨替她认,大合萨都说这是个好名字。

”娜斐挽起裙裾,静静捡起地上的剪刀,蹲身替母羊剪去肚子上的长毛,方便羔羊吃奶。

侍女们得了她的示意,也各自忙碌起来,帮着照看临盆的母羊们。

安诺看了娜斐一眼,像是要说什么,又忍住了,只装作没看见。

朔勒刚舒了口气,妲因又把目光掉向了他。

他胆战心惊地等着妲因的责备,但她只是摇摇头,从宽厚胸腔里叹出一口长气,在围裙上擦着粗糙肿大的双手,提起她的木桶去汲水了。

朔勒知道她想说什么。

她把朔勒养大,可不是为了让他给人看孩子、给母羊接生的。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我又不是阿拉穆斯。

朔勒也叹了口气。

“喂,还会打仗吗?”沉默许久,名叫安诺的男孩忽然说。

过了好一会儿,朔勒才明白过来他是在和自己说话。

“打仗?应该不打了吧。

”朔勒挠了挠头,“一开春,夺罕尔萨就派人把你们原来的那个大阏氏图莲送回婆多那部了,她的爷爷是婆多那王。

那个大阏氏的女儿也一起送回去了,一根毫毛都不少。

护送的使者带着绸缎、盐和香药,婆多那王全都收下了,还回赠了盐和酒,让使者转达问候。

”“那就好。

”安诺用袖子擦掉脸上的汗,一面望着远方,像个大人似的严肃点头,“我阿妈说海盐是和睦的礼物,互赠过海盐的两个人是不该争执的。

”朔勒也跟着抬眼看,绿草一展百里,海子碧波澄澈,是舒朗明亮的平天阔水。

日头渐渐近正午,女孩儿们在草场上提着马步裙奔跑来去,像一群在风里开得喧盛的舞蝶兰。

娜斐叫人找来一簸箕麸皮,合着水熬了汤,忙着喂饲分娩后的母羊,白裙被草汁与羊血擦得斑斑驳驳。

营地外围值守的斥候们该换班了,隔着海子,对岸遥遥能看见他们的人影正往回赶,前后两拨相距不过百尺。

头一群斥候已近了,沿着水边纵马疾跑,似乎急于找到一处可以涉过的浅滩。

很快,他们的坐骑就踏过及膝的水,直向营地奔来。

高速驰骋中,斥候们全都低身伏在鞍上,大声叫喊。

逆着风,朔勒听不清他们喊些什么,却看清了他们身后追逐着的东西。

飞蝗般的乱箭。

朔勒恍然明白过来,拔腿就跑,安诺跟在他背后。

朔勒在女孩群里找到了娜斐,把查尔达什塞进她的怀里,催促她快些随护卫们离开。

然后他解开自己的马,把短鞭和缰绳都交到安诺手里。

“你也走,跟着小阏氏走。

”“没了马,你怎么办?”安诺瞪着他。

朔勒拍拍肩头的猎弓:“我有这个,能挡他们一阵子。

”“可我的羊……”“你说你阿妈是想要你还是想要羊?”朔勒推了安诺一把,“快走!”斥候们终于上了岸,像暴风一样闯进两部的营盘,高声示警,让所有人都立刻上马离开。

营地里炸了窝,女人们惶急地尖喊孩子和姐妹的名字,有人钻进帐篷收拾细软,有人骑上无鞍的挽马,撞开同伴要往外跑,却掀翻了滚水锅。

牧犬觉察了追袭而来的陌生人,狺狺吠着冲了出去,近万匹马惊恐嘶鸣,到处都是羊和人的哀叫声。

朔勒逆着人流奔向岸边,奔跑中取下猎弓,搭上了箭。

现在他看清了追在斥候们身后的敌人,多达近百,而他只有一个人。

理智告诉朔勒,他应该回营地去,无论从谁手里抢匹马,撒腿跑得越远越好,可是他就那么杵在那儿,动弹不得。

他退一步,他们就离他的族人更近一步。

朔勒挽弓引箭,告诫自己绝不能发抖。

箭矢飕地飞出,一个人应声从马背上栽下。

敌人也发现了朔勒,向他发箭,直扎进他脚前几尺的水里,朔勒不禁猛然瑟缩。

但他的第二箭并未射偏,又一个敌人落马。

坏消息和恐慌已不再需要借斥候的喊叫来传播,它们自己像瘟疫一样飞快蔓延,绵延数里的两处营地陷入疯狂的动荡。

斥候们纷纷调头迎向来敌,阻击的战斗在浅滩上展开。

有个骑手停在朔勒身边,铁盔遮挡了他的脸,不过他听得出阿拉穆斯的声音,他在咆哮:“你怎么还不走?”“那是什么人?”朔勒叫喊着,混乱中他甚至听不清自己的声音。

“婆多那人,背信弃义的家伙,他们的汗王刚收下咱们的盐。

”阿拉穆斯的浓眉愤怒地扭结,“他们的马好,又分头行动,这只是其中一股。

戈罗现在带人缠着他们,可是也拦不了全部,你再不走,就走不掉了。

”“为什么不派人去找大队求援?”阿拉穆斯冲他吼道:“大队在三十里外,就算会飞也来不及!”朔勒骤然变了脸色,手脚冷得像石头。

阿拉穆斯显然和他想到了一处。

他困难地吞咽了一下,仿佛接下来要说的话难以启齿。

“朔勒,要不……你去吧。

”“我不去。

”朔勒答得又急又硬,声音却无法抑止地颤抖起来,“我办不到。

”群狼般的呼啸四面响起,又有五六支婆多那人的队伍出现在地平线上。

“这儿只有挽马和驽马,人家骑的是战马,要是没有增援,你知道能死多少人吗?”“我有箭,我能杀敌,我宁可死在这儿!”朔勒一口气嚷道。

热辣辣的沉重力量抽得他的脸偏向一侧,阿拉穆斯给了他毫不留情的一巴掌,让他的耳朵里轰鸣起来。

“混账小子,你听好,找不到援兵,你自己能活下去也行。

就算你飞不起来,我也要让阿妈把你扔出去!”安诺的马中了箭,疯狂踢跳不止,再也无法控制,他只好跃下地面,继续朝前飞奔。

双腿再快,也无法与马速比拟,婆多那人都为此大笑起来,近二十个人玩笑似的跟在他身后,不动作,却又不肯放松。

“小子,你急着去哪儿呀?”有人怪腔怪调地叫喊。

安诺听见了身后绳套在空中扫出的风声。

他知道大概逃不过了,但还是跑,像是一停下来就要倒地死去似的,喘着粗气拼命地跑。

飞扬白裙掠过安诺眼前,是娜斐偏离了原本的方向,朝他驰来,伸出一手。

安诺不假思索抓住那只手,攀上鞍后。

婆多那人发出尖锐的狼嚎,加速追赶上来。

娜斐转身把查尔达什塞进他怀里,命令道:“抱着他,千万抱紧!”他照办了。

娜斐空出双手控缰,靴跟猛踢马腹,拐出一个几乎失去平衡的巨大急弯,差点把安诺甩下马背,才避开侧面包抄过来的年轻婆多那骑手。

“把缰绳给我!别把马脖子摔断,你这个倒霉女人!”安诺大喊。

“闭嘴!”娜斐尖叫,又绕了个快而险的圈,逃过一柄袭来的弯刀。

娜斐的护卫折损到只剩寥寥数人,此时已经从外围跟上,缠住追击的婆多那人。

红马嘴角堆着白沫,在包夹中左右躲闪,速度却丝毫不减,眼看就要带着他们冲出险境。

风声骤起,安诺本能低头。

绳套从空中坠落,刹那间勒住娜斐的脖颈,她只来得及惊喊了一声,便被拽了下去,摔进苜蓿丛中。

安诺捞不住飞舞的缰绳,干脆一把抱住马颈,乱拳捶打,逼迫红马转向,回头奔向娜斐。

银发的女孩挣扎起身,拔出靴筒中的匕首,只要割断脖颈上的套索,立刻就能脱身。

“来!”他弯下身,一手抱紧胸前的婴儿,一手伸向娜斐。

那个瞬间,安诺看清了娜斐的神情。

她盯着他的身后,深湛明艳的嫣紫色双眸透出恐惧。

安诺知道自己背后一定也有敌人,但他顾不得了,抛出绳套的婆多那人已经摆脱娜斐的护卫们,如果错过这个机会,娜斐一定会落入敌手。

“快!”他催促。

女孩扑向安诺,却没有握住他的手,反而毫不犹豫将匕首扎进红马的臀侧。

骏马痛声嘶鸣,向前猛窜出去,让那柄向安诺斩落的致命的弯刀扑了个空。

娜斐的匕首脱手了,高高飞向天空。

“抱着他,千万抱紧!”她喊。

“你疯了!”安诺绝望地想要重新控制胯下的牲畜,却毫无办法。

套索猛然绷紧,娜斐再次被拽倒。

匕首是她最后的武器,可是它已经落在数丈开外的草海中,失去了踪迹。

红马载着安诺和查尔达什纵蹄怒奔,远离了战斗着的人群,安诺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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