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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幕 炎魔刀舞(3/5)

着那份材料，内容详实，证据确凿，看起来校长领导下的学院确实自由奔放&hellip&hellip或者说群魔乱舞。

要为他推脱看起来都很难找到言辞。

&ldquo你们不会是想炒掉我吧？&rdquo昂热慢悠悠地说。

丽莎摇铃：&ldquo我想我们可以终止这个话题了，和屠龙的伟大事业相比，这些都是小节！我们不必在小节上浪费时间，校董会不是争执的地方，诸位能够想象在我们还被称作&lsquo秘党&rsquo的时代，长老们为了每年多花几万个金币吵架么？&rdquo 弗洛斯塔摇铃：&ldquo我们没有说要炒掉什么人。

我的意思是，昂热，你做好你的工作就可以了，但不要认为学院全都该在你的掌控下，龙王骨骸是时候移交给校董会保管了！&rdquo &ldquo那是一笔财富啊，&rdquo昂热自顾自地抽着雪茄，&ldquo我们目前还不清楚这具残留着龙类灵魂的骨头能做什么，但至少它能炼出贤者之石。

校董会准备拿它怎么办？或者&hellip&hellip加图索家族准备拿它怎么办？&rdquo 弗罗斯特叩了叩桌子：&ldquo昂热，注意你的言辞。

我这是以校董会的立场说话，而不是加图索家族！&rdquo &ldquo你可以以校董会的立场炒掉我，&rdquo老家伙耸耸肩，&ldquo但我不会把龙王骨骸交给你，这件事没得谈。

&rdquo 校董们都震惊了，在他们的印象中昂热虽然是个有时太过跳脱的人，不过还算是老派绅士的典范。

这么光棍的话从校长大人的嘴里说出来，不由得让人疑惑他是否昏头了。

捻着佛珠的老人皱眉，摇铃：&ldquo昂热，你越过了你的权限！&rdquo 丽莎摇铃：&ldquo我们可以停止讨论这件事么？龙骨谁来保存并不在今天的议事日程上！&rdquo 少女回头和身后的管家对了对眼神，摇铃：&ldquo我认为有必要提醒昂热校长，秘党的财富必须交由长老会保管！也就是只有校董会才有处置龙骨的权力！&rdquo 一直沉默的中年人左看右看，摇铃：&ldquo大家不要伤了和气&hellip&hellip&rdquo 弗罗斯特摇铃：&ldquo这已经不是和气的问题！越权！这是越权！&rdquo 会议桌上的空气忽然火爆得像是要燃烧起来，每个人都试图说话，每个人都在摇铃，清脆的铃声混合在一起，透出震耳的、不安的躁动。

校董们不约而同地起身，分为两拨争执起来，丽莎显然在支持昂热，两个老人神色冷峻，少女每和管家对视之后都会抛出强有力的言辞指向昂热，中年人则喋喋不休地说&ldquo要冷静&rdquo&hellip&hellip 忽然间，一个更加暴躁的铃声把所有人的声音都吞没了，暴躁中透着十足的不耐烦和一股凶狠。

所有人都把目光转向了摇铃的人，昂热。

这个老家伙伸手把周围几个铜铃都抢到了手里，举过头顶一阵猛摇，咬着雪茄喷出阵阵烟雾，看造型有点像是《封神榜》里那个使落魂钟的什么邪派人物&hellip&hellip 昂热把手里的几个铜铃都扔在桌面上，靠在椅背上长长地吐气：&ldquo好了，我觉得这个议题不会有结论，可以终止了。

你们暂时不会炒掉我，因为你们找不到可以替代我的人。

&rdquo 沉默良久之后，校董们各自落座。

昂热说中了他们心里最大的隐疾，无论支持派还是反对派都承认，卡塞尔建校百余年来，不曾出现过一个人能够取代昂热的地位。

在昂热背后还有强力支持他的院系主任们，那些混血种中的精英人物。

&ldquo下一个议题，&lsquo尼伯龙根计划&rsquo的人选。

&rdquo昂热击掌，&ldquo请允许我为诸位介绍，我们的&lsquoA&rsquo级学生，当之无愧的精英，恺撒·加图索。

&rdquo 门打开了。

灿烂如金的头发，海蓝色的眼瞳，一身纯白色的小夜礼服，上衣口袋里塞着一块紫罗兰色的丝绸手帕，恺撒·加图索以毫不掩饰的张扬衣饰出现在校董们的目光中。

&ldquo好帅！&rdquo少女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

管家及时把手按在她肩上：&ldquo小姐，要矜持。

&rdquo 少女不好意思地恢复了作为校董的庄严面目，小脸绷得僵硬。

恺撒向着所有人微微点头致意，大咧咧地坐在会议桌尽头的空位上。

&ldquo那么多年来还没有学生受邀参加过校董会，你是第一个。

&rdquo昂热看了一眼恺撒，转向校董们，&ldquo简单介绍一下，他刚刚连任学生会主席，获得全票支持，这是学院历史上从来不曾有过的，当然这跟我们的恺撒·加图索把学生会经营成他自己的拥趸社团不无关系。

他的绩点是2.7，有点糟糕，和前总统小布什在耶鲁大学的成绩一样，很多的迟到记录，两门课不及格&hellip&hellip哦，他是&lsquo自由一日&rsquo中的械斗领袖之一。

还有一次警告处分，冬天在游泳池里灌入大量啤酒，举办了一次奢侈的啤酒游泳赛，结果把泳池冻裂了。

&rdquo &ldquo本想用香槟，但是要一次买到那么多同品牌的香槟有点难。

&rdquo恺撒对这个糟糕的介绍毫不介意，只是补充了最后一条。

&ldquo他能够坐在这里作为候选人的主要原因只有一条，是他杀了龙王诺顿。

&rdquo昂热说。

沉默了片刻之后，校董们礼貌地鼓起掌来。

这唯一的优点足以洗掉前面所有的缺点，能够杀死龙王的人，确实应该获得英雄般的尊重，和校董们同座。

&ldquo遗憾的是，恺撒，我不能对你公布校董们的名字。

&rdquo昂热说，&ldquo当然，除了其中的某一位，你的叔叔。

你不跟你叔叔打个招呼么？&rdquo 恺撒好像没有听见这句话。

从他进这间屋子开始，他就没有把目光投向弗罗斯特·加图索，他的亲叔叔。

他也从未跟别人提起自己出自一个校董的家族。

&ldquo我被叫到这里来，不会是因为加图索家是校董会成员吧？&rdquo恺撒看着昂热，&ldquo进入卡塞尔学院时，我就说过这是我的个人选择，和家族无关。

&rdquo &ldquo不，是因为一个计划，&lsquo尼伯龙根计划&rsquo。

&rdquo弗罗斯特·加图索说。

&ldquo尼伯龙根？&rdquo恺撒重复了这个名字。

他知道尼伯龙根，那是北欧神话中的&lsquo死人之国&rsquo，瓦格纳的著名歌剧《尼伯龙根的指环》中，以此命名的指环代表权势，掌握它的人将掌握世界。

恺撒从小就有家庭音乐老师教他欣赏歌剧，而他又喜欢英雄题材。

&ldquo在对你公布这个计划之前，我们有几个问题。

&rdquo丽莎说，&ldquo对于屠龙这件事，你怎么看？&rdquo &ldquo有意思极了。

&rdquo恺撒答得很无厘头。

管家在少女耳边低语几句，少女点点头，墨绿色、猫似的眼瞳盯着恺撒：&ldquo为什么要屠龙？不走卡塞尔的道路，你也可以享受贵族般的生活。

&rdquo &ldquo人的存在，难道不就是不断地证明自己么？&rdquo恺撒冰蓝色的眼睛毫不避讳地回看，&ldquo我没找到比这更能证明我的方式。

&rdquo &ldquo不错，&rdquo昂热说，&ldquo那么你将来的目标是什么？&rdquo &ldquo等着下一个苏醒的龙王，杀了他。

&rdquo恺撒摊摊手，&ldquo我只希望他别等到我老死了才苏醒。

&rdquo &ldquo我喜欢你这无法无天的口气，弗罗斯特，你看你的侄儿其实并不像你而是更像我&hellip&hellip&rdquo昂热笑笑，&ldquo恺撒，你曾直接面对龙王诺顿，感觉到了对方压倒性的力量么？&rdquo 恺撒神色凝重起来，沉默了片刻，点头：&ldquo压倒性的力量，海潮般的气场，令人窒息！&rdquo &ldquo是的，没有比亲历战场感受血腥味更能锻炼一个屠龙者的办法了。

你感觉到了龙王的力量，那是绝对的强大，不是凭借人数众多就能对抗的。

我们每个人都有龙族血统，龙类是我们的半个祖先。

血统令我们会不自觉地想要臣服于他们。

只有最强大的意志，最优秀的血统，才能在龙王面前保持尊严，并且杀死他！因此卡塞尔学院要培养的不是一群人，而是精锐中的精锐，英雄中的英雄，就像第一任狮心会会长梅涅克·卡塞尔那样，无与伦比。

&rdquo昂热直视恺撒的眼睛，声音低沉，&ldquo因为最糟糕的时候&hellip&hellip就要到来了。

&rdquo &ldquo最糟糕的时候？&rdquo &ldquo龙族四大君主，其他三个王座上的龙王，都将苏醒。

群体苏醒是神话中曾经预言的，诺顿的苏醒证明了这种预言。

你不是想知道下一个龙王苏醒的时间么？也许&hellip&hellip就在今天！&rdquo &ldquo群体苏醒&hellip&hellip么？&rdquo恺撒深深吸了口气。

&ldquo因此我们已经不能等待，我们必须从血统优秀的候选人中遴选出血统最优秀的，倾注全力培养他。

他将是龙王的死敌。

&rdquo昂热顿了顿，&ldquo世界的救主。

&rdquo &ldquo我？&rdquo恺撒指了指自己。

&ldquo可能是你。

&rdquo丽莎说。

&ldquo如果你们倾注全力的培养是说要给我增加课程，安排训练，那就算了。

我不擅长那个，我的绩点只有2.7，跟前总统在耶鲁的糟糕表现一样，校长已经说了。

&rdquo恺撒耸耸肩。

&ldquo不，我们要强化的，是你的血统。

&rdquo弗罗斯特缓缓地说。

&ldquo强化血统？&rdquo &ldquo你知道有人可以拥有两种以上的言灵么？&rdquo &ldquo不知道。

&rdquo &ldquo你知道有些混血种可以以混血达到纯血的力量么？&rdquo &ldquo不知道。

&rdquo &ldquo你知道所谓&lsquo混血君主&rsquo么？&rdquo &ldquo能和四大君主相比？&rdquo &ldquo也许甚至胜过龙王！&rdquo弗罗斯特一字一顿，&ldquo这就是&lsquo尼伯龙根计划&rsquo，强化血统，突破混血种的极限，突破教科书上的理论。

恺撒，这并不是梦话，秘党长老会能够做到。

这是一项巨大的馈赠，我们在选择一个人来赠予。

接受这赠予，意味着获得力量，也意味着巨大的牺牲，你将历尽艰险，甚至死去。

你愿意么？&rdquo 恺撒难得正眼看着叔叔，叔叔庄严的脸好像传道的牧师。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每个人都看着恺撒。

恺撒舔了舔嘴唇：&ldquo怎么感觉有点像是&hellip&hellip婚礼起誓？&rdquo &ldquo恺撒！&rdquo弗罗斯特愤怒了。

昂热却笑出了声来。

&ldquo巨大牺牲，历尽艰险，拼上命，这些都不算什么。

如果牺牲这些小小的东西就能登上混血种的顶峰，学院有的是人愿意接受，&rdquo恺撒挑了挑眉，&ldquo我只是好奇为什么选上我。

&rdquo &ldquo因为你足够优秀。

&rdquo昂热说。

&ldquo为什么不是楚子航？&rdquo &ldquo没有直接击杀龙王的经验，这点不如你。

&rdquo &ldquo为什么不是路明非？&rdquo 昂热笑笑：&ldquo明非还是个新人，很多人都认为评他为&lsquoS&rsquo级是我的错误。

&rdquo &ldquo可你看重他，他曾经射击龙王并且重创了目标。

我们面对康斯坦丁时，你使用&lsquo言灵·时零&rsquo，而把狙击枪交给了他，毫无疑问你是期待他完成最后一击，虽然他打偏了。

&rdquo恺撒冷冷地说，&ldquo你也许会随便给一个人评&lsquoS&rsquo级，但在你和龙王近身战的时候，我不信你会把命交给一个废物。

&rdquo &ldquo还有你叔叔坚持你是最优秀的。

&rdquo昂热说，&ldquo他说能力不仅是血统，也包括组织和领导。

我们不仅需要天才，也需要令人服膺的领袖。

你在新一代中是耀眼的领袖，这连楚子航也无法和你相比，学生会在你的领导下成长为足以和狮心会抗衡的社团。

因此我们把你作为&lsquo尼伯龙根计划&rsquo的第一候选人。

&rdquo 弗罗斯特开口了，他已经平息了愤怒，声音低沉婉转：&ldquo恺撒，现在你明白了吧？家族对你，始终是无私的爱&hellip&hellip和期待！&rdquo 这种论调出自弗罗斯特·加图索的嘴里，是赤裸裸的赞美和力撑，表现出要把恺撒捧上王座的决心。

但校董们都沉默着，无人反驳，候选人名单是一早就严密遴选过的，恺撒确实是最佳人选。

这获得了所有人的承认。

恺撒一直低着头，玩着自己的手指，听着叔叔说完。

&ldquo叔叔，你失去过你生命里最重要的人么？&rdquo他缓缓抬起头来，问了这句奇怪的话。

&ldquo哦，我忘记了，叔叔这样的人，生命里没有什么重要的人。

所以你不知道，有这样经历的人往往会变得特别固执，特别抗拒某些事。

心理医生说，&rdquo恺撒微笑着指了指自己的心口，&ldquo这是种心理疾病。

&rdquo &ldquo我拒绝。

&rdquo恺撒起身，躬身行礼，&ldquo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我失陪了。

&rdquo 恺撒靠在缠满常春藤的大理石柱上，悠闲地喝着一杯冰镇琴酒，看着那些豪车依次开出酒店大门，最后是那辆山地车。

看着骑车人扭动屁股出力地蹬车，恺撒不由得笑出声来。

&ldquo挑战家族和校董们的威严很有趣么？&rdquo弗罗斯特·加图索无声地站到了恺撒的身边。

&ldquo我在卡塞尔学院里只是个学生，校董对我们而言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得罪不起。

但我说了&lsquo我拒绝&rsquo三个字就让校董们毫无结果地结束了会议，让你们这些大人物白跑了一趟，有的人还要扭动屁股，就觉得很好玩。

&rdquo恺撒冷冷地说。

&ldquo对于家族而言，你的孩子气真是糟糕透顶。

&rdquo 恺撒低声笑笑：&ldquo叔叔你知道么？其实我进去的时候就猜到了你们找我的原因，虽然&lsquo混血君主&rsquo什么的很出乎我的意料，但你们要捧我我猜得没错。

其实我一直都在忍，跟你们玩一个游戏，我在想我说出&lsquo我拒绝&rsquo三个字的时候，你的脸上会是什么表情。

&rdquo 弗罗斯特没有生气，而是幽幽地叹了口气：&ldquo什么让你的心里有这么刻薄的一面？你是家族几百年来罕见的天才，血统天赋都是第一流的。

你也渴望成为领袖，而且一直以来都很努力。

家族是爱你的，想帮助你。

楚子航和路明非可能阻碍你的道路，我们不希望看到。

你是最优秀的，不该有人的评级在你之上。

家族推动&lsquo尼伯龙根计划&rsquo，就是要确保你将来的地位。

&rdquo &ldquo我的血统？叔叔，你忘了一些事，加图索家高贵的血统，我只继承了一半，还有一半血统来自一个卑贱的姓氏，卑贱的&hellip&hellip&rdquo恺撒脸上的笑容消失了，&ldquo古尔薇格。

&rdquo &ldquo还沉浸在你母亲去世的事情里？&rdquo弗罗斯特摇头，&ldquo看来我们之间的误解很深，对家族而言，古尔薇格的血统确实不高贵。

她和你父亲的婚姻，也没有被家族祝福。

但你不一样，你是被整个家族认可的、血统最优秀的后裔。

你的天资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rdquo &ldquo一个出身卑贱的女人，嫁给血统高贵的丈夫，生下了孩子，然后她死了。

丈夫的家人鄙夷她的血统，却认可混合了她血统的孩子。

&rdquo恺撒低着头笑，&ldquo这个故事就像是，没有人喜欢猪，因为它们很脏，但是它死了，人们却会选择最嫩的猪排切下来，大厨精心地煎好，配上松茸和羊肚菌，盛在一尘不染的瓷盘里，用银质的托盘捧上去。

&rdquo &ldquo恺撒，相信家族。

你母亲的死和家族无关，她的葬礼安排在威斯敏斯特大教堂，教皇亲自主持，整个家族都出席了，她的灵魂已经安息了。

&rdquo &ldquo别逗了，我们是世系龙血的家族，我们不信教，教皇主持的葬礼能算作补偿？&rdquo &ldquo这是哀荣。

家族给了她荣耀，以回报她对家族的贡献。

&rdquo弗罗斯特满怀深情，&ldquo恺撒，你就是她对家族的贡献。

想一想，她一辈子留下来的东西只有你。

如果她真的有灵，难道不希望看到你成就男人的事业么？尼伯龙根计划是家族对你的爱，一份绝无仅有的馈赠，你如果拒绝，也会伤你母亲的心。

她在天上看着你呢。

&rdquo &ldquo不，她看不见的。

&rdquo恺撒缓缓抬起头。

他的表情变了，很少人见过他藏起来的这张脸，笑容凉薄，瞳孔里像是结着冰。

&ldquo她死的时候，已经看不见，也听不见了，而这是她为了生下我付出的代价。

&rdquo恺撒看着自己的手，&ldquo我当时能做的就是握住她的手，&rdquo他慢慢握拳，骨节发出轻微的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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