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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知府的选择(4/5)

当林昭在众人疑惑目光中，将那份钤着鲜红府印的《允设昭铁总厂及勘路札付》于长条木工台上缓缓展开时，所有人皆屏住了呼吸。

目光聚焦于那力透纸背的字迹与象征权柄的官印之上，工棚内落针可闻。

片刻死寂后，是难以抑制的激动迸发。

“成了！府尊大人……府尊大人他扶持我等了！”王铁臂猛一击掌，虎目之中竟隐现泪光，这铁打的汉子，此刻声音也带了哽咽。

他比谁都清楚，此文意味着他们自此非是“私造”，可挺直腰杆立世了！ 汪承业长长舒出一口气，一直紧绷的肩头终于松弛，抚掌笑道，眼中精光流转：“有此公文，如同手握王命旗牌！名正言顺，师出有名！哈哈，好！极好！林兄弟，不，林总掌柜！有此一纸，那些尚在观望的商贾，定当蜂拥来投！购置用地之事，阻滞亦会大减！” 连一向沉稳寡言、喜怒不形于色的李老蔫，此刻也激动得手指微颤，凑近札付，细细辨认其上字句，喃喃道：“总厂……昭铁总厂！我等是总厂了！府尊亲批……祖宗保佑，列祖列宗在上啊……” 他抬起粗糙手掌，用力抹了把脸，不知是要拭去汗水还是泪痕。

林大锤更是老泪纵横，哆哆嗦嗦伸出手，欲触碰那札付，又恐手上老茧污了它，终只悬在半空，嘴唇翕动，反复念叨：“好……好……我儿……我林家……总算……总算……” 已是语不成声。

见众人激动难抑，林昭心中亦充满慨然，但他知晓，此刻非是沉湎喜悦之时。

他轻轻卷起札付，双手虚按，扬声道： “诸位！静聆！” 喧声渐息，所有人皆将热切目光投向主心骨。

“府尊大人信重，予我昭铁厂此等机遇，于我辈而言，乃是天大的造化，更是沉甸甸的干系！”林昭目光扫过每一张激动而坚定的面孔，声音沉浑有力，“自此，我昭铁总厂与徐邳铁路，便与徐州府休戚与共，荣辱相系！我等做出的每一分成绩，皆是为府尊大人增光添彩；我等犯下的每一处疏失，皆可能成为攻讦府尊大人的口实！” 他略顿，语气转为肃然，带着警醒：“同时，亦须清醒自知，潘汝璋之流，断不会因这一纸公文便偃旗息鼓！彼辈只会更加嫉恨，手段只会更趋阴损诡谲！前路，非但不会平坦，反必更加险恶！我等切不可有丝毫松懈，更不可被眼前小胜冲昏灵台！” “少掌柜说得是！”王铁臂第一个响应，攥紧拳头，“俺们决不能给府尊大人抹黑！也不能让潘汝璋那老獠看了笑话！” “谨记少掌柜训诲！”众人齐声应和，群情振奋。

“好！”林昭斩钉截铁道，“自明日起，全厂上下，须以十倍心力，百倍谨慎，各安其职，全力以赴！轧钢坊须确保钢轨质、量双全，勘测队要加紧进度、务求精准，筑路队亦需尽快编练成伍，开赴首段路基施工！我等须尽快拿出实实在在的功绩，使府尊大人之信重，不致落空！使那些质疑者、反对者，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钳口结舌！使天下人知晓，我辈匠人，凭掌中技艺与胸中赤诚，亦能铸就利国利民、功垂后世之伟业！” “谨遵总掌柜号令！”众人轰然应诺，声震屋瓦，几欲掀翻棚顶。

一股前所未有的凝聚之气与昂扬斗志，于每人胸中炽烈燃烧。

获此官方背书的昭铁总厂，如同注入一股蓬勃生机，全厂气象为之一新。

工匠们士气大振，往日因市面受挫带来的阴郁一扫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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