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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南北的路你要走一走，千万条路你千万莫回头(5/5)

uo我去！还真下雨了！老天爷还真祝福他！&rdquo他大骂起来，&ldquo怎么不下刀子呢！&rdquo 一王熙凤似的声音传进来，&ldquo哎哟，姑姑你心够狠的，下刀子我可就躺半道上啦。

&rdquoRose姐一个人，穿得特简单，单枪匹马地来了，更显得老牛用力过猛。

老牛还要扯东扯西地聊八卦，Rose姐倒是自己把话题扯到了郝泽宇身上。

Rose姐说，电影快要拍了，郝泽宇跟她旗下一姐的CP，现在就该热身了，她都打点好了，宣传方案也做出来了，她问老牛意见。

老牛笑说那可轮不到他发表意见，他笑吟吟地看我。

我清了清嗓子，还没说话呢，Rose姐就先替我回答了，&ldquo生意归生意，福子肯定懂这点。

&rdquo 懂？我可不懂！本来这话没什么，但我是真烦她这稳操胜券的样子。

她亲切地看着我，&ldquo是吧，福子？&rdquo 我突然怒了：&ldquo我不同意！&rdquo Rose姐没反应过来，一贯挂在脸上的笑容还僵着。

我看着她：&ldquo我都说不同意了，那CP是不是就不用炒了？&rdquo Rose姐被我吓到了。

我学着Rose姐一贯的那种笑，&ldquo不能吧？那还问我们什么意见呢？您什么事情都安排好了，过来顺嘴说一声，这不是商量，这是告知。

现在我们除了说同意，还能说什么？&rdquo Rose姐沉下脸来，&ldquo那福子你说怎么办？&rdquo &ldquo不怎么办？就是提醒您一下，郝泽宇还没到您旗下呢，您就万事做主了。

要是我们真过去了，以后还有我们说话的余地吗？没有！&rdquo 这些话，如果说出来了，该多爽呀。

可惜话到了嘴边，我的回答是：&ldquo对的。

&rdquo更丢人的是，我还顺手拿过Rose姐的杯子，&ldquo咖啡凉了，我给您换杯热的&hellip&hellip&rdquo 老牛瞪我。

在茶水间我才反应过来，老牛往这杯咖啡里吐了好几口吐沫呢。

哎，我又坏事了。

冲了杯热的，递给Rose姐，看到她美美地喝了一大口，我面露微笑。

老牛觉得我很奴才，他忍不住说：&ldquo你干脆去Rose那儿上班算了。

&rdquo 真是不知我心，我刚才撒了不少烟灰进咖啡里呢，搅拌了好半天才看不出来！ 哪想着Rose姐放下咖啡接过了这话，&ldquo哟，姑姑，咱俩想一起去了，不过光福子过去也不行啊，您也得过去啊。

&rdquo 老牛冷哼一声，&ldquo什么意思，要收购我们呐？我们牛美丽估值四个亿呢，您出得起嘛？&rdquo Rose姐皱眉头，&ldquo姑姑咱们这又不是玩大富翁，我公司还没到四个亿呢，您就先四个亿了？四亿什么呀？&rdquo 老牛摇头晃脑，&ldquo四亿精子啊，前天我体检，人家说我精子可活跃了呢。

&rdquo Rose姐的脸上浮上轻蔑的笑，&ldquo牛老师，我今儿这么早来，不是给你面子，是给艺人面子。

咱俩都是经纪人，今儿见这一面，都是为了艺人好。

经纪人要是做不到这一点，也别干了。

我觉得我这方面做得还行，你也得像点样子吧？&rdquo &ldquo哟，拐着弯说我做得不好是吧？做得不好别来找我呀，您多牛哇？&rdquo &ldquo我是挺牛的，可我再牛，都得是艺人为重。

别人觉得经纪人和艺人像是谈恋爱，我不觉得，这是养孩子，青春期的孩子，我指着他们给我防老呢&mdash&mdash话说多了，我犯不着教姑姑你，你太懂了。

&rdquo 老牛刚要撒泼。

Rose姐的脸冷下来，&ldquo你别跟我横，东北老娘们那套我还真不吃，又不是菜市场买菜，咱俩都自重。

&rdquo 老牛一下子都不知道说啥了，我膝盖习惯性一弯，差点跪下。

老牛比我镇定，他回过神，说：&ldquo那您想怎么着？&rdquo嗨，这句话好弱啊，还不如不说呢， &ldquo不是我想怎么样，是姑姑你想怎么样。

&rdquo 老牛决定在姿态上蔑视她，竟然开始剪指甲，不理她。

Rose姐一脸的稳操胜券，&ldquo不然我先说个路子，你看行不行？&rdquo她自嘲地笑了笑，&ldquo其实也不是我的路子，我能给多少？我们这小庙也装不下您这大佛。

但郝泽宇为了让您过去，给我让了百分之五的分成。

这样吧，你名义上算我公司的人，也不用干什么事儿，但他让出的百分之五，你拿着？&rdquo 老牛愣了一下，继续剪指甲。

Rose姐饶有兴趣地看着老牛，嘴里却念叨着，&ldquo这样的艺人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小宇是个重情义的人。

物以类聚，我就喜欢重情义的人，像是你呀，像是福子。

&rdquo 她笑眼看我。

我突然问：&ldquoRose姐，您用什么眼霜呢？&rdquo 她大概没想到我会在这个严肃的时刻，问这么不严肃的问题。

她说了个牌子，问我怎么了？ 我说没什么，您换一个吧，您这一笑，眼角皱纹特多。

我拿出手机要给她分享好用的眼霜。

她翻了个白眼，继续看老牛，&ldquo姑姑你要是觉得少，没事，你说要多少，回头我跟郝泽宇要。

我先走了，还得跟我家一姐聊呢，回见。

&rdquo 我坐着翻手机，头也不抬，&ldquo那不送您了，眼霜我看是解决不了您这眼角纹了，您这相由心生的一脸毛病，得看心理医生。

&rdquo &ldquo行啊，约着一起看呗，这世道，谁比谁健康多少？&rdquo 〔七〕 &ldquo后来呢？&rdquo倒计时第八十三天，郝泽宇边切菜，边问我。

我继续往后讲那天嘚瑟的事儿。

&ldquo不是这个，我问老牛跟Rose姐的事儿。

&rdquo 我努力思索一下，&ldquo后来我俩去喝酒，好像我们散的时候，老牛醉醺醺地跟我说，万事以你为重，他没事。

&rdquo 他点点头，没说话，继续做菜，但他的背影看起来，藏了很多情绪。

大概他的抑郁症真好了吧，我忽然有点怀念那个会跟我吐露心事的小丧精，抱着椅子发疯却时常莞尔一笑的美少年。

他现在也笑，一直挂在脸上淡淡的笑，像是人生的小配件。

我撑着头对着他背影发了半天呆，沉浸在电影《九十天后说分手》的悲哀气氛中。

啊，让我抒个过时的情！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我在你身边，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而是你知道我爱你，但九十天之后我们说分手&hellip&hellip不对，已经不到九十天了&hellip&hellip 他意识到我痴呆的眼神，&ldquo饿了？&rdquo看吧，果然不一样了，以前他可是会说：&ldquo是不是又被我的背影迷住了？&rdquo 我清了清嗓子：&ldquo问你个问题。

&rdquo &ldquo嗯。

&rdquo &ldquo如果老牛，不跟你一起过去，你还是会去Rose姐那儿吧？&rdquo &ldquo老牛让你问的？&rdquo &ldquo没有，我这不是&lsquo如果&rsquo吗？&rdquo 他斩钉截铁，&ldquo没有如果。

&rdquo &ldquo但我看Rose姐，现在是要逼退老牛的意思。

&rdquo &ldquo我知道。

&rdquo他做菜还是有条不紊的，&ldquo大不了我再让百分之五的分成，她跟姑姑过不去，但不会跟钱过不去吧。

&rdquo &ldquo你觉得，这是长久之计吗？&rdquo &ldquo你有更好的办法吗？&rdquo他看着锅里的汤，&ldquo总得让姑姑赚点钱再走吧。

&rdquo 我什么都明白了，&ldquo所以你一直都知道，迟早得抛下老牛，不管是他主动走，还是被逼走。

&rdquo 他看了我一眼，&ldquo你不是也这么想的吗？要不然你干吗背着老牛去见她。

&rdquo 是啊，我俩都不是圣人。

我讽刺地笑，&ldquo看，因为你，我也成了坏人。

&rdquo 他也笑了，&ldquo抱歉啊，让你为我受了这么大的罪。

&rdquo 我俩都不说话了，盯着煤气灶上的炖锅。

他莫名其妙地来了一句，&ldquo我讨厌分离的感觉，讨厌到我不想主动离开，可如果必须要分开，还是让他离开我吧。

反正我也习惯了，我喜欢的人，一个个都离开我&hellip&hellip&rdquo 炖菜炖好了，他熄火。

&ldquo如果有一天，我&hellip&hellip&rdquo &ldquo不许问！&rdquo他假装没事，伸手去端炖锅，却忘了戴手套，炖锅把他手烫了，一锅东西摔落到地上。

他的脚被溅落的汤汁烫到，他痛苦地捂住脚。

我连忙去扶他，他却一把把我推到了墙上。

真可惜，壁咚这么浪漫的姿势，却用到吵架上来。

眼对眼，谁都知道对方的火是什么？ 他咬牙切齿地说：&ldquo这个问题，以后想都不要想！&rdquo 我笑得很悲哀，&ldquo咱们现在还要假装没有这个问题吗？&rdquo &ldquo是不是那个娘们儿跟你说什么了，是不是她逼你了？&rdquo 我没点头，也没摇头，&ldquo不是她容不下我，是你想要的那种未来，没有我能待的地儿。

我知道，你更知道。

&rdquo &ldquo所以呢？我们就要如她的愿吗？这件事，只要我俩不愿意，没人会拿刀逼着我们分。

&rdquo他眉头抽搐起来，&ldquo你变了你知道吗？以前你可是我的救命稻草啊，是你拉着我往前跑，可现在呢？你却先害怕了，怕我们的未来，怕有更大的伤害，怕有一天我负了你。

所以你就决定先负了我，把我一个人丢下是吗？&rdquo他的手把我的肩头掐得紧紧的。

&ldquo郝泽宇你放手，你把我弄疼了。

&rdquo 他像是没听见我说话一样，摸着我的脸，眼里全是陌生，&ldquo你真的变了，你的脸都变了，以前摸上去好舒服，现在碰到的都是骨头。

&rdquo 他手往下摸，&ldquo你的胸也是，你的腰，你的腿&hellip&hellip&rdquo 他突然发出凄惨的笑，&ldquo哈哈哈，还好，你的腿没变。

&rdquo 我猛地把他推开，&ldquo你这个变态！&rdquo我气得声音都变了，&ldquo我以为你都好了！没想到你却变本加厉了！以前你是个丧精，现在你是个变态，你让我恶心！&rdquo 他脸上挂着淡淡的，却吓人的笑，&ldquo没错，我是个变态。

正常人能过我这种日子吗？你今天才知道？我以为，只有你见我过真实的样子，也只有你不在乎我什么样，可你现在嫌弃我了是吗？&rdquo 他低头，跟地上的食物残渣道歉，&ldquo对不起啊，吓到你们了，剧本走歪了，本来挺温馨的。

&rdquo 他蹲下去，毫不犹豫地捡起一块肉，放在嘴里嚼着，&ldquo炖得真好，真可惜。

&rdquo他又捡起一块递给我，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ldquo想吃一口吗？&rdquo 我夺门而出。

他没追过来。

我在电梯里，竟对着镜子笑了，替他说了一句，&ldquo但是这个变态爱你啊。

&rdquo 我才是最大的变态。

我答应别人离开他，但在这倒计时的日子，我没有好好爱他，却来折磨他。

我大哭了起来。

我哭的原因，只是我知道，我清楚，我心里明镜似的。

原来郝泽宇也一样。

我们都预感到了分离。

也许明天，也许明年。

我们都如此伤心，却只能用这样激烈而近乎相互伤害的方式来表达。

我们这样无力，看着这份爱顺洋而远，越来越远，只能站在岸边无助哭喊。

我颤抖着按了一楼，数字提醒了我。

不，没有也许了，我怎么忘了呢，离我们的分离，只有不远的八十三天。

矫情一会儿就行了福子，电梯门打开，你就上楼去跟他道歉吧。

我不停地深呼吸，止住了哭。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我以为眼睛花了。

郝泽宇在电梯口，气喘吁吁地看着我，眼睛红红的。

他跑下来的？他膝盖不好，不能这么跑啊。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电梯门又要关上。

他一把挡住门，电梯门差点夹到他的手，&ldquo我是变态，这个变态，不让你走。

&rdquo 我飞扑到他身上，眼泪又喷薄而出。

他也哭了，紧紧抱着我已经没那么肥胖的肉身。

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我突然清醒无比。

在这剩下的八十三天里，我要每一天都少爱他一点。

这样，对我好，更对他好。

亲爱的郝泽宇，要说再见了，我很舍不得你。

请你，请你一定要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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