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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南北的路你要走一走，千万条路你千万莫回头(4/5)

写的，因为她觉得此刻的状态，很像是村上大叔笔下的男主角&mdash&mdash包含着无尽的孤独，结局已经写好，既不失望，也不绝望地等待着九十天后的分手&hellip&hellip&rdquo 小松子打断了这部电影的进行，他忽然问，&ldquo下回记得拉窗帘？&rdquo &ldquo啊？&rdquo我反应过来，&ldquo她是这么说。

&rdquo 小松子目视前方，&ldquo总觉得她还有什么坏心眼。

&rdquo 我没接话，继续在脑袋里演电影。

旁白又接上了：&ldquo&hellip&hellip福子很想说，小松子你这么聪明，应该能和Rose姐能成为好朋友。

但福子什么都没说，她继续独自承担着分手的秘密，有一种樱花般的凄美&hellip&hellip&rdquo 这一切，我啰啰唆唆地说了半天，唯恐还落下点啥。

郝泽宇倒是出奇地冷静，点点头，&ldquo可以谈。

&rdquo 我和小松子互看一眼，都没想到他如此镇定。

小松子问：&ldquo你不怕将来你不顺着她意，她再黑你？&rdquo &ldquo这说明人家有实力，我们彼此利用嘛，&rdquo他怕小松子多心，&ldquo反正我跟她就是合作关系，跟你和老牛是不一样的。

&rdquo 小松子笑笑。

郝泽宇沉默地抽了一根烟，&ldquo先见她，然后咱们再找老牛，&rdquo他看看我俩，&ldquo什么都可以谈，但是咱们四个必须要在一块儿。

&rdquo 我像树袋熊一样趴在他背后。

彭松要走，问要不要顺道送我回去。

我摇摇头，说今天就在这儿住下了&mdash&mdash九十天已经开始倒计时了。

彭松起身，郝泽宇站起送客&mdash&mdash背上还有只胖树袋熊趴着。

彭松笑了，&ldquo我还在呢！&rdquo 胖树袋熊问小松子去哪儿。

&ldquo有约。

&rdquo &ldquo约？约炮吧？&rdquo &ldquo多好啊，今晚咱姐弟俩都有性生活。

&rdquo 彭松走后，我还挂在郝泽宇身上，门口有一穿衣镜，他照一下自己，和背后的胖树袋熊，&ldquo你不嫌丢人啊？&rdquo 本来应该嗔怒：&ldquo你才丢人呢！&rdquo或是生气：&ldquo哦！现在嫌我丢人啦？&rdquo但我送出嘴的，是：&ldquo过不了多久你就不丢人了&hellip&hellip&rdquo 镜子里，郝泽宇眉头一皱，&ldquo你不会背着我又偷偷减肥了吧？&rdquo他背起我，掂了掂，&ldquo感觉轻了很多。

&rdquo 我听到并没有高兴，只是忧愁地把脸夹在他肩膀上，看着镜中的俩人。

&ldquo多般配啊。

&rdquo我说。

他掐掐我的脸，也看了镜子半天。

&ldquo你&hellip&hellip&rdquo这个你说了半天，他把树袋熊扔回沙发。

&ldquo你想说什么？不准说没什么。

&rdquo 他揉着膝盖，&ldquo本来我想说，下回有什么事情，第一个要告诉我，别老一人担着。

可很快我觉得，现在说这话多没用，总是你担完了我才知道。

&rdquo 我笑了。

&ldquo你都累瘦了，&rdquo他揉着腿，&ldquo我这腿跟天气预报似的，一到要下雨就疼。

&rdquo他看了看窗外，&ldquo山雨欲来风满楼，接下来这几个月，会挺累的，咱俩要好好的&hellip&hellip&rdquo &ldquo我给你拿药去吧，&rdquo在眼泪要流下来前，我及时地站起来，走进卧室，问客厅外的他，&ldquo药箱在哪儿？&rdquo &ldquo床头柜下面，要不然在衣柜里？&rdquo 药箱在衣柜里，我拿出药箱时，掉出个手袋。

这不是那个消失了很久的手袋吗？我突然想笑，万一里面真是毒品，Rose姐可就得不偿失了。

我蹲在地上，看着手袋，也不敢碰。

他进来了，&ldquo笨不笨啊，还没找到？&rdquo他看到那手袋，一把夺过扔到一边。

我心一沉，&ldquo什么时候开始的？&rdquo 他叹口气，&ldquo认识你之后吧。

&rdquo &ldquo认识我，就开始吃这个了？&rdquo &ldquo我想变好一点&hellip&hellip&rdquo 我闭上眼睛，心中暗流涌动，&ldquo戒了吧？&rdquo 他不好意思地点头：&ldquo嗯。

&rdquo &ldquo这玩意得扔马桶里。

&rdquo我打开袋子，愣了。

不是毒品，是百忧解。

我傻乐起来，还好不是毒品，乐了一会儿，我突然心酸。

百忧解？抑郁症病人吃的百忧解？ 过去的一幕幕都翻过来。

他摔椅子，他没事就上演《巨星的丧精节目》，他因为一条围巾找不到就崩溃&hellip&hellip抑郁症啊&hellip&hellip我怎么没想到呢，我怎么这么不关心他呢。

我压住情绪，努力平静，&ldquo什么时候开始的？&rdquo 他蒙了，&ldquo啊？你不是问过了吗？&rdquo &ldquo你什么时候开始吃百忧解的？&rdquo &ldquo爱上你的时候，我想变好点，能配得上你&hellip&hellip&rdquo他忽然笑了，&ldquo我明白了，你以为我吸毒呢&hellip&hellip&rdquo 我站起来，急了，&ldquo别打岔！医生现在怎么说，还需要吃吗？&rdquo &ldquo不吃了，和你在一起之后，我就不需要吃了。

&rdquo 嗨！今天简直了，我听到什么都想哭。

哭吧福子，你今儿也不好过。

我扑到他怀里扯脖子号，他的肩头蹭了我一脸鼻涕。

他摸着我的头，忽然柔声说了一句，&ldquo你就是我的药。

&rdquo 台词特老套，我笑了一声，却哭得更厉害了。

窗外，大雨砸了下来。

山雨欲来风满楼。

〔五〕 这天，老牛请我做SPA。

老牛教过我，胖子心里不舒坦的时候，多去做SPA。

我那时真天真，还问说是身体舒坦了，心也舒坦了的意思？他却说咱们块头这么大，交一份钱，人家得用两倍的力气伺候咱们，占便宜多舒坦啊。

我瘦了不少，皮有点松，给我按摩的人累得披头散发。

按完后，我跟老牛喝着柠檬水，老牛说：&ldquo我失恋了。

&rdquo 我皱眉头，&ldquo又分？&rdquo &ldquo分了干净。

&rdquo他苦笑，&ldquo艺人和经纪人的关系，也跟恋爱似的，我跟郝泽宇的这段恋爱，遇到第三者了&hellip&hellip郝泽宇见Rose了。

&rdquo老牛想套我话，&ldquo你不知道这事儿？&rdquo 我装傻，连忙摇头。

但我何止是知道，那天是我陪着去的。

俩人开始还相谈甚欢，我插科打诨了一阵子，就有点跟不上他们的思路了。

谈笑间，好多难以启齿的条件都被郝泽宇搞定了。

我故意出去了一会儿，留给他们谈关键条件的空间。

我给彭松打电话汇报战况，&ldquo郝泽宇真是个谈判高手，以前还以为他长得好看，大家都愿意让着他呢。

没想到，刚才他让Rose姐都有点招架不住了，太厉害了&hellip&hellip&rdquo我有点感慨，&ldquo我跟他，心是越靠越近，可总感觉有点儿陌生了&hellip&hellip&rdquo 小松子在电话里沉默了几秒，我连忙解释，&ldquo哎，姐又说傻话了。

&rdquo &ldquo挺傻的，不过我懂。

&rdquo小松子难得跟我看法一致，我都愣了。

&ldquo咱们几个，最早认识他的是我，开始我就看好他，觉得这人不红谁红，得赶快感情投资啊。

投资了这么多年，他果然红了。

可现在的他，也让我有些摸不清了，我一开始觉得是他变了，但最近我想，也许他没变，只不过他太深藏不露，我们都把他想简单了。

&rdquo说到这儿，彭松笑了，&ldquo你说傻话，我怎么也说傻话了，&rdquo他安慰我，&ldquo我是这么想的，甭管真实的他什么样，他心在你这儿，这是拿脚后跟都能看出来的。

只要他爱你，他就是个杀人犯，那也要继续爱啊，别乱担心。

&rdquo 我听了这话，又感动又心酸，甚至冒出了个想法：九十天后分手？不分又如何，Rose姐你跟我签合同了吗？ 然而这种想法转瞬即逝，我敢不分手？Rose姐毒辣的手段，只会使在郝泽宇身上。

他吃了这么多苦，他的幸福多来之不易，牺牲我又如何，我沉迷在这种自我牺牲的伟大之中，一下子把自己感动得热泪盈眶。

电话那头，小松子叫唤，&ldquo怎么哑巴了？&rdquo 我破涕为笑，&ldquo被我弟感动了，我突然发现，这辈子跟我最亲的，还是我家小松子。

&rdquo 他语气突然严肃起来，&ldquo你不知道，我多想你能幸福，因为你又傻，又好&hellip&hellip&rdquo 我笑，&ldquo小松子！不要逼我！你再煽情，我这就进屋跟郝泽宇分手，然后跟你乱伦&hellip&hellip&rdquo &ldquo别说了，我要吐了！&rdquo 心情好了很多，我安慰自己，不是要分手了吗？还能笑出来，分手好像也没那么可怕啊。

郝泽宇牵着我的手回去，当着Rose姐的面，我想把手缩回去，他却抓得紧紧的，&ldquo老牛和彭松，我希望跟我一起过去，具体地，让他们跟你谈。

我最后跟你表个态，这么多年，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我变了很多，但有一点没变。

我看中的感情&hellip&hellip&rdquo他把我的手握得更紧，&ldquo我希望永远在我身边。

&rdquo 我摩挲着虎口，仿佛那儿还带着他那时的温度。

大概我回忆的样子太呆了，老牛误会是我被震惊到了，他反而安慰我，说郝泽宇不是不跟我说这事儿，是怕我难做。

&ldquo你要知道这事儿，你说或者不说都是错。

&rdquo 我难过，为他如今还替我考虑。

老牛继续展现他的英明神武，跟我描绘郝泽宇如何在Rose姐面前强调他的重要性，&ldquo郝泽宇说了，如果我不过去，他也不过去。

&rdquo 我的难过更加一层，因为郝泽宇不会说出这种话。

我有多难过呢，趁着老牛不注意，我把账结了。

老牛太不习惯我抢单了，他以为我还在生郝泽宇的气。

今儿谎话说的太多了，我嘴里有点腻，说了句真话，&ldquo以前我家小松子问我，什么是成功，我说，如果我发达到能报答老牛了，我就算成功了。

可我现在觉得，也许我一辈子都不会成功了，因为我不管怎么发达，都抵不过你对我的好&hellip&hellip&rdquo 我以为老牛会被我感动到哭，谁知道他一字呼一巴掌，&ldquo说！人！话！&rdquo三个巴掌过后，我刚刚打了玻尿酸的山根，好像被拍平了。

〔六〕 老牛为了打击Rose姐的气焰，放了好几次鸽子，估摸着她应该颓了，才终于确定见面。

这是倒计时的第八十四天。

关于地点，我坚持约在牛美丽娱乐有限公司。

&ldquo自己地盘，底气也硬！&rdquo 老牛吸吸鼻子，&ldquo也好，咱们厕所返味厉害，熏熏她的嚣张。

&rdquo 听说Rose姐是著名的夜猫子，老牛特意把时间约在了早晨九点，Rose姐倒是好脾气，但她指定要我一并参加，连累我打着哈欠来公司。

但一进公司我就醒了，老牛穿了一身红，戴满金饰，泰国佛像似的，十分凄厉。

我打趣道：&ldquo今儿走的是辟邪的路线吗？&rdquo 老牛怀着双臂，目光忧愁地看着窗外，答非所问，&ldquo今天，是他的婚礼。

&rdquo 我突然背不驼了，腰不弯了，浑身都有了劲儿，&ldquo我这就打电话，让公司的小孩们过去砸场子！&rdquo 老牛对我的忠肝义胆无动于衷（我也是跟他客气而已），他对窗理云妆，略微红楼腔，&ldquo可惜了这身好衣服&hellip&hellip&rdquo 我皱眉头，失了恋的老牛，品位可真不怎样。

他继续惆怅，&ldquo本来，我要穿着这身，美美地参加他的婚礼，包个特大的红包，然后在他们交换戒指的时候，哭泣离去，留给他一个美丽的背影。

后来想想算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hellip&hellip&rdquo老牛忽然变了腔调，做作一扫而光，&ld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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