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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可即使是最马虎的那一个,迟早也会向他索要那件他认为自己还没准备好给出去的东西:她们要他与她们相爱,这项脑力劳动对他而言太过繁重,无法承担。
他觉得他的头脑要用到其他的事情上去,虽然他不太确定是什么事。
他正在尝试,探索:目标今后会出现的。
露易斯一点都不像她们;她绝不会无缘无故把自己的身体借给他,就算是暂时的也不行,虽然此刻她让毛皮如同毯子一样在自己周身散开,还抬起了一只穿在灯芯绒裤管里的膝盖,让他目睹她肌肉颇为发达的大腿上面那块结实鼓起的侧影。
她多半常去滑雪和溜冰。
他想象着自己修长的身躯,紧紧夹在这健壮、冰冷的双腿里,双眼被毛皮遮住。
还不到时候,他自忖,把半满的可可杯子举到两人之间。
没有也没关系,我现在还用不着。
这天是周末,莫里森正在给房间刷油漆,就像他每个周末惯常做的一样;自从搬进来开始,他就一直断断续续地漆到现在。
“您会找人漆上一遍,那是自然的吧。
”看房子的时候,他曾平静地对房东太太这么说,可他已经急不可耐地表现出自己想租下这个房间,她可比他精明。
“唔,我说不好,另一个想租这间房的男孩子说他会自己刷油漆……”于是莫里森只好说他也会。
这已经是第三层漆了。
莫里森对于刷墙的想象是从油漆广告里来的——一尘不染的家庭主妇把漆涂上,只用一只手,笑容灿烂——其实却并不容易。
油漆会滴到地板上、家具上、他的头发上。
开始油漆之前,他还得把几代前任房客积累下来的废物给运出去:婴儿衣服,老照片,一只内胎,成堆的空酒瓶,还有(非常迷人的)一顶丝绸降落伞。
肮脏凌乱只有在女人身上才让他有兴趣;他自己无法栖身其间。
起居室里四面墙是粉色、绿色、橙色和黑色的。
他正在把它们都涂成白色。
上一任房客,一群尼日利亚学生,在墙上留下了一些看来如巫术一般离奇诡异的壁画:一摊像是沼泽的东西,黑色的,画在橙色的墙上,还有一个立柱式的形状,绯红色的,画在绿色的墙上,要么是一幅画工蹩脚的幼年基督,要么是——可能吗?——一只勃起的阳具,周围绕着一圈光环。
莫里森先刷了这两面墙,可是知道那些图画依然在油漆底下让他心神不宁。
有时候,他一边满房间转着油漆滚筒,一边寻思气温第一次跌到零下四十度时那些尼日利亚人是什么反应。
房东太太似乎更加喜欢外国留学生,多半是因为他们胆子太小,不敢抱怨:莫里森要求在他门上装一把真正的门锁的时候,她觉得忿忿不平。
地窖就是一片狭窄错杂的斗室;他至今还是不太清楚里面究竟住着什么人。
他搬进来之后不久,一个韩国人出现在他的门口,满怀希望地笑着。
他想谈谈个人所得税的问题。
“不好意思,”那时候莫里森说,“改天行吗?我有很多事情要做。
”他足够友善了,毫无疑问,可莫里森不想和自己不认识的人有什么牵连;而且他确实有事情要做。
后来,他觉得自己气量太小了,他发现那个韩国人有老婆和孩子,和他一道住在他的小房间里;在秋天,他们常常会把鱼摆出来晒干,绑在晾衣绳上,鱼干在风中飞转,如同加油站的塑料装饰。
他正刷着天花板,伸长了脖子,乳胶顺着滚筒淌到他的手臂上,蜂鸣器就在这时候响了。
他几乎盼着会是那个韩国人,周末他难得见到个人影。
原来却是露易斯。
“嗨,”他说,惊讶不已。
“我就是想着顺道过来看看你,”她说,“我已经不用电话了。
” “我在刷墙。
”他说,半是借口:他不确定自己是否想让她待在房里。
她会对他要求些什么呢? “我能帮忙吗?”她问道,仿佛这是一大乐事。
“其实我正打算今天就刷到这。
”他撒了谎。
他清楚她会比他干得出色。
他在厨房里泡了茶,而她坐在桌旁端详着他。
“我是来谈布莱克[4]的,”她说,“我得写篇论文。
”和他不同,她只是一名研究生助教,她还在上一门课。
“哪方面的?”莫里森问道,兴趣寥寥。
布莱克并非他的研究范畴。
他觉得早期的抒情诗还算可以,可预言诗却让他非常厌烦,还有那些华而不实的书信,在信里布莱克把他的朋友唤作光明天使,对他自觉品位不佳的仇人则诋毁中伤。
“我们每人要分析《经验之歌》里面的一首诗。
我要分析的是《护士之歌》。
但是他们不知道那节课上出了什么问题,他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
我一直努力让他们听懂我的意思,可他们都在忙着胜过别人,搞不懂正在发生的事情。
他们坐在那,把彼此的论文拆得七零八落。
我是说,他们都不知道诗歌应该为何而作。
”她没有喝她的那杯茶。
“什么时候要交?”他问,保持中立。
“下星期。
不过我不打算写,不写他们想要的那种。
我打算给他们一首我自己的诗。
那首诗就说明一切了。
我是说,要是他们非得在课上当场读上一篇,他们就会明白布莱克在韵律方面做出的尝试。
我要去把它复印出来。
”她迟疑了一下,不那么有自信了。
“你觉得这样没问题吗?” 莫里森琢磨着,倘若自己的学生中有人尝试这样一种花招,他会怎么办。
以前他没把露易斯想成会写诗的那类人。
“你跟教授确认过吗?” “我努力和他说话,”她回答,“我努力帮他,可我没法让他理解。
不过,假如他们不懂得我的意思,我就会知道他们都是骗子,我走就是了。
”她在台面上转着茶杯,双唇颤抖。
莫里森发觉自己左右为难;他也不希望她哭,那样会需要危险的轻拍以示安慰,甚至是搭一只手臂到她的肩膀上。
他努力克制住一幅不由自主迅速闪出的画面,他自己压在她的身上,在厨房的地板中央,把白色的乳胶沾满她大衣上的毛皮。
今天不行,他的头脑命令着,恳求着。
仿佛是应和,一架风琴的回声在他们的脚底轰鸣,伴着一阵颤抖的高音:“万古磐——石,为我开……容我藏——身……”[5]露易斯把这看成是一个信号。
“我得走了,”她说。
她站起身来出了门,就像来时一样猝不及防,漫不经心地谢了谢那杯她没有动过的茶。
风琴是哈蒙德[6]牌的,主人是住在楼下的那个女人,本地人。
她的丈夫和已经到了成家年纪的孩子在家的时候,她对着他们大喊大叫。
剩余的时间里,她开着吸尘器,要么就用两根手指在风琴上缓缓弹出赞美诗的曲子,还有流行的老歌,自弹自唱。
那架风琴对莫里森而言是最讨厌的东西。
起初,他试着不去听它;后来,他播起了歌剧唱片,企图把它盖过去。
最后,他用自己的录音机把它给录了下来。
每当噪音变得太过剧烈,他就会把喇叭朝下对准暖气口,从头到尾地播着录音带,能播多响播多响。
这让他有一种参与其中、掌握主动的感觉。
此刻他就这么做了,欣赏着录音带与她现时演奏的旋律冲撞激荡的效果:《微声盼望》里叠进一段《安妮·萝莉》;《夏日里最后一朵玫瑰》与《请到棕色小教堂里来》[7]唱成了复调。
他惊讶于自己能有多恨她:他只见过她一次,在他蹚着积雪朝车库走的时候,她从自己那条难看的花窗帘的缝里恶狠狠地盯着他。
她的丈夫本该把那条小路上的积雪铲掉,但他没有动手。
第二天露易斯又来了,莫里森还没起床。
他醒了,然而凭着房里的那阵寒意——他能看见自己呼出来的气——和那股淡淡的油味,他就知道暖炉又出了什么毛病。
与其爬起来尝试用各种方法保暖,倒不如在床上躺到太阳完全升起来。
蜂鸣器响起来的时候,他拉过一条毯子包住自己,跌跌撞撞地走到门口。
“我想到了什么,”露易斯惨兮兮地说。
她进了门,他来不及把她挡住。
“不好意思里面很冷,”他说。
“我必须到你家来告诉你。
我再也不用电话了。
你应该把你的也扔了。
” 她把积雪从靴子上跺掉,莫里森则逃进了客厅。
窗户内侧有一层厚厚的积霜;他把煤气壁炉点燃。
露易斯在没铺地毯的地板上不耐烦地大步走着。
“你都没在听,”她说。
他从毯子里顺从地向她望过去。
“我想到的是这个:这座城市没有权利被安在这里。
我是说,凭什么呢?没有一座城市应该被安在这里,这个遥远的北国;它甚至都不在某个湖畔或是某条重要的河边。
它为什么会在这儿?”她攥紧双手,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仿佛一切都取决于他的答案。
莫里森赤着一只脚站着,回想起他自从来到这里后就常常在问自己一样的问题。
“这里最初是个贸易站。
”他开口,浑身发抖。
“可它看上去不像。
它看上去什么都不像,它什么都没拥有,它在哪里都可以。
为什么会在这里?”她恳求着;甚至抓住了他毯子上的一个角。
莫里森避而不答。
“哎,”他说,“我拿几件衣服穿行么?” “在哪间房里?”她狐疑地问。
“卧室,”他回答。
“那没问题。
那个房间没问题,”她说。
与他所担心的相反,她并没有想要跟着他进去。
穿好衣服回来,他发现她坐在地板上,握着一张纸。
“我们必须把圆圈合拢,”她说,“我们需要其他人。
” “什么其他人?”他断定她是疲劳过度,她太用功了:她眼睛周围有深红色的斑点,脸上其余的地方则是一片惨绿。
“我来给你画张示意图,”她说。
可她却坐在地板上,用铅笔的笔尖戳着那张纸。
“我希望想出我自己的体系,”她哀伤地说,“可他们不让。
”一滴眼泪从她的脸颊滑落。
“或许你需要和什么人谈一谈,”莫里森说道,有点过于漫不经心。
她抬起头。
“但我正在跟你谈啊。
哦,”她说,恢复成一本正经的声音,“你指的是心理医生。
我之前看过一个。
他说我神智完全正常,而且是个天才。
他检查了我的头:他说我大脑里面的纹路和尤里乌斯·恺撒[8]的一样,只不过他的是军事头脑,我的是创新。
”她又开始用铅笔戳了起来。
“我给你做个花生酱三明治吧。
”莫里森开口,说出了当时他自己唯一渴望的东西。
直到几个月后他回忆起这件事情时才反应过来,当时他倒没想到问问自己,怎么可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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