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虑到马里亚诺·多纳泰罗去世的那一年(我出生在2003年,也就是说,他去世时是2003年或者2002年),他可能没多少时间建立“网络存在”。
“网络存在”就是“互联网上关于一个人的全部事实和谎言”。
我的“网络存在”非常凄惨,假如你在谷歌搜索我的名字“露比·扬”和“艾力森泉”,找到的最显眼的东西就是一个“假冒的”Instagram账号,叫作“露比·扬是个废物精神病”,那是我读六年级时别人建的,我妈妈想找到Instagram的工作人员封锁这个账号,但是没成功。
第二天,艾力森先生发给我一个族谱网站的地址,他说要是我想摸清“家族谱系”,可以试试这家网站。
想要开始查询,首先要用信用卡向网站支付49.95美元,那件糟糕的事就出在这个节骨眼儿上。
我下楼问妈妈能不能用一下美国运通卡,不过跟业务没什么关系,她说“好的”,还向我挥了挥手。
她当时正在打电话,我不确定她听清了我说的话没有。
其实我也不希望她听清,因为我猜她很有可能会说“不行”。
可我还是用了那张信用卡! 这听起来也许很扯,可我担心得要命,最后甚至还吐了。
我对自己说:“露比,别像个精神病一样。
”学校里的孩子都这么叫我,不过你可能早就发现了。
“废物精神病露比”或者“精神病露比”或者有时只叫我“精神病”。
“精神病”的意思就是“很多东西都让我害怕,有时还会被吓得情绪失控”。
这可不是什么好话。
我想说,我会把钱还给她的。
我有钱。
我是个很诚实的人。
我尽量不说谎,一想到要向妈妈撒谎,我就感到非常内疚。
顺便说一句,那个族谱网站上一点儿跟马里亚诺·多纳泰罗有关的信息也没有。
你的笔友
骗子露比
7
致:“法蒂玛”
我有个坏消息。
恐怕我妈妈不能跟你视频电话了。
真的很抱歉…… :( :( :( 再次谢谢你的建议。
我照你说的办了一个PayPal账户,从自己的银行账户转了49.95美元给我妈妈。
我向她解释了整件事,她说这不是什么大事,但我不该养成这样的习惯,用信用卡为“课外活动”买单。
我想她可能把“课外”这个词用错了,但我明白她的意思。
“课外活动”的意思就是“发生在上学之外的活动,比如运动、报纸、欺负同学和法语俱乐部”。
我猜,按理说我妈妈本该更生气的,不过我告诉她的那天下午恰好是公开辩论的前一天,她正忙着梳妆打扮——其实镇上的每个人都知道她长什么样。
她做活动策划人时总是穿一件黑色无袖连衣裙。
不过既然要参与政治,就必须穿得鲜艳些。
所以我妈妈买了很多新衣服,并且修了头发。
辩论的地点在艾力森泉的市政厅,离我妈妈工作的地方只有几个街区的距离。
正常情况下我们会走过去,可是摩根夫人认为,我们应该坐着她的豪华林肯轿车出场。
这样做实在没必要,我们坐车过去花的时间反倒是走路的两倍。
市政厅里的味道像图书馆,只是没那么重的霉味。
里面闻起来像旧东西、纸、暖气和蜡,不过我还挺喜欢那种味道的。
摩根夫人跟我妈妈去了后台,我就在观众席上找了个位置。
观众还没来,于是我决定坐在第二排。
我不想坐在第一排是因为我不想分散妈妈的注意力。
我一边等,一边读语文课要看的书。
那本书讲的是一个小女孩的故事,她的父亲是律师,为一名遭到诬告的非裔美国人做辩护。
达沃先生说这是他最喜欢的一本书,但我并不怎么喜欢它。
书里的女孩处事特别幼稚,而且事事都围着她爸爸转。
我不喜欢这本书可能是因为我对它没有“切身体会”。
举个例子,假如我写一本关于自己童年的书,我对马里亚诺·多纳泰罗就没什么好说的。
我正在琢磨这件事,忽然有人叫我的名字。
是弗兰妮·韦斯特——韦斯·韦斯特的妻子。
“你好,露比,”她说,“我很喜欢你的新眼镜。
” “我已经戴了六个月了。
”我说。
“我好像很久没见到你了。
”她说。
我很喜欢弗兰妮,但我不确定我应不应该和她说话,她丈夫毕竟是我们的“竞争对手”。
“怎么了?”她说。
“没事。
”我说。
她在我身边坐下来。
我八成是不由自主地变得拘谨起来,因为她说:“别担心,辩论开始前我会换个位置的。
” “你最近怎么样?”她说,“在学校怎么样?” “我交了一个笔友。
”我说。
“我很喜欢笔友,”她说,“你的笔友是哪里人?” 我们围绕着你聊了一阵。
说的都是好话,所以你不必担心。
观众陆续走进大厅,我希望弗兰妮能换个位置,可是她没动。
我说:“你最近怎么样,弗兰妮?” 她说:“哦,选举真是太鼓舞人心了!我最近一直在跑前跑后。
” “我也是!”我说。
她说:“我很想你妈妈。
我很怀念与她闲聊的感觉。
我知道我们算不上是朋友……替我告诉她我很想她,行吗?” “行。
”我说。
“说实话,露比,我今年过得不太好,”她说着往四周看了看,想看有没有人注意到我们的谈话,“早些时候我怀孕了,”她说,“但现在没有了。
”弗兰妮的眼睛里涌出了泪水,那样子像一条闷闷不乐的金鱼。
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妈妈说,要是你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可以说“我真不知该说什么”,或者说“我很抱歉”,或者干脆一句话也不说,而是做个“安慰性的举动”。
我把手放在了她的手上。
“谢谢你,没有说‘都怪老天不公平’或者‘你还可以再试一次’之类的话。
”弗兰妮说。
“我不会那么说的。
”我说。
“我根本不确定自己想不想要孩子,为什么还是会这么伤心呢?”弗兰妮说。
“我也不知道,”话刚出口,我忽然知道了,“因为我们缺少的东西比拥有的东西更让人遗憾。
因为我们缺少的东西只存在于想象中,它们是完美的。
”我明白这一点是因为我对马里亚诺·多纳泰罗就是这种感觉。
“对,”她说,“我觉得就是这样,露比,你真有见地。
” “谢谢。
”我说。
“你怎么这么聪明?” “读书,”我说,“而且我经常跟我妈妈在一起。
” “不要把我们的谈话告诉你妈妈。
”她说。
“好的,”我说,“哪部分?” “存在于我想象中的那部分,”她说,“不是我不想让她知道,我只是希望能亲自告诉她。
” “我一个字也不会说的。
” “算了,”她说,“你想告诉她就告诉吧。
我不在乎。
” “韦斯特太太,”有人大声喊,“韦斯找你。
” “再见,露比。
”她说。
“我会替你向妈妈问好的。
”我说。
我继续看书。
只看了大约五页,辩论就开始了。
辩论起初非常无聊,我在想,假如我继续看书会不会显得太没礼貌。
那些问题我事先就听过,所以大多数情况下,她还没开口我就知道她会说什么。
临近结尾时,辩论变得稍微精彩了一些,因为韦斯·韦斯特准备得明显不如我妈妈充分。
他说话结结巴巴,而且答辩结束也没人给他鼓掌,有时甚至还有人喝倒彩,他尴尬极了。
我发现他变得气急败坏起来,因为有一次他说:“我真担心这个镇要完蛋了!”接着我看见他低声说了句话。
我离得太远,听不清他说了什么,不过他的口型我很熟悉,是一个三音节的词。
第一个音节:嘴巴张开。
第二个音节:嘴唇收紧,牙齿咬在嘴唇上。
第三个音节:嘴巴张开,跟第一个一样。
我妈妈低声说“弗兰妮”,我也是通过她的口型判断的。
尽管扯得有点远,但是“弗兰妮”说得通,因为弗兰妮是韦斯·韦斯特的妻子。
坐车回家的时候,我问妈妈,韦斯·韦斯特在台上对她说了什么。
她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 于是我说:“就是你回答‘弗兰妮’的时候。
” 她说:“我不记得了。
我好像问了他弗兰妮有没有来看辩论。
” 我不明白,为什么她一定要在辩论过程中、在台上问呢? 我上床以后,模仿着韦斯的口型嘀咕,想猜出他到底说了什么。
呃——哔——呃。
咦——哔——嗒。
哦——嘀——哦。
呃——啤——呃。
那个词好像就挂在我嘴边。
我睡不着,便转去想我妈妈说“弗兰妮”的那件事。
我想起了妈妈和我陪弗兰妮去纽约买婚纱的那一次。
我想起了大都会艺术博物馆。
我想起了在那里发生的一件怪事。
有一对老夫妇走到我妈妈跟前,说:“你长得很像那个女孩,阿维娃·格罗斯曼。
” 我一直记得这个名字,因为“格罗斯曼”这个姓很可笑。
我还记得我很庆幸自己不姓这个,因为我在学校的经历已经够糟糕了。
就这样,我猜出韦斯说的是“呃——喂——哇”。
我马上起床,在谷歌搜索了“阿维娃·格罗斯曼”。
有关“阿维娃·格罗斯曼”,你应该知道的事情有: 她是个蠢丫头,跟一位已婚的国会众议员搞婚外恋。
她写了一个“博客”,后来成了佛罗里达的大笑柄。
“阿维娃·格罗斯曼”比我妈妈更胖、更年轻,而且她的头发比我妈妈的更卷。
但是说实话,她长得和我妈妈一模一样。
“阿维娃·格罗斯曼”就是“我妈妈”。
我走进厕所,吐了。
“妈妈”来敲门,我让她走开。
我说:“我好像染上了流感。
你别进来,你现在不可以生病。
” 她说:“你考虑得真周到,露比,但我宁愿冒这个险。
”她把手放在门上,于是我把门锁上了。
我说:“说真的,你千万不能生病!我没事。
我已经吐完了,洗把脸就睡觉了。
” 第二天,我告诉她我得留在家,不能去上学了,她同意了,因为除了选举,她最近对什么事都心不在焉。
辩论结束后,摩根夫人告诉妈妈,她很可能获得压倒性的胜利。
选举已经过去五天了,我一直对她避而不见。
想做到这一点并不难,因为她一直很忙,忙着对大家撒谎。
这就是我不想让她向你的同学作演讲的原因。
她不是个好榜样,她是个大骗子,而且很丢人。
你的笔友 露比 又及:看来我真的姓“格罗斯曼”。
8
致:“法蒂玛”
你说想“重新安排时间”,真的很感谢,但考虑到我妈妈是这种人,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还想这样做。
我还没去找我妈妈对质。
我想提前把一切跟“阿维娃·格罗斯曼”有关的东西都读完,我不想让她有机会再向我撒谎。
“格罗斯曼”这个姓很适合她,因为她的行为很“恶心”。
她和那个众议员做了很“恶心”的事情,那个人非常老,差不多有四十岁,而她把这些事全都写在了博客里。
那个博客叫“只是个普通国会实习生的博客”。
尽管她没有提到他或者她自己的真实姓名,但人们肯定猜得出来。
就连六年级的小孩都知道! 比方说,我不会指名道姓,但我心里一清二楚是谁创建了“露比·扬是个废物精神病”的账号。
我之所以没有举报她,是因为只要她还担心被人发现,她就会有所顾忌。
对于那些欺负我的人,我发现了一个对策,那就是要让他们始终有个关注点,而那个愚蠢的账号正合适。
与其让他们往我头上挤番茄酱,把我锁在卫生间外面,或是在我的储物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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