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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无尽光年 Chapter 04 致宇宙无尽的光年(5/5)

林栖会出现。

拿自己的身体，挡住了拖车。

难道，她一直都跟着自己。

是的，在那一刹那，关于爸爸的记忆，浮现出来。

前因后果都清晰了。

包括，做催眠的治疗。

还包括，与林栖一起经过的那么多事情。

犹如无数个电影场同时播放。

&ldquo谁是直系家属？&rdquo负责林栖的医生进来了，拿着病历询问。

&ldquo是我！&rdquo景瑞举手。

那医生也看见了林教授：&ldquo老师您好！&rdquo 林教授点一点头，示意他做自己手头的工作，自己退了出去。

医生对着大家，指了下自己的工作牌，看着景瑞说：&ldquo你好，我是林栖的主治医师。

叫我赵医师就可以了。

&rdquo &ldquo她不要紧吧？&rdquo重深看着赵医师，第一个发问。

&ldquo你是？&rdquo赵医师问。

&ldquo她是我的女友！&rdquo 赵医师点点头，表示知道了：&ldquo目前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但是，需要住院观察和休养，因为她受到了外力撞击，幸好拖车是空车，如果是满的，她已经没命了。

&rdquo &ldquo那她什么时候会醒过来？&rdquo景瑞问。

&ldquo这个我们也不能够确定，请耐心等待。

因为她身体很虚弱，需要休息。

&rdquo &ldquo那拜托您了！&rdquo雷夏喻说，&ldquo医药费用，先由我来支付。

&rdquo 医师点点头，不再言语。

默默检查，记录一些常规数据。

然后出去了。

大家的目光，回到病床上。

林栖还没有醒来。

她的面色很苍白，那是因为失血的缘故。

天已经昏暗下来。

&ldquo妈妈，今天晚上，我想留下来看着林栖。

&rdquo重深请求，雷夏喻无法拒绝。

&ldquo妈妈也留下来吧。

&rdquo &ldquo那我们都留下来。

&rdquo蔡健提议。

&ldquo不了，我想单独和林栖在一起。

&rdquo重深说道。

如此，大家也不再说话了。

&ldquo一有情况，联系妈妈。

妈妈永远会支持重深的！&rdquo &ldquo谢谢妈妈！我&hellip&hellip我不怪您！&rdquo重深的眼睛，已经说明他找回了一切记忆，了解了全部情况。

他不会怪她，这些年来的隐瞒。

只是四个字，雷夏喻却几乎要坠落眼泪。

大家都退出了。

护士看没有事情了，也退出了。

病房里，恢复了寂静。

&ldquo嘟&hellip&hellip嘟&hellip&hellip嘟&hellip&hellip&rdquo心电图一跳一跳的。

林栖的呼吸声，一深一浅。

&ldquo对不起，林栖！&rdquo重深多么希望，她可以听见自己说话。

可是她还在昏迷当中。

那个夏天的炎热时刻，在车站里第一遇见，如今想起来，已经感觉如同很多年前的事情。

在大雨天里，林栖的哭泣，遭遇伤害和排挤，企图把自己放入圆湖里，结束自己。

终于说出了完整的话，自己是多么欣喜若狂！他背着她，在雨里走，期待着再来看睡莲&hellip&hellip都成了过去。

还有黄昏时刻，喂东西吃猜是什么的游戏，那些甜蜜无比的惩罚，都过去了。

确诊自己患上突发性睡眠症，不知道如何告诉林栖，也过去了。

把和林栖的相处，都丢了，以为自己喜欢上胡珊，也过去了。

但是，爱，始终没有过去。

无论何时。

只是暂时被压制了。

现在，爆发出来。

重深声音低低地说：&ldquo林栖，除非死亡，我再也不会离开你的身边。

&rdquo 他把自己的脸，放在林栖小小的掌心。

天终于昏黑了。

灯光关了。

护士也开始换班休息了。

房间里，只有一些外面的微光渗透进来。

这些光芒，足够看清楚林栖的面孔。

&ldquo快一些醒来，林栖，我们不是说过吗？还要一起去做很多事情，去旅行，念大学，不会再分开。

&rdquo 重深的声音很细微，他生怕，吵到了林栖！这已经是夜晚十二点了。

但是，六个小时之后，一定会再度亮起来的。

&ldquo2月份有一个最重要的日子，你知道是什么日子吗？&rdquo &ldquo是情人节哦！&rdquo 门口，两个护士在交谈。

她们一定是期待着恋人准备好的礼物了。

当然，她们也要准备好巧克力，还要打扮得很漂亮地去约会。

天还没有亮。

五点这一班的护士已经回到医院。

日光灯，重新开了。

走廊里，来往的人多了起来。

重深睡着了，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睡着的。

他没有做梦。

但是，依稀感觉到被一种目光温柔地笼罩着。

太阳在天空的东边，努力，再努力，再努力。

炫目的光芒，生气。

日出，是一天当作最神奇的事情。

护士进来，把窗帘一把拉开！阳光照射到了病床上。

重深醒来了。

他看见了林栖，醒来的林栖，嘴角是浅浅的笑容。

她的手，停留在自己的脖子边上，似乎，顺着自己头发抚摸下来的。

她不能够太用力，因为那会牵扯到伤口。

他们就那么对视着，任凭阳光把两个人照射得通体耀眼。

重深也笑了！ &ldquo你看，有两份早餐&hellip&hellip&rdquo林栖声气虚弱地说。

是的，真的有两份早餐。

&ldquo这家医院的服务态度，真好！&rdquo该说的话，太多了，太多了。

现在，却说出这么一句无关紧要的话来。

两份早餐，重深记得，许多的日子，林栖先到学校，给懒洋洋迟到或是只管睡觉不吃早餐的自己，买好一份。

林栖醒来，重深的心也放下了。

摄影作品，同样也在重深的面前，播放。

这已经是林栖住院的第四天。

陪同重深观看的，是林教授和雷夏喻。

林教授问：&ldquo是否记得，林栖奶奶的录音笔？&rdquo &ldquo记得！&rdquo &ldquo如果你的父亲也有这样的一支录音笔，你会原谅自己吗？&rdquo &ldquo不可能，爸爸没有留下来吧！&rdquo重深实在是觉得不可思议。

如果有，妈妈一定早就拿出来了。

林教授和雷夏喻相视一笑。

这是最新的研究成果。

并且，已经在技术上比较成熟了。

时代的发展，带来的是更多的福音。

以及，对人的心灵更多的了解。

这一次，不用再偷偷摸摸的了。

可以光明正大地进行治疗了。

重深不再追问，该知道的，一定会知道的。

他相信妈妈，也相信林教授。

那么，林栖呢？需要一起接受治疗吗？ 林栖因为有了妈妈的原谅和祝福，走出了最深重的阴影。

林教授一笑：&ldquo不必了，你就是她的治疗师。

因你的爱，她将逐渐痊愈。

你们各自命运，不正是对方的参照吗？比不幸更加糟糕的是负罪感。

你们所爱的人，永不愿见到你们困于痛苦。

&rdquo 是吗？说得还真是文艺腔得很。

这真是深奥的答复。

&ldquo我无数次想象，如果是我，会怎么样？我想，我大概还是会站住，发出惊叫吧！&rdquo &ldquo也许吧&hellip&hellip&rdquo &ldquo当初，你在想什么啊？&rdquo &ldquo什么都没来得及想。

呵呵！没有经过，谁也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自己会这样做的。

&rdquo &ldquo我真的是喜欢重深的！&rdquo &ldquo我相信。

&rdquo &ldquo真的？&rdquo &ldquo真的。

不过，当你喜欢的重深，不是那个可以给你依靠的人，你还会爱他吗？&rdquo &ldquo你喜欢的，只是那种感觉吧，那种重深给你带来的温暖和安全感。

就像是雷雨的夜晚，你害怕到极点，有个人可以照顾你，保护你的感觉。

&rdquo &ldquo那不是爱。

因为，你无法以同样的照顾和保护回报给重深。

当你知道重深变成脆弱的患者。

你就畏惧了，退缩了。

对吗？&rdquo &ldquo而我不会，因为，我们一起经过了许多，我已经选择了，去爱他。

爱和喜欢的程度，是不一样的！&rdquo 门口走廊，是有节奏的脚步声。

对话暂时停了。

重深提着食物盒子。

里面是林栖最近比较适宜吃的清蒸豆腐、鱼汤以及番茄牛肉！有一个年轻的背影，端正地坐在林栖的病床前。

很熟悉的背影，而且，是一个女孩子。

&ldquo小珊！&rdquo重深快步上前。

&ldquo怎么是你？&rdquo &ldquo重深哥哥，是我，怎么，不欢迎哦？&rdquo &ldquo呵呵，没有。

&rdquo重深看清楚，没有发生什么异样情况。

林栖面孔上是微笑，似乎在跟胡珊聊天。

林栖的笑容，很清淡，她的脸上，已经有了一些血色，这是因为身体在渐渐好转。

&ldquo我可是连夜买了机票回来的哦。

&rdquo &ldquo回来了呀？&rdquo林栖对重深说，&ldquo干吗那么紧张？&rdquo 确实很紧张，因为，曾经接受过小珊的喜欢啊！现在该怎么交代？重深忐忑不安了。

&ldquo重深，我担心我的功课都耽搁了。

&rdquo &ldquo我相信林栖姐姐用功了，就可以补上去的。

&rdquo胡珊抢着拿过鱼汤，&ldquo我来喂！&rdquo &ldquo谢谢！&rdquo &ldquo重深哥哥，你去休息吧。

&rdquo 重深在旁边，听见这个久违的叫法，看一眼胡珊，笑了一笑。

怎么，回来一躺，称呼又变回去了？ &ldquo嗨，我们来啦！&rdquo 是景瑞和蔡健。

&ldquo我们没有打扰到你们吧？&rdquo景瑞说，一眼看见多出一个人来，&ldquo咦，胡珊？&rdquo &ldquo是我。

景瑞姐姐你好哦。

&rdquo胡珊还是眨巴着她微蓝的眼睛，甜蜜蜜地打招呼。

&ldquo小珊是来看我的哦！&rdquo林栖接过景瑞手里的鲜花，深嗅一口。

清冽的香味，弥漫开来。

这个病房，变成医大附属医院最热闹的病房。

&ldquo小羽呢？在学校乖不乖？&rdquo &ldquo他呀，应该在为老师布置的筷子夹弹珠游戏发愁呢。

&rdquo &ldquo重深哥哥，催眠好玩吗？&rdquo胡珊好奇得很。

&ldquo好玩？&rdquo 多数人应该会觉得很神秘吧！可是觉得好玩，似乎很少有人这样认为。

&ldquo那我干脆跟林教授学习催眠，以后，把小珊给迷晕了算了。

&rdquo &ldquo不要&hellip&hellip那可不行&hellip&hellip要是被占便宜了怎么办？&rdquo 重深一愣，顿时没法面对在场的人了。

因为已经一片哄笑声。

&ldquo这次回来，过多长时间啊？&rdquo &ldquo一个星期就回去，因为，我担心我的honey会担心。

&rdquo &ldquohoney？是什么？&rdquo &ldquo就是甜心，小情人的意思！&rdquo景瑞解释。

啊，怎么这么快，就有了新的喜欢男生了。

失落吗？不失落。

重深觉得浑身轻松了。

卸下了忧心和抱歉。

&ldquo你们说，重深哥哥被催眠了，会不会见到外星人？&rdquo &ldquo没有看见外星人，倒是看见了爸爸。

&rdquo &ldquo爸爸？&rdquo异口同声地发问。

大家都好奇了。

&ldquo是的。

&rdquo重深故意卡住，吊胃口。

一阵面面相觑之后，胡珊还是像以前那样，拉着衣服，扯着手，折腾重深。

&ldquo距离考试，只剩下两半月了。

你想好读什么学校没？&rdquo景瑞问。

&ldquo想好了。

&rdquo蔡健回答。

&ldquo那是？&rdquo &ldquo就是你要读的学校！&rdquo &ldquo要死啊？不要这么亦步亦趋阴魂不散！&rdquo &ldquo没错，我就是阴魂，而且不散！&rdquo蔡健做出一副吊死鬼长舌头的怪样。

景瑞捂着肚子，乐不可支。

是的，胡珊曾质问过，自己还喜欢着重深吧。

这个问题，根本不是问题。

她可以再次确认，她爱的，是蔡健。

这个不很帅，但愿意逗她开心的男孩子。

这个在她没有变得漂亮之前，就留意起她的男生，这个故意喝加了几大勺子盐的咖啡的男生，这个&hellip&hellip &ldquo景瑞，他们会读什么学校？&rdquo &ldquo林栖已经填报了服装学院呀。

&rdquo &ldquo如果考不上呢？&rdquo &ldquo也许会被调剂到类似学校的类似专业吧！&rdquo &ldquo那重深呢？&rdquo &ldquo蔡小贱，你怎么变成问题儿童了？那么多问题，我怎么知道呢！&rdquo景瑞无奈何望着天，&ldquo他们，会有他们自己的考虑的。

也许，是心理学？跟着林教授那个狡猾的老头？&rdquo 这一边，林栖收到胡珊的电子邮件。

她邀请她和重深一起去英国玩。

雾气那么大，一天到晚不容易看见太阳的地方，有什么好玩的呢！重深摇头。

&ldquo可是，是小珊的盛情邀请哦。

&rdquo林栖拿出一本日历来，在暑假开始的那一天，画一个圈圈。

都不知道考试能否考出好成绩，就已经开始计划暑假了。

这两个人，没救了。

可是，经过了那么多的事情。

他们似乎一点也不急着为将来烦忧，人生还长呀。

&ldquo阿姨呢，怎么最近不见人在家里？&rdquo &ldquo大概，又和林教授聊天去了。

&rdquo &ldquo那是个知识渊博、说话风趣的老头嘛。

而且，据说&hellip&hellip&rdquo &ldquo据说什么？&rdquo重深看着林栖，期待下文。

&ldquo据说是单身哦！&rdquo &ldquo我的天，林栖你想多了吧！你该不是把我妈，跟林教授&hellip&hellip联想到一起了吧？&rdquo &ldquo这有什么？人格魅力，是可以跨越年龄界限的&hellip&hellip&rdquo &ldquo还是说说怎么过这个月的14号，比较可靠。

&rdquo &ldquo怎么过，你安排！&rdquo &ldquo白天上课，复习，然后一个小时接受林教授的催眠，我梦见了爸爸，他很亲切，和我面对面地谈话，叮嘱我要用功。

&rdquo &ldquo很奇妙！&rdquo &ldquo我知道，爸爸不会责怪我的。

因为，他是最爱我的人之一！在我们彼此之间。

就像是你和你的亲人。

&rdquo重深笑笑，开始翻那几本笔记。

相互对望的眼眸，延伸到窗外，天空始终浩瀚。

并肩而立，静默无言。

比青春更漫长的是一生。

比最遥远更遥远的是无尽光年。

时间与空间，经过了最漫长的旅行，结束悠久悲伤的梦魇，恩赐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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