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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相知定识春风面(5/5)

向碧台宫汇报四皇子起居的记录全部送过来！命厍狄聪立即追截斯陂陀一行。

备车、更衣，我现在要进宫。

&rdquo 乐姌捂着嘴偷笑：&ldquo现在只怕太迟了。

看来你还是太大意了，这不就是当初她弄走南边小皇帝的路数吗？借着你给她过路，等你发现的时候，人都走远了。

&rdquo 平衍赶到承恩殿的时候，只见大殿里里外外灯火通明，宫室院落里都站满了人。

皇后披头散发，手执长剑立在门口，仿如雌兽一样，咬牙瞪眼，正冲着院中满庭贺布铁卫和内侍发火：&ldquo燕舞是我的人，你们谁敢动她？&rdquo 见到平衍赶到，普石南和高悦无不如释重负，连忙迎上来：&ldquo奴婢们无能，这么晚还令殿下往来奔波&hellip&hellip&rdquo 平衍摆了摆手，问道：&ldquo到底是怎么回事？&rdquo 这样的事情普石南无可推诿，只得道：&ldquo叶娘子中毒，殿下是知道的。

奴婢遣了医官来诊治，说是中的是一种叫青蒿的毒。

这毒虽然凶险，好在用的量少，因此没有大肆张扬，只是让人暗中调查。

&rdquo 高悦接着说道：&ldquo结果找到了青蒿的来源，却是出自承恩殿。

于是普貂珰便带着奴婢前来问询皇后，却被皇后仗剑赶了出来。

&rdquo 平衍气得两眼发黑。

叶初雪当然不是中毒，因此他也并没有仔细追查所谓毒药，却料不到她人走了，却又在宫中放了这样大的一把火。

这青蒿，这来源，自然是早已经安排好的，她设计了一切，只等着他上钩。

皇后站在台阶上看着平衍冷笑：&ldquo七郎，连你也要诬陷于我？&rdquo 平衍只得劝道：&ldquo嫂子，你且少安毋躁，这是件大事，普貂珰他们断然不会轻举妄动。

他们不过是来问几句话，问明白了自然也就没事了。

&rdquo &ldquo明白？&rdquo贺兰频螺冷笑连连，&ldquo我深居简出，连外人都不肯见，却为什么要去给她下毒？她那碧台宫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我哪里来的本事去给她下毒？&rdquo 平衍正想说话，只听普石南道：&ldquo娘娘恕罪，只是青蒿毒是从你侍女的金钗中发现的。

此事若是这贱婢擅自妄为，自然与娘娘无关。

只是娘娘如此回护，却不免令人生疑。

&rdquo 平衍听了这话才知道原委，循着人群看过去，见阶下跪着燕舞，也不由一惊：&ldquo燕舞是皇后身边最贴身的宫人，普貂珰，此事要有证据才好说话。

&rdquo 普石南叹了口气：&ldquo老奴何尝不知道事关重大？只是人证、物证俱在&hellip&hellip&rdquo 平衍一怔：&ldquo人证？&rdquo 普石南转向燕舞：&ldquo你自己说说，这毒是哪里来的？&rdquo 燕舞哭得浑身发抖，话说得却十分伶俐：&ldquo奴婢确实不知。

这支金钗确实是叶娘子赏赐的，皇后见了不悦，便说让奴婢退回去。

奴婢见雀儿可爱，心中不舍，一直拖延到了今日。

普貂珰，那毒真不是奴婢下的。

&rdquo 高悦高深莫测地笑了起来：&ldquo是啊，毒定然不是你下的，只是你这里却又有一模一样的毒，你说说，这毒是哪里来的？&rdquo 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所有的话头都指向了贺兰频螺。

平衍蹙眉，深觉不妥，说：&ldquo这么重大的事，怎么能只凭这侍女一句话来推定？今日已经不早了，不如将承恩殿上下奴婢全部锁拿了交给有司审问，总能查明白的。

&rdquo 普石南连忙恭敬答应：&ldquo就依殿下。

&rdquo 平衍心头一片惊凉，环视四周，只见明火执仗火光映照下，贺布铁卫、各处内官宫女纷纷聚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身上，却不知道他们中间有多少人此刻正在心中嘲笑自己的愚蠢和粗率。

这是一个粗暴到无法去细想的计策，对方显然根本就没有打算要将各个环节设计精巧。

这个计策所传达出来的只有一个意思，后宫已经落进了那个女人的掌控之中，即使她不在龙城，也能够让这样一场明目张胆的栽赃陷害顺利实施。

医官、普石南、高悦，甚至燕舞这些人之所以能够众口一词，只有一个原因，就是他们都在受一个人的操控。

平衍胸中怒火渐渐燃烧，一种被玩弄了的羞恼和因对方嚣张而起的不甘心纠缠到了一起，让他忍不住想要说点儿什么，做点儿什么，将那个玉阶之上陷入重围的女人拯救出来。

然而就在他开口之前，高悦突然来到他的近前，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低声道：&ldquo殿下，奴婢已经遵奉叶娘子的吩咐，将四皇子送到了王府。

&rdquo 平衍一惊，缓缓转头看着他，只觉寒意弥漫了全身。

他心底明白，这一场较量，还是让那女人占了先机。

如今阿戊已经到了他的府中，之前叶初雪给出的条件都已经兑现，而皇后也已经落到了这样的境地，他再也回不了头了。

他既不能置阿戊于不顾，又不能再取信于皇后，即使仍被叶初雪看作是敌人，却也抹不去旁人眼中自己是她同盟的错觉。

一时间平衍只觉满庭摇曳的火把，火光中沉默巨大的宫殿，都仿佛是她的帮凶，令他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摆脱她的戏弄。

&ldquo请皇后回寝宫歇息，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入。

&rdquo 贺兰频螺不可置信，嘶声喊道：&ldquo阿沃，连你也要这样对我？&rdquo 平衍铁青着脸，半晌只能说出一句话来：&ldquo皇后有什么话，等陛下回来再说吧。

&rdquo 此时龙城外的青鹿台下，一骑飞骑由远及近地飞奔而来。

叶初雪立在马车旁，看着月下那人对身边的斯陂陀笑道：&ldquo接应我的人已经来了，萨宝这回总该放心了吧？&rdquo &ldquo怎么能放得了心？&rdquo斯陂陀忧心忡仲地打量着叶初雪，&ldquo那么远的路，公主殿下要骑马去？&rdquo &ldquo不去不行啊。

&rdquo叶初雪叹了口气，&ldquo不去雒都，就要去更远的落霞关。

&rdquo 斯陂陀不满地哼了一声：&ldquo他将你囚禁起来，你却还要去帮他？&rdquo &ldquo帮他，就是帮我。

萨宝，我以为你懂。

&rdquo 斯陂陀当然懂，连合伙做生意的人都要彼此互相帮助守护，何况是他们。

他只是不大高兴而已。

那人几乎是一瞬间就飞驰到了面前，并不下马，低头看着叶初雪笑道：&ldquo当初我把匕首交给你的时候就知道，迟早有一天，你会来找我，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rdquo不等叶初雪回答，他又转向斯陂陀：&ldquo我知道你，萨宝，在龙城天天听人说起豪阔的粟特商人。

秦王的人只怕很快就要到了，你若被他们抓住，就告诉他们，是我睢子带走了叶娘子。

&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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