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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相知定识春风面(2/5)

是将湖面映得一片墨蓝：&ldquo也不知怎么回事，突然想吃鲈鱼脍了，可惜这年月却不知什么人会做。

&rdquo 小初眼睛一亮，立即来了精神：&ldquo自然是有的，我这就去想办法。

&rdquo 叶初雪看着她跑开，对着小雪笑道：&ldquo其实我自己就会做，只怕他们不让我动刀子。

&rdquo 在龙城，鲈鱼并不难得，难得的是如何料理得让叶娘子不挑剔。

小初让贺布铁卫传了话，不过片刻就有人来回报，说是有人举荐了承恩殿里的人来做这道菜。

叶初雪点了点头，只说了两个字：&ldquo很好。

&rdquo 灯花燃到了尽头，爆出一声轻响，在静谧的夜里听来尤其动人心魄。

那一刹那，仿佛窗外的虫鸣声都顿了一顿。

平衍抬起头来，用铜扦将暗淡下去的烛光拨亮，顺手拿起茶盏喝了口茶。

茶水已经凉了，泛着苦涩，显见冲泡时的水滚的火候太过。

平衍的口味已经被养刁了，这才想起之所以一直没喝完，就是当初第一口喝下去就勾起了相思。

他叹了口气，将茶盏放下，顺手拈起笔来继续批注。

突然外面响起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湿答答地踩着满地的积水冲到了门口。

平衍略抬起头，扬声问道：&ldquo阿屿，什么事？&rdquo 门被砰的一声推开，阿屿面色苍白地出现在门口，大口喘着气回禀：&ldquo宫里来人了，是碧台宫出事了。

&rdquo 平衍心头一沉，冷笑了一声：&ldquo慢慢说，别慌。

&rdquo从平宗离开那一日开始，他就一直在等着这一刻。

他从来不相信叶初雪会老老实实地被关在碧台宫中，会乖乖接受旁人给她安排的命运，所以他一刻也没有放松过对碧台宫的监视，所有的风吹草动都会被详细报告到自己的案头。

&rdquo 阿屿点了点头，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才说：&ldquo叶娘子吃了鲈鱼脍，中毒了。

&rdquo 平衍来到碧台宫外，大门敞开，小雪拎着裙子从里面出来，匆匆来到平衍面前跪下：&ldquo殿下长乐。

&rdquo 平衍仔细打量她的神色，只觉得这女弦子面容平静中带着一丝不可言说的紧张：&ldquo叶娘子现在如何了？&rdquo &ldquo娘娘请殿下一到就进去。

&rdquo她抬起头，眼中似有泪水氤氲，那种柔软中带着一丝力度的神情令他恍惚了片刻，有一刹那仿佛是在面对那个人，不由自主地心头一阵抽痛，&ldquo你&hellip&hellip&rdquo他开了口才发现喉咙生痛，连忙暗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收敛心神，&ldquo带我去见她。

&rdquo 小雪不敢怠慢，连忙起身要去搀扶，却被平衍温和地推开：&ldquo带路就好。

&rdquo &ldquo是！&rdquo小雪不疾不徐地在前面走着，支着耳朵判断身后笃笃的拐杖声的速度。

她似乎并不知道身后那双眼睛正紧紧盯着自己的背影，连半分也舍不得挪开。

叶初雪的寝殿里灯火通明，帘幕重重，人影幢幢，平衍甫一踏入，突兀地停下了脚步。

他也是战场上拼杀出来的，有着狼一样的敏锐感触。

他能感觉得出来在重帘帐幔后面，似乎有无数双眼睛在看着他，等待着他像猎物一样踏进陷阱。

叶初雪虚弱的声音从帘幕后传出来：&ldquo怎么，秦王殿下担心我这宫中埋伏了人手要暗袭你吗？&rdquo 平衍心头一震，知道自己的心思早已经被对方看透，也知道她既然会这样说，便是有恃无恐，此时再退缩已经来不及了，索性飒然一笑，拄着拐杖来到榻前，目光缓缓扫视着寝殿，静静等待着。

&ldquo都下去吧。

&rdquo叶初雪的声音昕上去有气无力，却依然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宫人们鱼贯而出，脚步窸窣，竟然整齐划一。

平衍观察着，心中暗暗惊讶，她当初被关入碧台宫，除了小初、小雪两人外，平宗将她身边的人全部清换了一遍。

到如今也不过一个多月，其间还一直病着，这眼看着一众宫人竟然又让她调训得服服帖帖，无不乖巧顺从。

平衍想到这里，益发暗中惊心了。

叶初雪似乎是有意要给他时间去忖度，只是让小雪为她挽开帘幕锦帐，让小初搀扶着自己坐起来，往身后塞了几个隐囊，撑着身体坐起来。

见她真的如此虚弱，倒是让平衍十分意外，索性站在原处等着她先开口。

叶初雪接过小初送过来的水略抿了一口，面色越发显得蜡黄无神，仿佛说句话都觉得辛苦。

只是这样的局面，却似乎只能由她来打破沉默。

她微微扯出个笑容，转头吩咐小雪：&ldquo怎么能让殿下就这样站着？快看座。

&rdquo &ldquo不必，我来看看，娘子若无大事的话&hellip&hellip&rdquo &ldquo你是来看我一时半会儿会不会死吧？&rdquo叶初雪淡淡地笑了一下，抬起眼朝他望过来。

一旁的蜡烛便在此时爆出一个灯花，火光瞬间绽放，映得她目中光华毕现，令人不可逼视。

平衍自然而然地垂下眼避开那一瞬间的风华，却冷笑了一声，轻声反问：&ldquo娘子让我来，不也是这个意思吗？&rdquo 叶初雪苍白的脸上居然慢慢凝结出一朵笑意来。

她全身放松了下来，向后靠下去，将身体的重量全部交给了身后柔软的隐囊，含笑看着平衍，挥了挥手。

小初、小雪立即无声地退下，为他们将寝殿的门关上。

&ldquo就剩下你我了，有什么话，娘子不妨摊开了说。

&rdquo &ldquo有了你这句话，我看我也不需要再多说什么了。

&rdquo她仍是不肯轻易如他所愿，反倒问，&ldquo殿下怎么还不坐，这样一条腿站着，不累吗？&rdquo 这是真正开始角力之前的示威，平衍傲然抬起下巴，淡淡地说：&ldquo不累。

&rdquo &ldquo我却是累了呢。

&rdquo她忽而一笑，身体向下滑了些，枕着手臂让自己侧卧得更舒适些，笑容中益发多了些玩味和挑衅，&ldquo我精神不济，怠慢了殿下，还望殿下不要见怪。

&rdquo &ldquo我即便见怪了，只怕娘子也不会在意。

&rdquo &ldquo这说的是什么话？&rdquo她扑哧一声笑出来，像是极力想要缓解两人之间的紧张气氛，然而笑声却被干呕打断，令她不得不略显狼狈地停顿，过了半晌才讪讪地看他一眼，神态中却有一种并不明显的懊恼。

平衍敏锐地捕捉到她每一分的细微变化，眉头一蹙，问道：&ldquo娘子中的是什么毒？&rdquo 叶初雪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ldquo你说昵？&rdquo 平衍的心于是一沉到底。

叶初雪到底还是伤了精神，躺回去略歇了歇，才突然冷笑着说了一句：&ldquo立子杀母？&rdquo 平衍面上一热，却仍然嘴硬：&ldquo这是本朝太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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