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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玉壶光转 上 一 归路踏明月(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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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dquo她早就料到了他的反应，决定继续刺激他，&ldquo在柔然可汗的继位大典上。

你当时作为北朝的使者出席。

晚上欢宴宰羊时，我还给你送上了羊头。

&rdquo 平衍自然记得柔然人的习俗。

当时出席大典的各圄使节有二三十位，他身为郡王在一群可汗、单于中显得不那么惹眼。

依照柔然人的习俗，庆典当夜主人要宰杀七只羊，将羊头献给最重要的七位客人。

平衍并没有想到自己也会有一个羊头，当时有些措手不及，只顾着应付羊头，却完全没有留意过给他送来羊头的是个什么样的人。

但越是这样的巧合就越是可疑。

平衍不敢大意，小心应付：&ldquo是吗？这么巧？你还记得那日我穿什么样的衣服吗？&rdquo &ldquo当然记得。

&rdquo晗辛冷静地应对，&ldquo你穿了靛色窄袖袍，头戴驼皮浑脱，腰系七宝喋躞带，腰间还悬着一柄银丝缠柄的短刀。

&rdquo 平衍不由自主向腰间摸去，晗辛已经先他一步道：&ldquo你今日佩的是丁零人的弯刀，那柄短刀并不在身边。

我不是看见它才这么说的。

&rdquo 被戳穿了心思，平衍有些不好意思，脸色在月色下有种琥珀的光芒。

为了缓解尴尬，平衍只得将主动抢回来，于是问道：&ldquo你都知道我的身份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rdquo 她笑起来：&ldquo还以为你根本不在乎呢，没想到你终究还是问了。

&rdquo她一边说着，一边牵过他的手，在他掌心写下自己的名字：&ldquo我叫晗辛。

不是含辛茹苦中的那两个字，我的晗字里带日，给我起名字的说这个字意思是雪后初晴的早晨，是一切黑暗过去后会迎来明亮的那一刻。

&rdquo &ldquo天将明。

&rdquo他低声说。

&ldquo什么？&rdquo晗辛却没有听清，只得追问。

&ldquo晗字，天将明的意思。

&rdquo不知为什么，他又想起了她说起身世时一闪而过凄楚的神情，脱口道，&ldquo辛却是艰辛的辛，一切得来不易，但天终究会明。

给你起名字的人一定知道你是个坚强而勇敢的女子。

&rdquo 晗辛一时没有吭声，只是在深密浓重的夜色中，在这个月光被筛得只剩下碎片的角落里，静静地看着他的侧影，细细品味着心头蓦然泛上来的一丝隐秘的喜悦。

之后两人再也没说什么，又枯坐了一会儿，便各自回帐篷里，好歹合眼休息了片刻。

待到天色大亮，城门打开，平衍将晗辛送到白鹭坊她所指的亲戚家门外，临别时到底还是留给她一枚玉牌：&ldquo你既然知道我是谁了，如果有什么难处可以来找我。

你为我疗伤，算我欠你的恩情。

&rdquo 晗辛老实不客气地接过去，低声道：&ldquo我尽量不去麻烦你。

&rdquo说完怕他误会，又赶紧补充道：&ldquo可是若有了麻烦，我一定去找你。

&rdquo 平衍微笑点头：&ldquo好，我等你。

&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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