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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心愿与身违(2/5)

哧轻笑了一声,不紧不慢走上前,悠然道:“没想到霍公子害羞的时候,竟是这般模样。

” 霍斩言又躲避了一下,侧对着萧萧蹙眉道:“萧姑娘,请自重。

” “自重?”萧萧挑了挑眉,望着他缓缓道,“我早说过,你的命是我救的,那你便是我的人,我为什么要自重?” 她的语气冰凉,像是午夜中勾人心魄的狐仙:“霍斩言,其实你受伤是假的吧,你不过是想利用我取来救命的药材……”她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手指抵着下巴,似乎在反思,“不对,麦药郎早就说过,即使取来那些药材,你也活不长久。

那么,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呢?” “如果不是陆剑山庄那一战,我都不知道你原来还会武功,霍公子的武功一定很高吧,只是迫于一些原因不敢轻易施展出来,直到用那些灵药恢复了身体……不过以江月楼的实力,若要取来那些药材想来也不是难事,你做了这么多,这般处心积虑地谋划,真正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她嫣然地微笑着,美艳之中又带着一丝诡异的幽凉,慢悠悠地道:“霍公子,看在你我曾经相好一阵的分儿上,可否跟人家说说呢?” 霍斩言终于不再躲避她的目光,平静地望着她,语气甚是冷淡:“萧姑娘已经猜到了,在下又何必多言。

” 萧萧扑哧一声笑了,刚想伸手去摸他的脸,却被霍斩言敏捷地躲了过去。

调戏不成,她不满地撇了撇嘴,显得失望至极:“不错,从前我是不明白的,不过现在在这里看到你,大概也就猜出来了。

” 她顿了顿,潋滟的目光望着霍斩言,明艳的容颜邪魅如午夜绽放的玫瑰:“其实你一开始,就是冲着神龙教来的吧?” 今晚,她奉师命离开神龙教,由于前山总坛处,神龙教的教众正在和卓鼎天他们激战,所以她选择从后山的小路下山,走在路上越想越觉得不对。

卓鼎天背叛师门的事,不是神龙教散布的,而她的师父萧孟亏也未曾想过要夺取武林盟主之位,那这些消息究竟是从哪里传出来的?隐隐地,她感到幕后似乎有一只手,一直在推动着中原武林和神龙教的矛盾激化,最终导致卓鼎天那帮人按捺不住攻入天水涯,两派鹬蚌相争,好让旁人坐收渔翁之利。

那么,这个在背后操纵一切的人,会是谁呢? 这时候,她想到了霍斩言,身为江月楼楼主,明明有着足以颠覆江湖的力量,却一直避世隐居在江东之地,明明与外界断了来往,从不问红尘之事,为什么偏偏挑这个时候出来,跑到洛阳参加什么英雄大会? 回想这一路走来的情景,她竟有些发冷,恍惚感觉到,霍斩言编了一张巨大的阴谋之网,把大半个江湖都困在其中。

他想借助卓鼎天的力量灭掉神龙教,也想借助神龙教的势力毁掉左岳盟,如今卓鼎天已经中计从前山攻入总坛,霍斩言不可能不过来看看自己的杰作,以他的深沉心思,绝不会跟着卓鼎天他们来蹚这一场浑水,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后山的这条路了。

霍斩言微微颔首,声音如常:“既然萧姑娘已经知道在下心中所想,就请让开吧。

” 他说话的时候,萧萧已经迈步挡在了前方,容颜妖娆美艳,她蛮横地仰着脸,像是淘气撒娇的小女孩:“我偏不。

” 她的手不紧不慢地捋着鬓边的发丝,唇角勾起嫣然的笑意,语气骤然冰冷道:“江月楼楼主,我奉师父的命令,前来取你的性命。

” 她望着霍斩言的目光漠然而绝情,像是一个前来完成任务的杀手,唯一想做的便是将眼前的猎物杀掉,拿着他的头颅回去复命。

此情此景,果然如在陆剑山庄里所说,割袍断情,他们之间便再无情意,那些缠绕在她与霍斩言之间的丝丝缕缕,终于在那一剑中,断得干干净净,断得彻彻底底。

眼见着时间流逝,霍斩言终于不再云淡风轻,甚至静如止水的神色中还有些焦急,他的声音低沉了下来,却还是淡淡的:“我不想伤你,你也不是我的对手。

” 萧萧拿起手中的短剑,缓缓抽了出来,光滑如镜的刀锋在月光下映射出阴寒的光,一如她现在的语气:“霍斩言,你还记不记得陆剑山庄里我曾说过的话,再见之时,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我现在……真的迫不及待地想看着你去死!” 她举剑向霍斩言刺了过来,霍斩言侧身避开,正想钻这个空子甩下她飞到前方去,不料萧萧在半空中轻盈地转身,将短剑换到左手横在他的面前,硬生生地把他逼了回去。

霍斩言的身体在半空中翩然回转,缓缓落在地上,目光清冷地望着她:“萧姑娘,你非要动手不可吗?” 萧萧依旧嫣然地轻笑着:“你若是有本事,便杀了我,否则,就休想踏入神龙教一步。

” 月光下,风簌簌地拂过枝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霍斩言颀长的身姿伫立着,伸手缓缓覆上了腰间的剑柄,他将长剑拔了出来,指着萧萧:“那便没什么好说的了。

” 萧萧的眸光中出现了霍斩言的身影,一如既往地遗世独立,一如既往地沉静优雅,像是记忆深处镌刻的温柔,却带着刺痛人心的冰凉。

她细不可闻地冷哼了一声,喃喃地念着:“是没什么好说的了。

” 萧萧首先发起攻击,身形诡异阴辣,携着滔天的杀气,衣袂在晚风中伴随着清脆的银铃声猎猎作响,剑锋相击,发出铮铮的颤音。

短兵相接,每一次交锋便传来尖锐刺耳的金戈之声,两道翩若惊鸿的身影穿梭在丛林之中,衣袂翻飞,你追我赶,更像是共舞丛间的蝴蝶。

霍斩言显然是不想伤及萧萧性命的,所以并未使用内力,仅用剑术压制着萧萧,企图在招式上将她打败。

而萧萧似乎觉察到了这一点,每到即将落败之时,都会主动迎上他的剑锋,硬逼着霍斩言收回剑势,一来二去,双方交战了数十招,竟还没有分出胜负。

霍斩言蹙眉,思索着目前的情况应该怎么办,现在他被萧萧软磨硬拖着,短时间内根本脱身不得,卓鼎天眼看着就要攻入神火宫,若是被他们抢占先机夺去灵珠,他还得费心再夺回来。

他执剑迎面刺向萧萧,被对方横剑挡住了锋芒,倾城绝艳的容颜出现在他的目光中,依旧轻笑着:“霍公子,你还说不喜欢人家,这般处处手下留情,为的是什么?” 霍斩言双眉蹙得更紧,负气般带了些内力,反手挥剑企图将萧萧的短剑打飞出去,不料对方却身形诡异,敏捷地将剑收回,还轻盈地转身直接靠在了他的怀里,含情脉脉地抬眸望着他,咯咯轻笑着。

霍斩言刚想伸手把她推开,萧萧却先行一步,踮起脚尖在他的唇瓣上轻吻了一下,蜻蜓点水般一擦而过,随即身姿轻盈地转了个圈,从他的怀中逃了出来。

望着对方幸灾乐祸、终于得逞的邪笑,霍斩言皱了皱眉,握紧了手里的长剑,剑锋的冷光一闪,他的声音不紧不慢,却冰凉入骨:“萧姑娘,得罪了。

” 萧萧终于收敛了笑容,沉默地注视着他,神情冰冷严肃,仿佛也拿出了十二分的认真。

霍斩言的剑势明显凌厉了许多,因携着内力,所以力道也比从前大了起来。

双剑相交时,萧萧只能听到耳畔呼啸而过的风声。

以及自己短剑的铿锵悲鸣,手被震得发麻,甚至都感觉不到自己正握着兵器,然而已经没有知觉的手,却还凭着强大的意志紧紧抓着剑柄,死都不肯让出一步。

她的武功显然在霍斩言之下,眼见着对方的招式越来越迅速,她只能下意识地阻挡着。

山顶的喊声震天,卓鼎天一行人越来越逼近神火宫,霍斩言清冷的目光中终于掩饰不了焦急,他望着这个拼着性命也要阻拦自己的女子,终于不再留情,使出全力想要尽快解决她,赶在卓鼎天之前到达神火宫。

萧萧明显地感觉到了他剑招的变化,一个躲闪不及,被霍斩言削去了半截衣袂,嫣红的轻纱飘荡着,像是断了线的风筝,缓缓落了下来。

萧萧的目光冰冷,语气依旧漫不经心:“霍公子,还真是不会怜香惜玉呢!” 已然使出全力的霍斩言,岂是萧萧所能敌的?两剑相交,拼死抵抗,萧萧咬牙注视着霍斩言:“只要我还活着,你就休想踏入神火宫一步。

” 霍斩言蹙眉,长剑反手一划,只听得裂帛声,剑锋划过萧萧的身体,在她的身上留下一条触目惊心的血痕,剑势的力道携着杀气扩出去,萧萧倒飞着摔在前方的地上。

霍斩言迈步走了过去,只见萧萧又拄着剑艰难地站了起来,及腰的墨发凌乱地散落在肩头,神情苍白凄楚,却依旧美得惊心动魄,美得妖艳诡异。

她的唇边渗出阴毒的冷笑,仿佛带着玉石俱焚的勇气与决心:“我说过,只要我还活着,你就休想……踏入神火宫一步。

” 霍斩言终于被她激怒,他不明白,明知道不是他的对手,萧萧这般苦苦地纠缠究竟是为什么?不过,圣灵珠就在眼前,得到它,他便能解开困扰霍家人数百年的噩梦,得到它,他便能带领江月楼走上至尊之位,在这些东西面前,连他自己的生命都显得那么渺小,更何况萧萧? 他的剑法凌厉,神情是从未有过的绝情和冷酷,这么多年来,戴着温润贵公子的面具生活,对亲人微笑,对敌人微笑,所有人都觉得他温和沉静,他们都愿意亲近他,相信他,依靠他,甚至连他自己都忘了,原来他的心,跟他这个人一样,一直都是冷着的。

他不曾爱过谁,一颗心总是茫然彷徨于冰天雪地中,唯一能令他感觉到自己还活在这个世间的,便是父亲临死前的遗愿。

这是他的责任,也是他毕生追求的目标,若是有一天这个目标实现了,他都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再做些什么…… 江月楼楼主,生来便是为责任而活,他得守护江月楼百年来的荣耀与繁华,他得守护所有聚集在江月楼门下的人们。

从十岁开始,这种责任便已根深蒂固地镌刻在他的生命中,不容他迟疑,尽管他不曾爱过那些人,有时候,甚至连他自己,他都未见得是爱着的。

萧萧的短剑刺向了霍斩言,霍斩言迎身而上,看似是双方以全力硬拼的局面,然而在近身不到一尺的时候,霍斩言突然背转过去,长剑在手中反转,身体微侧轻易躲过了萧萧的短剑,与此同时,长剑毫不留情地刺入她的腹中。

萧萧闷哼了一声,几乎是立即咬紧了牙关不让自己的痛苦声溢出。

她皱了皱眉,不可置信地垂眸望着刺入腹中的长剑,全身由于疼痛而在发抖,却还是凄然笑了,声音虚弱,被吞入夜色的浓黑中:“霍斩言,你果然……是没有心的……” 山上的火光照亮了天空,紧接着听到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整个神火宫似是承受了某种奇异强大的力量般,从中央开始裂开深深的巨纹,裂纹如一条条巨蛇,很快盘踞在整座宫殿,巍峨矗立在天水涯峰顶数年的神火宫,就这样顷刻崩塌在他们的面前,悲壮而又惨烈,那一瞬间就连始作俑者的霍斩言都有些许动容。

大地摇晃,废墟中升起的浓烟遮掩了大半个天空,甚至距离如此遥远的他们都能感受到一阵阵扑面而来的强劲的狂风。

神火宫的废墟中,顿时起了大火,在山顶之上熊熊地燃烧着,疯狂而又寂寞。

萧萧默默抬头,呆呆地注视着顷刻毁于一旦的神火宫,仿佛从烈火的燃烧中看到了那个紫衣的男子,如烈火一样疯狂,像烟花一样寂寞,他负着手,伟岸的身姿逐渐湮灭于跳动的火焰里,她再也看不到他的容颜,因为最后的记忆中,他只留给她一个苍凉决然的背影。

萧萧终于流下热泪,细不可闻地哽咽了一声:“师父……”一行清泪滑过,她望着霍斩言的背影悲凉地笑了两声,轻轻念着,“怎么办呢?你,好像晚了一步……” 霍斩言面无表情,脸色却冷到了极致,他缓缓站起身来,与此同时,那柄剑也逐渐从萧萧的腹中抽离,原先冷白的剑锋因染上了血红,显得妖艳而诡异。

短剑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萧萧的唇边溢出鲜血,又被她硬生生地吞了下去,虚弱的身形晃了一下,失力跪了下来。

长剑终于从她的腹中抽离,她甚至都能感觉到那柄玄铁末端的冰凉。

她的视线开始模糊,注视着霍斩言渐渐远去的背影,腹中的鲜血源源不断地涌出,染红了她的衣衫,浸湿了周围的土地。

萧萧悲凉地笑了一声,从前杀过那么多的人,她都不知道原来一个人还可以流这么多血的。

只是,她的血还是热的吗? 萧萧垂着头,墨发被冷汗浸湿黏在脸上,更显得容颜苍白凄然,望着地面的视线越发模糊不清,她在微微苦笑,喃喃道:“斩言,直到最后,你都不愿……看我一眼……” 她缓缓倒了下来,躺在血泊之中,呆呆凝望着远方墨黑的天空。

狂风还在刮着,吹散了遮掩天空的灰尘,皎洁的明月再度朗照着九州,像是记忆中霍斩言的一角衣袂、一袭素衣,明明那么温柔的月色,却阴寒入骨,凉透人心。

她想起了师父曾经说过的那个故事,两条鱼被困在车辙里面,为了生存,它们彼此用嘴里的湿气来喂对方,然而这样的生存方式总是不对的,遨游河川大海才是鱼儿的宿命,等海水漫上来,两条小鱼也终将会回到属于它们自己的天地。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相濡以沫,终究,不肯相忘于江湖。

神火宫中,一片废墟,霍斩言缓步行走在其中,入眼处皆是狼藉不堪的碎石和焦木,脚边的断肢残骸上还有温热的血腥,然而这些残肢的主人都已血肉模糊,根本辨别不出容貌。

大火由于方才的强力冲击湮灭了许多,只剩下点点火光在夜色中寂静地跳跃,像是黄泉路上指引方向的死火。

除了死寂,还是死寂,偌大的神火宫中竟无半点生息,霍斩言一袭白衣纤尘不染,犹如坠落凡尘的谪仙,洁白的蜀锦靴子上沾染了血迹,是惊心动魄的妖艳冰凉,他在一摊血迹前顿步,瞥了一眼脚边的尸体,那是龙懿文的尸身。

龙懿文已经死了,在萧孟亏玉石俱焚的爆破之下,尸体碎成了好几块,仅剩一颗头颅和小半个上身侧躺在废墟之中,内脏散落一地,触目惊心地血腥和恶心。

此刻他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惊恐和惧色,似乎在临死前见到了无比可怕的东西。

霍斩言的脚步仅顿了顿,又面无表情地绕开尸体,向神火宫更深处走去,越往里走,他的神情就越是清冷。

他看到了陆九卿的尸体,虽然比龙懿文要好一些,但也被拦腰斩成了两段,斜躺在神火宫的阶梯上,眼神空洞死寂,面如土色,墨发已经散落下来,血污遮掩了大半个头颅。

逃掉了吗?霍斩言的唇角泛起冰冷的笑意,他果然还是小瞧了卓鼎天,不过承受了萧孟亏这样玉石俱焚的一击,即使不死,也得去掉半条命吧? 他迈步走向神火宫的废墟,在距离废墟不到十尺的地方停了下来,垂眸便看见半掩在土灰中的圣灵珠。

这是一颗泛着淡金光芒的珠子,澄明纯净的珠体中倒映着寂静燃烧的烈火,即使现在被埋在土灰中,置身在杀戮的修罗场里,依旧掩不住它的璀璨和光华。

他走了过去,蹲下身来将那颗珠子拿在手里,一股暖流从珠子中汹涌而出,从手心一直蔓延进四肢,宛若一条温暖的小溪,逐渐滋养着他由于承受自身武功强大力量,早已支离破碎、疲惫不堪的身体。

耳畔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他微微侧过头,只见一群人正慌慌忙忙地赶来,总共有几百人,他们穿着两种门派的服饰,皆是手持长剑,满脸警惕环视着四周,生怕有神龙教的余孽出来似的。

华山派掌门走在前头,依稀看到废墟前那道白色的身影,他试探地迈步走了过去,辨认出霍斩言的模样,惊奇地问道:“霍公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 霍斩言闻言站了起来,望着他们神情淡淡的,语气温凉:“原来是你们。

” 华山派掌门一边环视着四周,一边向他走过来道:“霍公子可知这里发生了何事?方才我们看到了盟主和陆庄主的尸体,卓盟主呢?” 霍斩言的声音平淡,似乎在闲话家常般:“我也没有看到,想必是离开此处了吧。

”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见一声断喝:“霍斩言,你这武林的败类!” 霍斩言冷淡的目光转向嵩山派的掌门,语气不咸不淡:“郝掌门何出此言?” 嵩山派掌门郝大通持剑指着他,怒道:“盟主先前明明禁止你插手神龙教一事,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霍斩言默默颔首,声音听起来没有一丝波澜:“因为想来,便来了。

” “你……”郝大通顿时大怒,转向华山派掌门道,“肖师兄,依我看,我们中原武林会经此浩劫,与这姓霍的脱不了干系。

” 他满怀敌意地望了霍斩言一眼,重重地哼了一声,补充道:“说不定就是他通风报信,魔教妖人才有所察觉,事先设陷阱与我们同归于尽的。

” 华山派掌门听此一阵为难,要知道江月楼在江湖上那可是鼎鼎大名,在前任楼主的带领下,早已成了江东百姓心目中的神,而龙懿文针对霍斩言的事,他也早有耳闻,所以要是真论起来,他还是相信霍斩言比较多一些。

就在他为难之时,又听见霍斩言不紧不慢道:“现在才觉醒好像已经晚了!” 华山派掌门一愣,惊讶地看向霍斩言:“霍公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霍斩言微微笑着,白皙的手掌摊开,那颗淡金光芒的圣灵珠此刻静静地躺在他的手心里。

他的面容清俊温雅,举止之间氤氲着绝代的风华,然而说出的话却令人心悸胆寒:“谢谢你们,拼了命帮我拿到了灵珠。

” 他的手轻轻扬着,平静如水的目光注视着灵珠,似乎在欣赏一件价值连城的宝物,银白的月光下,如玉雕琢的脸庞看不出一点杀气,语气和缓轻柔,恍若一片羽毛,悠然飘过人们的心间:“所以……为了表示感谢,我会让你们选一种死法。

” 两个掌门听此均是一惊,此时两大门派的弟子们都集中在自己师父的身后,手持刀剑如临大敌般戒备地看着霍斩言,好像眼前这位看起来芝兰玉树的温润公子,是地狱归来的玉面修罗一般。

嵩山派掌门首先站出来,指着霍斩言大骂道:“霍斩言,你身为正派中人,居然勾结魔教暗害我武林同人!” “勾结?”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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