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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的书房,向来是全家最安静的地方。
大门一关,窗帘拉上,人声喧哗都被隔绝在外面,屋子里静悄悄地,似乎连自己的心跳声都听得清清楚楚。
张其瑞倒了两杯威士忌,自己一杯,孙东平一杯。
刘静云手里的则是香槟。
冰块在杯子里碰撞出清脆的响声,相比之下,屋里的三个人,沉默得有些太久了。
刘静云的脸上带着勉强的犹豫之色。
孙东平冲她温柔地一笑,握了握她的手。
这个男人对心爱的女人总是细心而温柔,这点并没有变。
“我们两个聊聊,你出去外面走走吧。
” 很明显地爱护,刘静云没有拒绝。
她冲张其瑞抱歉地点了点头,拉开门,走了出去。
背影窈窕,高跟鞋踩在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那声音逐渐远去,只留一室芳香。
张其瑞坐在沙发里,修长的双腿交叉着,杯子里的酒已经去了大半。
大概是酒精的原因,他已经恢复了昔日清冷寡言的表情。
“什么时候回来的?”张其瑞先开了口。
“上个礼拜。
”孙东平语气平和地回答,“本来,是想另外找个比较合适的场合再见你的。
却被我姑妈拉过来,并不知道是你家。
后来觉得中途退场太不礼貌了。
” 这话,张其瑞相信。
大家那么多年兄弟,也没什么深仇大恨,没必要来个这么刺激的重逢仪式。
孙东平的面容已经彻底褪去了少年的稚嫩和生涩,换成了男人式的英俊硬朗。
当年只穿夹克和T恤的男孩,如今穿着手工西装,连脑后的发梢都精心修剪过。
张其瑞问:“什么时候的事?” 孙东平自然知道他在问什么。
他顿了顿,低声道:“确定关系的话,五年多了。
” 张其瑞眉毛极轻微地挑了一下,端起杯子来,又喝了一口,“我们也好几年没怎么联系了,连你要结婚这件大事都不知道。
” 孙东平皱了一下眉头,他也不是听不出来话里的讽刺。
“这件事,我要说声抱歉的。
” 张其瑞摇了摇头,笑了笑,“说什么呢?我和刘静云,高二的时候就分了,这都多少年的事了。
从此男婚女嫁,早就各不相干了。
” 孙东平也灌了一口酒,“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可不是吗?”张其瑞望了望天花板上吊着的仿古水晶吊灯,尾音扬起的话里似乎带着点讽刺。
“当初听人说你们俩在英国好上了,我还以为是谣言。
不过现在想来,也不奇怪,你原本也喜欢过她的。
” 孙东平觉得手脚都不自在。
但是关于这件事,他无论如何都要给出一个完美的解释的。
“我在英国和她碰上,彼此都很意外。
最开始,大家是老同学,又在同一个学校念书,学习生活上彼此帮助,时常有来往。
后来……后来也发生了很多事——我是认真的。
” 张其瑞的眉毛细微地颤了一下,说不清是惊讶还是不屑。
偏偏他还是很了解孙东平的。
这个人或许会插科打诨,或许会潇洒不羁,但是当他认真起来的时候,他就是真的认真的。
因为他以前也亲眼看到过孙东平对另外一个女孩子,那么认真过。
张其瑞调整了一下坐姿,换了一个话题,“这次回来,还回去吗?” “那边的工作已经辞了,专门回来帮家里做事的。
听说你也是?” “管酒店。
”张其瑞点了点头,“她呢?和你一起?” “静云她读的是英国文学。
她已经找到一家外文出版社,下个礼拜就去上班了。
” 张其瑞浅笑道:“知书达理又漂亮,这样的媳妇,你妈挺喜欢的吧?” 孙东平不可抑制地露出了幸福的笑容来,“是,双方家长都已经见过了。
” “什么时候办酒席?” 孙东平举到嘴边的酒杯顿了一下,“还没定。
刚回国,太忙了。
” “是吗?”张其瑞瞟了他一眼,“别耽搁了。
她都跟了你五年了,你总得给人家一个交代。
” 孙东平的手抖了一下。
这句简单随意的话似乎不小心触碰到了他什么不为人知的伤处。
张其瑞有点不解,不过他很明智地没有多问。
两个男人对坐着,中间隔着一个梨花木茶几,却像隔着整片海洋一样遥远。
曾经一同上学,一同玩耍,一同打架的交情,已经被时间冲得越来越淡,彼此的影子都在心里模糊了。
直到今天,再由一个女人把他们联系了起来。
孙东平问:“你这几年是怎么过的?” “出国、读书、毕业,和你走的是同一条路子。
没什么好说的,就是比你早回来一年。
对了,去年华跃十五周年校庆,回去了一趟,老师们都问到了你,挺想念你的。
” 孙东平抬头看向张其瑞,“十五周年?这么快?” “我们俩高中毕业都八年了,你日子过糊涂了?” 孙东平垂下眼帘,浓眉轻微皱了一下,“是的,八年了。
”他顿了顿,又重复了一遍,“八年了。
”一个字比一个字重,这几个字就像要凿刻在心上一样。
张其瑞悠闲地靠在沙发里,又抿了一口酒,“静云她爸,刘老师,现在都是校长了。
哦对了,你见过家长了的,应该知道的。
” 孙东平眼里一黯,过了片刻,才问:“同学们都来了吗?” 张其瑞盯着他,淡淡地说:“来的也不多,二十多个吧。
” 孙东平咬了咬牙,灌了一口酒,终于问出了口,“有她的消息吗?” 张其瑞一动不动,只是眼睛眨了一下,“你是说顾湘?” 孙东平握着酒杯的手,指关节一下泛起了白色。
张其瑞忽然倾过身来,扶住了他握着杯子的手,“当心点,酒要撒了。
” 孙东平如梦初醒,将杯子放在了茶几上。
张其瑞坐了回去,极其自然地说:“我没有她的消息。
我听阿敬说,你也一直在找她?” 他说这话的时候,眉毛不自觉地抬了一下。
如果有心理医生看到了,肯定会大叫着“你撒谎”。
可惜孙东平完全沉浸在慌乱之中,根本无暇去研究张其瑞的眉毛。
孙东平声音低沉,充满了失落,“我一直给她写信,她从来不回。
后来听说她减刑一年,提前出来,那时我要考试,就托阿敬去接她,可是没接到。
阿敬跟我说,她外婆的房子租出去了,她爸爸也不知道她的行踪……她还是不想见我……” 话语尾音很空洞,像是有一个巨大的、永远填补不满的黑洞。
张其瑞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你找她,静云知道吗?” “知道的,”孙东平镇定地回答,“我和顾湘的事,我都告诉了她。
她也支持我去找顾湘。
” 找到了,做什么呢? 张其瑞没问出口。
他再度举起了杯子,却发现里面没了酒。
他失望地放下杯子,站了起来。
门上传来小心翼翼地敲门声。
屋里的两个男人都怔了一下,仿佛方才的对话都是一场大梦。
张其瑞清了清喉咙,高声道:“进来。
” 一个服务员谨慎地从门外探了进来,“那个,打搅了。
张总,您母亲找您,说有客人要告辞了,请您和她一起送一下。
” “知道了,我这就出去。
” 孙东平站了起来,“我也该回去了。
” “我送送你。
”张其瑞拉开了门。
刘静云站在夜色里,珍珠色的裙子折射着柔软的光芒,月色和庭院里的灯光烘托着她的秀丽的面容。
她的视线同张其瑞的对上,两个人的目光都有点闪烁,然后不约而同地转移开去。
孙东平挽着未婚妻,向主人一家道过谢,上了车。
刘静云低着头,侧面轮廓优美清秀,睫毛纤长,微微颤抖着。
张其瑞神色肃然,摆了摆手,“一对贤伉俪有空常来走动。
” 孙东平冲他点了点头,发动了车,尾灯的亮光不久就消失在马路拐角处。
客人都已经全部送走,工人也要明天早上才来收拾残局,喧嚣了大半夜的院子霎时变得冷冷清清。
夜已经很深了,秋风吹着头顶的树叶,带来阵阵凉意。
路灯发出昏沉沉的光芒,邻居家的房子也都沉浸在黑暗之中。
张其瑞没有急着回家。
他靠墙站着,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支烟,点燃了,深吸了一口,然后长长地吐出一口白雾。
刘静云以前第一次看到他抽烟,惊讶得跟什么一样,眼睛瞪得圆圆的,气鼓鼓的,模样可爱极了。
记得开学第一次见她,她也是生着气瞪圆了眼睛。
明明大家都一样大,就她总是一脸老沉,一板一眼地代替老师发号施令,成天忙得团团转,什么事都要管。
别人占她便宜,她却只知道红着脸。
他想牵她的手,她从来不肯…… 他似乎又听到了那一声声的哭喊,“我是喜欢他!我没错!我只是喜欢他!你不要把我送走……” 可她还是走了,并且真的一去不返。
指间的烟燃到了尽头,张其瑞回过神来。
他松开手,烟头掉落在地上,转眼就被碾在脚下。
孙东平敲了敲书房的门,没回音。
他无奈地一笑。
拧开了门,里面一阵黑压压的气息扑面而来,冲得他差点倒退一步。
沙发上一床被子裹作一个大蛹,只有一缕头发露在外面。
屋子里乱糟糟的,各类英法文笔记散落得满地都是,稿纸也是铺了一地。
孙东平摇摇头,往里迈了一步,咔嚓一声,一支圆珠笔应声断成两截。
孙东平走到沙发前,俯下身去,费了一番劲才把被子拉开,露出刘静云的脸来。
刘静云还睡得迷迷糊糊,头发乱得像麻线一样。
被吵醒了,不满意地哼了哼。
孙东平失笑,伸手捏了捏她睡得红扑扑的脸,“老婆,你又通宵啦?” “不要吵……”刘静云像只虫子一样在被子里蠕动,妄图再钻回去。
不过孙东平压根不给她这个机会,又把她拽了出来,“七点半了,再不起来就要迟到了。
你今天不是要开会的吗?” “开会”两个字让刘静云终于清醒了一些,开始缓慢地往外爬,“啊?这么快就七点半了?” “你昨天又几点才睡的?我睡下去的时候看到这里灯还是亮着。
” 刘静云眯着眼睛,伸出五个指头,“五点半。
” “你才睡了两个小时?”孙东平心疼又生气,拧了拧她的脸,“你怎么老这么乱来啊?身体重要还是工作重要?” “讨厌。
”刘静云把他推开,“才刚上班,当然要努力啦。
我才不要人家说我被你养。
” “我养你又怎么了?”孙东平气得牙痒,扑过去又捏未婚妻的脸,捏完了又心疼,赶紧亲一亲来弥补。
刘静云笑着高声叫:“流氓!变态!” 孙东平奸笑,“我就是变态,流氓也救不了你!” 刘静云一愣,反应过来,哈哈大笑。
这么一闹,可是彻底清醒过来了。
随即肚子咕噜响,饿了。
“赶快收拾一下,我去买早饭。
”孙东平把她推进卧室,自己则下楼去买早点。
他们住的花园小区位于市东区,周围有商业中心、学校和公园,每平方米卖到两万多近三万。
这么好的房子当然不是他们这样的年轻人负担得起的。
这套八十多平方米的公寓是孙东平的父亲送给未来儿媳妇的见面礼。
小区的早晨很热闹,早起的老年人正在锻炼身体,录音机里轰隆一声“站如一棵松”,震得孙东平耳朵疼。
早起上学的孩子们背着书包尖叫着从身边跑过,名贵的轿车缓缓行驶在小区的路上。
到底还是国内热闹些。
孙东平闭着眼睛享受着秋日明媚的阳光,听着人们用他熟悉的语言在交谈,在欢笑。
告别了阴雨连绵的英国,回到温暖的祖国,看来真的是个正确的决定。
食铺的老板已经认得了他,热情地打着招呼,“先生,还是照老样子,三根油条,两份豆浆,一份不加糖,一份加三勺糖?” 孙东平想到刘静云那游魂般的样子,补充了一句,“今天再加两个茶叶蛋吧。
” “好的,一共八块钱。
”老板熟练地包好食物,交到孙东平手上。
老板娘看着孙东平的背影,羡慕地对丈夫说:“这个男的可真好,这么帅,又有钱,还每天来帮老婆买早饭。
这么好的男人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 老板酸酸地说:“我见过他太太,年轻又漂亮,像个明星似的。
所以说,什么锅配什么盖嘛!” “死老头!”老板娘笑着拧了丈夫一把,转头继续算账去了。
孙东平把油条切好放盘子里,茶叶蛋剥干净了,再把豆浆倒进碗里,然后全部端到餐桌上。
他心里数着时间,过了十秒,刘静云就像闻着了肉香的小动物一样从卧室里钻了出来。
还好,洗过了澡,换了衣服,除了头发凌乱加黑眼圈外,看着已经基本恢复正常了。
“啊!茶叶蛋!”刘静云欢呼一声,开动起来。
孙东平倒不忙着吃,他拿了一把梳子,走过去给未婚妻梳头发。
“我说,你这个翻译稿子到底要弄到什么时候?你这半个月每天都睡不到五个小时,人怎么扛得住?你还当自己十八岁啊?” 刘静云喝了一口豆浆,把嘴里的油条咽了下去,“我和你同一年的,我成了黄脸婆,你也不是什么年轻小伙子,半斤八两!” 孙东平说:“你自己说说,你这么卖命干什么?又不缺钱,也不缺男人!身体搞垮了怎么办?” 他说到气处,下手重了,刘静云哎哟叫疼,使劲踩他一脚,“谋杀我呢?” 孙东平丢下梳子跳了开去,“你都慢性自杀了,还用本尊动手?” 刘静云扑哧一声笑了。
她腻歪歪地蹭了过去,搂着孙东平的脖子。
“好啦,老公,人家知道你疼我!这个礼拜交了稿子,总编准我两天假,我给你洗手做羹汤。
” 孙东平搂住她纤细柔软的腰肢,感受着她美好的线条,嘴里却讥讽道:“你唐门毕业的吧,做的那东西能吃吗?国防部生化武器研究科该请你去做研究员的,有了你,我们就不再惧怕美国了……” 话没说完就被刘静云追着打。
孙东平忙叫:“要迟到了!你开会要迟到了!” 刘静云一口气喝完了豆浆,把碗掼在桌子上,喝道:“回来跟你算账!” 孙东平笑得痞兮兮的,“老婆慈悲为怀。
” 刘静云进了书房一趟,出来时怀里满满抱着书本和稿子。
她对着镜子照了照,深吸一口气,打起精神,看上去恢复了她都市白领的形象。
孙东平以前每天都开车送刘静云去地铁站。
倒也不是不能直接送她到公司,但是刘静云强烈反对,觉得那辆奔驰太招摇。
自己一个新职员,弄得和同事格格不入并不好。
但是孙东平不忍心她每天来回挤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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