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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真关心我,不过,没必要浪费你珍贵的时间。
我家领导对于感情有些木纳,不如陆书纪擅长风花雪月,我对他要求不高啦!哦,谢谢你的礼物,我好喜欢。
悄悄告诉你,我长这么大,还没玩过娃娃呢!”白雁笑得俏俏的,一口气喝尽果汁,站起身来。
“小丫头,你不喜欢我的建议?”陆涤飞又问了一句。
白雁拧了拧眉,正视着他,“我不喜欢成为别人的筹码。
陆书记,你想胜我家领导,尽可以向他放马过去,但别扯上我做啦啦队。
” “小丫头,你真是太年轻了。
你以为我想让你作筹码,你错了,我是在给一个你自我保护的机会。
这次你没问题,但我可以先给你一个答案。
二十多年前,康云林曾经下派到云县做县长,在那待过两年。
”陆涤飞放慢说话的节奏,这样可以让白雁听得一字不拉。
白雁抱着泰迪熊的双手一震,没什么表情,轻轻“哦”了一声。
“如果你想问什么,随时可以给我打电话。
放心,小丫头,我不会要你做间谍的,你在心里也把我想得阳光点。
”陆涤飞伸手想抚白雁的头发,白雁不着痕迹地让开了。
陆涤飞玩味地耸了下肩,“我送你回去!” “我还要去超市买菜,自己打车好了。
”白雁很宝贝似的抱着纸袋,注意力像是全集中于这对熊熊上。
谢了又谢,这才笑着出了音乐吧。
下午的阳光还是很辣,温度一天比一天高,走几步,就出了一身的汗。
白雁没有打车,而是叫了辆三轮车。
三轮车把遮阳的帘子卷起来,挑着树荫骑,风缓缓地吹拂在脸上,这样,感到非常舒适。
在靠近医院的一家小吃店前,白雁让三轮车停了下来。
小吃店里,老板和两个帮忙的大嫂正在准备晚上的生意,店里没有客人。
白雁和柳晶吃腻了医院食堂里的饭菜,有时会到这里来换换口味。
“白护士,你有好久没来了!”一位大嫂迎出来。
白雁熟稔地走进里端的一个小包间,“给我一杯红豆冰,我等个人。
” 大嫂点点头,盛了一碗红豆冰,附赠一碟西瓜籽,体贴地开了空调,带上包间的门。
白雁吁了口气,总是挂在脸上的笑意一点一点地褪去了,她咬着唇,脸上浮现出一种隐忍到极点的痛楚。
她很少哭,哭是无能的表现,又不能解决任何事,何必做出一幅可怜样? 认识她的人,都说她没心没肺的,很爱笑。
笑比哭好,不是吗? 但还是有撑不住的时候。
她打开包,颤微微地拉开包里小袋细细的拉链,从里面拿出一方手帕。
手帕折成了一个细长条,她一点点地展开手帕,一枝用鲜红的纸折成的玫瑰慢慢映入眼帘。
她把玫瑰拿在手上,小心翼翼地打开。
“小雁,你不是小破鞋,不是小狐狸精,不是野种,你是好女孩,比谁都好,都纯,都美……”白雁闭上眼,耳边响起一个青涩少年很认真很严肃的声音。
眼眶里的泪水瞬间决了堤一般,狂泄而下。
他说,小雁,父母无法选择,但只要踏踏实实地把自已的路走好,你和别人没有任何区别,还可以比他们更好。
他说,小雁,你这么自爱,这么聪明,以后一定会像金子一样散发出属于你的夺目光泽。
他说,小雁,不哭,外面的世界很大,总有人会懂你,会看到你的好,珍惜你,呵护你,宝贝你。
…… 和白慕梅一同生活了那么多年,她比同龄的人都来得敏感、早熟,过早地就会察言观色,洞悉别人的心思。
不需要陆涤飞多提醒,她早嗅出康剑的异常。
婚礼时从天而降的长发女子,他新婚夜的电话和出走,书房里新铺的那张小床,今天又见与那女子并肩相携。
婚后的康剑与婚前的康剑,一下子像变了个人。
似乎,他在冷落她,疏离她,可是表面上又极力维持着这份婚姻。
不懂啊,康领导心里面有别的人,干吗要娶她呢?他那种天之子娇子不比她有许多无奈,柳晶说,康领导看中谁,谁还不坐着飞船扑上去。
他又不是爱男人,需要找个人来打掩护。
怪不得他说不在意她的家境,其实是根本不在意她这个人。
害她还暗暗窃喜很久呢,以为等到了能嫁的那个人。
她能嫁的那个人,有宽大的胸怀、豁达的性格、包容、成熟、忠诚,懂得她的好,能接受她人生如戏的母亲。
像山一样,为她挡住流言蜚语,给她一个不一定要很富裕可是却很温馨而有安全感的家。
为了他,她洁身自好,守身如玉,耐住寂寞,过得孤单,一任美好年华流逝。
“我听你的话,自重、自爱,一步步地走过来,很努力了,可为什么结果不是你说的那样呢?为什么?为什么?”她对着纸玫瑰,泣不成声。
纸玫瑰安静地躺在她的掌心里,默默无语。
“白护士,你等的人来了吗?”这时,大嫂推开包间的门。
“哦,她可能不来了。
你给我来盘虾仁炒饭,还有一个汤!”白雁慌忙背过身,大嫂听到她的声音带点鼻音,怔了怔,带上了门。
白雁拭去眼中的泪,小心地又把纸玫瑰包好,仍塞进包包的小袋里。
这些年,每当觉着心里面很委屈,撑不下去时,她才会允许自已看一看这枝纸做的玫瑰,这枝永不会凋谢的玫瑰,这枝在她的心里没有任何事物可以相抵的玫瑰。
纸质不太好,时间一久,颜色褪去了许多,她不敢用手去摸太多,一直很细心地保存着。
她不可以软弱,不可以逃避,她要过得很好,因为有一个人,不管身在哪里,离她有多远,他总在看着她。
如果她过得不好,那个人会比她还要难过。
合上包,白雁心情平静了一点,擦尽了泪。
大嫂把饭端进来时,她脸上已看不出什么痕迹了。
他说,小雁,不管发生多大的事,要努力地吃好、睡好,这样才有力气去面对。
白雁大口大口地咽着饭,机械地喝着汤。
一些事,过去已经发生,现在正在发生,将来也许会发生,她的能力有限,不能阻止,无法猜测,那么,先不要去下结论,慢慢看康领导唱的哪一出戏,看清了,她来写结局。
现在,就当是小的时候,她和他玩的“过家家“,不过,男主人换成了康领导。
吃完饭出来结账,大嫂看着脸上显着两个酒窝的白雁,想刚刚一定是自已看错了什么。
康剑十点多回来的,不算太晚。
白雁已经睡了,餐桌上没有像往常一样,摆一碟洗净的水果、一碗凉透的绿豆或者百合汤,连凉开水也没有。
康剑闷闷地开了瓶矿泉水,草草冲了凉,上楼,进书房前,他鬼使神差地推了下卧室的门,没猜错,又习惯性地反锁上了。
回书房躺下,不知怎么,他觉着屋里的气氛今天有点不一样了。
中午时和白雁通电话时,她好像还很好! 第二天起床,打开门,白雁站在阳台上晾晒衣服。
看着衣架上色彩明丽的女式文胸、内裤,超短的睡裙,康剑意识到他的生命里真的融入了一个女子。
“领导,早!”晾好衣服,白雁俐落地端上早餐,同时也换好了上班衣服,还把包包里要带的钥匙、钱包查看了一番。
康剑皱了下眉,早餐好像比往常简单多了,就一碗稀饭,一片面包。
“白雁,这是我的工资卡,你要用钱,就从这里面取,密码是我身份证后面的六位数。
”康剑把一张银行卡放在桌上。
“知道了,你放在书房的抽屉里,我要用会去拿的。
可是领导,你所有的俸禄全在这吗?”白雁笑道,“你要是藏私房银子,背着我做坏事,我会哭的。
” 说哭,小脸就苦成一团,可怜巴巴的嘟着嘴,凑到他面前,让他看得清清楚楚。
康剑伸手敲了下她的额头,“都想哪去了,我有必要做那种事?” “难说呀,”白雁长睫毛扑闪了几下,“要是哪天你想买个什么礼物给我个惊喜,钱全在这,你要向商场先赊账呀?” “那你是鼓励我藏私房银子?” “我期待惊喜,不是惊吓哦!”白雁喝尽碗里的稀饭,也没擦嘴,恶作剧地在康剑手臂上咬了一口,“你要吓我,我咬死你。
” 康剑看着手臂上一排浅浅的牙印,身体本能地就有了反应,他很庆幸他现在是坐着,不然他都不知如何解释了。
白雁娇笑着跳起来,到玄关处换鞋,“领导,你有专车接送,我没有,先走了,所以碗留给你洗喽。
” “我送你。
”康剑脱口而出。
“我才不要,我喜欢坐公车。
公车上可以邂逅帅哥,还能装待字闺中的小姑娘,和帅哥……眉来眼去……BYE!”纤手轻挥,一个飞吻,闪人。
“白雁……”康剑腾地跳起,追到门外,只听到轻脆的笑声从下面传来。
他“砰”一声重重关上了门。
明知道她在说笑,可是他无由地,还是非常、非常的不爽。
这种不爽的心情一直持续到走进办公室里还没有平复,真不知他这个老婆到底有没为人妇的意识,不行,他得好好教育一下。
康剑拿起电话,就拨了手术室的号。
“是康助呀,到底是新婚中,如胶似漆的,一刻不见就如同三秋了,”别的护士接的电话,先打趣了会,“等下,我来喊白雁。
白雁……” “来了,来了,谁这么讨厌,我正要进手术室呢!”话筒里传来白雁嘀咕的声音。
康剑气得冷哼一声,她……她竟然嫌他? “领导?你查岗呀!”听出是他,白雁笑了。
康剑清了清嗓子,“今天的班车没有误点吧?” “没有呀,我还早到了十分钟呢!” “那……在车上有没遇到同事和熟人?” 白雁愣了下,突然捂着嘴直乐,“领导,你何必这样含蓄,直接问我有没遇到帅哥好了。
” “哼!” “我今天运气好,前后左右都坐的是帅哥。
可是前面的帅哥没有我家领导个子高,后面的眉毛没有我家领导浓,左面的鼻子没有我家领导挺,右面的,哇……那位帅哥比我家领导帅太多了。
” 康剑压着的火气腾地一下往上直窜。
“唉,可是帅归帅,他又不把工资卡给我花,想想,我家领导其实还不算太坏,我就将就些,不对帅哥放电了。
” 康剑的鼻子都快气歪了,训斥的话刚到嘴边,只听到另一端的白雁突然轻抽一口凉气,“冷医……生!” 电话急急地挂了。
“康助,丛书记让你去一趟。
”康剑正在琢磨冷医生是何许人,把他老婆吓成那样,简单拿着一叠文件从外面走了进来。
康剑搁下电话,匆匆就往丛仲山办公室走去。
丛仲山的办公室与康剑的只隔了一层楼,就这几级楼梯,有些人一辈子也爬不上去。
丛仲山很亲切,让秘书给康剑倒茶,温和地和他一同坐到沙发上,问了几句康云林的身体,又扯了扯最近的环境怎么怎么恶劣,接着,丛仲山说起了康剑分管的旧城改造一事。
“小康,这个项目很大,面又广,你可要多辛苦了。
大项目呢,容易出成绩,但也容易出事故。
有些开发商神出鬼没,无孔不入,你提防着点,现在正是你事业关健时,不要因小失大。
” 康剑看着丛仲山。
丛仲山的眼光怪怪的,像是捉摸,又像是欣赏,像是关心,又像是指责。
康剑在仕途上虽然时间不长,可是对丛仲山这些在官场上混迹多年的老狐狸还是有一点了解的。
丛仲山明是提醒,其实一定是有人在他吹过耳边风,告过自己的状,他敲下警钟,卖给自已一个大人情,也就是给了康云林面子。
康剑心里一下子警觉起来,但脸上仍不露声色。
“谢谢丛书记,我会注意影响的。
” “嗯,我就是欣赏你的沉稳和能力。
小康,我老了,以后这滨江就要靠你们几个年轻人了,好好努力,我看好你。
”丛仲山意味深长地笑笑,站起身,走向办公桌,这就意味着送客了。
康剑笑笑,他才不会因为这句话而激动,他可以猜测,这话丛仲山不会只在他面前说。
领导的艺术就在于,对谁都不会太好,对谁也不会太坏,橄榄枝抓在手中挥动,可就是不扔出来,把一个个耍得团团转,他才会开心。
果然,刚出了丛仲山办公室,就看到陆涤飞从隔壁的秘书室里走了出来。
两个人点点头,并肩向楼梯走去。
陆涤山的办公室在开发区,显然是奉召过来的。
“头找你谈过了?”陆涤山先开口说话。
康剑淡淡倾了下嘴角,“也找你谈过了?”不答反问。
陆涤飞耸了下肩,“我最恨那种高谈阔论的政治学习,我推了又推,头都没答应。
说你要把精力放在旧城改建上,年轻人里没其他人选,只有我了。
又不是出国,去省城有什么意思。
” 康剑心里面“咯”了下,他之前听说过有一个名额去省委党校学习,没想到给了陆涤飞。
在官场有个定律,在提拨某人之前,一般都会出去学习镀金下。
难道城建市长人选定下来了? “你正好可以回去看看你爸妈,这是好事。
” “他们只怕不想看到我。
康剑,这个周未去江心岛游泳去,带上你的小娘子,我也带个伴,就四个人,好好地放松放松。
一想到要在那闷死人的党校关二周,我都要疯了。
怎么样?” 康剑迟疑了一下,“行,到时别让秘书开车,我们单独行动。
” “那就说定了。
这次不吃海鲜,免得你家小娘子半夜起来又打电话找药。
”陆涤飞拍了拍康剑,潇洒地下楼去了。
康剑一个人愣在了门外。
上次在江心岛,白雁生病了? 这个时刻,白雁正在手术室里,俏脸上红一下,白一下。
没想到,休假第一天上班,就遭遇“西伯利亚寒流”。
“白护士,你到底有没有一点职业道德?你把手术室当成了什么,夜总会?酒吧?打情骂俏,撒娇卖乖。
你看看,病人都躺在手术台上了,麻醉已经注射,可你在干吗?别看这只是一台小手术,可是一样事关着病人后半辈子的幸福。
你重视了吗?”冷峰寒眸一眯,根本不给白雁讲话的机会,连珠炮似的向她开炮。
白皙冷削的面容,和《暮光之城》里那一群吸血鬼的医生老爸有得一拼。
“有些医疗事故完全可以避免的,为什么还会发生呢?就是因为你们这些对病人不够尊重没有一点责任感的混人。
如果你不喜欢这份工作,辞职好了,不要挡在这儿,自然有人可以胜任。
要谈情说爱,出去谈,别妨碍别人的工作。
” 白雁真被他吼蒙了,这人怎么乱扣帽子,她哪一点不敬业了,就是接了她家领导一个电话而已。
“冷医生,我想你可能有所误会。
手术前的准备工作我早就做好了,现在不过是在等待麻醉产生效果,在这期间,我接个家人的电话不是错误吧!” “什么叫错误?酿成恶果,无可挽回,就是错误,对不对?手术室的电话就给你拉家常的吗?”冷峰冷冰冰地蹙起眉,一双寒目足以让天地冰冻三尺。
白雁眨眨眼,“手术室的电话是为了联系手术情况用的,可是……” 冷峰一挥手,“没有可是。
护士长呢,给我换人。
” 白雁俏脸一正,“冷医生,你说我现在情绪不稳,不宜进手术室,那你吼了这一通后,你的情绪就很稳吗?” “你和我比?”冷峰嘲讽地一笑。
“有什么不能比?你是医生,我是护士,这是两个不同的专业,你会做的我做不了,我会的,你也不一定能做得了。
” “是么?”冷峰瞪着白雁,慢悠悠地说道,“市长夫人,你想和我比,还嫩着呢!今天,我进手术室,就得换人。
你进手术室,我就走人。
” 白雁一口气差点没背过去。
两个人就这样你瞪我,我瞪你,谁也不相让。
结果当然是冷峰占了上风。
护士长从里面走出来,打了个圆场,让白雁去休息室休息,护士长亲自进手术室陪冷大医生做手术。
白雁算是领教冷大医生有多横了,一个人坐在手术室里,越想越气。
手术结束时,冷峰昂着个头,旁若无人地经过手术室。
用古龙大叔的话讲,如果视线可以杀人,白雁早把他碎尸万段。
不一会,这事就在医院传了开来。
柳晶第一时间上来慰问白雁,“别气了,别气了,就当是被狗咬了一下。
” 白雁翻了个白眼,“狗咬一下,打个防疫针会好,可我现在这气难平。
” “难平也得平,不然还能怎样?咱们大人大量,不和他计较。
反正那个男人是个怪胎,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 “真是可怕的疯子,趾高气扬,蛮横无理,院长就任他胡作非为?”白雁咬牙切齿。
“有什么办法,他是专家,为医院带来可观的效益。
这个月,泌尿科的手术每天都几台。
” “专家就了不起?” “好了啦,今晚到我家去吃饺子,消消气。
”柳晶陪着白雁咒了几句冷峰,心疼地抚着白雁的心口。
“你会包饺子?”白雁像看着外星人似的看着柳晶。
柳晶呵呵一笑,“我老公会呀!不是搬了新家吗,他们学校的同事说要去参观,你也去,防止他们合起伙来欺我,你到时保护我。
” 白雁“噗”地一笑,“这世上敢欺负你的人还没出生呢!不过,我也想去你的新家看看。
” “看完我的新家,下次去你的豪宅坐坐。
” 白雁拂了下头发,“好啊!” 下了班,柳晶就过来等白雁。
白雁给康剑打了个电话,说去同事家吃饭,康剑说他人在外面,其他没多说。
路上,柳晶又买了些水果和熟食。
“今晚有多少人吃饭?”白雁问。
“就几个光棍和几个剩女,不会超过十个人,不然我们那窝也挤不下。
” 柳晶的新居介于滨江一中与医院的中间,不算远。
一幢有点陈旧的公寓房,柳晶家在三楼,二室一厅。
两个人一进家门,柳晶的老公李泽昊已经在厨房里忙开了,好像也不是个行家,厨房里折腾得像个战场,哪儿都是东西。
他光着膀子扎了条围裙,伏在面案上,整个人像个面人似的,正奋力作战,效果不算明显。
“老公。
”柳晶一脸小女人的甜蜜,排除万难地扑上去,来了个响亮的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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