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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2/5)

常,这种感受,难以用语言描述。

还有一些摸不清状况的乘客看新鲜,还有几个大胆的,拉拽着要问咋回事儿。

汪新和押送人员甲一前一后,渐渐地拉开了距离。

马魁没说话,汪新瞪着眼,还是不太能接受。

只是看胡队长的样子,是下了决心的,他心里暗想:“目前也只能这样了。

” 马魁穿梭在乘客中,他一边走,一边用发卡解手铐。

就在这时,汪新发现了他,立即和押送人员冲马魁而去。

胡队长叫了马魁,见他一喊一立正,这是十年劳改落下的习惯。

胡队长提醒马魁从明天开始,就改了毛病,毕竟正式上班了。

汪新和押送人员向下一节车厢快步挤去,在乘客中扫视着马魁的身影。

马魁心里也琢磨着,半生警察,十年监狱,这个落差实在太大,一时难以适应。

如今,又回来做警察了。

马魁想落泪,为自己这个老警察,一个坐过监狱的老警察;也为妻子女儿遭受的冤屈。

无论风吹雨打,热血铸就的心魂,是不离其宗、不会更改的。

汪新再度敲了另一节车厢的厕所门,厕所门开了,一位女乘客从里面走了出来,埋怨说:“没看锁着门吗?敲什么呀!”汪新一边朝女乘客道歉,一边朝里面望去,厕所里空无一人。

拿着胡队长郑重递过来的警察证,马魁感慨万分,他曾盼了一个又一个四季,在这个春天,他回来了,枝繁叶茂的春天也来了。

汪新和两位押送人员来到厕所旁,他敲了敲厕所门,里面传来男人声音:“上厕所呢!”押送人员留下来一个,站在厕所门前等候,汪新和另一名押送人员,继续朝前快步走去。

直到马魁的身影彻底消失,汪新才问胡队长:“胡队长,这老家伙,咋回事儿?” 押送人员焦急地在人群中寻找马魁,汪新也快步过来,张望寻找着。

听到有乘客捡到了雨衣,汪新与押送人员一起,拨开人群,在人缝中如飞针走线,朝着前面穿行。

胡队长立刻斥责汪新:“别一口一个‘老家伙’的,小汪,你俩的事,我们都清楚,是个误会,这也叫不打不相识。

马魁当年也是铁路刑警,那可是咱铁路公安头一号的反扒高手,哦,跟你爸,也是老相识了……” 两位押送人员,急速追了上去,接连撞到乘客身上。

几个正在熟睡的乘客被惊醒,车厢里一下就乱了,热闹非常,你一嘴我一嘴地吵了起来,吵闹声和孩子的哭声混成一片。

人过留痕,关于马魁,关于那十年,关于过往,众所周知却又不为人知的那些事情,能够讲述的早已讲述,沉入心海的,还一动不动地躺在海底。

马魁依旧我行我素,在混乱中往前走,却没有减缓速度。

他的手从一个熟睡的妇女头上拂过后,手里多了一枚发卡,那妇女毫无察觉。

每一处经历,都是人生标记,酸甜苦辣咸,各有各的味儿。

乘客大呼小叫,马魁从头至尾都没看他一眼。

乘客见马魁置之不理,怒火中烧,冲过去就拽他的胳膊。

马魁已经察觉到,一闪身,那乘客抓了个空,一个趔趄撞到另一乘客身上。

那乘客更加愤怒了,高呼:“你给我站住!” 汪新抬头看了看天,大好阳光。

正在巡查的汪新,听到乘客的喊声,回头看了一眼。

马魁没理那个乘客,低着头朝前走。

宁阳火车站的站台上,汪新提着工作包走着,忍不住又想到了马魁,想到胡队长讲的,十年前列车上的那伙惯犯……他在内心消化着那些人和事儿。

车厢里拥挤不堪,没有座位的乘客,横七竖八地或坐或躺地挤在过道里。

马魁跨过一个坐在过道里的乘客,故意踩了他一脚,这乘客疼得喊了一声,骂道:“没长眼呢!” 当时,蒸汽机车正在缓缓进站,马魁追着小偷来到餐车,小偷打开一扇窗,准备往外跳,马魁把他拉进来,两个人展开了激烈的肉搏战。

小偷的两个同伙跟过来大喊:“警察打人了。

” 马魁瞄了一眼车窗外,要起身,身边的押送人员立刻警觉地问:“干什么?”“上厕所。

”马魁说着站起身,雨衣搭在手上遮着手铐,朝车厢连接处走去,身边的两人寸步不离地跟着他。

有了两个同伙的加入,小偷胆气顿时壮了。

趁着马魁分神之际,小偷冲进了列车厨房,关上了门,从里面锁上。

马魁用力连踹带砸,破门而入,厨房里空无一人。

他看到窗户被抬了起来,忙走过去探头一望,发现远处铁轨旁躺着一个人。

十年前,说起马魁,真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

十年说是一瞬,又像是整个人生都过去了。

此刻马魁心里五味杂陈。

十年时间,沉底的还在深埋,浮出的还在发酵。

小偷的两个同伙,看到这情形,互相递个眼神,疯了似的大声呼喊:“警察杀人啦!” 一位押送人员掏出警察证,在汪新面前亮了一下。

汪新看了一眼,沉默了一会儿,朝前走去。

望着汪新离开,押送人员看着那个要酒喝的男人,暗讽道:“马魁,你还真是个人物。

” 这次事件影响很大,小偷跳车逃跑的时候摔死了。

可是,他的两个同伙一口咬定,是马魁把人推下车摔死的。

就这么着,马魁因为过失杀人罪,被判了十二年有期徒刑。

那人毫不示弱,立即用胳膊肘顶了回去:“干什么,有话说话,别动手!”这一来一回,纵然他们很警惕,汪新仍看清了那人手腕上的一副闪亮手铐,尤为扎眼,便问道:“同志,麻烦看下您的车票。

” 汪新清晰记得,胡队长讲到这时,那愤愤不平的神情。

都是同事,在警察这个职业里,最不缺的就是感同身受。

旁边一人用胳膊肘顶了那人一下,呵斥道:“吵什么吵,老实待着!” 说起从前,胡队长的表情很沉重,汪新作为听者,都能感受到压抑的气氛。

后来,胡队长的情绪上来了,铿锵有力地说:“十年来,马魁一直给上边写上访信,可一直没有结果。

直到三个月前,死者的两个同伙,因盗窃落网,人赃俱获,他俩为了立功减刑,就把十年前冤枉马魁的事情供了出来。

可是马魁却不知道,那天他趁雨夜逃跑,是要亲自去上访。

其实,他是被平反专案组带到咱们这儿来,重审案情的,他的案子属于冤假错案。

” “我要喝酒!”这一问一答让汪新愣住了。

直到走到火车近前,汪新还在马魁的往事里翻腾,思绪万千。

而此时的马魁,站在站台上,穿着一身警服,望着眼前的一景一物,眼眶微红。

终究是热爱这份职业,远远超过自己的生命。

“你要喝水?” 热爱,是最一无所求的期待。

汪新走着走着,突然站住身,三个穿雨衣的人,默默地坐在床铺上,黑暗中,看不清他们的脸。

汪新见并没有异常,转身欲走,中间穿雨衣的那个人,冲他做了个要水喝的动作。

汪新站在马魁身后不远处,看着他的背影,表情无奈又带着愤懑。

见汪新走过来,马魁瞥了他一眼,两人都不想跟对方说话。

车厢内,汪新仔细地巡查,他打量着床铺上每一个熟睡的乘客,鼾声不断传来。

看到有乘客的被子掉在地上,他捡起被子,给乘客盖上了。

“老马,你在这看啥呢?马上要发车了。

”最后,还是汪新忍不住了。

牛大力憨憨一笑,老蔡控制汽门,火车开始减速。

火车缓缓从铁轨上驶过,前方是一条长长的弧形弯道。

马魁斜睨汪新一眼,斥责道:“老马?是你该叫的吗?没大没小。

” “你那点小心思,我一摸一个准儿。

”老蔡看着老吴和牛大力你一言我一语,说:“年轻人心气高,是好事。

”老吴说:“那也得实打实地干出来。

” “那叫你啥?马叔?师傅?马警官?您挑一个。

”这会儿,汪新就显露出少年心性,调皮起来。

“我哪有那本事。

” “随你。

”马魁撂下这两个字,就上车了,汪新也紧随而上。

老吴望向牛大力:“炼成灯泡眼,好坐我这儿呗?” 马魁在车厢里巡查,从厕所到座位底下,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汪新一直跟在他的身后。

“跟在我腚后,你是在查我吗?” 牛大力抹了一把脸上的汗:“那我也得进炼丹炉里炼炼去。

” “我查您干吗?您又不是犯人。

哦,对了,您在劳改农场待了这么些年,乘警队的好多规章制度,都跟过去不一样了,很多事儿,也不一样了,您有不懂的就问。

”听汪新这么一说,马魁笑了笑,点了点头。

汪新沉默片刻,转身朝反方向走去。

“就靠这俩眼吃饭,不好使不行啊!”老蔡转头就对牛大力说:“大力,瞅见没?这火车,不是好开的。

” 乘客们纷纷上车,人潮涌动。

这上车的,是去一节节车厢;下来的,奔着各自的前方。

人在旅途,茫茫人海,各自寻找,各自忙碌,各自的脚步丈量着人生。

“哎哎哎,别添煤了,还有十根电线杆子就过弯道了,该减速了。

”听老吴这么说,老蔡嘿嘿一笑:“这黑灯瞎火的,电线杆子都能瞅见。

老吴,你这眼睛是太上老君炼丹炉里炼出来的吗?” 马魁和汪新站在车厢外,望着众乘客。

蒸汽机车运行区段指示牌显示:“宁阳—哈城”。

蒸汽机车驾驶室内,牛大力汗如雨下,奋力铲煤添煤,一副使不完的力气,要把煤全部填满的样子。

老吴望着斗志昂扬的牛大力,感叹这小子真随了他的姓,孔武有力,舍得下力气,舍得强健的身板。

“那天,把你手腕子弄伤了,也不能全怪我,谁让你死抱着我,不撒手来着。

”马魁主动提起这事儿,汪新心里是憋着不服的:“那是我的职责。

” 雨一直下,大颗粒的雨珠拍打着车窗,像是垂直降落的飞鸟,不惧突变的天气,无畏向前。

“看你穿一身警服,我手上才留了三分力,不然,你得上石膏打夹板。

” 夜幕笼罩,火车奔驰在原野。

路上凝聚着风暴。

一切随意,不只是这场雨。

列车停靠在松林车站,雨中的站台,乘客纷纷上车。

三个穿着雨衣的人,他们的帽檐都压得很低,上了硬卧车厢。

“老马,您可别得意,那天我是没留神,才让您偷袭了。

有机会,咱当面锣对面鼓地,干一仗您试试。

” 警察这份职业,是光荣伟大的,也是无私牺牲的,守卫万家灯火,守护温暖与光明。

警察队伍需要前赴后继地补充新鲜血液,十八岁的汪新,正是这股新生的青春力量。

“你没机会。

” 赞美声不绝于耳,有乘客带头鼓起了掌。

“这是我职责内的事,都是应该做的,大家都要看好自己的东西,这才是最重要的!”汪新的话音一落,掌声更热烈了。

在这片热烈的掌声中,汪新体会到了,是群众的声音激励他前行。

这份小小的赞誉,对刚走上工作岗位的他,是一份鼓励的力量。

这是对他工作的认可,让他更加自信,到群众中去奉献。

听马魁如此说,汪新也是无语了。

看来,这位太自信了,怕是没尝过被后浪拍死在沙滩上的滋味吧! 正在车厢内巡查的汪新,听着姚玉玲的声音,心里的某个角落像是被打开了,仿佛是蒲公英,落在了它该降落的地方。

当有乘客向他确认是不是自己时,他笑着点点头,这是群众第一次对自己的肯定。

不过,这个当口,还不是两个人激战辩论的时候。

乘客接连不断地上车,马魁跟汪新搭过几句话后,左右帮忙,两只手就没闲着,汪新自己也陷入了忙碌当中。

关于案件,关于汪新,姚玉玲声情并茂地讲述,内里无比激动,绘声绘色:“失主急坏了,求助乘警汪新。

此时,火车快到站了,要是小偷下了车,那丢失的包就不好找了。

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乘警汪新沉着冷静,迅速破案,为失主找回了皮包,挽回了损失。

乘客同志们,虽然,我们的乘警办案经验丰富,很能干,但是,你们也要提高警惕,一定要看护好自己的东西,以防再次出现类似情况……” 直到乘客上车完毕,有了片刻的空闲,马魁问起汪新:“为什么当乘警?” 姚玉玲娓娓道来:“案情经过是这样的,乘警汪新同志,在车厢巡查过程中,有人报案说丢失了上海牌皮革包……” “打小就喜欢当警察。

” 火车一直向前,姚玉玲的播音声不断传来:“大家好,我现在播报一条发生在本次列车上的新闻。

在刚刚过去的三个小时内,本次列车的乘警,汪新同志破获了一起盗窃案……” “是吗?我咋没看出来?” 大地领悟着一切,活着的与死去的,只剩风吹而过。

风扫过原野,原野只剩一缕风。

“凭啥让您看出来?” 蒸汽机车奔驰在春日的原野上,原野缄默不言,在路途上的人,只看着这一片原野,自问自答。

“你光屁股蛋那会儿,我就见过你,翻墙上树堵人烟囱,给你爸气得直冒烟。

他还跟我说呢,要不好好收拾你,早晚得进公安局。

嘿嘿,还真进公安局了。

” 这时,姚玉玲请示老陆,想把汪新破的案子播报出去,希望能引起乘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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