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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折 爱之信仰(5/5)

以先行翻阅一下。

&rdquo &ldquo资料交给我的副官。

&rdquo叶楷正站起来说，&ldquo日矢君要谈的事如果就这些，那么我就告辞了。

是否要合建港口，最迟到月底，我必然会给你回复。

&rdquo 日矢上站起来，含笑说：&ldquo那么我就偷个懒，请佐藤君送一送您。

&rdquo他顿了顿，带着一丝含义莫名的笑说，&ldquo说起齐家，军座也到了成家的年纪，除了北平带回来的那位如夫人，最近两江都在传说督军喜欢上了一位女学生。

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喝上督军的一杯喜酒。

&rdquo 叶楷正微笑颔首，却避而不答：&ldquo那么我先告辞了。

&rdquo 从二楼楼梯往下走的时候，恰好是两首舞曲的中断时间，舞场上有认识叶楷正的，便纷纷向他打招呼致意，叶楷正却视而不见，脚步又急又快，穿过了人群。

肖诚递上了大衣与手套，叶楷正侧头冷冷看着佐藤元：&ldquo佐藤先生愿意陪我走出租界吗？&rdquo 佐藤元点点头。

肖诚自觉让车队远远跟着，确保周围没有人靠近。

叶楷正目视前方，声音低沉冷淡：&ldquo佐藤先生，我就同你实话实说了。

不论有没有人知道你和廖家的渊源，请你离开中国。

&rdquo 佐藤元低垂着眼神，良久，才说：&ldquo我会离开的。

这一次回来，其实我是想来看一看&hellip&hellip他们。

可是并没有想到，眼下他们都是这样的身份。

&rdquo 叶楷正手指 微抬，制止了他继续说下去：&ldquo我不想知道你的想法。

我只是看在老爷子的面上，多提醒你一句，你再不离开，就永远都不能离开了。

&rdquo 佐藤元目光抬起，苦笑：&ldquo就算没有人知道我的秘密。

我不想走的话，你还是&hellip&hellip会杀了我。

&rdquo 叶楷正叹了口气：&ldquo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秘密。

佐藤先生，你本身的存在，对他们就是威胁。

而且，他们兄妹没了你，会生活得更轻松。

&rdquo 佐藤元停下脚步，定定地看着这个侧脸坚毅的年轻人：&ldquo希望你&hellip&hellip好好对她。

&rdquo 叶楷正仿佛没有听到，也没有回应，大步走向前方。

租借的出口处，探照灯下，日本士兵举着刺刀，示威一般想要喝止这个穿着中国军服的年轻人。

翻译赶紧上前说了两句，没想到还是被拦下了，苦着脸说：&ldquo督军，我跟他们解释了，可他们还是说要查看证件。

&rdquo 叶楷正微微挑眉，望向那两个士兵，冷冷笑了笑，身后的警卫们齐刷刷地掏出枪支上膛，指向那两个士兵。

肖诚举着枪的手很稳，轻声问：&ldquo督军，要不要给他们点教训？&rdquo 街边的行人蓦然间看到这一幕，已经忙不迭地闪避开。

佐藤元眼看双方已经对峙起来，连忙跑上前去沟通。

租界内大队的日本士兵赶了过来，为首的军官个子不高，用生硬的汉语说：&ldquo中国人？闹事？&rdquo 叶楷正朝着军官走过去，肖诚跟在他身边， 轻声提醒：&ldquo督军，别过去，小心他们玩阴的。

&rdquo 他却没有丝毫迟疑与恐惧，声音漠然而威严：&ldquo你敢开一枪，我向你保证，49军15分钟内会推翻这里每一幢楼。

&rdquo 那名军官显然听懂了，眼神闪烁了一下，却依然举着枪没有让步。

数十支枪管对峙着，眼看要火拼起来，佐藤元连忙跑过去，和那军官说了些什么。

那人踌躇了片刻，终于低喝了一声：&ldquo收队！&rdquo 叶楷正再也没有停留，径直穿出了租界才上了车。

&ldquo督军，日本人什么意思？&rdquo肖诚收了枪，脸色阴沉，&ldquo他们不知道是日矢上请您来的吗？&rdquo &ldquo老把戏，先和我谈些好处，翻脸再恐吓一下。

软硬兼施。

&rdquo叶楷正转望向窗外，淡声说，&ldquo他们要玩这一套，就让49军今晚忙一忙。

传令下去，炮击老城庙。

我记得老爹在的时候进口过一批德国炮弹，再不用也快过期了。

&rdquo 肖诚跃跃欲试：&ldquo老城庙就在租界外边，想必日本人会来抗议。

&rdquo 叶楷正轻描淡写：&ldquo日本人抗议的话，就说是在抓逃犯。

让杨峥对好准头，炮弹不要落进租界。

&rdquo 车子又开出了半程，眼看着雪越下越大，他隐隐约约觉得，大概冬天真的来了。

颍城的炮声响了半宿，叶楷正一早醒来的时候，参谋室、秘书室的各种专线也响了半宿。

他站在水池前，用冷水扑脸，听着秘书一件件地汇报。

&ldquo行了，明天军 部开会，各个军团长必须出席。

&rdquo叶楷正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神越发冷静，&ldquo报纸上一定写什么的都有，你们按照给日本方面的说法，也知会下他们。

&rdquo &ldquo军座，北平那边也来了电话。

&rdquo 叶楷正才坐下喝了口粥，秘书又跑来问。

他坐着没动：&ldquo晚点我会给委员长回电话。

&rdquo 并不只是帅府、军部、公署乱成了一团，几乎颍城的每个地方，都沸沸扬扬的。

国人已经经历过东北的&ldquo九一八&rdquo日军入侵事件，难免慌了神，四处追问：&ldquo昨晚怎么了？打仗了吗？&rdquo 星意半夜被炮声惊醒，结果便提心吊胆地再没有睡着。

一大清早，天还没亮，她索性就起来了。

爷爷惯常是这么早就起了在楼下喝茶，她就下去问：&ldquo爷爷，您也听到炮声了吧？会不会是和日本人打起来了啊？&rdquo 她知道昨晚叶楷正去日租界了，怎么会那么巧就出了事？星意一想到这个，就有些坐立难安。

老爷子还没回答，就有人砰砰砰地敲门，在凌晨半亮不亮的天色中显得异常刺耳。

星意连忙跑到门口，小心地问：&ldquo是谁？&rdquo 门外有人说：&ldquo廖小姐吗？您不用开门，听我说就好。

肖主任吩咐我在这里等着看灯亮，让我告知您一声，昨晚的炮声是在追捕逃犯。

督军没事，请老爷子和小姐都不用担心。

&rdquo 星意心头一块大石落地，隔着门，低低地说：&ldquo谢谢你了。

&rdquo 话虽如此，可她扶着门的手心已经出了冷汗，缓了缓，才转身慢慢回屋。

老爷子就靠在门厅边的柱子上，看着惊魂未定的孙女，莫名有些心疼。

他咳嗽了一声，叹口气说：&ldquo你要和他在一起，担惊受怕的日子还只是开始。

你&hellip&hellip准备好了？&rdquo 印象中，这是爷爷第一次这样担心自己，在这之前，哪怕她知道爷爷不赞同叶楷正追求自己，可是因为自己答应了，他就再没有反对。

她寻思着，到底要怎么回答，老人家才会更加放心。

最后，她终于微微笑了起来，用轻松的语气说：&ldquo准备好了。

&rdquo她乖巧地跑上前，扶住了爷爷的手臂，&ldquo爷爷，您知道我也是挺能惹麻烦的，所以也没有吃亏啊。

&rdquo 老爷子在半明半暗中看着小孙女，摇了摇头，叹气说：&ldquo好，只要你自己喜欢就好。

&rdquo 下午是最后一门考试，星意回到宿舍，傅舒婷还在埋头背书，一看她回来了，连忙问：&ldquo昨晚是打起来了吗？&rdquo 星意摇摇头：&ldquo没有吧。

说是在追捕一个逃犯。

&rdquo &ldquo我在通宵温书，结果一声声炮响真的把睡意都震没了。

&rdquo傅舒婷迫不及待地说，&ldquo后来有个高年级的男同学自告奋勇说要翻墙出去看看。

&rdquo 星意吓了一跳：&ldquo他真的溜出去了？&rdquo &ldquo有三个人溜出去了呢。

后半夜回来的，说是日租界那一块戒严了。

我们都以为是真的和日本人打起来了。

结果今早有消息说只是 炮轰了租界旁边。

&rdquo傅舒婷好奇地问，&ldquo你二哥到底怎么想的？&rdquo 星意站在衣架前换上白褂子，仿佛没听到这句话。

傅舒婷就有些讷讷地：&ldquo不想回答也没关系，我只是随便问一问。

&rdquo &ldquo婷婷，你知道吗？我以前也很不信任他。

&rdquo她微微倾身将大衣挂在衣架上，&ldquo可是后来事情发生了，我就知道是自己错怪了他。

从那次以后，我就决定要相信他。

&rdquo 傅舒婷想了想：&ldquo你是说&hellip&hellip你二哥是主战的？&rdquo &ldquo我说什么都没用呀。

我希望不要打仗，可是你看中日的形势，每个人都觉得会有一战。

&rdquo星意把自己收拾好了，只拿了课本和笔，&ldquo行啦，别研究了。

走吧。

&rdquo 这一场考试在下午3点结束，等到老师收了卷，同学们三三两两走出教室。

三日后，他们要回校来领取成绩单。

尽管几乎所有人都在忐忑自己的考评成绩，可是考试的结束到底还是让人觉得轻松的，大家说说笑笑的，结伴去食堂吃饭。

傅舒婷磨磨蹭蹭到了最后一个才出门，星意就在门口等她，百无聊赖的时候，看到王有伦的秘书站在走廊另一头正冲自己招手。

她下意识地左右看了看，发现走廊上的确只有自己一个人，她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ldquo您是在叫我？&rdquo &ldquo对，找你呢。

跟我去一趟校长室。

&rdquo &ldquo官司的事不是解决了吗？&rdquo星意有点欲哭无泪。

秘书却对她笑了笑：&ldquo 别紧张，不是什么坏事。

&rdquo 星意只好和傅舒婷打了个招呼，先跟着张秘书去行政楼。

两人刚出科学馆，就看到前边有人从汽车上下来，看车牌是日租界的。

张秘书对她说：&ldquo那个人要在我们学校设立助学金。

&rdquo &ldquo日本人？&rdquo星意有些诧异。

&ldquo是啊，还赞助了很多医学器械。

&rdquo张秘书指着那辆刚开过的卡车，&ldquo趁着假期送来，来年可以在新科学馆使用了。

&rdquo 博和医校最先是由德国人创办的，而后由政府接管，就学术派系而言，是德系的。

然而学校发展至今，越发地兼容并包，梁校长也经常请日本的医学教授来讲座、上课。

不得不说，尽管两国关系紧张，可是对于学术交流而言，那些日本来的医师学者还是尽心尽力地在教授。

所以在学校里，还是常见一些日本人在活动。

最后下车的就是那位捐赠人，从星意的角度看过去，他是个瘦高的中年人，蓄着典型日本人的胡须，看上去西装革履、文质彬彬的样子。

星意看到了他的侧脸，下意识地放慢了脚步，莫名地觉得有点熟悉的感觉。

星意跟着张秘书走到行政楼，大人物们都在校长室里会谈，她等了很久，终于问：&ldquo张秘书，找我来有什么事呢？&rdquo 张秘书在整理办公桌上的资料：&ldquo那位先生想见一见奖学金的获得者。

&rdquo &ldquo我吗？&rdquo星意结结巴巴地说，&ldquo可是我不可能拿到奖学金。

我已经被记过了。

&rdquo &ldquo是那位先生在学校新设的奖学金，专门资助女学生，以鼓励女性医师从业。

&rdquo张秘书解释说，&ldquo这次是以成绩来选择的。

&rdquo 星意高兴起来：&ldquo考评的成绩已经出来了吗？&rdquo 张秘书抽了一张成绩单给她，笑笑说：&ldquo除了你们今天下午考的那一门。

&rdquo 星意刚展开成绩单，就听到楼上有人在问：&ldquo学生代表来了吗？&rdquo 张秘书连忙带着星意上楼，进了校长办公室。

自从入校以来，星意是第一次见校长。

她恭恭敬敬地向办公室里的老校长和王先生打了招呼，然后安静地站在一边。

校长一看到她，就招手示意她到自己身边来，一边对客人说：&ldquo佐藤先生，这位廖小姐就是我们最优秀的新生之一。

既然您也同意选择她作为奖学金的受益学生，您也可以跟她聊一聊。

&rdquo老先生又对星意介绍说，&ldquo这位是日本的佐藤元先生。

&rdquo 星意微微笑着，打了声招呼说：&ldquo佐藤先生您好。

&rdquo 果然就是刚才那位下车的中年人，此时近距离地看到，是个清瘦温文的男人，四十多岁，保养得当，十分斯文地同星意握了握手。

星意看着他的脸，那种莫名古怪的感觉又浮现出来，可她也不好意思一直盯着他看，只好转开了眼神，装作认真地听几位先生说话。

王有伦作为训导主任，向佐藤元介绍了这位优秀新生，只是星意有点敏感地发现，王 先生在提到&ldquo品学兼优&rdquo的时候，略略迟疑了一下。

她也只好装作没听出来，一脸谦虚地听着先生说话。

&ldquo所以，根据佐藤先生和我们学校的协议，下学期初你可以收到佐藤奖学金150元。

&rdquo王有伦最后说，&ldquo希望你继续努力。

&rdquo 星意头一次听到王先生肯定自己，脸都有些涨红了：&ldquo我会的。

&rdquo 佐藤元一直看着这个女学生，他的表情非常冷静，可是眼神带着暖意，点头说：&ldquo希望以后你会成为非常优秀的女医师。

&rdquo 星意注意到了他的目光，隐隐觉得有些异样，可是再仔细琢磨一下，又像是长辈鼓励后辈，她就没有在意，微笑说：&ldquo谢谢您，150元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

我能问一下，会有多少同学获得这样的殊荣呢？&rdquo 佐藤元彬彬有礼地回答她：&ldquo每个年级有两名女学生。

&rdquo &ldquo佐藤先生，我并不是不愿意接受您的资助与好意。

&rdquo星意踌躇了一下，还是决定坦诚地说出自己的想法，&ldquo只是我的家境尚可，亲人也都十分支持我的学业。

所以，我想请问您，能将这个名额&hellip&hellip转让给更需要的同学吗？&rdquo 王有伦露出了赞许的微笑，还点了点头。

佐藤元怔了怔，旋即大方地说：&ldquo廖小姐这样大方，我当然同意。

&rdquo 星意抿唇笑了笑：&ldquo谢谢您。

&rdquo &ldquo不晓得廖小姐是否愿意陪我逛一下学校？&rdquo佐藤元微笑着问，&ldquo如果一会儿有时间 的话。

&rdquo 星意落落大方地点头：&ldquo当然可以。

&rdquo 佐藤元和星意走出了行政楼，助手和秘书远远跟着。

星意还穿着白大褂，下楼梯的时候，先前那张成绩单就掉了出来。

佐藤元弯腰拾起来，又看了两眼，忍不住称赞说：&ldquo课业成绩非常优秀，对于女学生来说，很不简单。

&rdquo顿了顿，又问，&ldquo家人一定为你骄傲吧？&rdquo 星意笑笑说：&ldquo我祖父看到这份成绩单一定会很高兴的。

&rdquo她一想到爷爷戴上眼镜，仔仔细细地看成绩单的样子，就忍不住唇角微扬起来&mdash&mdash老爷子不怎么会夸她，可是每次听到好消息，晚上就会高兴地多喝几杯。

佐藤元看到她的表情，微微有些怅然，良久，才问：&ldquo你&hellip&hellip是跟着祖父长大的？&rdquo &ldquo是啊。

&rdquo星意毫不避讳，&ldquo还有兄长。

&rdquo &ldquo&hellip&hellip没有父母吗？&rdquo &ldquo没有。

&rdquo星意抿了抿唇，似乎有片刻的低落，可是旋即便笑了笑，强调说，&ldquo祖父对我很重要。

他开明地支持我的每一个决定。

我也想做到最好，让他能够高兴。

&rdquo 佐藤元沉默了下来，直到听到女学生说：&ldquo佐藤先生，您来中国经商吗？那么家人也一并来了？&rdquo &ldquo我太太马上会来。

&rdquo他似乎踌躇了一下，才说，&ldquo我没有孩子。

&rdquo 因为没有孩子，所以才这样热心地资助青年学生吧？这个念头一闪而逝，星意便笑着说：&ldquo您一定非常爱太太。

&rdquo 她听到他轻微 地叹了口气：&ldquo&hellip&hellip是啊。

&rdquo 星意带着他参观了博和的教室、科学馆的实验室以及食堂，在科学馆的门口，她边走边说：&ldquo您来得正好。

明天开始学校放假，这里都会关闭了。

&rdquo 这一路他都听得非常仔细，偶尔也会问些专业的问题，从解剖室走出来，佐藤元看了身边年轻的女学生一眼，略带感慨地说：&ldquo不是所有的女性都能接受这样的课程训练。

&rdquo 星意不晓得该怎么回答，只好笑了笑。

汽车停在科学馆楼下，星意陪他走下台阶，忽然听到他问了一句：&ldquo廖小姐，有个问题，我还是想问你。

&rdquo &ldquo您说。

&rdquo &ldquo你会&hellip&hellip讨厌日本人吗？&rdquo他停下脚步，问得异常认真。

星意怔了怔，她不知道这位贵宾为什么忽然问她这个，却又没来由地觉得，其实这个日本人并不是为难自己，而是真心地想知道自己的回答。

她思索了片刻：&ldquo佐藤先生，谢谢你捐赠了医学的器具，也资助我们中国的医学生。

我想说，学术研究上是不分国界的。

&rdquo她顿了顿，秀美的脸上扬起坚定的笑意，&ldquo但是在民族大义上，对于我来说，是有界限的。

&rdquo 如今的情势之下，东三省已经被日本占领，每个人都隐隐约约地知道，中日之间必然会有一战，昨晚的炮声便证明了一切。

她说得很委婉，也很得体，只是佐藤元的脸色却苍白了一些，良久，他才说：&ldquo谢谢你&hellip&hellip 今天陪我。

&rdquo 星意目送他的背影上了车，依然觉得这个人有些奇怪。

可她没有深究，立刻转身回去了宿舍。

宿舍楼已经冷清下来，傅舒婷哼着歌也在整理书本，她的火车票是第二天的，也就兴高采烈地准备回家。

&ldquo真的不用我送你吗？&rdquo星意走前又问了一遍。

&ldquo不用，我亲戚会来送我到车站。

&rdquo傅舒婷挽着她说，&ldquo你快回家吧，你爷爷肯定也在等你。

&rdquo 两人道别后，星意走到了校门口，她和大哥约好了就在马路边见面。

廖诣航的汽车已经停在路边，她小跑过去，拉开车门，开心地喊了声&ldquo大哥&rdquo。

说起来又有半个月没见过他，比起刚回国的时候，廖诣航变得又黑又瘦，两颊都有些凹陷下去了。

他让出了一个身位，示意妹妹坐进来：&ldquo成绩出来了？&rdquo &ldquo还有一门。

&rdquo星意高兴地将成绩单递给他看。

生理学、解剖学、无机化学、医学史&hellip&hellip每一门都在90分以上，廖诣航满意地点点头：&ldquo这么看起来，奖学金也没问题吧？&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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