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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说出那爱(1/5)

我像一个旁观者一样看着自己，看见自己的孤单和冷漠，那么真实。

黄昏，夕阳将下，秋风有几分萧瑟，却依然温暖如夏。

我坐在稍显繁华的路段中间，刚给一个小妹妹画完肖像，那孩子真是可爱，我少收了她妈妈几元钱。

今天的生意不错，如果我想偷懒，可以再晃荡几天不出来工作也能有口饭吃了。

三个多月了，我从没想过当年的拙劣的画技竟然成了我今天谋生的资本，我也没有想到我的生活会变得如此平静。

所有的往事在回忆的时候都好像不是我的一样，我不敢相信我曾经那么傻乎乎地爱过，那算什么呢？ 我对自己笑了笑，收拾起画具，今天准备到此结束。

忽然一双穿着亮闪闪的皮鞋的脚站在了我面前，我以为是过路的或者来看热闹的，没有理会。

那双脚并没有移走，那人反而蹲了下来，用带着笑意的声音说道：&ldquo今天能为我画一幅吗？&rdquo 我一抬头，暗暗地惊呼一声，但是马上又让自己镇定下来了。

面前这个人不是邓夜轩，只是有些像而已，尤其是笑的时候，嘴角和眼睛里的神采都像极了。

我忽然想到那个喜欢钟叶的男人，他跟邓夜轩相差很远，却为了钟叶刻意模仿邓夜轩，但至多也只是穿着打扮和背影。

而我面前这个人，仔细一看也和邓夜轩相差很远，却在脸上隐藏着一样的魅力。

或许，都是成熟吧！ &ldquo怎么？拒绝给像我这么帅的人画像吗？&rdquo那人得意地说着。

我轻轻笑了，心想这人可真是自恋，但嘴上却还是客气地说：&ldquo当然不是，刚才正在收拾准备回家了。

不过，如果你真的很想要一幅的话当然可以画。

&rdquo我说着就准备把收拾进去的画具再拿出来。

他抬头看了看天，微微皱着眉头，说道：&ldquo怎么办呢？好像天要黑了，万一这样的情况你把我画得很丑我可不付钱啊。

&rdquo 我看他西装革履，倒也像是个讲究的人，应该不属于流氓恶少之类的，没必要欺负我这个弱女子吧！我说道：&ldquo那要不你明天再来，明天早点来，行吗？&rdquo 他好像很犯难，说道：&ldquo我很忙的，就现在有点空，过了今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能有时间。

这样吧，我们到光线好的地方画。

&rdquo 当我是什么？我是卖画的又不是卖身的！谁知道会带我到什么地方呢！我头也不抬，继续收拾我的画具，收拾好了，我拍了拍手，没好气地对他说：&ldquo要么你就等明天再来，要么你就找其他人给你画，我不上门服务，不好意思！&rdquo 说完我拿起包，就走了。

第二天，我有些心不在焉，我想他会不会来，忽然对他有些好奇。

可是，他没有来。

第三天，他依然没有来。

一周过去了，他都没有再出现。

我想，他只不过是路人，偶尔从这条路上经过，偶尔看见了我，偶尔想给自己画幅肖像画，却又偶尔地错失。

我竟有些遗憾，如果当时我跟他过去，下面的故事也许不一样呢。

我摇摇头，告诉自己，不能因为邓夜轩而对这个人抱有好奇。

半个月过去了，我的生活还是循规蹈矩地过着。

又是那样的一个黄昏，又在我即将要回去的时候，那个人又出现了。

我一看他的脸就知道是他了，但是我还是假装不认识地说：&ldquo先生要画画吗？&rdquo 他浅笑，说道：&ldquo明明记得我，干嘛装不认识？&rdquo 我一愣，没有回答他的话。

他又接着说：&ldquo不过，你这么一个姑娘，在这里画画，怎么就没想过安全不安全？&rdquo &ldquo有什么不安全的？&rdquo 他一笑，把手里的一个档案袋扔给了我，说道：&ldquo你看看吧！&rdquo 我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不过还是接过了那个袋子，打开一看，惊呆了，竟然全是我的照片，还有几张是素描。

不过我还是笑笑，说道：&ldquo真是费心了，竟然还有给我画素描的功夫。

谢谢了！&rdquo &ldquo你不会以为这都是我干的吧？&rdquo &ldquo不是你干的话怎么会都在这里？&rdquo我淡淡地说。

他无奈地笑了，然后说：&ldquo好好，就当都是我干的，那为了报答我，你今天无论如何得给我画幅画了。

我真的是没时间。

还有，你以后不要在这里画画了，我给你介绍一个好地方。

&rdquo 我瞅了他一眼，说道：&ldquo好，今天给你画画，地点你定！&rdquo 他诡异地对我笑笑，说了句：&ldquo跟我来！&rdquo 我竟然真的就跟他去了。

路边停着一辆白色宝马，他开了车门叫我进去。

我看了他一眼，便坐了进去。

他满意地笑了。

一坐下来，我忍不住四下看了看，怎么说也是第一次坐宝马。

往后一转头，打眼就看见车后座上一件女人的内衣。

我的脸唰地就红了。

他忙着开车，没有在意。

然而此时我已经非常后悔了，为什么要跟他上车呢？看这情形，他一定在车上解决过不少女人，然后那些女人的结局又是什么呢？ 不敢想象了，我双手紧紧地攥着我的包，好像他马上也会对我动手一样。

他泰然地开着车，一边开一边跟我聊天。

他说：&ldquo我叫肖然。

是个有几个情人的单身青年，你呢？你叫什么？&rdquo 我心里一紧，有些害怕了，真是碰见了太前卫太无所谓的家伙了，我就不该以貌取人，不该信他。

不过，我还是壮了壮胆，说道：&ldquo我叫青嗳，是个因为残害社会大好青年四处逃窜的女犯人。

&rdquo 他一听，略略吃惊地看我。

我下巴微微扬起，说道：&ldquo怕了？&rdquo &ldquo不是，我吃惊不是因为怕了，而是没想到，你一个弱弱的小姑娘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

我以为，你是很纯情的那种呢！看来我看错了！&rdquo他的表情竟有些失望，然后不再多说话了，我也闭口不言。

车子在一家大酒店门口停下了。

他转头对我说：&ldquo到了。

&rdquo 我一看是酒店，心里就明白了几分，转头愤怒地对他说：&ldquo你叫肖然是吧？你凭什么这样对我？你以为我是那些随便跟你在车上怎么样的人吗？&rdquo 他愣愣地说：&ldquo你在说什么？我从没这样认为！&rdquo &ldquo那就是可以在酒店里做什么的？你是不是想进去开个房，然后在房间里叫我给你画画啊？不会是想画裸体吧？我呸！姑奶奶不陪你玩了！&rdquo我说完就开车门出来了。

他奇怪地看着我，我已经走出老远了，他也没说话。

我站在路边，伸手拦出租车，他忽然开着车追上来了，在车里探出头来对我说：&ldquo回家的话，我送你吧！反正是我带你来这的，有责任把你送回去！&rdquo 我哼了一声，没理会他。

他又问了声：&ldquo你坐不坐？不坐我可走了！&rdquo 我依然没理他。

他竟然真的开着车子扬长而去。

我对着他远去的车子直跺脚，真是个不负责的家伙！ 那天回到家之后心里一直闷闷的，于是就歇了两天。

第三天拿起画具出门的时候还在想要不要换个地方，但是那里我已经坚持了近三个月了，渐渐也有些人气，如果就这么放弃了有些可惜。

再一想，我凭什么因为那个人就放弃那个地方呢？ 刚刚落座，就有三个小伙子过来了，一个个的抖着一条腿问我画画的价钱。

我看了他们一眼，一看就不是诚心来画画的，于是没好气地说：&ldquo一张五百！&rdquo &ldquo哎呦！这么贵呢！赶上陪哥们睡觉的钱了！哎！陪哥们一夜，你的画一张五百，怎么样？&rdquo一个手里叼着烟的家伙说。

我很轻蔑地看了他们一眼，这可是光天化日的，怎么敢这么嚣张？ &ldquo妞，跟你说话呢！我说，哥们给你介绍好的活路，以后也不用在这风吹雨打的。

真的！你这脸蛋还不错，你要是不信去跟我们那里的姐妹聊聊就清楚了。

&rdquo 我一声不吭，拿起手机，拨了110，说道：&ldquo市中商业街南路段，有几个流氓正在挟持我！&rdquo说完就挂了。

我没有开玩笑，确实是拨了110。

&ldquo靠！这游戏好玩了！&rdquo其中一个说。

此时已经有路人开始注目这里了，我心想，我已经算是个一无所有的人了，就算爆尸街头又算得了什么？ 于是，我站起来，一边解我上衣的扣子一边对他们说：&ldquo想怎么样？要我制造点现场吗？还是陪你们睡觉？过来吧！姑娘奉陪！&rdquo 他们显然是愣了，面面相觑。

我把上衣脱了，一下子吸引了一堆围观的人，我拿起画板，对着那三个人就是一阵乱打，我也不知道有没有打到，打得重不重，我只是像疯了一样地打着。

&ldquo还打？人都跑远了！&rdquo那个叫肖然的人又来了。

他说着还拾起了我的衬衫，给我披在了肩上。

&ldquo看来我准备的那几个人不能上场了。

&rdquo 我转头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笑着说：&ldquo我本来请了几个人，想准备了一场英雄救美的好戏呢，不过，看来一点也不需要了，这些真枪实弹的家伙你都不怕，更不怕假的了。

我得琢磨个新的招数。

&rdquo 我冲他说了句无聊，重新穿好我的衬衫坐下来接着等我的客人。

他冲那些围观的人说：&ldquo散了散了，都散了吧！&rdquo 然后蹲下来对我说：&ldquo你这定力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你还能在这好好画画吗？&rdquo 我没理会他。

他接着说：&ldquo我跟你说，他们已经注意你很久了。

像你这种四处漂泊无处可依又有点姿色的女子一般都是他们的目标，不过他们要先搞清楚你的背景，断定你是个疑似失踪人口，没有什么会给他们惹麻烦的后台才会来拉拢你。

&rdquo &ldquo没事你走吧！&rdquo我不想听他罗嗦，而且看起来他好像对此很是精通。

&ldquo我是没事啊，不过你有事啊！你继续在这里呆着吧，再过一段时间又会有另外一帮这样的家伙来找你的，这个城市的那个行业像张大网，对你这样的女孩总有办法吸收。

&rdquo他还在契而不舍地说着。

其实我心里也在犯嘀咕，这样下去，还真不是办法。

其实这里和我一样卖画为生的大有人在，只是，人家都是男的，只有我一个是女的。

我自认为我已经很低调了，可是，没有办法，像那个肖然说的，我这种无处可依的女子终究会成为有些人眼里的饵料。

正想着，110来了，可能是因为就在市中心附近的缘故，警察竟来得很快。

&ldquo发生什么事了？&rdquo110问道。

我总不能说人已经被我吓跑了，这样胡乱打110的电话应该是妨碍公务的吧？于是我看了一眼身边的肖然，说道：&ldquo他，一直纠缠我，我不认识，你们帮我解决一下吧！&rdquo 肖然一听，一只手叉着腰，一只手指着我说：&ldquo这个女人有点狠啊！&rdquo 110一听有些犯难，说道：&ldquo这个&hellip&hellip&rdquo 我说了句：&ldquo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把他带走就可以了，我一个弱女子也实在是拿他没办法才这样的！&rdquo 110看着肖然，说道：&ldquo小伙子，我看你一表人才，不像是个会胡搅蛮缠的人，我们今天就不带你了，你自己自觉点走吧！&rdquo 肖然无奈地看着110，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从身上掏了一张名片递过去，说道：&ldquo你们看看，我这个身份是会胡搅蛮缠的人吗？&rdquo 几个110接过名片，交头接耳了几句，没有说话。

肖然接着说：&ldquo清官难断家务事！我理解你们！我们小两口吵架呢，等会就好了。

真是抱歉，我替我老婆向你们道歉，以后决不再胡乱报警！&rdquo 我一听，赶紧解释：&ldquo别听他胡说！&rdquo 谁知，110竟然不信我，看着我，很无奈地说：&ldquo好了，两口子的事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不过以后要是再因为这样报警要惩罚的！我们整天要是都因为这些事跑来跑去，那其他的治安事件可怎么办啊？理解一下我们的工作吧！&rdquo说完看了看我和肖然，一行人都走了。

肖然还微笑着招手跟他们说再见。

真是，再也没见过这么无赖的人了！ 等人都走了，肖然看着我，摇了摇头，说道：&ldquo我发现了，你就是一个不讲理的人，跟不讲理的人就不能讲理！&rdquo说完拉着我就不松手。

真是很莫名，到底从哪里出来的这么个人？怎么这样缠着我？凭什么我就要跟他走？凭什么就要听他的？ 不过，他这样耍起赖来我也是无可奈何的，拉也拉不过他，吵也吵不过，就这样不出声地跟他走。

没想到他带我去的还是上次那家酒店，我冷笑一声，说道：&ldquo你倒是挺专一！&rdquo 他不理我，一直把我拉进酒店里。

刚进大门的时候就听见门两旁的侍应生低头喊着肖总好，我一愣，难道这是他家的酒店？ 原来是个纨绔子弟！借着家里的威风在外面泡女人！这么一想，怎么看这个男人都是个草包男人，连最初觉得他像邓夜轩的那点好感也没有了。

他把我往酒店大厅里的沙发上一按，然后坐在我对面，看着我说：&ldquo我们这个酒店呢现在在考虑对客人进行额外的增值服务，我看你画画还可以，又没有个依靠，突然善心大发，想请你来店里给愿意在临走前带走画像的顾客画画。

我每个月固定给你工资，如果客人愿意给你小费，又会给你多少，这要看你自己的本事，小费都算你自己的。

怎么样？要不要考虑考虑？&rdquo 我一仰头，说了声好。

他显然没想到我答应的这么爽快，愣了一愣，说：&ldquo你想好了？答应之后可不许反悔了！&rdquo 我点点头，说：&ldquo你都说了外面风吹雨打的，这里环境又好，又比外面安全，又有固定的收入，我没有理由拒绝！&rdquo 他满意地点点头，说：&ldquo好吧！那就这么定了！不过，你要先给我画张，算是叫我瞧瞧你的手艺吧！&rdquo 我拿出画具，准备开始画。

&ldquo等等！&rdquo他说，&ldquo你以为是在这里画吗？我要画全裸像啊，你不会叫在一个堂堂的总经理在这里脱衣服吧？&rdquo 我一愣，心想，还真的跟我想的一样，他还真的想要画裸像。

于是，我说：&ldquo对不起，我不画全裸像。

&rdquo 他有些为难地说：&ldquo这可不行，有很多客人都是有这个嗜好的，我现在只是带你去演习，是我在为艺术献身，你有什么好不同意的？&rdquo 我看了看他，心想，你的目的应该不止于此吧？不过，也是，是你在为艺术献身，我在大街上自己脱衣服都不怕，难道还怕看你的裸体吗？ 于是，我说：&ldquo好啊！画吧！你无所谓，那我也无所谓。

&rdquo 他开心地叫我等等，然后到服务台说了几句话，便拿着一把钥匙过来了，对我说：&ldquo跟我来吧！&rdquo 我提起画具跟在他后面走了。

进了电梯，到了六楼，他一直在前头默默地走着，但是我跟在他后头的感觉却像是他在走一条已经熟悉地不需多想的路，他会对我做什么，我还是不能确定，但是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会胡来的人。

跟男人去房间这不是第一次，只是来这么好的酒店的房间却是第一次。

上一次是和邓夜轩，在学校旁边的小房间里，只是，最终我们什么都没做。

想起来，竟有些遗憾。

邓夜轩一定会后悔的，后悔他什么都没做，如果他做了什么的话，也许我们就会为了爱更奋不顾身一些。

可是，我们却因为什么都没发生侥幸分离。

我正想着，却已经到了房门前。

他没有去开门，转身看了我一眼，说道：&ldquo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我想，你最好考虑清楚，我是个生意人，不会做没有回报的付出，你懂吗？&rdquo 我从刚才的思绪里出来，奇怪地嗯了一声，没有明白肖然说的话。

肖然看着我，又强调了一遍，说：&ldquo我是说，你要好好想想，天上是有可能掉馅饼的，但是你能吃到还是要付出一点代价的。

你已经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了吗？&rdquo 我一愣，但是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

然而这个时候我却想起了邓夜轩和许飞飞，这两个都有可能拥有我第一次的男人却都因为我的一句我是处女而退缩，想到这里心里有些隐隐的疼，假如彼时我不是处子之身，是不是他们就会因为不负责任而和我发生关系？那么眼前的这个肖然呢？假如在和他发生关系后才让他知道这件事，他是会负责还是不会？ 应该不会的吧！ 两个尚且爱我的男人都不能说要对我负责，更何况一个只知道占有女色的萍水相逢的肖然。

男人要的，不过如此！ 我没有对肖然说什么，只是示意他开门。

他是个聪明人，自然明了。

进了房间，我放下画具，问道：&ldquo先画画，还是先做事？&rdquo 肖然一愣，随即哈哈笑起来，说道：&ldquo当然是先做事，不然，叫你给我画裸体画的时候我会不自然，咱们需要先彼此熟悉感情，这样我就不会在你面前脱光了还难为情了。

&rdquo 我冷笑一声，这样的人怎么会还知道难为情？ 我往床上一坐，说道：&ldquo来吧！&rdquo 肖然哈哈大笑，说道：&ldquo你都是这样没情调的吗？怎么这么美好的事被你说得像是赴刑场一样？&rdquo 我没回答，因为我还没经历过这样的事，至于怎样才算有情调也不懂。

不过，想想有点冤屈，第一次就要跟这样一个男人？ 但是，都无所谓了，对我来说，生活到了这样的境地，也就只能随遇而安了，下面该怎么样，我还不清楚，遇见什么就是什么吧！也许，这就是我的命数。

肖然笑着打开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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