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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集 鼎足之辅 笑笨出招(1/5)

辽西郡果然非同寻常,凭马望去,但见令支城城墙非常坚固,拔空高耸约十余丈,仅南城一段,自东到西就不下十余里,外城方圆二十里,城壕建有宽达五丈的护城河,仅是南面这段城墙就镶嵌着三座城门。

这三门以中间的奉圣门为主,两边的寿春门、德化门为辅,遥望层城,丹楼如霞,城头和城门附近都有重兵把守,城中百姓往来其间,熙熙攘攘,很是热闹。

远远望去,但见城头上遍叉旌旗,迎风飘展,猎猎可闻。

其挥宏的气魄、王者的霸气直腾九霄,显露无遗,峥嵘千里。

可谓封畿千里,统以京尹,远非孤竹之类的小城可比。

大对人马行到奉圣门前,守城的士兵纷纷夹道跪下,高诵右贤王。

段末杯稍觉满意地纵目四下扫了一眼,一言不发,双腿一夹,迳自提马入城。

这令支城果然是燕、代的怏怏大都,相传与慕容的都城大棘城不相上下,如今看来确非虚言。

但见城中建筑鳞次栉比,街道整齐,沿御道两旁店铺林立,其间陈列的物品琳琅满目,令人眼花缭乱。

圃、蚕、织、针、农、猎等诸类物产齐全,城中行人如织,非常繁荣。

人烟辏集,果然是烟雨万家。

右贤王前有铁骑开道,后有各种车服旌旗仪仗,慕容焉乘一辆下等车还跟随在最后面,这街上很热闹,他虽然看不见,但却听得清楚。

但有一点他却不知道,就是这街上似乎有不少远来的外地剑客,他们虽然打扮各不相同,但段国是个尚武的地方,段国国君疾陆眷每日必看武士斗剑,而且常常是断手断脚,在这里能拿铁剑的都是受人仰慕的对象,而且最近江湖传言,段国正要举行天下各国的论剑大会——君临剑决。

听说天下各路高手正在云集令支,所以气氛才会如此。

至于此次论剑的原因,令支人都说是为了一个叫古傲的人。

古傲可以说是最近北方诸国最有名的剑客了,不过不是大名,而是恶名。

此人乃是晋国大将之后,后来又投了一位世外高人为师,学了一身惊世骇俗的武功,可谓文武双全。

后来他的父亲战死,古傲立刻就到了晋、段边境的上谷一代落草为寇,扬言说:“乱世已无礼法,善人当自绝于礼法,发为草泽英雄!”口气之大之狂,实在不凡。

此人心狠手辣,杀人如麻,不久就聚起了近余悍匪,自此便在边境上连兵构怨,凋残百姓,以至于杀孽山积,因为此人太过棘手,晋、代、段三国虽然都派过人前去绞灭,到头来都铩羽而归。

就段国的连冠英将军公孙硕这样的高手也被他所杀,江湖传闻古傲此人剑下无抗,如今又整个流入段国,为获不小,所以才有这此的天下论剑。

而这些江湖上的剑客在这里并未引起太大的注意。

一行人穿街过道,不一刻行到了一座大的府邸,但见院墙高大不失雅致,面积很大,正中门槛朱红,从外面都能看得到王府内房舍华美,布局参差错落,非常深远。

这时,早有一干健仆从两边的角门出来恭迎,段末杯甩镫下马,将马缰撂给下人,一边吩咐沈越提了人头向国君复命,又吩咐左右为慕容焉安排食宿,自己亲自接了那盆丁香与豆寇,迳自穿过朱门,登堂入室不说。

慕容焉在一老仆的带领下,进入府内,但见精致的高屋连片,飞檐翘壁,其间迥廊回环,花木幽奇,中间点缀着精美的鱼池亭榭,清雅幽静。

这府中僮仆侍女很多,那人领他东折西拐,不一会儿行到了一个院落,一入院内,但见石道两旁奇石嵯峨,修竹几茎,疏影掩映之下,院内坐落着十余间精舍。

这刻院中正有几个人活动,还有三个拿着刀剑,各居一隅暗暗比划,看来颇为用功,其余几个伸了懒腰晒太阳。

几人一见又有幕客入府,纷纷停了下来驻足观看,早有一个衣衫奇怪的少年纳头迎了过来。

此人无论衣着打扮、发式举止俱迥然异乎常人,但见他身上的宽松衣衫一截为二,腰间的佩带被掩到上身的短衫之下,头上不带冠帻,修得颇短,最长之处也才垂到鼻尖,中间露出了一张宽额俊脸,鼻间散居着五六颗杂面星,仅是头上的头发,象征性地用布缠了两匝,端得是晋国的衣服,汉国头,成国的口音,鲜卑的裘,看起来不伦不类,不胡不汉,还真看不出他是哪国人。

那少年脸上一副替他担心的模样,使劲打量了他两眼,摇头叹了口气道:“哎,又来了个不知天高地后的呆巴,参加什么鸟大会,真是白痴……”言语间,仔细地打量了慕容焉的奇伟之貌,先是一惊,继而大摇其头地道:“天下人都想当高手,当鸟盟主,如今连瞎子白同翁都上了,无可救药!” 哪知他话未说完,早被一个彪形大汉从背后一把将他推开,此人迎了上来,打量了慕容焉一眼,道:“你是新来的?” 慕容焉点了点头,那老仆禀报道:“这位小爷名叫慕容焉,是王爷在黄藤请来的幕客。

” 那大汉点了点头,又看了他两眼,见他的目光始终注定一处,吃惊地道:“咦,你的眼竟是瞎了吗?”这刻旁边的几个大汉闻言,纷纷细细打量,发现慕容焉的眼睛果然看不见,很是诧异,早有几个暗暗嘲笑段末杯的眼光。

这番话当然很不合适宜,天下哪有当着盲人说瞎子,当着和尚骂秃驴的道理。

对慕容焉来说,这当然是一种侮辱。

甚至连旁边的那个少年也看不过去,又冒上来插口道:“放屁也不挑场合,一点修养也没有,过分!” 慕容焉笑了笑,他并未介意,当日凌重九前辈曾告诫自己:处卑下能养德,处清静可以养心。

但主要是那少年的话实在令他忍俊不禁,他口出脏话,却反骂别人没有修养,岂不令人笑倒。

几个被骂的大汉却远没慕容焉那般好的心胸,闻言纷纷瞪眼就作发作,那少年见大事不好,却先发制人提前发作,将脸一板,哼了一身侧脸道:“看你们几个是哪个门派的,令支城什么时候发了你们这么几个大粗芽,眼瞪得象比目鱼似的,感情想打驾是么?” 那几个大汉不找他的麻烦已经很仁慈了,却想不到他竟找自己的茬,一愣之下竟被弄得不知所措。

那少年不待他们答腔,突然抱肘仰脸向天,紧接着脸现出一副不容侵犯的傲岸之色,继续道:“我南越栖风剑客魏千里,最怕的就是与人动手……” 那为首的大汉闻言哈哈大笑,道:“但我铁头、铁手、铁榔头赵万里却最喜欢和人拼命。

”说着就要动手。

却不料那少年魏千里突然出掌止了赵万里,依然侧着脸,摆出一副智沉勇沉的模样,道:“阁下最好把我的话听完,否则我敢保证,后悔的绝对不是我。

” 那叫赵万里的闻言一愣,却完全摸不清他的底细,依然硬声硬气地道:“你说……” 少年魏千里冷冷地道:“各位别介意,我之所以怕出手,乃是因为我出手必伤人命……”他淡淡扫了几人一眼,微微一顿,继而叹了口气,道:“当年我初出江湖时,被时世所逼,三剑杀了恶名昭著的七剑十三鹰二十个人,但这件事并没有在民间广为流传,那是因为七剑十三鹰都死了,不知你们是否有耳闻?” 那赵万里闻言骇了一跳,但又颇觉耳生,名震天下的十三柄剑里似乎并没有栖风剑,但七剑十三鹰这个名号他又似曾有耳闻,真不知他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当下心中犹豫地看了这少年一眼,登时不敢霍然出手,回头看了几人一眼,其中一个凑上来伏在他耳边低声道:“万里哥,我有个吴越的远房亲戚,我好象听他说过这件事。

大哥可要小心此人!我们虽然和他住一座院子,但他很不和群,很象有点本事的人。

” 赵万里闻言,脸上顿时现出了正重之色。

却不料魏千里暗暗“嗤!”了一声,心道:“白痴,世上根本没这几个人,你要是听说过才那才叫邪门呢,看你肥头大耳,还当你有多聪明呢,还不是被我当猴耍。

”一念及此,脸上不期现出了笑容,孰知他的一笑,又骇了几人一跳,赵万里还以为他要出手,惊得一个跟头撂出老远,魏千里见他们作势就要拔剑,自己也骇了一跳,知道方才不小心露出了马脚,心中一骇,但继而索性装出一副轻笑的模样,看了几人一眼,道:“就是因为我杀孽太重,又怕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三流剑客来挑战,索性发誓永远再不提剑,今日就算你们将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也不会反抗……”言罢看了几人一眼,接着又道:“你们动手吧。

” 他这一说,反倒令几人不好意思动手,也不敢轻易动手。

几人立在当地不知所措,这刻慕容焉心中好笑,但脸上却不假丝毫颜色,倚杖踱过来道:“诸位能否听我一言?” 赵万里几人看了他一眼,没有搭腔,那魏千里却冷冷地点了点头,但突然想起他看不见,忙掩了窘色道:“慕容兄请说!” 慕容焉向他一抱拳,道:“诸位都是行走天下的高手,方才实是因为在下引起,还请诸位莫因为在下伤了和气。

”说着稍停了停,听几人俱未说话,又道:“况且我们今日俱在右贤王幕中作客,动起手来恐怕都再无颜面在段国立足,几位以为如何?” 赵万里一听,颇有道理,当下不再多说,况且自己正愁找不着台阶,闻言当下顺坡下驴,道:“这位慕容兄弟说得极有道理,我们都是王爷的门客,确不应该如此。

方才的事,魏少侠还请原谅担贷些。

” 魏千里闻言淡淡地笑了笑,摇了摇手道:“赵兄不必客气,你我虽有数面之缘,但大概还不知道我魏千里的脾性,南越江湖中人皆知我性素任侠,不暇多求。

几位不必在意,我还是先扶这位慕容兄歇息。

” 一番话说得几个剑客无不汗颜,心中对他说的话早信到了十二分,看那魏千里扶着慕容焉随那老仆进了一间精舍,方希嘘散开。

暗叹世间高人散若恒河沙数,身在自己身边数日竟懵恫不知,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没想到这个一脸‘星光’的少年竟然是名震天下的‘南越栖风剑客魏千里’,不可思议! 魏千里随两人进入室内,方抹额长喘了口气,暗道了声:“太爷爷的,好险!”这时,那老仆早为慕容焉打了洗脸水,待侍候他梳洗完毕,二人落坐,老仆又为他们二人奉上了两盏香茶,办足一切方自告退。

慕容焉饮了回茶,道:“这位兄台,你的确很聪明,不知能否相告大名?” 魏千里闻言一愣,堪堪啜口的茶水惊得竟不知吞下,瞪着眼在慕容焉脸上仔细看了两遍,半晌方吞下肚中,道:“我刚才不是已经报过名号了吗?”但他立刻发现慕容焉只是笑着不接言,遂迳自一笑,不好意思地道:“你比那几个笨蛋聪明多了,看来一定是猜到我用的是假名了,告诉你也没什么,不过千万不能笑我。

” 慕容焉闻言笑了笑,但突然想起自己原是不能笑的,急忙一敛道:“这个自然。

” “我确实姓魏,其实我母亲因为我小时候太聪明,所以……”他所以了半晌,方低了头颇不好意思地道:“所以叫我小笨……”哪知他话犹未完,慕容焉早忍俊不禁,忙低都啜了口茶严窘,那假名魏千里的小笨何等聪明,一拍桌子就要发作,正重地道:“我都说过了,你还故意笑我,没想到你这么不讲信用。

” 慕容焉没想到这样也能触到他的霉头,忙“咕嘟”一声吞了那口差点喷出的茶水,道:“魏……笨兄,你千万别误会,我一个目盲之人被人嘲笑尚未介意,又怎么会笑你呢。

” 这是什么话,难道说自己被嘲笑不介意,就让其他本嘲笑的人也不要介意么。

平素慕容焉绝不会如此驴头不对马嘴,但此刻却不知为何本这个小笨弄得晕头转向。

但那小笨却并未十分在意,他缓坐下来,接着道:“但我大哥嫌这名字不太好听,把‘小’字改成了‘笑’……”说着他自己也不禁莞尔,复道:“虽然这样一来自己不再苯了,但叫着听起来还是笨。

所以我一来到这里就为自己取了个威风的名字叫千里,我还以为你们的名字叫什么千里,什么云最酷,谁知道那家伙比我还厉害,竟然比我多了十倍叫赵万里,真是失策,看来下次需得想个绝顶的名字,例如什么‘鼎足之辅,三大巨擘’之类的试试。

” 慕容焉一愣,大感讶异地道:“鼎足之辅,三大巨擘?这名字这么奇怪?” 魏千里闻言,杯中之茶几乎洒了一身,瞪大了眼象看怪物一样望了他许久,半晌方道:“你……真得不知道什么是‘三大巨擘’?” 慕容焉霍然点了点头,魏笑笨看他如此真诚坚定,早信了十分,道:“你还真奇怪,你武功既不高,眼又不太……灵光,为什么段末杯还把你收为门客呢,你可是除我之外的第一位老先呢?” 慕容焉耸耸肩没有回答,魏千里见他似不愿多说,忙将语气一转道:“不过这也难怪,你初到令支,不识段国的三大巨擘也不希奇,但两日后你就会象熟悉孔子、孟子以及谁是天下第一剑客,武林第一美女之类的一样熟悉他们……”说着,他竟叹了口气,忽然有些生气地道:“不说还罢,这一说真是气晕了,我才来到……这里几天,耳朵都本这些名字磨破了,好象这个世上只有他们几个一般,真是大大过分。

” “他们几个,三大巨擘是三个人吧?” 魏笑笨忍不住披披嘴,笑了笑道:“当然是三个笨蛋和狗官了,他们三个在段国的京师令支城,简直是戴了无敌冲天帽,火得直冒烟,街上的美女有一大半争着嫁给他们,简直是无人不知,就连街上谁是‘北月刀尊’都不知道的老头,也知道这三个人,实在是过分加离谱得很。

” “他们都是谁,这么厉害?” “看来这家伙在江湖中就算不是呆巴,也必然是个傻不愣瞪的大虾米……”魏笑笨心中想着,暗暗发笑,口中却道:“他们就是京城三个老大:一个是就是我们的主子,右贤王段末杯,另外一个是以礼贤下士闻名的左贤王段匹磾,听说令支城有一半人争着为他死,真是离谱到了莫名其妙的地步。

这两个人都是当今段国国君疾陆眷的兄弟,但段匹磾是亲兄弟,我们主子是国君的堂兄,至于另外一个人,却比他们都高了一辈,是他们三人的叔父,辅武王涉复辰。

他们三个是除了国君以外最牛气冲天的人,都说是鼎足之辅,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慕容焉没想到这少年对这些事如此熟悉,简直是如数家珍,不禁心中暗笑,一个人定了定神,不禁沉吟着哺喃自语:“每只鼎都有三只足,这三位王爷看来必定是段国的三座大山,中流砥柱,相当于晋国的三公大臣,位极人臣,自然是风光无比了,称他们为三大巨擘一点也不过分,由此来看,他们必然都豢养了不少的门客,虽没有当年战国四大公子那般风光,但也不会逊色到哪里去了……” 魏笑笨说着说着,竟大有羡慕的表情,但脸上又倏地换上一副气苦之色,接着道:“太爷爷的,本来他们怎么神气都不关我事,这么小的成就我怎么能放在眼,以我的才能应该将眼光放得更高些,我怎么羡慕起他们来了……”他咽了口唾沫,微微一顿,接着想了一会儿,又自己反驳地道:“不过话说回来,他们其实还真他妈的过瘾,动不动就开个什么比武大会,选个武林盟主、天下第几剑之类的当当,看人打架还不用掏钱,划算得很。

不过换了是老子,也一定会开个大会,选举谁是天下第一骏狗,那不是更有意思……”他自己说着,不禁偷着乐了起来。

慕容焉一笑道:“魏兄你方才说要开什么鸟大会,又是怎么回事?” “看来你真是初来此地,江湖阅历简直是我十几年前的水平,实在有待大大地提高……”魏笑夯神情渐趋平静,又开始谈笑风生起来,道:“不知为什么,段国国君突发奇想,要于一个月后在春明宫大宴百官,于神武门天演阁扶摇台比武决剑,选招什么‘千金剑客’和‘君临剑客’。

” “选招‘千金剑客’?”慕容焉不解地道。

“是啊。

所谓千金剑客,光听名字就知道了,顾名思意,就是能在比剑时,凭剑术进入天下群雄前十位的,段王要赏黄金千两,官封虎威少保。

第一魁主就是‘君临剑客’,这还不说,更主要的是‘君临剑客’这个名头。

三大巨擘幕下的门人剑客,人人垂涎,那群玩铁的早就急红了眼了,简直是一群掘尾巴的饿狗。

”他嘴里这么说着,歪眼看着慕容焉,心道:“你还不是冲着这个来的,还装模作样的。

” 二人有饮了会茶,魏笑笨思量赵万里那群人也该散了,忙托词告辞。

慕容焉将他送走,这刻正有一个丫鬟打扮的少女走了进来。

此女是右贤王段末杯专为他准备的。

慕容焉知推辞不过,不再理会。

翌夜,天色刚刚入暮,右贤王府内华灯初上,美丽绝伦。

这时,魏笑笨突然跑进来,拉着他就向外走。

慕容焉不知何事,路上一问才知道原来府中刚刚传令,酉牌三刻段末杯将在府东‘听荷园’设宴,幕中所有的门客都要前去赴宴,说有要事宣布。

慕容焉将衣服整理整齐,方和魏笑笨随着众人穿庭过院,绕了一会儿长廊,不刻行到一处幽雅别致、高墙峻宇的园子,魏笑笨抬头看了一眼门廊上的鲜卑文悬匾,不屑地摇头一叹,道:“乱七八遭的,都不知道写些什么玩意儿!” 慕容焉不觉莞尔一笑,道:“既然说是在舒荷园设宴,园子当然叫舒荷园了。

” 魏笑笨闻言,暗气自己反应迟钝,当下闭口不在多言。

这刻门旁早有侍卫恭迎,一行人穿过月亮门,踏上了五色的石子甬道,绕过几茎修竹,兰花数丛,抬头一看,但见前面芳草连片,生了不少珍木奇树,清雅幽静,中间开辟了一座很大的人工湖,湖中长满了荷花,这是一种在月亮出来后叶子才舒展开的“夜舒荷”,但见花叶掩映,中间托起一座辉煌的水榭,湖的四周都有水廊通到亭心,这刻廊榭亭台上三步一灯,五步一盏,遍洒清辉,与天上的明月交相辉应,映入水中非常漂亮。

慕容焉双眼经那辉光一耀,似乎看到些若有若无的一团光影,但当他仔细一看,却马上又消失无踪了。

他心中默默地黯然一叹,倾耳一听,但觉园中熙熙攘攘,亭下早聚了许多幕客。

“太爷爷的,这些玩儿铁的还真会搞,真是帅呆了。

”魏笑笨手舞足蹈,越看越是高兴,象是发现了什么宝贝一般。

几人闻言无不一怔,慕容焉想了一想道:“笨兄……” 魏笑笨不待他说完,急忙转过头来,“嘘”地一声,低低地说道:“喂,老兄,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啊,明知我不喜欢那个字,难道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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