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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卷 保卫京城 第六章 修罗本相(3/5)

,金凌霜轻轻叹了口气,他转向崇卿,又道:“孩子,过去多少年来,你爹爹始终力阻战火蔓延。

身为伍定远的儿子,你该比谁都清楚,那东西一旦落入怒王手中,天下会发生什么事?” 听得此言,人人都是吃了一惊,方知伍崇卿手上的东西至关重大,恐怕涉及了怒苍兵祸。

全场悚然间,赤足巨人松开了手掌,将崇卿放落下地,只见金凌霜走上前来,轻声再劝:“龙影……非是老朽危言耸听,现今大战将起,倘使怒王拿走了东西,那就连大掌柜也压不住他了,到时不只你爹爹的兵马要死伤惨重,连天下百姓也要生灵涂炭,那时你爹娘死了,你妹妹死了,连你自己也要一并送命,你忍心么?” 伍崇卿原本垂首闭眼,听得金凌霜描绘末日情景,忽地睁开双眼,微笑道:“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 说着仰天大笑,好似十分痛快。

“哦哦哦!”赤足巨人大怒欲狂,他将伍崇卿反手扔出,重重砸在壁板上。

砰的一声大响,伍崇卿滚落在地,他虽说身手矫捷,此际却已无力还击,一时连滚了几滚,口中却仍哈哈大笑。

屠凌心冲上前来,提剑连鞘,狂抽猛打,厉声道:“笑什么?你想死吗?成全你!成全你!” 伍崇卿俯身趴地,后背虽然挨打,双手却不住低撑,身子一点点向前爬去,听他喘息道:“苏颖超……你看……你看……你手上有件宝贝,足以翻江倒海……”他吐出一口血来,手掌寸寸前移,来到一处大酒缸旁,喘笑道:“我……我手上也有一个法宝,足以毁天灭地……” 听得此言,众人心下一寒,全都望向了那只大酒缸,这缸有八尺之高,六尺之宽,达千斤之重,酒缸上阖了一块木板,涂以石灰,那是拿来防虫子爬入的。

啊的一声,卢云一颗心好似停了,一众黑衣鬼众则是大惊失色,全都软了下来。

当啷啷声响不断,伍崇卿伸手探入酒缸,抓住了一条铁链,就在此时,屋里热了起来,满是辛辣之气。

人人身上冒汗,心头跳动,那大酒缸不知怎地,竟似亮起了幽幽红光。

“快拦住他!”黑衣鬼众终于醒觉过来了,正要扑上阻拦,却听伍崇卿仰头大笑。

他单膝跪地,将铁链使劲一拉,哗啦大响传过,酒汁飞溅,寒夜中一柄红焰焰的魔物破水而出。

“杀!”伍崇卿张大了嘴,形如鬼魔,厉声道:“业火魔刀!” “喔喔喔喔喔!”魔刀在手,伍崇卿丹田散发紫电,又似给熊熊烈火焚上了身,只痛得他仰天狂叫。

那张脸给魔火烧得紫红,不再象是人,反象是凄厉鬼魔,人人与他目光相过,莫不面上变色,一个个脚下后退,身上发抖,人人目不转睛,都在望着那柄“业火魔刀”。

很大很大的一柄刀,通体晶黑,光可鉴人,好似地狱业火烧结而成,就这样握在伍崇卿的手上。

隐隐约约间,刀上好似还有只幽幽暗暗的魔眼,望之深沉睿智,随光明灭,只在打量屋中的每个人。

忽然间,伍崇卿放落了魔刀,刀柄碰上了地板,发出了一声低响。

咚…… 奇怪的声响发出,咚的一声过后,人人心头一跳,瞳孔放大,后退的脚步竟不约而同的停下来,只见赤川子传过头来了,宋通明抬起头来了,哲尔丹也揉了揉眼,连众酒保也爬在窗边,齐声低呼…… “好美啊……”场里传来齐声赞叹,只见祝康躲在墙角,由衷的说着,宋通明也是声音迷茫,附和道:“是啊……真的好美……”场面忽然静了下来,全场不分武功高低,贫富贵贱,人人呼吸急促,心跳加快,一个个都死盯着“业火魔刀”。

当此一刻,重睹魔刀,卢云总算也想清楚来龙去脉了。

看小年夜里扬州一场大战,那时率领百鬼出巡的,便是金凌霜,押运之物正是这柄“业火魔刀”。

其后各方人马激战,魔刀落入一名黑衣人手中,而今想来,此人正是崇卿。

只不知他用了什么办法,居然将这柄刀藏入了万福楼,浸泡在那只大酒缸里,看众酒保的惊诧模样,想来事前也不知缸底藏了这怪东西。

卢云曾经触碰过魔刀,自知魔刀的威力何在。

这柄刀是否锋利,无关紧要,要紧的是他藏有一股深沉业火,能激发持刀人的刚勇之气,当夜各方人马大打出手,琼芳只因捡到了魔刀,便曾一口气打退几十名黑衣人,气力大得难以想像,故而说魔刀是公正之物,任何人只消向它许愿,答应以自己的性命交换业火,魔刀便会赐下无上勇力,使其杀死大仇,一偿夙愿。

也难怪“万福楼”的酒水这般呛辣了,那是“魔酒”啊。

在众人的兴奋注视下,忽见魔刀光芒渐渐止歇,业火随即消逝,只听“嘿嘿”两声笑,伍崇卿缓缓抬起头来,双眼满步血丝,嘴泛阴森魔笑。

众人与他目光相接,这才如大梦初醒,再次发起抖来了。

大事不好了。

业火汇聚体内,已使崇卿化身为魔,此时他不必拔刀出鞘,身上气力也要大上千倍不止,想琼芳一个文秀少女尚且如此,何况武功霸悍如崇卿? 当此关头,“镇国铁卫”要不要拦他,须得立时定夺。

“唰”的一声,金凌霜当仁不让,抢先拔出了长剑。

“铿”的亮响,屠凌心右臂向天,也已抽出了“无形剑影”。

随即脚步沉重,修罗巨人驼背弯腰,咬牙握拳而来。

全场黑衣人旋即架起了十字弩,对准了崇卿。

“谁想死……”伍崇卿咧嘴而笑,森然道:“谁先上。

” 雷电火焰交相而过,伍崇卿手持刀柄,嘴角冷笑。

黑衣鬼众不约而同向后退开,此际没人愿意单打独斗,全场高手必须一齐出招。

“哈哈哈哈!杀光你们!”伍崇卿仰天狂笑,竟然开始拔刀了。

看他左手持鞘,右手握柄,魔刀慢慢离鞘而出,那魔火受了“披罗紫气”的喂养,一时光芒大炽,散出妖异紫焰,美得让人心寒。

镇国铁卫精英出尽,却没人有把握挡得下崇卿。

只见金凌霜冷汗直流,死命握紧剑柄,剑尖再次散出熊熊金芒,屠凌心也在培育阴劲,预备一剑穿心,那赤足巨人更睁足了牛铃大眼,浑身筋肉贲起。

在众人的骇然注视下,魔刀渐渐离鞘,一寸、两寸、三寸……业火点点窜流,崇卿的身法也变得说不出的古怪,看来象是“龙行九似”,却又好像不是,总之就象龙神着魔,可畏可怖。

不想可知,一会儿魔刀一旦开匣离鞘,万福楼里必然血流成河,恐怕真要“天地万物杀一空”了。

全场呼吸急促,人人都在设法凝聚功力。

苏颖超、哲尔丹等人则慢慢朝墙壁靠去,就怕给这场打斗牵连上了。

苏颖超等人虽没见过“业火魔刀”,却也听过种种传言,都说这柄刀邪恶异常,能使持刀人中邪发狂,非只会杀死仇人,还会杀死亲人,最后连自己也一并杀死。

以此看来,金凌霜并未说谎,黑衣人并不是坏人,真正的坏人是伍崇卿,他才是危害人间的妖魔鬼怪。

魔光越发耀眼,情势也益发危殆,金凌霜自知不能再拖,霎时把手一挥,厉声道:“动手!”号令下达,金凌霜率先挺剑而上,屠凌心、赤足巨人也分从两旁包夹过去,三大高手分进合击,势道何其厉害。

伍崇卿却是哈哈大笑,正要将魔刀拔出,却听一声清啸:“谁都不许动!” 包厢窗扉破开,只见一人头戴大毡,从敌我双方面前飞越而过,只听他“喝”的一声,一掌便朝崇卿肩头拍落,功劲到处,竟震得魔刀坠落下地。

魔刀离手,发出砰然巨响,伍崇卿也清醒过来了,他张大了嘴,呆呆看着面前那人的面庞,颤声道:“是……是你……”来者正是卢云。

他见崇卿即将拔出魔刀,也是怕他铸成大错,立时下场阻拦,绝不容他出刀杀人。

二人还不及对答,金凌霜已然挺剑直冲而来,厉声道:“快!大家快夺回魔刀!”千载难逢的时机到来,好容易魔刀坠地,再不趁机抢回,更待何时?一时之间,风声劲急,全场黑衣人争先恐后,全数朝“业火魔刀”飞奔来夺。

猛听崇卿大喝一声,又朝地下的魔刀扑去,卢云却死抓住他,厉声道:“不可以!” “快放箭!”黄金指环奋力指挥,但听刷刷连声,黑衣鬼众发射了连弩,箭雨连珠,直射而来。

但见金凌霜、屠凌心、赤足巨人全数出招,下手几无先后之分。

剑芒、剑蛊、修罗功,三招同出,中者必死。

卢云咬紧牙关,把手向旁一探,一股气流到处,听得“刷”地一声,苏颖超配剑腾空离鞘,飞入了卢云手中。

此际卢云在前,伍崇卿居后,看他右手持剑,左手还拉着伍崇卿,只余单手御敌,可面前三大高手联袂发招,加上满天箭羽,层层叠叠,卢云手上却只有一柄长剑,顾得了前,守不了后,却要如何抵挡大批强敌? 一片惶惶然中,苏颖超哲尔丹等人都是满心惊愕,一不解这人姓甚名谁、从何而来,二不知他要如何挡下连番杀招? 既然挡不住,那也不必挡,卢云将心一横,把手一松,任凭长剑向下坠去。

长剑由胸前落下,已至腰间。

众人大感惊讶,还不知他为何弃剑,猛见卢云提起手掌,对着剑柄一拍,但见剑刃半空旋转,一片嗡嗡声中,竟在面前开出了花朵般的光圆,迎向了众高手的兵器气劲。

“锵”地巨响,无形剑影脱手飞出,吼地一声怪叫,赤足巨人踉跄滚跌,连金凌霜的剑芒也给撞偏了一尺,竟从光盾旁擦了开来。

“哆哆哆”,“哆哆哆”,箭羽破散,但见照壁上钉满了弓矢剑弩。

这圆盘竟似一面大盾牌,一口气挡下了全场高手的绝招。

一片骇然中,卢云喝地一声,手腕翻转,把手一撤,那剑便划过了鸿影,插回三达传人的剑鞘之中。

见得这记手法,苏颖超好似五雷轰顶,一颗心险些停了,他张大了嘴,呆呆看著那无名男子,脑中盘旋回绕的,便是那念兹在兹的五个字。

“仁剑震音扬”。

为求仁剑,苏颖超已舍弃了一切,想起这些时日的艰辛困苦,他眼眶红了,心下酸苦,登时奔了过去,哭喊道:“师父!” 才奔出了几步,苏颖超立时“啊”的一声,晓得自己认错了人了。

看那人身长八尺,远比自己高了半个头,如何能是矮小的师父?他浑身发抖,又迷惑、又惧怕,不知这人是从哪儿偷学了仁剑,正呜咽间,忽然手上一紧,竟给那无名男子拉住了,听他喊道:“苏少侠,跟我一起走!” 对方的手掌温温热热的,不待自己答应,便已死拖着他,竟要带自己一同逃离万福楼。

苏颖超呆呆看着那人的面孔,只见他头戴大毡,约莫四十来岁,样貌颇为英俊,面上却带了几分沧桑之色,那模样瞧来竟是如此熟悉,他象极了一个人,他的名字叫做:“仁剑传人”!不知不觉间,“智剑传人”张大了眼,心头发热。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自己好似认识这人很久很久了,从出生下来,从拿起长剑的那一刻,他就注定会认识这个人,突然之间,苏颖超大喊一声,便也紧紧反握对方的手,跟他一起奔逃。

“快逃,快逃!”说到逃命,没人能比赤川子更快,只见这老道一马当先,其余宋通明、祝康、哲尔丹也紧随其后,再看卢云左手拉着苏颖超,右手还死拖着伍崇卿,那少年却还死抓着一条铁链不放,铁链尾端却又缚着魔刀,众人一个拖一个,争先恐后,全数冲向了窗口。

五楼窗口虽高,可黑衣人在后头追着,那也不算什么了。

想起性命要紧,赤川老道无畏无惧,他快手快脚,正要爬上窗台,忽听远方传来一声低沉佛唱:“我……建……” “超世志。

” 梵音渺渺,黑夜中诵经声从四面八方而来,让人心生异感。

众人面面相觑,正感惊异间,卢云忽觉手上一松,伍崇卿竟已狠命甩开了他的手,随即拉起手上铁链,抓紧了“业火魔刀”。

“喔喔喔喔!”伍崇卿双眼布满血丝,紧握魔刀,看他咬牙切齿,仿佛如临大敌。

众人全呆了,一不知他在怕些什么,二也不解什么人来了。

一片惊疑间,远方又传来幽幽佛唱,听是…… “必……至……” “无上道!”忽然之间,全场黑衣人肃敬喊话,上从金凌霜、屠凌心、下至修罗诸人,人人屈膝俯身,好似公然拜起了什么邪神。

众人大为骇然,不明所以,祝康愕然道:“这……这是干什么?如来佛祖降临了么?”宋通明骂道:“你还有空管闲事,逃命要紧啊!” 场面不大对劲,看这帮黑衣人的模样,八成有大妖怪降临了。

众人慌慌张张,正要从窗口爬出,却听“咚”的一声,那赤川老道不知怎地,居然双膝一软,跪倒在地,竟也学着黑衣人跪拜起来了。

赤川子平日里要跪要站,那是他家的事,谁也管不着,可这老东西哪儿不好跪,却把逃生之路给挡了,这可怎么得了?祝康忙道:“道长,您……您闪了腰么?”他伸出手去,正要扶起赤川子,哪知才碰到他的手臂,只听他“啊”的一声,膝盖“砰”的一声,身子软倒,竟也朝窗外叩下头去了。

此时众人还等着突围脱困,却莫名其妙跪成了一排,宋通明惊怒不已,痛骂道:“干什么?干什么?吓得腿软了是吧?”他提起黑毛大手,正要将祝康掀起,谁知才扯住了衣领,忽然也“咦”了一声,只觉自己的膝盖不住发抖,脚边竟然有以股暗劲传到,好似有千百只水鬼拖着自己,竟要把他扯下水去。

“神刀劲!”砰的一声,宋通明提起翔鹰宝刀,狠力拄在地下,咬牙支撑,只听嘎嘎之声响起,宋通明的家传宝刀受力弯曲,随时都要折断。

宋通明面露惊惶之色,慌喊道:“蒙古大叔!快拉住我!快!”哲尔丹也愣了,不知宋通明怎么了。

他不及深思,忙一把抱住了人,正要将之托起,哪知一股巨力传到,竟也让他“嘿”的一声,腰脊痛弯,身子渐渐屈膝软倒。

哲尔丹武功并非泛泛,他能称雄漠北三十载,自有凭藉,可此时他全力发功,非但拉不住宋通明,反而要给拖垮了。

苏颖超惊疑不定,卢云也是一脸愕然,二人对望一眼,正要伸手来拉,却见一人抢先出手,托住了哲尔丹腋下,厉声道:“起……” 伍崇卿出手了,他将魔刀掼在地下,以“披罗紫气”托起哲尔丹,紫电魔光交穿而过,凭着这股悍勇气势,定能让全场众人站起身来。

喀喀……喀喀……伍崇卿翻起了白眼,脊椎发出了喀喀响声,膝盖更是开始晃动,卢云心下震惊:“这……这是怎么回事?他握着业火魔刀啊!” 持魔刀者必有神力,此乃卢云亲身所试,绝非虚言,可现下崇卿的气力却不济了。

但见他驼背弯腹,牙关咬得喀喀作响,只能将魔刀拄于地下,勉力支撑身体,几番向要拔出魔刀迎战,手掌却似给神佛压住了,怎么也抬不起来。

砰的一声,宋通明双膝触地,额头撞上了地板,已然五体投地,余波所及,带得哲尔丹身子前倾,险些也要跪倒。

眼前气氛诡异之极,全场仿佛中邪一般,一个个相继趴下,不只同伴们跪成了一排,连黑衣鬼众也跪得满地,好似在等候什么神佛降临。

这时全场还能动的,只剩下卢云与苏颖超,两人心下惴惴,彼此虽说不相熟,却还是相互挨近了几步。

卢云深深吸了口气,他自忖年纪较长,不好让苏颖超犯险,便道:“苏少侠,劳驾你守在我背后,让在下过去试试。

” 不待苏颖超答应,便已伸出手来,朝崇卿挽去。

眼前情势非比寻常,看崇卿手持魔刀,尚且不能脱困,料来必有什么缘由。

卢云小心翼翼,也是怕崇卿身上给人下了什么怪毒,便将袖子翻开,裹住了手掌,小心托向他腋下。

慢慢的,卢云触到了崇卿的身子,手中并无异感,料来不会有事,他放心下来,便稍稍提了口真气,朝伍崇卿腋下去托。

卢云手上一沉,只觉崇卿身子很重,再看他微微发抖,不停用劲蓄力,似想要挣脱什么,可身子却似给太行山压住了,就是起不了身。

卢云望向窗外,微微沉吟,已知外头有高人到了。

来者不知何人,武功奇高,隐隐透着一股慑人邪气,情势怪异,千万不宜硬拼,只能过去窗外察看,卢云正要把手松开,忽然双眼圆睁,惊觉自己的手掌也给粘住了,他大惊失色,猛力抽拉,可这股内力极其缠人,怎么也甩之不脱,正惶然间,猛然一股大力传了过来,竟使卢云“啊”的一声痛喊,终于感到这股排山倒海的威力了。

喀喀喀喀喀……卢云牙关紧咬,只觉这股力道好生惊人,直似五鬼缠身,又似天将降大任于斯人,直压得他脊椎剧痛,似欲断折。

他情不自禁的弯下腰来,满面痛苦骇然:“这……这是怎么回事?窗外到底来了什么人?” 对方蓄力不发,直到引出了卢云,方始一鼓作气下手,听得“砰”的一声,哲尔丹双膝跪倒,其余宋通明、祝康、赤川子更已前额跪地,全数倒地不起。

卢云与伍崇卿仍死撑不倒,却也是背驼腰拱,随时都要垮下,苏颖超又惊又怒,只想过来援手。

卢云却拼命向他眨眼,示意他千万别来送死。

卢云隐居水瀑十年,前几年栖息于瀑旁孤岛之上,日夜受大水冲刷,抗压逆流的本事极为精湛,一旦把两腿钉到了地下,便万斤巨力也推之不倒,可身上这股力道与白水大瀑相比,竟似犹有过之。

他心里明白,这股力道绝非人力所能为,可真要说有神佛降临,却是谁能相信?他深深吸了口气,闭目垂首,细细体察崇卿身上传来的那股力道。

猝然之间,卢云双目大睁,惊觉这股气劲既炽热、又阴柔、复刚猛,好似集“披罗紫气”、“神刀劲”、乃至哲尔丹的“大黑天拳劲”于一身,甚且掺杂了点苍内劲、河北祝家庄特有的旋枪劲,并同“业火魔刀”的魔威,一股脑儿望自己身上压来,方有这惊天动地的气势。

“同化之力!”卢云骇然醒悟:“有人使大伙儿的内力一齐转向了!” 欲求团结,必先同化。

这是一股极精湛细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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