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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卷 保卫京城 第六章 修罗本相(2/5)

人惨死当场,怕还会闹得双方同归于尽。

旁观众人全呆了,赤川子惊吓无语,宋通明也是抚面苦笑:“这……这哪里还是比武,这根本是打仗啊。

” 话声一出,猛听“咚”的一声,苏颖超坐倒在地,满面骇然间,却也总算明白自己为何打不嬴伍崇卿了。

在“智剑”的眼里瞧来,伍崇卿、金凌霜的招式其实都满布破绽,不堪一击。

可他们却不在乎自己的破绽,甚且也不理会对方的招式有无破绽,因为他们压根儿不是在比武,而是在“打仗”。

亡国灭种的战争中,双方所恃者不单是武功,还有运气、胆气以及怒气,为求一胜,头可断、血可流,连性命都可以献出作祭,哪还在乎什么小破绽?在这血淋淋的真打面前,称得上破绽的只有两个地方:一是脑袋,一是心脏,除非砍下对方的首级,挖出那颗血淋淋的心,否则胜负不会分晓。

与这帮人相斗,“智剑平八方”如同纸上谈兵,因为对方并不贪生,当然更不怕死,他们的每一招、每一式都违背了武学常理,所冒风险之大、赌注筹码之多,远非外人所能想见于万一。

什么“攻敌所必救”,已全数幻灭。

苏颖超垂下头去,他心里明白,本门过去的荣光都消退了,自今而后,他必须有新的武学体悟,否则华山一脉绝无法在今日的武林里立足。

“镇国铁卫”的生死之斗来了!但见双方以快打快,以狠斗狠,伍崇卿使开了“龙神聚光掌”,形如八臂神将,金凌霜的剑花也似暴雨连绵,电光火石间,双方不知对打了几百招。

那点点碧血飞溅,好似在奉劝场里的豪杰们,若是怕苦怕痛,趁早去读书考试做大官,少来江湖里玩剑,那可是会见血的! 众人骇然发抖,苏颖超也是颓然若死,卢云却是另有想法:“这哪里还是比武?这只不过是疯汉打架罢了。

” “快快快!快快快!”好似听到了另有的八股说教,伍崇卿面貌更是狰狞,他似要把满腔怒火发泄在金老伯身上,听他怒吼道:“金老伯,你太慢了!快啊!快啊!你跟不上我了!” 金凌霜哪里慢了?他的“剑豹”如迅雷、如烽火,已是世上罕见的快剑,可他再怎么快,却也比不过真龙身法。

只见伍崇卿使开了“龙神聚光掌”,一双肉掌越来越快,到得后来,掌中紫气弥漫,功力运行已至顶点,“龙行九似”发挥的淋漓尽致。

金凌霜汗流浃背,好容易一套“剑豹”使完,正要转使“剑蟒”,却听伍崇卿哈哈大笑,厉声道:“你输了!” 金凌霜确实输了,他舍“剑豹”不用,已是自承快不过崇卿。

当当当当当……,伍崇卿连出九掌,全数朝剑面拍落,一掌快过一掌,一招重似一招。

那双毒掌如狂风骤雨,如痴如狂,猝然之间,他深深提了口真气,浑身布满气劲,身子竟成了黑朦朦一片。

众人齐声惊呼:“北龙王!” 北龙王便是北海黑龙,正所谓“神胎宝血符天录,一代真龙海中生”,面前的伍崇卿宛如一条苍茫黑龙,身法之快,几连卢云的眼力也追不上了,听得“锵郎”一声大响,黑影旱地拔起,长腿穿过剑网,已将金凌霜的剑刃踢开,又听“砰”的大响传过,黑龙半空扑下,左肘夹带了身子的分量,重重砸在昆仑老将的背上。

一声闷哼,金老儿后背驼了下去。

还不及直起腰身,伍崇卿右手甫一触地,向上撑直,身子立时弹起,左掌混杂了剧毒,便朝金凌霜门面打来。

“龙神聚光掌”的气势出来了,这掌法虽是后天所成,却与伍定远的龙手威力相当,掌力刚猛无畴、毒气阴险凶残,金凌霜纵不脑浆迸裂,也要身中剧毒而死,可说惨不堪言。

眼看对方来势太快,躲过了这招、闪不过那招,金凌霜索性不避不让,反将手臂向后扬起,任凭门户大开。

生死交关在乎际,金凌霜的长剑退了一尺远近,已将弃守要害。

卢云微起错愕,目光急扫,却见屠凌心阴森冷笑,赤足巨人咧嘴而笑,其余黑衣人则是目带兴奋之色。

卢云骤然醒悟:“糟了!胜负要逆转了!”心念一闪,正想放话提醒,却听“嗤”的一声,屋内精光刺眼,逼得场内众人一齐遮住了眼。

轰然大响中,伍崇卿向后纵跃,重重撞在照壁上,双方出场以来,这还是崇卿首次向后避让,非但退得极快,尚且神色张慌。

众人不知发生了何事,慢慢放下手来,只见场内烟硝弥漫,地下多出了一道斩痕,眼前的金凌霜则是执剑当胸,剑尖上扬,手中长剑竟已散出了熊熊金光。

“剑芒!”众人乍见绝技现身,莫不大惊而呼,苏颖超更是张大了双眼,不敢置信。

若说“三达”是剑客日夜瞻仰的巍峨高山,那“剑芒”便是传说中的海上仙山,让人流连忘返。

全场见得此招,莫不肃然起敬,苏颖超则是闭上了眼,连呼吸也觉得难受了。

按卓凌昭的剑经所载,剑芒共分三色,第一等长约半尺,色成金黄,望之如同朝阳初曙,便给古人称作“曙芒”。

第二等焰作青蓝,长可过一尺,号称“彗芒”。

倘能练到了最高等,便成皎洁无暇的纯白真色,最炽烈时可达三尺以上,这便是世人共仰的“剑芒”。

卢云是“剑神古谱”的传人,自也是使动“剑芒”的行家,他见金凌霜的剑上散发罡气,长约半尺,色成金黄,当是剑经中所载的“曙芒”,虽不如三尺白光耀眼,但在黑夜中乍然使出,金芒吞吐闪烁,却也显得霸气十足,反比卓凌昭的纯白剑芒更加夺目。

看金凌霜入场以来忍气吞声,原来求的便是此刻的扬眉吐气,他远远逼开了崇卿,气定神闲,含笑道:“孩子,慢又如何呢?欲速则不达的道理,难道你没听说过么?”话声未毕,长剑奋力回抽,一股芒光横空而过。

伍崇卿不敢以肉掌来挡,只能急急滚倒在地,背后照壁却又给斩裂了。

眼看昆仑一派继卓凌昭之后,终于有人练成了传闻中的“剑芒”,众人自是又敬又畏。

伍崇卿遭逢逆境,却也不怕,只管着地翻滚过去,捡起自己的两只袖剑。

金凌霜甚是大方,只任凭对方取用兵刃,并未趁机偷袭,只见他缓步而上,刷的一声,再次出剑。

伍崇卿急挺兵器招架,两柄袖剑与金芒相撞,但听“当”、“挡”两声劲响,袖剑的剑头飞出,钉在了墙上,竟给硬生生斩下了一截。

众人失声惊呼,万没料到这剑芒斩金碎玉,锋锐一至于斯,竟比宝刀宝剑的威力更胜一筹。

伍崇卿虽惊不乱,蓦地使开了真龙身法,正要滚入内圈强攻,却听“嗤”声再响,金凌霜手腕轻轻一晃,芒光闪动下啄,逼得崇卿一个筋斗翻倒,再次着地滚开。

这“剑芒”本是剑客体内的罡气,只须心念一动,芒光随即暴长,出招远比真剑为快,威力却比真剑更强,直可说是无坚不摧,偏又无远弗届。

昔年卓凌昭之所以自号“剑神”,意即在此,看“小真龙”身手再快,却也快不过这一点芒光,恐怕是败象已呈了。

双方打到这个地步,伍崇卿自知难以取胜,他紧守门户,专躲不攻,一时屋中金蛇乱舞,面前尽是金碧辉煌。

但见金凌霜好整以暇,转眼间“剑豹”、“剑蟒”交穿使出,搭配了“剑芒”之威,招招相辅相成,方圆内无坚不摧。

伍崇卿不敢抵挡,只能前滚后翻,盼能撑过这场狂风骤雨,可对方的“剑芒”毫无消散迹象,到得后来,金凌霜整个身子更裹在金芒之中,声势极为惊人。

卢云坐观虎斗,不免也暗暗佩服金凌霜的苦心。

以内力修为而论,这“剑寒”远不及“剑神”的根诋深厚,所练的剑芒自也无法与之相比,可这位老将用心非小,虽说内力练不上去,却能别出心裁,以剑芒搭配许多老套旧招,诸招浑一使出,自也弥补了真气的不足。

多年不见,昆仑老将个个武功大进,看屠凌心手持“剑影”,出剑无影无踪,剑刃偏又满蕴阴劲,敌手兵刃不敢与之相交,却又不得不与之相交,实战中自是大占便宜。

再看金凌霜勤能补拙,另辟蹊径,竟也习成了失传已久的“剑芒”,这两位老将有此长进,卓凌昭泉下有知,必也能仰天狂笑了。

正想间,猛听伍崇卿大喝一声,身子向前飞扑,两柄袖剑上激出了一股紫电,竟也运出了家传绝学“披罗紫气”,硬生生架住了金凌霜的长剑,当是要比拼内力了。

伍崇卿总算反击了,双方走到功力对决的这一步,已是力大者胜,谁也占不到便宜。

只见紫电碰上金芒,伍崇卿浑身发抖,已在全力行功,金凌霜也是双手紧握剑柄,使劲下压。

两人功劲相抗,只见金凌霜剑上光芒越发逼人,伍崇卿眯起了眼,双手的紫气却如藤蔓急爬,顺延对方的长剑而去,卢云心下一凛,暗道:“藤萝紫。

” 当年伍定远与卓凌昭在娄江大战时,便曾在生死关头使过这招,看这紫气隐有剧毒,只消到了手上,金凌霜非得撤剑不可。

众人满身冷汗,正等着胜负分出,猛听“当”的一声脆响,剑刃打散,地下摔倒了一人,力尽不动,正是崇卿。

伍崇卿输了,他的袖剑不敌剑芒之威,已给震成了碎屑。

一来他年方二十,比金凌霜小了四十来岁,功力本就不及对方深厚;二来“披罗紫气”虽蕴剧毒,却不能凝功合劲、聚气如真物,若要与“剑芒”的锋锐相抗,难免相形见绌,说来他能打到这一刻方始落败,已让众人刮目相看了。

眼看伍崇卿倒地不起,场里金光黯淡,金凌霜手上的剑芒总算也熄灭。

他举剑架住了崇卿,淡然道:“龙影,还要打下去么?” 金凌霜的剑芒极是耐久,整整撑了一柱香不灭,足见功力深厚无比,伍崇卿自知技不如人,一时低头垂目,无言以对,想来也认输了。

金凌霜微微一笑,才要言语,却见崇卿嘴角微斜,森然道:“‘剑芒’一去不复返……金老贼头……” “此命休!”话声未毕,伍崇卿身子后空腾翻,双脚蹬出,直朝金凌霜的脸上踹去。

金凌霜中计了,伍崇卿自知打不过此人,这才故意倒地装死,直至此刻剑芒消散,立时出手暗算,作风可说极为卑鄙。

金凌霜叹了口气:“龙影,别欺侮老人家。

” 话声未毕,剑刃上散出了一片寒气,交织如蛛网,稍稍朝伍崇卿的鞋底一触,阴寒内劲立时缠了过来,逼得他腿上酸软,摔回了地下。

这股内力正是“剑寒”,乃是金凌霜自幼习练的护身武艺,浸润数十载,勿须运气行功,随时都能出手护身。

他将长剑翻转,再次架住了崇卿,问道:“龙影,服气了么?” 攻是“剑芒”、守是“剑寒”,金凌霜已然占尽上风。

伍崇卿黔驴技穷,只能低头垂首,好似投降了,只是看他默然无语,那铁靴又无声无息的抬了起来,瞧那靴头方位,却要朝金凌霜的下阴撩去。

伍崇卿作风如此龌龊,委实世间罕见,金凌霜摇了摇头,便朝屠凌心使了个眼色。

“敬酒不吃!你吃罚酒啊!”砰的一声大响,屠凌心跨入场中,连剑带鞘向前一劈,重重砸在崇卿的身上,打得他滚倒在地。

只是这少年郎应变奇快,身子才一触地,赫然一个扫堂腿使出,便将几张桌椅踢了过去,稍稍隔开了金凌霜、屠凌心,一招“鲤鱼翻身”,便朝窗口疾飞,打算从五楼一跃而下。

轰的一声巨响,那赤足巨人后发先至,抢先挡到了窗边,只见他提起双掌,一股内力宛如排山倒海而来,掌对掌,气冲气,伍崇卿人在半空,无从借力,只能单掌高举,硬生生接下这刚猛无铸的一掌。

砰啪震响,敌方掌力磅礴,伍崇卿宛如撞上铜墙铁壁,气息四散,便给硬生生震下地来。

他脚步尚未站稳,背后又有人吊起了真气,猛听一声暴吼:“趴下!” 屠凌心出手了,听那吐纳声如此深沉,已然运上了十成功力,眼见“剑蛊”连剑带鞘抽来。

伍崇卿嘿的一声,也是他手无寸铁,只能锁紧了臂膀,死命撑下这一击。

啪的大响,伍崇卿给狠抽了一记,但见他身上紫电微弱,已是强弩之末,不过他很悍很勇,尽管“剑蛊”的阴劲临身,仍旧苦撑不倒。

双方无声无息,各以生平功力对决,看伍崇卿先与“剑芒”对决,其后又以“修罗神功”对了一掌,此时更身受“剑蛊”的凌厉内劲,可他居然咬牙死撑。

那股阴劲虽说源源不绝,却还是压之不倒,金凌霜摇了摇头,便从背后补上一指,冰寒内力发动,已然破体而入。

“呵呵……哈哈……”伍崇卿脚步踉跄,明明摇摇欲坠了,嘴角却还泛着冷笑,好似还在念念有词。

金凌霜摇了摇头,把眼色一使,四面八方便又抢上了几名黑衣人,瞬时棍棒齐飞,就朝崇卿的胸腹一阵乱打。

“倒下!倒下!”黑衣众鬼咆哮怒吼,棍棒招招到肉,全往内脏去敲,可怜伍崇卿死撑不倒,代价却甚惨重,肝肾脾胃无一不受重击。

砰砰、砰砰,伍崇卿给打惨了,却始终不肯趴下,哲尔丹“嘿”了一声,正要出手来救,黑衣鬼众却亮出了十字连弩,指住了全场上下。

没人能轻举妄动了,“镇国铁卫”清理门户,此时谁敢多问一个字,便算万箭齐发,卢云见了这势头,也只能勉强忍耐下来,伺机再动。

“还不倒!”屠凌心发怒了,只见他扑上前去,跳到了伍崇卿的背上,朝他的脑袋奋力挥拳。

一旁赤足巨人也伸出了巨灵神掌,使劲按住崇卿的肩头,听得“吼”的一声长叫,伍崇卿翻着白眼,双膝一软,终于垮了下来,黑衣鬼众大喜过望,正要出手再打,却听金凌霜淡淡地道:“够了!” 合镇国铁卫诸大高手之力,总算制服了伍崇卿。

金凌霜缓缓蹲下,轻声道:“龙影,告诉我,东西在哪儿?”伍崇卿张开了嘴,喘息道:“在……在……” 金凌霜附耳过来,正要细听,却听一声怪叫,伍崇卿扑了过来,直朝金凌霜脸颊咬去,喀的清脆,牙关叩响,两排牙齿咬了个空,险些咬掉了人家的面肉。

“臭小子!真要死吗?”砰的大响,屠凌心又砸落了一剑,直打得崇卿面落尘埃,听他大怒指挥:“来人!给我重重地打!打到他求饶为止!” 砰砰磅磅,黑衣鬼众奔上前来,棍棒如雨下,全数打在崇卿的背上,屠凌心狠狠一脚踩落,怒道:“臭小子,怕了么?” “嘿嘿……”伍崇卿伏地撑住身子,他鼻孔渗血,嘴角冒血,全身骨头浑浑欲散,可他居然还在斜目冷笑。

屠凌心怒道:“再打!”脚步急乱,数十名黑衣人奔上前来,提棒乱打。

伍崇卿却不想垮下去,他明明身不由己,力不从心,那双臂膀兀自紧锁,双眼犹在怒睁,他死撑着五体,怎么也不肯趴下。

一声闷哼传过,赤足巨人一脚踩下,千斤之力使出,已将崇卿重重压落下去。

黑衣鬼众冷笑轻视,一齐提起了棍棒,正待过去敲他几记,猛听“喝啊”一声大叫,崇卿身上居然再次射出了紫电……吓得众鬼退开了一步。

卢云瞧着崇卿的苦态,眼眶不觉红了。

事隔十年,当年羞怯怯的小孩长大了,可他却成了自己不认得的人,他满心仇恨,咬牙怒目,不哭也不倒。

卢云真想知道,是什么支撑着崇卿?是爱?是恨?是仇?何以他会变成了这等模样? 一片寂静中,场里传来了吐血之声,伍崇卿口发怪声,他一边爬地,一边冷笑,那身紫电如此死硬顽强,居然还不肯消失,即使象只蛆虫般蠕动不休,他也还要撑下去…… 宋通明、祝康等人呆呆看着,全都说不出话了。

却见崇卿越爬越远,好似想一路爬回家里睡觉了。

金凌霜叹道:“龙影,别闹了,快回来吧。

” 伍崇卿毫不理会说话,仍在向前挣扎爬动,赤足巨人挡到面前,举脚一跳,将他如皮球般踢了回来。

伍崇卿倒卧在地,嘶嘶喘息,已是动弹不得了。

金凌霜蹲了下来,轻轻地道:“龙影,你这是何苦呢?大掌柜自认待你不薄,你何必这般和他作对?”他取出了金创药,正要朝伍崇卿颈伤去擦,却听少年凄厉鬼吼:“滚……开!” 金凌霜使了个眼色,那巨人俯身过来,大手叉住了伍崇卿的颈子,将他凌空举起,伍崇卿颈上本就有伤,此时吸不到气,更是舌头外吐,两脚上下踢动。

眼看“镇国铁卫”手段残暴,随时会施以酷刑,祝康心肠最好,登时鼓起了勇气,颤声求情:“几位大哥,你们手下留情吧,他……他是做了什么坏事?犯得着这样对他……” 金凌霜摇了摇头,道:“朋友们,别给他骗了,”话声才出,场里便响起了蒙语,看这“镇国铁卫”能人无数,立时有人上来通译了,却是专程说给哲尔丹听的。

唧唧咕咕的番语中,金凌霜环顾全场,又道:“相信我,你们要是知道他偷走的是什么东西,必会站在我这一边。

” 说着走到了崇卿面前,仰头道:“我说得对么?龙影?” “噗”的一声,血水混着浓痰,直从伍崇卿的嘴角喷出。

金凌霜不闪不避,但见痰血射中他的鼻梁,缓缓垂下。

一旁屠凌心大怒欲狂,霎时拔出长剑,便要斩杀此人。

金凌霜伸手拦住,道:“别中他的计,他就是要咱们杀他,好逼得他爹爹与大掌柜反目。

” 听得此言,卢云不觉心下一凛,余人也是惊疑不定。

他们虽不知这个“大掌柜”是谁,可隐约听来,此人必然是伍定远的熟人,好像这人也颇有权势,似足以与“五军大都督”分庭抗礼。

一片寂静间,金凌霜将血水擦去,便又环顾场内诸人,淡然道:“诸位朋友,我等行事风格诡秘,你们想必是看不惯了,所以咱们这帮人平日也不曾现身,不过今夜情势大为不同,因为……”说着说,便又将目光撒向崇卿,轻声道:“怒王进京了。

” 怒王大名一出,全场不分来历,竟都“啊”了一声。

耳听酒保们议论纷纷,卢云也是深深吸了口气,他虽然不认识什么“怒王”,不过他认得一个人,名叫“秦仲海”。

乍听故人也在京城,卢云的双手不由隐隐出汗,满场窃窃私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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