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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之计,便与姨娘商量,把剩下的银钱一次发散,让下人返乡,自己带着几个死忠家人搬到一处小屋子,预备卖画度日。
”琼芳拍手赞道:“妙计!顾小姐画风高妙,这倒是门好生意。
” 裴邺摇头道:“你同倩兮一样年轻啊,不想爹爹成了皇上的眼中钉,哪里还能从容风雅?顾小姐大张旗鼓,皇帝一听她要卖画,自是大为恼怒,当月勒令京城书画买卖,一率课以十倍重税,又发动些酸儒去讥讽她的画。
眼看门可罗雀,全是些旧日朋友捧场,倩兮没法子,只得被迫停下生意。
”琼芳全身凉了半截,想那顾小姐一个柔弱女人家,没了俸禄家产,连画也不能卖,却要如何是好?她喃喃地道:“那……那她怎么办?” 裴邺道:“山不转路转,她找了朋友学手艺,改卖豆腐。
”琼芳目瞪口呆,道:“豆腐?” 裴邺回思往事,含笑便道:“那时顾家住的旧房子有一口磨,很是合用,她就带着贴身丫鬟磨啊磨,又弄了些古怪方子,东西居然香嫩好吃。
顾小姐生得又貌美,往街坊娇声一吆喝,每天都卖得精光。
眼看生意兴隆,皇帝傻眼了,便又下达怪令,不准百姓卖豆腐,我这宝贝小姐不慌不忙,便改卖豆浆。
朝廷禁豆浆,她小姐又卖豆腐脑、豆腐乳、卤豆干、香豆皮,皇帝暴跳如雷,朝廷禁不胜禁,总不能禁食黄豆吧?终于给她打赢了这一仗。
” 眼看琼芳错愕不已,裴邺更是逸兴揣飞。
他喝了口清茶,又道:“朝廷让步,禁令一开,北京街坊敬重嗣源的风骨,更是拼命来喝这个‘尚书豆浆’,买些豆干豆皮回去吃。
每天一大早人山人海,排队人龙整整两街长,当真门庭若市……” 琼芳呼出一口长气,笑道:“亏得顾小姐棋高一着!不然我小时可没豆浆喝了。
” 裴邺哈哈大笑,道:“可不是么?那时嗣源没有了后顾之忧,便又无止无尽地撑下去。
皇帝莫可奈何,只得眼睁睁拖着‘遗宫案’,任凭先帝那些嫔妃快活逍遥。
” 琼芳静静听讲,又听裴邺道:“转眼又过了几个月,嗣源牢也坐了一年牢,总不能无止无尽地关着他吧?大理寺按着祖宗规矩,已是开案在即,只是一旦要论法判罪,非得放嗣源出来不可。
眼看这场斗法胜负分晓,输家居然是当今天子,这可怎么得了?几名卑鄙大臣趁机谄上,他们自知奈何不了尚书大人,便差了地痞流氓,半夜便去顾家砸店,要逼嗣源让步。
” 琼芳大惊失色,道:“来阴的?那顾小姐怎么办,跟他们打架么?”裴邺摇头道:“她不会武功,只是个弱女子。
那时顾家上下剩没几个家丁,她们几个女子无法拦阻恶徒,报了官,又无人理会。
到得后来变本加厉,大白天里便有人过来滋扰调戏……连着闹了几天,百姓们怕了,全没一个客人……”琼芳咬牙切齿,恨恨地道:“我若是顾小姐,一定杀光他们!” 裴邺摇头道:“事情闹到这个地步,皇上的意思很明白了。
他虽然不能杀死嗣源,但只要嗣源一天不屈服,他的妻女便不会有好下场。
圣天子动了真怒,朝廷上下噤若寒蝉,谁敢去管?可怜豆浆生意实在太差,姨娘与小姐只得到处张罗借钱,日子便又难过起来了。
”琼芳叹道:“后来呢?杨五辅想出办法救人了么?” 裴邺道:“那时皇上动了怒,谁也无法独力劝说。
那年十一月,恰逢五军都督轮调期满,由西北返京,一听顾家的处境,忙与杨五辅联名上奏,请求天子放出嗣源。
伍都督乃是当年第一号起义大臣,身份非比寻常,天子一来看重他,二来也不想背负千古骂名,便先退让一步。
他下了懿旨,言明不必嗣源认错,只要他愿意起草移宫诏书,朝廷非但放他出来,还要升他做一品光禄寺卿,加封男爵。
”琼芳拼命颔首:“皇上圣明!早该恩威并施了!” 烛光闪动,故事也说到了要紧关头,裴邺双手置膝,深深吸了口气,凛然道:“正统三年,嗣源入狱已达一年半。
五经博士杨肃观衔奉上命,率同老朽、吏部赵尚书同入狱探监。
那时嗣源吃睡不好,人很憔悴,听我们说了原委,也知事情严重。
赵尚书明说了:‘和皇帝明着干,古来没一个能活。
靠着咱们这些朋友替你奔走,才换来这个良机。
不要为难自己,活路就在笔下,写吧。
以后大家又是同朝臣子了。
’” 琼芳满心担忧,低声道:“他答应拟诏了么?” 裴邺摇头道:“赵尚书把宣纸笔墨留下,让嗣源自己思索。
我和他交友多年,一见他默默无语的神气,已知他另有打算,杨五辅也很烦恼,他知道我与嗣源是多年知交,便请我留下再劝。
我等他们走了,便私下同嗣源说:‘新皇政变,旧帝禅位,帝王家相争相斗,我们这些臣子人微言轻,只能随波逐流,如今你家里人都要保不住了,可万万不能再逞强,便答应草诏吧。
’嗣源听我口气转紧,只是一语不发。
我急了,只是拼命催他,‘值得么?都到了晚年,还有什么事比得亲人的幸福?写吧,不写才是傻子啊?’”琼芳想起爹爹的遭遇,忍泪道:“没错,没有比亲人更要紧的。
” 裴邺叹了口气,又道:“嗣源听我问得急切,倒很平静,只引了‘疑公论’里最有名的几句话回答我。
他说:‘吾本息机忘世、槁木死灰之人,念念在滋于古之忠臣义士、侠儿剑客,读其遗事亦为泣泪横流,痛哭滂沱而若不自禁,今虽不能视富贵若浮云……’”琼芳啊了一声,霎时想起了后半段文字,两人异口同声,念道:“今虽不能视富贵若浮云,然立心之本,岂能尽忘?我身入梏炬,我心受梏方,天地大无耻,吾对之以二字,曰……” “正道!” 裴邺热泪盈眶,仰天大恸,伸手打过火石,啪地一声,孔明灯散出耀眼精芒,满室生辉。
琼芳抬眼望见裴邺背后的那面砖墙,竟是惊得呆了。
墙上血泪斑斑,贴着一张又一张的奏折,全数写着“正道”两字,或以血书,或布泪纹,整面墙上至少有四五十来幅。
裴邺放声大哭,嚎啕道:“我走了以后,嗣源就一直写这两个字,他不吃不喝,一直写,一直写,当天晚上,终于……撞死在狱中……” 满墙血泪斑斑,仿佛幽灵悲泣哭喊。
琼芳神为之摄,气为之夺,颤声道:“老天爷,这些士大夫……”裴邺泪如雨下,仰望满墙血字,悲声道:“嗣源一辈子独善其身,晚年却不能保住顶戴。
他给关入了天牢,给罢去了俸禄,一切苦痛起源,便是为了这两个字……”他握紧双拳,悲声道:“正道!就是做……” “对的事情。
” 便在此时,房里传来一声低沉说话。
裴邺与琼芳同吃一惊,急忙取灯去照。
房内深处站着一名乱须男子,他凛身仰颈,泪流满腮,只在凝视墙上的血字。
裴邺大惊之下,随手抓起桌上的裁信刀,慌道:“你……你是什么人?”琼芳见那怪人现身出来,一时惊喜交进,忙道:“别怕,他……他是我的朋友。
”裴邺打量那人的形貌,只见此人衣衫褴褛,虽在大寒冬日,身上却只罩了件破烂外衫,乱发未髻,蓬头垢面,实不像北京过来的官人。
琼芳只怕裴邺赶他出去,忙道:“裴伯伯,继续说故事,他不碍事的。
” 耳听琼芳连连催促,裴邺上下打量那怪人几眼,擦抹了热泪,沉默半晌,又道:“嗣源死的那天清早,北京下着大雪,天还没亮,顾家门口便像往常一样开门,只是说也奇怪,原本惯来滋扰的恶霸全都散了,门口空荡荡地,只余下漫天大雪。
顾家上下不知发生什么事,他们像往常一样熬着豆浆,等候客人上门。
” 琼芳一边偷眼打量那怪人,一边听讲,但见那怪人低头垂首,默默无语,却不知心事如何。
“天刚亮,新下的雪地一片银白,没有一点足迹。
寅时刚过,雪地里来了第一个客人,那是一顶大官轿,就这样停在豆浆铺门口。
大家睁眼看着,也不知是哪位达官贵人来了……倩兮那时深居简出,全不与故人联络。
她见了轿子过来,便自己忙自己的,不多理会。
结果轿帘掀开,里头走出了一人……” 琼芳微微颤抖,问道:“他……他是谁?” 裴邺低声道:“杨肃观,他来给顾小姐报丧。
” 琼芳闻得此言,虽说事不关己,却也禁不住心中酸苦。
裴邺又道:“杨肃观一言不发,自朝板凳坐下,大家一看是他来,全都哭出声了。
杨肃观是此案的审官之一,奉令不得与顾家联系,此刻若要过来,一定有事情生出了。
那时顾夫人晕过去了,我表妹也哭得不能说话,只有倩兮没有哭,她压抑悲痛,端了碗豆浆,走到杨肃观面前。
杨肃观坐在那儿,低头喝着那碗豆浆,他喝得很慢很慢。
过得良久,终于放了铜板在桌上,留了四个字给顾家老少,他说:‘我尽力了。
’” 琼芳咬住下唇,悲声道:“他没有尽力!他没有尽力!顾尚书为什么要自杀?太傻了!” 裴邺垂泪呜咽:“嗣源自杀是意外,也不是意外……每个人都该料到他会寻死,可偏偏大家都睁着眼坐在那儿,盼他草诏让步,盼他低头求饶,终于逼死了他。
我……我也是其中之一……” 他泪水滚滚而下,满面自责,哽咽道:“嗣源自己比谁都明白,世态炎凉,他如果不愿拟诏,皇帝的面子就放不下……只要这场政争继续下去,他的家小就不会平安,一切的一切,都必须用他的死来解脱。
他只要死了,皇上安心了,大臣放心了,他也能对得起妻女,对得起天下人,对得起自己,他不得不死……”琼芳用力摇头,哭道:“不对!不对!他一死了之,他的女儿妻子还不一样要过苦日子,他这样不值得……不值得……” 裴邺擦拭泪水,摇头道:“你错了。
嗣源留了一样东西给他的家人。
” 琼芳哭道:“留什么?”她指着墙壁的血字,放声尖叫:“正道么?”那怪人原本低头不动,听得此言,忍下住全身大震,喉头发出嘶嘶声响。
只是在琼芳的悲喊下,却是无人察觉。
裴邺摇了摇头,低声道:“自嗣源死后,每日天色方亮,无论天寒风紧,还是大雨滂沱,顾家门口就会停下一顶官轿子。
轿中人风雨无阻,每日清晨总要喝完一碗热腾腾的豆浆,再去奉天门面圣。
”琼芳啊了一声,叫道:“是杨肃观!” 裴邺颔首叹道:“是他。
他毕竟没有完成托付。
嗣源用死来消弭政争,大家都欠了他的人情。
这碗苦豆浆,杨肃观足足喝了四年。
”琼芳喃喃地道:“四年……整整四年……” 裴邺怀想往事,怔怔地道:“嗣源死后,倩兮变了许多,从此不和故人往来。
她也不要别人接济,每日里只是默默卖着豆浆,杨肃观不管刮风下雨,每天早晨都来。
接待他的若不是顾夫人,便是我表妹,倩兮就算撞见他了,也只平平淡淡地勉强一笑,不曾和他交谈。
几年过去……肃观官位越做越大,升任为太常寺寺卿,倩兮也攒足了钱两,便又仿着父亲的遗志,重新开办书林斋。
”琼芳惊道:“老天爷!她……她又拼上了?” 裴邺道:“杨肃观说他尽力了,但倩兮不这样觉得。
她要为难朝廷,为难全天下的人。
肃观当时监掌天下舆论,倩兮却想尽法子刻印禁书。
她非但把父亲遗留的手札发出去,还不断转发新稿,李笃吾、颜山农、梁汝元……她一直挑战朝廷权威,等杨肃观下手抓她……” 琼芳幽幽地道:“杨肃观很爱她吧?” 那怪人听得此言,双肩便是一震。
裴邺却不见讶异,听他叹道:“也许吧。
至少看在顾夫人眼里,便已坚信不移。
日子一天一天过,倩兮始终平安无事,杨肃观每日清晨的那碗豆浆也不曾间断。
他官位越大,那碗豆浆越显得突兀,朝廷上下看入眼里,更不敢去为难书林斋。
到得后来,普天下莫不知晓,北京城有这么个清议地方,那是读书人心中的宝殿。
” 琼芳频频拭泪,颇见感动。
裴邺又道:“日子一天天的过,倩兮也越来越年长了,不复当年的黄花大闺女。
大家瞧在眼里,一个个都感担忧。
到得正统六年底,顾夫人病重,临终前最后一桩心愿,便是求杨肃观照顾爱女。
这位杨大人慨然允诺,便当着夫人的面,向倩兮求婚。
两人整整隔了四年,才再一次说话。
之后肃观按着古礼定亲下聘,终于在夫人灵前娶回了当时年已二十七、芳华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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