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拓书苑

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第十六卷 业火魔刀 第十章 十年一觉(2/5)

女富豪之家,生平不必发愁的便是这个“钱”字。

果然这招甚是管用,登让娟儿嘻嘻一笑,烦恼一扫而空。

回到了驿馆,娟儿提着大包小包,琼芳却已累瘫了,便吩咐丫鬟备妥热水,让她入盆沐浴。

那老嬷嬷一旁伺候,眼见琼芳解下发巾,褪去儒生装,露出了玉肌柔肤,那头黑云般的秀发更是垂肩而下。

那老妈妈本看她男子也似,此刻见了如此娇雪胴体,自是衷心赞叹:“小姐好秀气,虽是北方大妞,模样却似咱们南方姑娘。

”琼芳凤眼低垂,双颊晕火,轻声道:“我爹是京里人,我娘可是杭州姑娘。

”说着说,忍不住笑了:“其实咱琼家祖先是马背出身,南征北讨,来京之前也不知他是哪里人。

” 老嬷嬷也听过开国大公琼鹰的威名,嘻嘻一笑,正要再说。

却见琼芳从衣袋里拿出了一柄铁扇,之后又摘下火枪,一件件塞入枕头下。

那老嬷嬷惊嘴咋舌:心道:“这姑娘的先人必是土匪出身。

”骇异之间,嚅嚅啮啮地说不出话来,只得连连称是。

漫房水雾中,琼芳坐入热水里,怔怔望着人家的闺房,心想:“原来官家小姐的香闺都是这般秀气,我回去以后,可是要学着些。

”她打小便当男子教养,只有随从下属,没有贴身丫鬟,名义上虽是大小姐,却不曾享过一天小姐的福。

扬州寸土寸金,顾小姐的香闺精巧雅致,虽然不甚宽敞,却合了琼芳的心性。

她自小住在大宅院里,厅堂深广,梁柱也高,墙是厚实火红砖,地是大绿青花瓷,看似华丽,其实多半阴森。

白日里阳光再亮,却也射不入厅心,黑夜里燃起红烛,大堂角落里也好似蹲着一个人,随时等着呜呜地飘将起来。

似琼家这般名声,屋子里非但阴暗,还随处可见吊死鬼也似的祖宗遗像。

太祖太婆、高爷高奶、曾父曾母、两三人高的大卷轴,老祖宗的可怖脸孔四下悬吊,回廊里有、花厅里有,连转角处儿也有,随时等着惊吓他们的后代小孙儿。

身为功臣之后,打小住在四百年岁月的大宅里,琼芳最是深解个中三味。

从小便给吓怕了,长大以后,她心里一个念头,来日不要大房子,只要小屋子。

一张小木桌、一床暖暖的小炕,铺上厚厚实实的绒毯,墙上不许悬挂人像,至多像顾小姐这样悬些山水花鸟。

在这样的好地方,她要点上温温红红的烛火,和情郎相依偎,下棋读书什么都行。

闭眼含笑,心里想着想,险些在浴盆里睡着了。

老嬷嬷怕她受凉,端来了炭盆,将琼芳唤醒了,让她暖呼呼地擦干身子。

房里暖和如春,换好了睡衫,竟是有些出汗了。

那睡衣短袖月白,圆领绣花,穿在身上,衬得小姐人比花娇,琼芳有些难为情,便请老嬷嬷退下,自行坐理红妆。

面照铜镜,轻起玉梳,将自己的黑发拢为一束,缓缓地顺了顺。

琼芳瞧着自己的身影,镜中那花样年华的俏佳人白肤雪肌,只是脸上不施胭脂、未染寇丹,不免辜负了这身好样貌。

她低下头去,幽幽叹息:心道:“今儿个没买胭脂水饼,不然倒是可以试试。

”夜深人静,也不好找娟儿去借,一时开启了木桌抽屉,只想找些胭脂来用。

开了抽屉,里头不见胭脂粉饼,却又是几幅宇画。

这几幅字画收得极为慎重,并非捆做卷轴,而是细细折叠,上覆丝绢护盖。

琼芳心里有些好奇,看墙上悬挂的字画都称精品,这幅画如此珍而重之,定是价值连城的宝物。

琼芳无觊觎之心,却是个好奇心重的姑娘,当下便将字画展开来看。

凑眼去看,却不禁咦了一声,只见这几幅画支离破碎,每幅都撕得稀烂,之后再用胶水黏糊,很是耗费工夫。

琼芳连着翻了几幅,全没一幅完整模样,她满心纳闷,不知顾小姐闲来无事,却为何做这苦功?莫非又是要练什么奇特笔法了? 满心纳闷间,一路向下翻看,旋即来到最后一幅图画,琼芳细目去望,却见这幅图完好无缺,并无胶水痕迹。

只是图画线条刚硬,画风狂放,画得却是一条浩荡江水,无数纤夫拖拉大船,沿岸苦行,笔法大异其趣。

琼芳心道:“这是男子的笔墨。

”去看落款处,却见了两个字:“卢云。

” 这“卢云”二字笔意温柔,墨色与图画颇有深浅之别,看来好似香闺主人所落,并非作画之人亲笔署名。

琼芳心下一凛,喃喃地道:“卢云……卢云……这名字好像在哪儿听过……” 她以手托腮,望着镜中的自己,忽想找娟儿借些水红眉笔。

正要起身,却又自觉好笑,反来覆去,起身坐下,终于拿出了剽悍天性,迳自往床上一跳,卷起了棉被,自管去睡了。

累了整整一日,本想沾枕即眠,谁知辗转反侧,香闺上阵阵芬芳迷人,让她一直脸红心跳。

她拿着棉被掩住了头脸,心道:“爷爷和颖超的近况不知如何了,写封信回去问问吧。

” 正想掀开锦帐,突然间,房里传来一声苦叹,幽幽暗暗,若有似无。

琼芳吓了一跳,夜半无人,悲声荡气回肠,若非窃贼闯入,便是鬼魂作祟,赶忙从枕下摸出了火枪,牢牢握在手上。

她不敢掀帐去看,枪口对向帐外,勉强眯眼窥伺,但见锦帐外一片晦暗,似有鬼影在悄踱徘徊。

琼芳怕了起来:心道:“这是鬼,不是人。

”她缩在棉被里发抖,忽听一声低响,抽屉已被拉启,纸页翻动,传来阵阵悉窣低响。

琼芳心下醒觉,忖道:“他在偷东西!”脑中清醒过来,管他是人是鬼,偷东西的便不是好样。

她大起了胆子,右手举火枪,左手掀开了锦帐,目光挪移,正要喝话,却不由自主地险些惊呼,只见铜镜前站着一名男子,乱发过肩,赤脚污秽,不是那怪人,却又是谁? 那怪人在荆州战地失影无踪,久无归讯,本已不存希望,岂料又会在扬州重逢?此人远从荆州赶赴扬州,必是专程过来见自己一面。

琼芳又是欢喜,又是激动。

她望着那人的背影,想起悬崖上两人的对答举止,好似那人的一双凤眸还在眼前,心中不由怦怦一跳,嘴角起了微笑:“他一定是来谢谢我的。

聊斋故事里猴子衔果送人,蚂蚁尚知报恩,这水妖法力无边,八成是要送我礼物。

” 正要开口娇唤,那怪人走到了铜镜之前,缓缓坐了下来,看他凝望图纸,似在怔怔沉思。

琼芳本要说话,一见这怪人行止有异,便也把声音压了下来。

那怪人孤坐铜镜之前,掩上了脸面,轻轻低叹。

那鼻音哽哽,沉哀苦闷,似泣平生所受之屈,又似满腔悲怨。

琼芳怔怔听着,不由眼眶湿红,心中竟也酸苦起来。

这不是人间的声音。

人生在世,岂能如此艰难无奈?阵阵心酸催泪,琼芳再也忍不住悲,两行珠泪竟也扑飕飕地滚落下来。

那怪人听她醒转,立时低头垂手,掩上了纸绢,脚下静谧无声,已然滑向了门口。

琼芳如大梦初醒。

她擦抹了泪水,掀开锦被,急忙唤道:“别走!你……你这几日去哪儿了?”那怪人背转身子,聋耳哑口,推开了房门,缓缓行出香闺。

琼芳见他落地无声,双肩不动,乍然去看,真似古屋幽灵。

她心里有些害怕,转念寻思:“好容易他自投罗网,又给姑娘撞见了,说不得,今夜得把他的来历问个明白,日后也好做帮手。

”她怕怪人走得远了,竟不及穿鞋,左手持枪,右手提灯,便要赤脚夜游闹鬼屋。

寒冬冷夜,小脚丫子踩上木板,冰到骨子里去了。

咚咚几声,跳到了门外,长长一条走廊空荡荡,眨眼之间,又已不见那怪人的踪迹。

琼芳揉了揉眼,喃喃地道:“真是活见鬼了,怎么一会儿便没人了。

”她毫不气馁,只是左右探看,可那怪人真似幽灵般,仿佛已飘空远遁,离开这悲苦的人间。

神龙见首不见尾,瞻之在前,忽焉在后,却要自己从何找起?琼芳怔怔思量,有些想放弃了,转念之间,忽然激发倔强脾气,咬牙恨恨想:“死水妖!臭水鬼!大半夜扰人清梦,瞧我一定揪你出来,抽你三个响耳刮!”她哼了几哼,想到那人的一双黑脏大脚板,登时冷笑暗忖:“好呀!你这家伙武功再高,也不可能足不点地吧。

”提起油灯去照,果然五丈之外有着小小一点黑足印。

琼芳嘻嘻一笑:心道:“活该不洗脚,管你跳得多远,都逃不过少阁主的法眼。

”当下运起九华轻功,便也赤着脚追出。

琼芳半跑半跳,沿着黑脚印追出,连拐了几个弯,来到了一处走廊,脚印却已消失不见了。

琼芳沉吟半晌,眼看两旁各有一扇门,各自紧闭,却也不知那怪人是否躲在门里。

正沉吟猜测,后头行来脚步声,这脚步缓慢无力,却是个老人。

琼芳心下暗叫不妙,自己深夜不眠,却在尚书府里穿着内衣赤脚蹦跳,若要给下人撞见,却要如何分说?正要想个法子闪躲,背后已然响起苍老口音,问道:“是少阁主么?” 这人一口江淮乡音,却是裴邺无疑。

琼芳赤着两脚,身着内衣,一时俏脸飞红,只得伸手掩住了领口,回身道:“裴伯伯。

”裴邺见她手举火枪,另一手提拿油灯,一幅抓贼打扮,不由惊道:“府里闹偷儿么?” 琼芳尴尬一笑。

她平日一派威严,便在武林耆宿面前,也是不让分毫,哪知来到了尚书府,丑态全给一个管家看去了,当下含浑其词:“我……我睡不着,半夜里想散步……”裴邺奇道:“带枪散步?”琼芳满脸通红,便胡乱点了点头。

她赤足出房,地下偏又冰寒彻骨,便只单脚立地,说话时一双玉足互换跳跃,乍然看来,好似翩翩舞蹈,模样甚是娇俏可爱。

裴邺也不为难她,微笑便问:“冷么?”琼芳伸了伸舌头,干笑道:“确实冷得紧。

” 裴邺含笑点头,取出了锁匙,便朝琼芳背后行去。

正要开启门锁,那房门却已自行打开,透出了书霉味,琼芳心下一凛,想道:“这里是书房。

”裴邺道:“这样吧,刚巧老朽也睡不着。

不如我们到书房里喝杯茶,可好?” 那房门原本有锁,一时半刻怎会开启?想来那怪人必在房内。

琼芳抢先一步蹦跳入门,提起油灯去照,登见书架长长一列,黑暗隐讳,便十个人也能藏得。

琼芳挪移眼光,但见窗扉紧锁,怪人先前若已入房,此刻已是瓮中捉鳖。

琼芳心中发笑:“这水妖害羞得紧,比我家的梅花鹿还怕人,我可耐着性子逗弄,别要逼他撞墙了。

”正想间,背后那裴邺也已进房,听他喃喃唠叨,说道:“女儿家还真娇憨,多可爱。

唉……老朽偏只生了个不成材的犬子,成日打架闹事,惹是生非,看了便头疼……” 眼看裴邺坐入房中,琼芳微微一笑,便捡了张木椅坐下。

也是脚趾太冷,当即两腿屈弯,将那对玉雪秀足坐于臀下,稍做润暖。

存意和那怪人耗到天明,不把话问个明白,绝不罢休。

裴邺生起炭火,煮了壶暖茶,道:“可把你冻坏了。

”琼芳凑手过去烤火,咋舌道:“寒得紧,比北京还冷。

”裴邺拨弄炭火,道:“今冬确实冷了些,我在扬州几十年,从未见过这等寒冬。

”过不多时,茶汤已然煮沸,裴邺便暖暖斟了一杯,递给了琼芳。

琼芳轻啜一口,忽尔转头望向书架,娇唤道:“嗯,好茶汤,又香又暖,不喝好可惜呢。

” 大水妖飘渺无踪,裴邺却愣了,听他奇道:“恁香么?不如老朽也来一杯吧。

” 琼芳将暖茶靠在脸旁,不时呵着热气,看那头黑柔秀发垂肩而落,烛光掩映,双颊隐带娇红,更显出丽色。

裴邺文雅名士,七老八十的人,只知鉴赏美人,莫有一寸色心。

他含笑望着琼芳,拊须道:“瞧见你的娇俏,便让老朽想起倩兮。

” 背后书架悉悉窣窣,琼芳也是心中一奇:“倩兮?”转念醒悟:“他是说顾小姐。

”她嗤嗤笑了:“裴伯伯这般说话,莫非我和她生得像么?可我上回同她见面,一点也不觉得啊!” 琼芳与顾倩兮毫无相似之处。

顾倩兮脸蛋较尖,凤眼韵长,略显上钩,琼芳面颊较腴,鼻梁挺直,杏目大而圆秀,除了都是好看的女人外,容貌大相迳庭,别无半分近似。

裴邺笑了笑,也不回话,自管取杯去饮,问道:“房里睡得还惯么?”琼芳呼着热茶,含笑颔首:“我很喜欢她的卧房,别致文秀,就像她的人。

”裴邺微笑道:“状元爱女,扬州第一佳人,名下岂能有虚?” 房里烛火晕暗,裴邺眼望书房,好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

热门小说推荐

稳住,你可以[穿书]

荣京是个随遇而安的人,穿书后努力避开炮灰必死结局,不去招惹主角受,安静地做个圈中天菜Alpha。 书中主角受是个万人迷omega,他家境贫寒,却自强不息,拥有美貌金手指,心中唯有事业。他的信息素引无数大佬竞折腰,越爱越疯狂,各种强制爱,诸如抢劫资源、火烧恐吓、车祸意外、强行标记一路相爱相杀。 但荣京没看完,不知道这是篇反杀文,这位主角受是个超疯的美强惨。 有一日他被万人迷的信息素熏晕,一个/

和前男友一起穿到23年后

褚晴高三最后悔的事,就是身为学渣,跟学神戚未晨他谈了恋爱,导致整个上半学期都被逼着学习 忍了半年,她终于提了分手,结果下一秒双双穿到23年后,跟刚满18岁的儿子成了同班同学 嗯,儿子是他们俩亲生的 褚晴看着眼前五分像自己、五分像戚未晨的少年,崩溃了 更崩溃的是儿子随她,也是学渣 更更崩溃的是,两个人在几次考试都倒数后,被戚未晨强押着开始补课,学不好就挨罚的那种 一连被罚多次,学渣儿子愤而反/

他爱你成疾[娱乐圈]

豪门圈内众所周知,简宁是痴恋容家那个病秧子大少爷多年的未婚妻,任何女人敢靠近容少言,下场都十分惨烈 容少言却从未将简宁放在眼里过 直到容家老爷子病重,想要看着自家孙子结婚的时候, 容少言一脸清冷:简宁,我们结婚吧。 简宁看着他淡漠毫无情意的眸子,这才幡然醒悟。 * 婚后,大家都以为简宁如愿以偿,谁知她却突然死了心,开始了纸醉金迷的生活。 一次慈善晚宴上,简大小姐简宁高调出席,身边围绕着好几/

如果月亮不抱你

岑宁十三岁被接到大院,院里小孩见她软萌胆小,使劲欺负。 岑宁恐慌不安,只好壮着胆子跑到言行之的面前:听说我是你老婆,那你能给我撑腰么? 岑宁二十三岁时离开了,因为那些长大的小孩说,言行之有喜欢的人了。 岑宁有点难过,但还是在临走前跟他打了招呼:听说我不会是你老婆了,那我能离开了么? 时光荏苒。 言行之压着眼前的小白兔,万般情绪只化为一抹淡笑:宁宁,这么多年白给你撑腰了吗。 软萌可欺的小摄影/

芈月传

郑晓龙执导、孙俪、刘涛主演的电视剧原着小说,唯一正版,全网独家!继《后宫甄嬛传》后2015年令人瞩目的史诗巨献!女性大历史小说开创者蒋胜男壮阔演绎中国首位太后的惊世传奇!她是历史上真实存在的传奇女性。太后一词由她而来。太后专权,也自她始。她是千古一帝秦始皇的高祖母。她沿着商鞅变法之路,奠定了日后秦国一统天下的基础。到现在都还有学者坚信,兵马俑的主人其实是她。在芈月爱恨情仇、波澜壮阔一生的叙/

我,C位,逆袭

安然一觉醒来穿成了一个未来星际的练习生,娱乐圈太可怕还是写书挣钱解约吧。 啥?他选秀只是来走个过场的,怎么就C位出道了呢? 媒体:安然要出演浮生若梦的畅销书《有妖气》,现在读者和他的粉丝battle起来了。 书粉:靠颜值躺赢的货色演什么戏,别毁我们心目中的男神。 粉丝:辣鸡小说,如果不是我男神演绝对糊进地心里。 网上吵得天翻地覆,安然懵逼:都是我的粉丝,自家人怎么吵起来了? 直到有一天,安/

每日热搜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