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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秋(2/5)

的兄妹。

“担心啊,就都赶来了。

” “外婆病危,他们却又喝酒又说葬礼,真不像话!” “但外婆死了的话,得请他们来帮忙啊。

” “今晚他们住在这儿吗?” “姨妈他们刚才说是要回去的。

说你要回来,才等在这里。

” “已经跟他们打过招呼了。

” 姨妈是母亲的妹妹,圣子娘家的重要人物。

对圣子来说,她是最亲近的姨妈。

但最近几年没有什么共同的话题。

圣子爱慕高明的时候,姨妈跟母亲一道表示反对,还为了说服圣子去过东京。

心情可以理解,但却有点儿多管闲事。

自那以后,圣子开始疏远她了。

其实圣子疏远的不仅是这个姨妈,在她看来,乡下的亲戚都挺麻烦的。

现在谁都嘴上不说,其实这些乡下人都曾好奇地觉得,圣子是个奇怪的女孩儿,竟跟一个比自己大十九岁还有家室的男人没有正式婚姻地一起生活。

圣子打了个招呼就逃离了饭厅,也是因为她感觉到了那些怪异的目光。

乡下人就是乡下人。

在东京就不会有这样的麻烦事。

在这些乡下人眼里,圣子仍旧是个“不守规矩”的女孩儿。

“你怎么样?” 母亲给外婆整了整被子,对圣子说。

“妈妈看到的啊,很好。

” “那就好。

你也不写信来,让人担心。

” “不写信,就是健康的证明嘛。

” “还是老样子,全是歪理。

” 母亲拿起一把团扇,给外婆轻轻地扇着。

外婆一直神志不清地昏睡,端正的鼻子在她那有点儿泛土色的脸上勾勒出清晰的影子。

听说外婆以前被称作山口美人。

的确,日诘家继承了外婆的血统。

母亲比外婆的眼睛大一点儿,性格刚强,原本是鹅蛋形脸庞的美人。

年过五十后脸部有了明显的皱纹,却还是看着年轻。

小时候,圣子以为家里父亲说了算,母亲总是克己忍耐。

可是现在看来,实权其实掌握在母亲手上。

父亲把工作让给了圣子的哥哥荣一继承后,一下子变老了,没了精气神。

这会儿也是把一屋的亲戚甩在一边儿,自己先去睡了。

圣子的哥嫂有两个孩子,家里的重心已经慢慢地转移到了年轻夫妇身上。

但母亲作为婆婆,仍不肯撒手地监管着家里的大事小事。

以前母亲的表现是假的,她才不会一味顺着父亲的意愿。

现在的母亲才是本色。

“公司里的工作怎么样啊?” “很忙。

” “那,家务还是得做的吧?” “当然了。

” “自己选择的嘛,没办法。

” 母亲严厉地说道。

这也是母亲的毛病。

内心比谁都更加担心圣子,但却总是板着面孔说话硬邦邦的。

圣子也不对,干嘛明知母亲的苦心还要顶嘴。

“当然,我也没有叫苦啊。

” “真倔。

” “跟妈妈一样呐。

” “好了,说不过你。

” 母亲看着圣子,“噗嗤”笑了出来。

圣子有时也想,自己的确跟母亲一样,表面柔弱内心却意外地刚烈。

心中也想做个温柔顺从的女人,但顽固、倔强的性格已深入骨髓。

外柔内刚好像是日诘家女人的遗传基因。

“还是钱不够了,才外出工作的吧?” 母亲瞥了一眼圣子。

“哪里?总待在家里腻歪了。

” 圣子逞强地说道。

“先生怎么样?” “身体不太好。

” “唉,哪儿不好?” 母亲突然表露出担心的神情来。

母亲不会喜欢那个让女儿执迷不悟的男人。

但是听说他身体有恙,就又另当别论了。

“肝脏有点问题……” “住院了吗?” “没到那个地步。

” “怎么不早告诉家里啊?” “告诉了又怎么样?” “不是怎么样不怎么样的问题啊。

” 母亲像是又有点儿发火,重新开始扇起扇子来。

外婆依旧昏睡。

盯着外婆的面容看了一会儿,母亲说:“那,先生现在什么都没写吗?” “也不是什么都没写。

” “妈妈总在看报纸、杂志的广告呢。

没看到先生的名字啊。

” “他不是那种作品很多的人。

” “是不是写不了啦?” “那怎么会啊。

” 圣子否定。

转念一想,没准儿跟文学毫无关联的母亲却一语中的了呢。

“年龄大了啊。

”母亲说完,叹了口气,“你也真是的啊,到什么时候都让人操心。

” “我又没说要您操心啊。

妈妈自己乱操心嘛。

”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讲话?” 母亲真有点儿发火了,把头转向了一边。

这时,偶尔听见柳井姨夫大着嗓门说话的声音。

这边房间里,只有外婆氧气瓶吸气的声音和外婆单调的呼吸声。

在仍旧昏睡的外婆跟前,母亲和女儿并排坐着。

圣子突然产生了一种错觉:外婆能听到她跟母亲的对话。

“那,你打算一直跟他在一起吗?” “是啊,怎么了?” “只是问问……” 圣子想起加仓井。

如果这样一直跟高明一起,就得放弃加仓井。

像现在这样瞒着高明相处,怎么可能永远无事? 依圣子的性格,也不可能永远相安无事地同时攥着两个男人。

实际上,照现在的样子爱加仓井,不如舍弃的好。

圣子揣摩着,如果这会儿跟母亲提起加仓井,母亲会怎么说呢? 老派的母亲会目瞪口呆。

可能会把母亲弄得背过气去。

她万万不会想到,自己的女儿竟同时爱着并接受了两个男人。

半年以前,圣子自己也无法料想。

同时爱着两个男人,以前认为那是搞外遇的轻浮女人所为。

现在,自己竟也毫不在乎、毫无愧疚地如法炮制。

不可救药…… 圣子叹了口气,看了眼天花板。

那里粗粗的梁柱都浸入了岁月的痕迹。

槅扇门及壁龛,都有大都市见不到的某种厚重之感。

圣子想,自己的感觉已远离生养自己的娘家了。

“说起来你可能不高兴,还是不想回乡下来吗?” “回来干什么啊?” “找找有没有合适的人啊。

” “结婚?” “一说结婚,你马上就胡说八道。

可照现在这样下去,没法生孩子的啊。

” “孩子?我不想要。

” “又说傻话。

” 母亲像是无计可施地看着圣子。

“你以为女人可以一直这么下去吗?” “不是以为不以为,是别无选择。

” “你这副样子,很快上了年纪,一个人孤零零的怎么过呀?” “变成老太太了,我就去养老院。

” “傻瓜,你啊……” “有一个两个傻女人,也不坏嘛。

” 母亲说一句,圣子就将错就错地顶一句。

这天晚上,圣子在外婆病房旁的和式榻榻米房间铺上被褥休息了。

这个房间以前堆放着旧柜子等老家具。

现在好像母亲睡在这里。

旧式老屋有很多房间,兄嫂休息的地方是围着庭院过廊的顶头的房间。

外婆一直昏睡着。

十点过后,医生又来过一次,说是只能等她自行苏醒。

看来没有什么特别的医疗手段了。

圣子本打算一直守在外婆身旁。

可是一堆人守在昏迷不醒的病人身边毫无意义。

于是十二点过后便去睡了。

睡衣是借母亲的。

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是在凌晨五点。

房间里感受到清晨凉丝丝的空气。

窗前洒下接近黎明的蒙蒙白光。

圣子起来后,来到外婆的房间。

母亲一个人在外婆身边拆缝和服。

“起来了?” 母亲从戴着的老花镜里看着圣子。

“妈妈去休息吧,我来守着外婆。

” “没事儿,妈妈也是刚来换了郁子。

” 郁子是哥哥的媳妇。

“今天不醒过来,就危险了吧?” 外婆昏倒后,已经快二十四小时了。

圣子来到外婆身边,用脱脂棉给她擦拭掉眼角的分泌物。

“外婆会难受的吧?” 圣子就那么穿着睡袍,坐在了母亲的身边。

时节不过是十月初,可是清晨的凉气已有了丝丝寒意。

“那是什么啊?” “想给你穿,怎么样?” “啊?这是给我的啊?” 和服是“一越”小花绉绸质地。

“太好了,还是回老家来看看的好啊。

” 圣子做了个鬼脸。

这几年,圣子没买过和服。

购置和服要几十万日元,她没有富余的钱。

现在圣子柜子里的和服,几乎都是母亲给做的。

“最近大概没有穿和服的机会吧?” “是啊……” 圣子念及自己在东京的生活。

这些年哪儿有穿上和服、悠悠度日的机会? “先不说和服了。

姨妈要给你……” “妈妈又去找她帮忙了?” “没有啊……” “我根本不打算回来的!” 圣子警觉到,母亲给和服的目的是让自己去相亲。

“大家都为你担心啊。

” “我早说过了。

别为我操心!” “你的事,其实外婆也非常担心呀。

” 母亲把外婆搬了出来,这让圣子很为难。

“不要再乱来了,让妈妈放心好吧?” “又说那样的话。

” “妈妈担心你啊……” 姐姐出嫁了,哥哥娶了媳妇,日诘家只有圣子还没着落。

对母亲来说,圣子的确是个麻烦的孩子。

反过来说,正因有圣子这样给母亲添乱的孩子,母亲的生活才增添了意义。

如果无忧无虑,无所事事,母亲说不定早已未老先衰。

因此让母亲担忧未必是不孝。

圣子按照自己的逻辑来思考。

“说明白了啊。

我可不见姨妈!” 女人也得有自己的主心骨。

何况跟高明已经一起生活了四年,怎么可能再去跟旁人结婚?更重要的是,还有一个加仓井。

“先生还是没打算要正式结婚吗?” “倒不是什么‘没打算’。

那样的事,跟爱情没关系嘛。

” “但是相爱的话,应该有个正式的说法。

” “为什么一定要在意那样的一个形式呢?” “可是总得获得社会的承认啊。

” 这一点,圣子也明白。

知道那是一般的常识。

可是世上的许多事,并非都可以一概而论。

母亲倒是循规蹈矩,顺着大家的意愿结了婚并一直生活在乡下。

但她无法了解或理解男女之间或婚姻中间的微妙之处。

其实在圣子看来,真正的男女之情多数不会一帆风顺。

但她并不想把自己的想法对母亲和盘托出。

那天上午九点半,医生又来看外婆的情况并做了仔细的检查。

外婆依旧神志不清地昏睡着。

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天。

“有点儿发烧。

” 医生交叉抱着臂腕,在思考着。

谁都明白,外婆的状况不好。

“再稍等等,看看情况吧。

” 医生给外婆注射了一针后,继续输氧并输液。

午前,昨天的亲戚们又聚集过来。

大家关注着外婆的病情,也好奇地打量着离家日久的圣子。

圣子根本不把那些目光放在眼里,只是守在外婆的身边。

临近中午,圣子给公司去了个电话。

告诉那边外婆仍神志不清,可能还要再请两三天假。

接电话的是高杉。

他回答说:“不必着急,好好看护老人家。

” 电话结束时,圣子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问道:“社长他……” “社长也挺担心的。

我会告诉他你来过电话。

” “麻烦您了。

” 临近中午,阳光灿烂,微风习习。

道路两旁是住家,有的已翻新重盖。

但这一带的整体布局还是跟从前一样。

小时候觉得眼前的道路宽阔,现在看着却很窄。

这条铺着柏油的道路直直的,通向城里。

站在路边看娘家的房屋,恰似耸立在田野上的城堡,地处松林的包围中。

圣子觉得娘家渐渐地已经跟自己无缘了。

圣子去东京前居住的房间,现在堆放着哥嫂不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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