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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雨季(5/5)

有些急迫。

然后他出乎意料地伸出手来,覆在她的额上,手指轻轻拨开她额前密密的刘海,温柔地点一点那个红印,&ldquo痛吗?&rdquo 子言摇一摇头,&ldquo不痛。

&rdquo 林尧的眼神黝深,一眼望不到底,手指一直搁在红印上,没有离开,&ldquo这里红了。

&rdquo 极力忍住想哭的念头,她轻声说:&ldquo你也一样。

&rdquo想哭不是因为疼痛和哀伤,是心里满溢着被他关心的小幸福,已经好久,他没有这样对她说过话,甚至,他都没有这样看过她。

这突如其来的温柔,简直像是在梦里,她一度以为,自己大概撞晕了过去,发了一场白日梦。

他的眼神再度滑落在她的颈上,唇边有一缕含义不明的微笑,收回了手。

子言呆呆望了他一眼,果然如叶莘所说,他瘦了,下巴原来柔和的弧度没有了,显现出分明的棱角,眼睛也稍稍有些下陷,藏在睫毛后的瞳仁因此显得深不可测。

该上课了,她提醒自己,然后慢慢站起来。

&ldquo别动。

&rdquo林尧说。

他仍然半蹲着,极自然地拈起她脚上两根松散的鞋带,顺手为她挽了一个蝴蝶扣,&ldquo沈子言,你还是这样!连鞋带散了都不知道。

&rdquo 泪水霍然冲出眼眶,子言别过头去,咬住了唇。

这一幕扼杀人呼吸的温柔,定格在那年初夏,学校的长廊里,只有她,和他。

永不能失,永不能忘,蜿蜒缠满了记忆的闸门,如同那年开到末日的荼蘼,芬芳了她整个的青春年华。

上完体育课去还鞋的时候,龚竹的眼睛突然一亮,&ldquo子言,你这条项链好别致啊。

&rdquo 她低头看了一眼胸前,才发现原来藏在脖颈里的链坠不知什么时候滑了出来,精巧的十字架,银色的缠枝花纹,点点流动莹光。

这还是她第一次戴上这条项链。

虽然搬家搬了两趟,这样东西,她总是知道放在哪里,尽管,它在箱底锁了五年。

也许是从来没有戴过的缘故,居然没有褪色,她也并不知道是什么材质,这方面,她向来比较迟钝。

&ldquo是纯银的。

&rdquo龚竹摸了一摸,很快就下了判断。

她下意识地把链坠藏进去,贴着心口,沁着肌肤有些微凉意。

天气渐渐炎热,高中会考结束后,所有人都出了一口长气。

这个暑假,子言照例住在外婆家。

叶莘看书看得烦闷的时候,偶尔也会出来陪子言看一会儿球赛。

&ldquo还有几天就高考了,你还有这心思?&rdquo子言故意拿手遮表弟的眼睛,不让他看。

叶莘叹口气,&ldquo突然很没有信心,姐,能不能鼓励下我呀?&rdquo &ldquo那好吧,我的生日蛋糕让你切最大块的,感动吧?&rdquo子言笑嘻嘻地说。

&ldquo你还是许生日愿望的时候想到我比较让我感动。

&rdquo叶莘喃喃道。

子言心中一动。

凌晨十二点的时候,她还在屋顶看星星,那夜的星空分外璀璨,漫天镶满了晶莹剔透的碎钻,闪烁不定。

突然就看见了一场流星雨,极小规模的,陨落的流光顺着天际蔓延下来,大颗大颗扫过夜幕,最后变做一粒一粒细小的水钻,那光也随着渐次黯淡下去。

她闭上眼睛,许下生日愿望:请让他实现他的理想。

第二天切蛋糕的时候,叶莘追着问她许了什么愿望没有,子言含糊地说,说出来就不灵了。

叶莘高兴地说:&ldquo我就知道姐对我好。

&rdquo听了这话,她哭笑不得。

照光华往年的老规矩,高三年级八月份就要开始补课,这个暑假也就过得分外短暂。

开学前一晚,龚竹和子言并肩坐在老浮桥上聊天,龚竹随口问:&ldquo叶莘考得怎么样?&rdquo 子言摇摇头,&ldquo分数倒是出来了,只上了普通本科线,他已经决定放弃了,留校念高三。

&rdquo &ldquo叶莘不考上重点是不肯走的,&rdquo龚竹说,&ldquo对了,他们班的那个林尧呢?&rdquo 黑暗中子言的眼眶骤然有些发酸,她淡淡说:&ldquo听叶莘说超过重点线二十分,他们班主任建议他报Z大,据说十拿九稳。

&rdquo 龚竹&ldquo啊&rdquo一声,半天才说:&ldquoZ大啊?好厉害,这么有名的重点,那应该是肯定要走了吧。

&rdquo 子言没有回答。

高三开始补课的第二天,连文科班的老师们都在开始议论起这件新闻,&ldquo听说Z大的投档通知第一批就下来了。

&rdquo&ldquo录取通知书也就这几天的事了吧。

&rdquo子言有些心烦意乱,面对着书本便怎样也看不下去。

她揉了一揉额头,感觉有些昏沉沉。

段希峰说:&ldquo沈子言,你是不是中暑了?&rdquo 她疲倦地摇摇头。

&ldquo回头我给你摘几朵栀子花插在书架上,闻一闻花香就会好多了。

&rdquo段希峰说。

&ldquo哪儿有啊?&rdquo她稍微提起了一点精神。

&ldquo就在明珠花园,满园都是呢。

&rdquo他笑笑,&ldquo不过可别晚上去,不但要翻栅栏,说不定还会看见一对对的&hellip&hellip&rdquo &ldquo去你的。

&rdquo子言用纸团轻轻朝他扔过去。

晚自习过后,路上人潮熙攘,她漫无目的地骑着车,有种茫然不知去向的失落感。

林尧还没有走,她已经这样患得患失,他走以后漫长的一年时间,她该如何度过? 子言一向是个外表倔强内心自卑的人,从当年转学来光华时,这颗种子就已经种下,她对自己没有信心由来已久。

Z大,虽然看来并不是那样高不可攀,于她而言却会是铺满荆棘与坎坷的一条路,然而她必须走下去,没有退路可言。

因为,林尧会在那里。

她恍恍惚惚居然骑到了明珠花园。

此时月色晦暗,乌云如墨,像一幅中国山水画。

空气中隐隐浮动着若有若无的清香,满园栀子花正在繁盛期,宛如一盏盏朦胧如纱的小白灯笼,有种梦幻般的美。

忽然间童心大起,她顺手就把车停在一边,挽起了衣袖。

爬树翻墙这种事从小就是她的拿手好戏,何况这才一人高的铁栅栏。

明珠花园是一座椭圆形的小花圃,越往里走,栀子花开得越密,花瓣也开得分外白硕。

子言采了七八枝之后,还有些贪心不足,正想再往深处走几步的时候,耳畔传来了嘤嘤的女子哭泣声。

这哭声很微弱,时有时无,饶是她一向胆大,也有些毛骨悚然。

这样晚了,难道真的有花妖女鬼,从聊斋志异里跳出来,专门等在这里吓她? 子言默默念叨,这个世界是唯物的,没有鬼怪,就算有鬼怪,也是人吓人,绝对不是真的。

&ldquo求求你,答应我,别走&hellip&hellip&rdquo这回听得清楚,声音明显是从花圃外围的一条小马路上传来的。

密密匝匝的花枝挡住了栅栏,几乎透不进一点路灯的光,各色枝叶在黑暗里显得奇形怪状,有如潜行的夜兽伏在静处,有种阴森的感觉。

然而这声音却意外有些耳熟,子言正惊疑不定,忽然就听见极轻的一声叹息,&ldquo&hellip&hellip我答应你不走,你别哭了。

&rdquo 刹那间不知身处何处,这极轻的一句话恰犹如夜半响起一道惊雷,在子言的头顶毫不留情地劈开。

混沌中,她的意识极度紊乱,双脚开始瑟瑟发抖,几乎要立不住脚。

伸出手去轻轻拨开花枝,一缕昏黄的光线从树叶罅隙中漏了过来,花圃人行道的彩色地砖的花色已经全然模糊。

那个素来清冷如霜的女生,满面泪痕蜷缩成一团,一只手正扯住面前男生的衣角,橙黄的光晕洒在她脸上,就连泪水也晶莹夺目。

桂花吹断月中香 不记得谁说过,每个人都是自己爱情里的主角。

虽然子言在自己的感情世界里一直习惯把自己处于配角的地位,可是,这个世界很小,其实根本容不下其他女主角。

然而那个晚上,当她痴痴立在花圃内看着眼前这一幕时,深深感觉,在眼前两个这样相配的男女面前,自己才是真正的配角。

不知过了多久,她看着林尧慢慢缓下身子,眼睛在路灯下灿若星辉,以春风般和煦的声音温柔哄劝:&ldquo很晚了,我送你回家去好不好,筱雪?&rdquo 苏筱雪的身子一动,子言也跟着一颤,手无力地垂了下来。

花枝弹回去,遮住了林尧唇边温柔的笑容,也遮住了子言心里仅存的一线微光。

言情小说里才会有的狗血剧情,看书时只觉嗤之以鼻,原来轮到自己身上时,却会是这样的锥心刺骨,鲜血淋漓的难受。

不待苏筱雪出声,子言已经慢慢后退,慢慢离开。

起先摘的几枝栀子花紧紧握在手里,居然没有丢掉,只是再次翻越栅栏时,她的手腕因为这些花枝的牵绊,不小心被锋利的栅尖划破,最后又钩住了裤脚,她茫然不觉一用力,就听见了布料撕裂的声音。

撕裂就撕裂吧,总好过心被撕裂。

子言一直抬头看着天边月,乌云遮住了半边轮廓,看来明天是个阴天。

真是奇怪,为什么不下雨呢,索性来场痛快的大雨也好。

自行车还停在一边,伸手去握车把的时候,几滴雨水顺势落在手背上。

好一会儿之后,她才发觉,不是雨水,是自己的泪水。

明天她要去跟龚竹说,什么鬼法子,想哭的时候看着天,眼泪就不会掉下来。

她看了那么久月亮,都没有止住不争气的眼泪。

后来她才发现,不是龚竹的法子不灵,而是因为,自己低头看见了被林尧亲手校正过的车把。

晚上洗澡前,她很缓慢地解下那条十字架项链,突然觉得自己很傻很傻。

他要走,不会因为沈子言而不走;他要留,也不会因为沈子言而留。

这场独角戏,她独自一个人唱了五年。

原来以为,捱到他考完,只要捱到彼此高考完,总会有那么一个时机,如今看来,都是她一个人顾影自怜的幻想,而幻想,总有谢幕的一日。

林尧以前之所以对她特别,大概只是因为早就把她的自作多情、欲盖弥彰看在眼里,他不露声色,偶尔也对这可怜的暗恋者还以一点小颜色,好鼓励她坚持下去,好让他继续享受着这种被人暗恋的快感。

而她沈子言,不幸正是这个可怜的暗恋者。

八月酷暑的天气,她躺在床上,手脚冰凉,发抖了一整夜。

也许是先前就有点中暑,子言第二天早上发起了低烧,破天荒第一回请了一天病假。

吃了药迷迷糊糊睡到下午,有同学来家里看望她,是段希峰。

他盯着子言手腕上贴的创可贴看了半天,才闷声说:&ldquo你居然真的去摘花了?还划伤了手?身手未免也太差了点。

&rdquo &ldquo你怎么知道?&rdquo &ldquo我看见你妈插在瓶子里的栀子花了。

&rdquo 子言咳咳几声,正想转移话题,就听见段希峰像保证似的说:&ldquo等明天你病好了,我保证你的课桌上每天都有一朵花,你大小姐不要再去干这种粗活了。

&rdquo 他的脸色很臭,好像子言欠了他几百块钱的表情,眼睛里露出的懊悔神情叫她莫名其妙感觉心跳有些过速。

段希峰走后,母亲旁敲侧击说了一句:&ldquo子言,你以前不交这样的朋友的,他看起来和你不是一类人!&rdquo 子言疲倦地点点头,&ldquo我知道了,我有分寸的,妈,你放心。

&rdquo 休息了一天去上课,才发现学校已经风云变色,每个人都在谈论同一件事。

许馥芯特地跑到文科班的教室门口来找她,这样重大的消息,好像不找个人来八卦就没有办法分享心中的压抑和激动。

&ldquo子言你昨天病了?咱们不在同一栋教学楼,消息实在太闭塞了。

&rdquo虽然是专门来八卦的,许馥芯看着她的表情还是很关切的。

&ldquo没事儿,都好了。

&rdquo &ldquo哈,难怪你不知道这大新闻了。

听说了没有?林尧正式放弃Z大的录取名额,留校读高三了。

&rdquo许馥芯眼睛里闪着光,有簇火苗在跳跃。

子言发现,许馥芯跟自己待的时间长了以后,也许是近朱者赤的缘故,一向沉静的性格大变。

倒是她,听了这消息,只有眉心微微一动,语气仍然极淡,&ldquo哦。

&rdquo &ldquo啧啧,子言,我发现你有我当年的风范了,泰山崩于前而不色变啊。

&rdquo许馥芯看出她心情不太好,故意逗笑说。

子言悄悄把手握成拳,&ldquo跟咱们又没有什么关系,我干吗要色变?&rdquo &ldquo早知道被他这样白白浪费掉一个名额,当初还不如让给别人,说不定就是我走了。

&rdquo许馥芯突然沉静下来说,看得出颇为惋惜和遗憾。

子言抬起头看着她的朋友,眼神里流露出一丝忧伤,&ldquo芯儿,你就这么想走吗?我可舍不得你走。

&rdquo &ldquo开玩笑呢,这世上哪有如果的事儿啊?&rdquo许馥芯笑笑。

子言突然也笑,&ldquo是呀,这世上就没有如果的事儿,哪来那么多如果啊?&rdquo她觉得自己真可笑,竟然会疯狂地想:如果,如果那晚她没有看见,如果她什么也没有看见,林尧留下来的消息,会带给她多大的冲击,又会留给她多少绮丽的梦想与憧憬! 然而,这一切,如今于她而言,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ldquo林尧毕竟是林尧,Z大还没有看在眼里,他对老师说,他的目标是B大。

&rdquo许馥芯神情有些佩服,&ldquo换成是我,早就走了。

&rdquo 这样的话,的确也只有他说出来才不让人觉得狂妄,可惜,子言清晰地了解,他留下来,不光是因为B大,还因为一个女生晶莹剔透的眼泪。

那个女生,并不是她! 只有那个女生,才有与他并肩考上B大的资本,换作任何人,都达不到这目标。

心还是不可避免地被尖锐的钝器刺伤,她的平凡与没落,恰是苏筱雪最好的陪衬,青春刚刚绽放出一点光,就瞬间被扼杀得干干净净。

回到教室,一枝新鲜的栀子花正带着朝露插在自己的书架上。

她回头看了一眼段希峰,微微一笑。

这种暗流涌动的关心代表了什么,她不愿意去探询,也没有力气去探询。

自身的痛苦还异常清晰地在心底翻腾,尽管那晚的记忆已经有点模糊。

她知道,从此以后,自己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笑得没心没肺。

最近她都是这样,无论上课下课,恍惚出着神,龚竹一双纯净的大眼睛在她面前忽闪了老半天,她都没看见。

直到龚竹摇一摇她的胳膊,&ldquo子言,放学后去看我们班的足球赛好不好?&rdquo &ldquo好。

&rdquo她清醒过来,微微一笑。

她是这样喜欢龚竹干净无暇的眼神,美好而纯粹,如一江春水,如一鸿清泉,教人怜惜,也令人沉醉。

&ldquo嘻嘻,我们借了你们班的段希峰,这小子踢球帅得很。

&rdquo龚竹说。

坐在操场的台阶上,子言才发现自己不该来。

她不知道,原来林尧除了乒乓和篮球,还会踢足球。

自己对他,正如他所说的那样,一向缺乏了解。

依然是醒目的白色运动衣,他的位置是前锋。

龚竹惊讶地说:&ldquo原来不单我们班借人,他们也借人,这也假得太厉害了,林尧谁不认识?什么时候成了他们班的了?&rdquo 球赛开始的时候,子言的眼睛只死死盯着段希峰的身影,其他人,连眼风也没扫一下。

最可笑的事情莫过于自作多情,她已经可笑了五年之久,难道还不够她清醒? 没有什么心思看下去,她起身去买水。

回来的路上意外遇见苏筱雪,手里也拿着两瓶水,她笑笑,苏筱雪也笑笑。

八月末的天气,苏筱雪穿一件鹅黄色的连衣裙,旁人穿这种娇艳的颜色只会喧宾夺主,唯独她,衬得肌肤像淡淡点了一层金,璀璨得有点耀目。

并肩走在一起时,苏筱雪忽然浅浅一笑,说:&ldquo其实我根本就不爱看足球。

&rdquo 子言回答不出来。

眼前这个女孩身上所焕发出来的一切,都让她有种敬而远之的感觉,不是自卑,而是自卫,虽然苏筱雪面对她的大多数时候都很善意。

大概是中场休息时间,子言往球场上看去,球员都已三三两两散开。

林尧与队友说笑着什么,正迎面走过来。

子言有些惨然地想笑。

多好!狭路相逢,恰巧可以让他从容地做个对比。

她站在苏筱雪身边,恰如绿叶衬红花,只有傻瓜才会选她。

她尴尬地移开视线,妄想找根救命稻草,然而仓猝之间,奇迹没有发生。

感觉林尧的眼神从她身上扫过,最后落在苏筱雪身上,&ldquo你好些了吗?&rdquo和煦的问话,关怀之意溢于言表。

苏筱雪笑起来,像冰雪在阳光下初绽,&ldquo嗯。

&rdquo她把水递过去,&ldquo给你买的水,看你这一身汗。

&rdquo 子言麻木地望着地面,阳光明媚,头上的桂枝刚刚垂出累累的米粒,像要开始芬芳校园的季节。

每个人脸上都在笑,唯独她身处暗黑冰窖,周身覆满冰霜。

&ldquo沈子言,我渴死了。

&rdquo是谁在对她说话?她茫茫然把手中的水递出去,才发现是段希峰。

他看起来是渴坏了,顺手拧开瓶盖,子言才反应过来,&ldquo段希峰,我刚喝了一口,再给你买一瓶吧。

&rdquo 汗珠凝在头发梢上,段希峰的脸刚踢完球有些泛红,&ldquo不用了,哪儿那么多讲究?&rdquo说着仰脖咕嘟喝了一大口。

子言觉得自己被人望了一眼。

她迎上那道灼人的视线,就算早有心理准备,不知道为什么,心还是狠狠抽搐了一下。

林尧的目光微微有些锐利,有些隐藏的暗流起伏,像是极力在压抑着什么。

他避开她的视线,随即望向段希峰。

他只看了段希峰一眼,有种近似于恍惚的神情,然而只维持了转瞬即逝的两秒钟,眼神便已恢复清静澄澈。

他点头,微笑,然后对苏筱雪说:&ldquo谢谢了。

&rdquo和队友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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