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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岚对面的女孩又扯了一张纸巾,涕泪齐下,好容易擦干了眼泪,又涌了许多出来。
这个时候,咖啡馆里客人不算太多,她们又在临窗角落,但还是引人注目。
侍应生送完另一桌客人的咖啡,徘徊良久,看女孩子哭得这样伤心,忍不住驻下足来,小心翼翼地问:“小姐,有什么要帮忙的?” 江岚微微一笑,“谢谢,请帮我们再续一杯咖啡。
我的加两块糖,那位小姐不加糖,只加奶。
” 同是十八九岁的妙龄少女,这一位眉目间不见一点愁色。
她脸上的笑意,虽然明知道是那种礼貌的笑,却叫人觉得分外甜悦。
美貌的女孩子不容易让人觉得亲近,但这个女孩的美是不带一丁点侵略性的。
侍应生应了声,走开了。
江岚这才转头对着对面的女孩子说,“荣天意,你这样容易哭,还怎么做记者呀?” 荣天意并不以为意,揩了鼻涕,抹了眼泪,“都怪你,说这样好哭的故事!” 江岚无奈地耸肩,“是你要我说个故事的,我都说了,还落你埋怨,下回不说了。
” 荣天意忙睁圆了红肿的眼睛,抓住了她的手,“好岚岚,我不埋怨你还不成吗!可是,我要听团圆的故事,你快告诉我后来怎样了?” 江岚噙着笑不说话。
天意从对面坐到了她身边,摇撼着她的胳膊,“哎呀别卖关子,我把我最心爱的大哥贡献出来,给你做十天男朋友好吧?” 江岚吐了吐舌头,“我才不要你大哥,有个万人迷的男朋友,要操心死。
一天也受不了。
” 荣天意也笑,“确实操心死。
我从小就被大哥拎着去做挡箭牌。
他要不喜欢谁,就说是我不喜欢。
因为我叫‘天意’,他说是‘天意难违’。
” 江岚笑着挑了大拇指,“你这名字起得好,你一开口,谁敢拂你的意?” 荣天意托住下巴,似是遥想往事,“其实是我母亲有了哥哥姐姐就不喜欢孩子,谁知道有了四哥不说,又怀了我。
母亲为此恼了好久,父亲就说是天意,索性就叫了这个名字。
瞧瞧,后来人人都拿我做挡箭牌,叫我做坏人。
动不动就说,‘天意的话不可不听。
’” 江岚也被她逗笑了。
她知道一点荣家的故事,天意的父亲是富商荣逸泽,母亲是个前清格格。
荣天意又做出一个可爱的表情,软声求道:“好岚岚,快点告诉我下面的故事嘛!” 江岚笑起来,“好啦好啦,那我再说下去还不成吗。
” 这个在轰炸里出生的男孩子叫裴渡,小名叫蛋蛋。
蛋蛋半岁的时候,南舟和裴仲桁决定去接女儿摇摇。
后来,南舟和裴仲桁接回了女儿,在香江安了家,又重新做起了船运。
不过几年,南舟又成了女船王。
抗战胜利后,南舟和裴仲桁回到了宜城,想接南漪她们一起去香江。
上船的那天,南漪最后还是下了船。
“为什么?”荣天意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问。
“你听过尾生抱柱的故事吗?” 荣天意点点头。
江岚微微笑了笑,“因为她能为他做的,只有这个了。
” “那后来呢?” 后来的南漪,一个人留在了宜城。
从护士长一直做到了副院长,一直身穿黑衣,头戴两朵白花。
直到有一年,有人敲开了她的家门。
那个已经死去的人,原来真的从死人堆里爬了出来。
只是受了重伤,伤愈后又接着打仗去了。
江岚说到这里,目光有些发空。
她的手下意识地摆弄着胸前的吊坠。
荣天意知道,那坠子里有她两个哥哥和弟弟妹妹的相片。
荣天意擦掉快要掉出眼眶的眼泪,破涕为笑,“我喜欢这个结局,今天晚上不会难过的睡不着了!” 杯里的热气也散完了,咖啡馆的大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清瘦温雅的年轻人。
侍应生迎上去问:“先生几位?” 年轻人在店里张望了一下,看到了荣天意,便对侍应生道:“我同朋友一起来的。
”然后径直走了过去。
天意看到他,兴奋地摇摇手,“四哥,我们在这里!” 荣季珩噙笑走过去,在女孩子们的对面坐下。
看到桌上的一摊餐巾纸,有些抱歉地对江岚道:“我妹妹是不是很麻烦?”荣天意一直在国外上学,新闻系的,趁着假期回来的空闲,想寻一些老故事,他便叫妹妹去找了江岚。
江岚笑看了天意一眼,“没有。
” 荣天意见这两个人有种古怪的沉默,便很有眼力见地道:“我要赶紧回去构思一下,看看怎么写这个故事。
四哥,岚岚姐交给你啦!” 荣季珩宠溺地看着妹妹像蝴蝶一样飘出去,然后才把目光转过来,抱歉地笑了笑。
江岚也回了他一个笑,抿了一口咖啡,心有些重。
仿佛他也有心事,但不知道如何开口。
过了好一会儿,江岚才下定了决心一样,手捧着冷杯子,踟蹰道:“季珩,其实,我一直把你当哥哥……”她垂着眸子,不笑的时候眉间便像是有一道轻薄的愁雾。
虽然她爱笑,人人都以为她是个开朗外向的人,其实她的心思比旁人都敏感。
她生得美,追求者众,但到现在都学不会拒绝别人——因为有人替她做了。
想到这里,心仿佛被什么轻轻扎了一下。
荣季珩先是怔了下,然后仿佛松了一口气。
忽然脸上有了浅浅的笑意,“其实,我也一直把你当妹妹。
” 江岚讶然抬眸,有些惊喜。
荣季珩向来是那种规规矩矩、彬彬有礼的男孩子,从不会为了应付谁而说假话。
她心上石头挪开,人也松快了,脸上的笑意也灿烂起来。
“你不用担心,我去同你哥说。
” “你不怕他吗?” 荣季珩笑起来,“怕。
大约做了他的妹夫更可怕。
” 江岚莞尔,“你这样说,大约我是很难嫁出去了。
” 江岚中学就开始在这里读书,南漪全都拜托给了江绍澄。
无论是记忆中早逝的父亲,还是后来的爸爸,一向都是极骄纵女儿的。
江岚自认为很乖了,可还是被大哥管得死死的。
她的样子走到哪里都不乏追求者,江绍澄摆出一副家长的样子,陪着在学校里走了一圈。
本就是个肃穆的面孔,加上穿着制服,把一众毛头小子吓得不敢出声,再也没人敢追求她了。
偶尔几个其他学校的男孩子不明真相地送情书、送花,江绍澄第二日便会亲自带着东西出现在人家家门口,吓都吓死了。
这样上了大学,江岚还没谈过恋爱。
有一天,她喝了一点酒,借酒盖脸,半开玩笑地说:“哥哥,我已经是大人了,也要谈恋爱的呀。
” 江绍澄消失了几天,然后就把荣季珩带到她面前来。
他是季珩的上峰,季珩人老实又温润,也不好拒绝,更何况她是那么美的女孩子,哪个男孩子不喜欢呢?但荣季珩也发现了,从前对他不错的这个顶头上司,自从和他妹妹约会以来便是不断地挑刺。
最后他明白过来,这哥哥大约觉得世上没人能配得上他妹妹。
感情的事情勉强不来,他们虽然都是极温顺听话的孩子,但是婚姻大事又不肯将就,便是这样不清不楚的处着。
如今说明白了,对大家都是个解脱。
算起来,荣季珩是她正式交往的第一个同龄的男孩子。
现在也要无疾而终了,也不知道是失落还是庆幸。
“其实我也理解你哥的。
我三哥当时去你们家,也是战战兢兢好几天,生怕裴叔叔不同意。
”季珩笑道。
说起荣仲棠,江岚也笑了。
当时听说摇摇同仲棠谈恋爱,家里人都很有些谈虎色变。
觉得荣家三少爷不稳重,又爱玩,从前女朋友又多。
既不如他家大少爷,也不如他家四少爷。
但三少爷苦心孤诣地追了好久才追到,摇摇把他拿得死死的。
摇摇向来主意大,谁也不许对她指手画脚。
大家都说只有摇摇那样的冷美人才能拿住荣仲棠那个花花公子。
江岚心里很羡慕摇摇的,摇摇平日里话不多,看着清冷,性子却果决干脆。
不像她,瞻前顾后,想讨好所有的人。
最困难的事情解决了,气氛愉快了起来。
“订婚宴你也会去吧?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伯父伯母什么时候到?”荣季珩问。
“嗯,肯定要去的。
正好学校也要放假了。
姨姨和姨夫本来是明天的船,可中途碰上风暴了,耽误了一些时间。
总是赶得及的。
” 荣季珩笑了笑。
两个老实孩子似乎也没什么话说了,于是他送江岚回了家。
一直见她进了门,荣季珩才离开。
江岚想,他真是一个能打满分的交往对象呀。
只是,她不喜欢。
门铃摁了七八下,才隐隐听到拖鞋的声音。
门打开一条缝,还没看清楚来人,先是扑面而来一阵浓重的酒气。
江岚往后缩了缩,以手作扇,扇了扇,“哎呀,怎么这么大的味儿!” 门外响起沉沉的声音,“岚岚,开门。
” 江岚听出了是江绍澄的声音,这才拆了安全锁,把门拉开。
门一开,一个高大的身影倒下来,沉沉地压在她身上。
江岚笑出了声,“怎么喝成这样啊?”然后抱怨,“嗳,哥,你小心点。
太重啦,嗳,我可扛不动你!” 江岚吃力地架着他到沙发边上,一碰到沙发,江绍澄就倒了下去。
江岚活动了一下肩膀,咕哝道:“本来个子就不高,生生被你又压短了几寸。
” 倒在沙发上的人没了声息。
江岚蹲到他面前,“哥,你怎么啦,怎么醉成这样?怕四伯父骂你,就躲到我这里来啦?” 沙发上的人不动,江岚抿了抿唇。
他的手背搭在脸上,露出高挺的鼻子和薄削的唇,刚毅的下颌有青青的胡茬。
江岚缓缓拿起他的手,人已经睡熟了。
睡梦里的人,五官都舒展开,不像清醒的时候那么严肃持重。
她家里人都漂亮,爸爸妈妈姨姨姨夫弟弟妹妹,大约是漂亮的面孔见多了,不以为奇。
反而时隔多年,下船后一眼就在人群里看到了江绍澄。
那时候她还没想过他就是哥哥,只是想,这样英武的长相,原来也能有另一种好看。
江岚出神地看了一会儿,轻轻把他的手放下,替他摆了一个自认为应该舒适的位置。
她这里是一居室的套间,街口对面就是圣约瑟大学。
大学头一年,按说要去学校里住,无奈寝室里的另一个女孩子有些精神衰弱,晚上听不得一点声音。
江岚本想调房间的,但怕这个女孩子跟谁都不和住,找不到室友,会被人诟病。
最后,寝室的住宿费她交着,但还是到学校附近的公寓里租了一间房子。
江岚蹑手蹑脚回了卧室。
她打开衣橱拿了一床被子,但被子抱到胸前,闻到了一点樟脑的味道。
她记得四婶沈丹妮说过,江绍澄最讨厌樟脑味道。
想了想,还是把自己床上的被子抱了出去,轻轻盖在他身上。
做完这些,她坐回写字台前,埋头写起作业来。
江绍澄在咖啡的香气里醒过来,头疼欲裂。
鼻端是一股清甜的花香,很熟悉又不敢深嗅的味道。
醉的深了,便放纵着自己埋进那香气里不醒来。
柔滑的被子像少女瓷滑的皮肤——他猛得睁开眼,想了好半天才想起这是哪里。
他掀开被子坐起身,身上还是那套制服,鞋子整整齐齐摆在沙发边上,并排的还有一双粉色的毛拖鞋。
他想了想,还是穿了自己的皮鞋。
不远处开放厨房的灶头那里,有一抹极其窈窕的身影。
烫了的长发,随意用手帕慵懒的一系。
白色的衬衫,下面是一条茶色的塔夫绸百褶裙。
他缓缓走过去,听见极轻的哼哼声,原来是在唱歌。
炉子上摩卡壶里咖啡的香气愈来愈浓,江岚赶紧把摩卡壶拿下来,倒了咖啡在两只杯子里。
怕吓着她,江绍澄一直没发出声音。
直到她做完这些,他才开口,嗓子哑得吓人。
“怎么喝这么浓的咖啡?” 江岚真的被吓了一跳,她转过身,乌亮的大眼睛里有些红血丝,“哥!你怎么一点声音也没有的?” 他久久地看了一会儿,“又熬夜了?” 江岚有点怕被他这样看。
其实家里人都挺怕他。
听说自从父亲死后,大娘梅氏总是拿他出气。
四叔江誉白一直都想把他养在身边,但他觉得母亲可怜,一直不肯离开她。
二哥绍澈早早留洋了,不肯呆在家对着情绪极坏的大娘——都是听四叔家的沁堂妹说的。
她缩了缩脖子,讪讪道:“要考试了,这个教授人很严格,听说会很难。
”最后嘴角一垂,“说来说去,都是我太笨。
” “这杯是给我的?”他打断她的话。
“嗯?哦。
” 江岚的眼睛很大,有点小迷糊的样子。
像橱窗里的那种洋娃娃,看到就想抱回家,然后尽情打扮或者,蹂躏。
他被这个念头烫了一下,低头喝了一口咖啡。
苦,特别苦。
“哥,要不要加奶?放块糖?” “不用。
喝这么浓的咖啡,也不怕晚上睡不着觉?”他看到水池里已经有两三个咖啡杯了。
江岚吐了吐舌头。
粉红的,尖而软,很快又缩了回去,快得他没看清楚。
但那一闪的印象却又很强烈。
强烈到他不得不再吞一口咖啡,压一压。
真是醉的不轻。
“哥你早上吃什么,我去买早点上来。
” “面包就好。
” “嗯。
那哥你洗个澡吧。
”她拿了钱包,溜了出去,把门带上。
她的浴室也不大,浴缸也小。
浴室里有一面很大的镜子,大约女孩都爱大镜子,顾影自怜。
摆放整齐的东西,也都带着一点甜香。
粉色的浴巾,粉色的毛毛拖鞋,粉色的牙刷。
没有任何男性的踪迹,除了——他打开橱柜,里面有一支蓝色的牙刷,他拿了出来。
职业使然,观察良久,放下心来,是新的。
他同自己说,这绝对不是占有欲,受了漪姨的托付,他做哥哥的就得要看着她。
很快洗好了澡,用了她的洗头水,现在身上也有了和她一样的气息。
从卫生间出来,抬眼就看到她床头柜上摆的相框。
是很乖又顾家的女孩子,五斗橱上也摆满了相框。
她的相片、小时候和父亲江启云的相片,她和南漪的相片,还有她和她弟弟妹妹的相片。
他知道,南漪为父亲守了整整十年的孝然后才嫁人的。
他对于漪姨的感情很复杂,但也不得不承认,南漪对父亲已是情深义重。
在这些相框里,他也看到了一张旧照,是当年他把她偷出来的时候留给她的。
往事历历,仿佛还只是昨天的事情。
母亲因为这件事不断地折磨他。
南漪夺走了她的丈夫,她也想让南漪尝一点至亲分离的苦头。
就因为他,没能如愿。
她的不顺遂,全都发泄到他和弟弟身上。
门又响起开锁的声音,他的思绪断开来。
放下相框走出去,江岚把早点在桌子摆好,很随意地叫他,“哥,吃饭了。
” 他想起小时候见过漪姨早起亲自准备早点,也是这样叫父亲,“启云,吃饭了。
”温温软软的小妻子的声气。
但江岚的声音更甜恰一些。
小小一张桌子,也只够两个人坐。
新出炉的面包,飘着奶香。
他只吃白面包,江岚吃菠萝包,和小时候一样,最爱外头那层菠萝皮。
“你和季珩怎么回事?” 江岚没抬头,“就是那样呀。
我不喜欢他。
” 江绍澄放下杯子,“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像在审讯。
一句话在她心头滚来滚去,若能假装随意地说出来,或许就轻松了。
但她连开玩笑的勇气都没有。
因为他是她的哥哥。
这种不该有的感情,是不被允许的。
“我功课忙嘛,没时间谈恋爱。
” “是你说你长大了,要谈恋爱的。
” “那我改注意了不行吗。
”她的声音还是很软,却带了一丝叛逆。
“没有人比季珩更好了。
” 江岚不说话,已经是最大的反抗了。
江绍澄走了,两人有点不欢而散的意思。
江岚记得刚上中学的时候,还不是这样的。
他是她的哥哥,可又和普通的兄妹不大一样。
他们之间并没有从小到大的朝夕相对。
中断了太久,再续起来,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她试着去回忆别的兄妹,比如她的弟弟博衍和小妹锦薇。
可他们还小,年龄又近,两人天天吵闹,锦薇每天都要哭着去爸爸那里告状。
她又试着用她自己琢磨出来的方式去和江绍澄相处,学着去对他撒娇,提一些“非分”的要求。
像别的妹妹一样挽住他的胳膊,抱住他的脖子,开心的时候在他脸颊上亲吻,恶作剧一样在他白衬衫上留下口红印子,和他的女朋友们友好相处……她很努力地去做一个合格的妹妹,可她不知道她到底算不算合格。
她对他又想亲近,又怕太亲近。
是什么时候意识到自己或许真的做不了一个称职的妹妹的呢?或许是看到他身上被大娘虐待后的伤痕,或许是见他在雨里对着父亲的墓碑独立时的落寞,或许是他笑容罕至的面庞。
她开始有了心事。
她同小弟小妹和爸爸妈妈多幸福,她心里有一处就多痛。
痛得暗无天日,痛得日月无光,偏偏还得笑。
没人会相信爱笑的岚岚是有心事的。
或许在所有人的眼里,她什么都有,她不该有那些幽暗的心事。
江岚躲在窗帘后看他的车开走了,鼓起了腮帮子,慢慢松开一口气。
她走回浴室,里头还有一些潮气没散出去。
她在浴缸沿坐下,旁边搭着他刚才用过的浴巾。
也是叠得整整齐齐的,像他的人一样,怎样都不会乱的。
除了带着一些潮湿,否则根本就像被人用过。
她拿起浴巾,放在鼻端嗅了一下。
一点很淡的焚香、皮革、烟草的味道,哥哥的味道。
为了试出他用的是哪种古龙水,她曾去商场里做了一个暑假的香水导购小姐。
最后终于发现了那款香水,也练就了一个敏感的鼻子,能轻易闻出来和他交往的女朋友用的是什么香水。
她不太开心,但是只要他需要,她还是愿意去应酬她们。
有时候会放纵自己喷在枕边,就好像是有人同床共枕。
她掐自己的掌心,因为掌心不大容易留下痕迹,但却一样能感到疼。
心里有个魔鬼在噬咬她,想让她臣服。
可她不想毁了他,不想毁了他们的关系,不想毁了母亲。
至今奶奶都不许母亲去给父亲上坟,要是知道了她……她不敢想下去。
终于考完了试,总算是能是松懈一阵了。
出教室的时候,几个要好的女孩子相约着一起去吃冰淇淋。
才走出校门,就看到一个材挺拔的身影,一身亘古不变的制服,倚在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车前。
同学撞了撞她的肩膀,“看,帅叔叔。
” 江岚一看,心里偷笑,哥哥已经要到了被同学叫叔叔的年纪呢。
才二十九岁,但对于她们来说,大约就是叔叔。
江绍澄也看到了她,摁灭了烟,朝几人走过去。
女孩子里低低一阵骚动,“走过来了!会要谁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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