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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南风漫把初心鼓(2/5)

干净。

擦了擦嘴,见他餐盘里的东西几乎没动。

“裴二爷,您吃好了吗?” 裴仲桁点点头。

然后叫人撤了餐具,很绅士地问:“甜点想吃什么?” “冰淇淋。

”好灭灭火。

裴仲桁同侍应生交代了一下,片刻后给她端了一客冰淇淋。

南舟也不是真想吃,心里有事,迫不及待地把东西推到他面前。

“二爷说要我找些能说服您的东西。

” 裴仲桁擦了手,抽了东西出来。

厚厚一叠纸,全是船舶的测绘图,上面还标注了出产日期、吨位、吃水、服役时间等等数据,更详细罗列了各条船的特点和优缺点。

他抬了抬眼,“九姑娘倒是把我通平商号商船的老底摸得一清二楚。

” “二爷再看最后一张。

” 裴仲桁翻到了最后一张,也是条船的测绘图,旁边写着“江南号”。

又是一艘江南号。

上面也详细标出了船体的数据和货运成本核算等等。

既然都要嫁进江家,何必还要做这些? 他静静地一页一页看完。

他知道她白日里一直在船上,再看她眼睛下一抹乌青,怕是连熬了好几夜。

南舟则是将这些数据一一解释给他听。

这一回语速慢了下来,也是心平气和,条理也清晰,理由充分——是可造之材。

“虽然你的通平号有十来条船,但每艘都有硬伤,我这条江南号可谓是完美。

裴二爷现在缺的就是我这样的船。

我其实是可以租给你的竞争对手,但是你也知道,通平号对我意味着什么。

所以,我想肥水不流外人田,就打算租给裴二爷。

”南舟最后做了陈词。

裴仲桁在心里反复咀嚼了“外人”二字,莫名有点高兴,但面上仍旧是一副不为所动的神情。

“虽然你说的这些确实很叫人动心。

但,我还是没什么兴趣。

况且你的租金不便宜,我也不缺钱,我大可以自己去买一条和你这艘一样的船。

” 南舟却成竹在胸地笑了笑,“临近新年,正是航运旺季,过了年就到了淡季。

就算你去买船,到手的时候正好是淡季,到时候反而要多花一份钱养船。

更何况,我的船是我按照国外最新款的船特别改动设计的,图纸除了我自己,谁也没有。

我的船造价八万大洋,若二爷照这个去定做,价格翻倍都不见得买得到。

” 裴仲桁把纸都还给她,抬了抬眼镜。

“若是旁人听了九姑娘的这番陈词,大约会签下你的合同。

南舟听出他的言外之意,“但是?” “但是,我对你的船不感兴趣。

”在她脸上闪过一丝失望的时候,又缓缓道:“我虽然对你的船没兴趣,却对九姑娘的人感兴趣。

” 南舟愕然地望着他,他却拿手指了指自己的头,“你的这里。

” “通平号于我来说不过千万商铺里的一家,做得好,或者砸了招牌,对我来说没什么所谓。

但九姑娘就不一样了,那是你们南家祖传的招牌。

我这里正缺个得力的经理,你到我柜上来,通平号就交给你管。

” 南舟惊诧不已,“你让我去通平号做经理?” “对,我租下你的船,但你得过来给我管铺子。

薪水按我铺子资深职员来算,绝不少你一分。

为表诚心,我个人转送你十股股份。

但九姑娘也不是卖身给我,你自己也还是可以做自己的事情,只要不是损公肥私的事情,我绝不干涉。

” 南舟踟蹰不已,不安地搅动着发尾。

“没猜错的话,九姑娘应该快要嫁进江家了吧?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往后也无需做这些抛头露面的事情。

即便是对通平号念念不舍,其实只要价格合适,我也是愿意拱手让给四少的。

” 南舟没料到他会说这些,脸顿时烧了起来。

她虽然同江誉白在恋爱,可并没有真的去想未来到底要怎样,更不喜欢人家拿她的私事做文章。

“不用!我说过我南家的铺子,我自己拿回来!好,就照你说的,我去你柜上。

若我做得好,也要有分红、有分股。

你不能仗势欺我。

” 他点点头,说了一个“好”。

但她总不能信,“那你发誓!” 他忙了一整天,这时候已经身心疲乏,是强撑着精神到现在。

声音到此时有些低沉暗哑,听起来显得有些脆弱。

薄削的面庞,俊秀里有些料峭的冷意,浓眉微蹙。

南舟看他那样子也有点后悔刚才的莽撞,自己这样是不是有点无理取闹了?但裴仲桁竟然缓缓伸出了手,往前稍稍探了探身子,脸靠近到她面前。

三指朝天,双眼一直望着她,眸色幽深,像要望进她眼底去。

声音不大,只有他们两个人能清楚,“苍天在上,诸神明鉴:我裴仲桁对天起誓,今日九姑娘入我商号,裴某绝不仗势欺辱。

视同同袍,不分畛域,真心相待,互助精诚。

如有违背,肠穿肚烂,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要是九姑娘还不放心,裴某就写给你,签字画押,以做凭证。

” 声如耳语。

大约刚才喝了一点酒,一点轻薄的酒气喷在她面上。

南舟忽然觉得这气氛有点奇怪,誓词听着也觉得哪里不大对。

仿佛她是心肠歹毒的妇人,逼着人发这样毒的誓。

她一时有些手足无措,垂了头低声咕哝道:“也不需要发这样重的誓……那你自己小心,万一因为欺负了我丧了命,可同我没有干系。

” 裴仲桁收了手,坐正了身子,没再看她。

偏了偏头看着窗外华灯溢彩,想起汤川刚才说的那句俳句,“愿死春花下,如月望日时。

”无声地笑了。

南舟接下了通平号的任状,又兴奋又有点忐忑。

裴仲桁在她那里一惯是“老奸巨猾”的形象,真是怕这人兜着大网让自己往里头跳。

可又忍不住想,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啊。

她不信朗朗乾坤清明世界,他还能把她怎么着。

更何况,她入行怎么也得跟着人学,江誉白不是说过吗,其实跟着对手学更能学到东西。

等把自己这边说服了,心也就宽松了。

这日老帅派了人接她过去下棋,她想着见了江誉白正好把这件事同他好好说说。

室外已经有些凉意袭人了。

她随着侍从官一路到了一间三面玻璃的房前,远远就看到里面养的花草绿意盎然,看着倒像是个温室花房。

快到地方的时候,侍从官才说是老帅的棋室。

老帅话不算多,因为知道了他的身份,南舟难免心里有些负担,便也不敢乱说话。

好在一入棋局,人便无心遐想,所以时间也不算难熬。

这样一下就是半日,并没有见到江誉白。

半日间,偶有副官来向老帅汇报电文,或是管家同他来拿主意。

听说老帅算是半下野的状态,不料公务还这样繁忙。

待到侍从官低声提醒老帅要休息了,南舟才注意到天已经黑了。

他们互有输赢,但老帅一样准备了彩头。

南舟知道推不掉,也就顺从地收下了。

老帅看了看壁上的时钟,吩咐侍从官,“叫四少过来吧。

南小姐陪着糟老头子下了一天的棋了,叫小白过来带丫头出去玩吧。

” 侍从官点头退下。

在等江誉白过来的间隙,老帅走到盆花前,拿起水壶给花草浇水。

南舟见他正在浇水的那一盆叶片深绿肥厚,花苞片雪白硕大状如马蹄。

再四下打量,这棋室大大小小有六七盆这样的花。

不是花期,却开得很旺,可见被人照顾得周到。

南舟因而笑道:“老帅,您喜欢马蹄莲?” 老帅笑了笑,“马蹄莲有个别名,叫慈茹花。

”然后便不语了。

南舟见他不语,便也不再打扰,只静静地看他将水喷在叶片上,然后拿了干净的毛巾擦拭。

这样细心周到的一个老人。

南舟正想着,忽然听他道:“丫头,我给你说个秘密。

” 南舟讶然地望了望他,“不会是什么要紧的国家机密吧?” 老帅爽然大笑,不置可否,倒叫南舟很忐忑。

他笑起来的时候,眼尾的皱纹都挤在一起,眼睛略弯,眼神里那些肃穆不见了,很有几分像江誉白,让她无端觉得这应该是个慈父。

“不过,你可不能告诉别人。

” 南舟一点都不想知道别人的秘密,“您要是不放心,还是不要告诉我吧……” 老帅哈哈大笑起来,“一个人揣着秘密太辛苦,所以想多一个人替我背着。

”他逗趣的声调未变,很有些老顽童的样子,语气却很认真。

南舟抿了抿唇,思忖了一下,“那好,您说吧,我保证不同人说就是了。

” 老帅深看了她一眼,温和地笑了笑,然后又给下一盆慈茹浇水。

南舟等了一会儿,见他并没有说话,只当他变了主意,心里还松了口气,不料他忽然幽幽道:“其实我最讨厌慈茹花,最爱的是芍药。

” 这就怪了。

“那您为什么要养慈茹,不养芍药?” 老帅没有回答,仿佛陷入了久远的回忆里。

半晌方才说:“因为越是喜欢的东西,越不能碰。

别人不知道你喜欢,就不会伤害它。

越是珍重的东西啊,越容易养死在手里。

”然后他看了看一脸疑惑的南舟,露出一点笑,“丫头,记住,这个秘密可不能告诉别人。

” 南舟还想再问,侍从官在门外道:“老爷子,四少来了。

”接着南舟听见江誉白恭敬地叫了声:“父亲。

” 南舟不知道为什么,脸上一热,然后快速看了他一眼,他正垂手站在门外。

老帅在继续浇花,只是“嗯”了一声。

背对着他,连头都没有回,而江誉白的站姿越发恭敬。

南舟的心像被人刺了一下,很想冲过去抱住他。

老帅仿佛根本无意管门外的人。

浇完了花放下水壶,微微抬了抬手。

侍从官心领神会,向南舟一伸手,“南小姐,时候不早了,四少送您回去。

” 南舟已经瞧出这对父子关系并不融洽。

同老帅道了别,然后同江誉白一起并肩离开。

江誉白仿佛已经习惯了父亲的这种冷漠,心里再怎样难受,面上却无波无澜。

南舟心里却毫无道理地替他心酸,他们都是这样不受父亲待见的孩子。

她不明白,老帅可以对她这样一个外人亲切慈祥,为什么要对自己的儿子这样冷淡疏离? 江誉白的脚步明显比平常快一点,有一点凌乱。

她赶上他的速度,趁着夜色,悄悄伸手拉住了他的指尖,然后故作轻松地问:“你吃饭了吗?” “还没。

”他看到她落了半身,才注意到自己的步子太快。

“我饿了,你带我找个地方吃饭去吧?”声气很软,像是在同他撒娇。

他反手一握,把她的小手整个都握住了。

他也没什么好难过的,你看,这世界上还有一个人心疼他。

他又把手紧了紧,生怕弄丢了她似的。

南舟不自觉地往他身边靠了靠,人靠在他胳膊旁,“四少要不要请我吃饭哪?不请的话,我请你吃喽?” 他垂目而笑,“请,请你吃一辈子。

” 南舟笑意盈盈,“那怎么好意思白吃白喝。

”却是一点不好意思的样子都没有。

他停下来,弯了弯身子,把腮帮子递到她面前,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脸,“亲一下就当付饭钱了。

” 虽然有夜色笼着,他们却还是在江家的园子里。

他声音虽然不大,但四下却安静的很,听起来就很不小了。

南舟吓得赶紧四下看看,好在周围没人。

她嗔着推他,“这么高的人怎么也不害臊的?” 他笑着直起身,捏了捏她的脸,“小帆船害臊了?哎,你的脸怎么这么滑?” 有下人端着东西迎面走过来,南舟羞得往他身后一躲,在他腰上掐了一下,“有人!”然后藏在他身影里推着他往外头走。

同他吃饭的时候,南舟很兴奋地说起要去通平商号做经理的事。

江誉白很是意外她会去裴仲桁的铺子里帮忙。

他是想借着裴仲桁的名头保护南舟的那条船,但并不是真的想叫南舟同他有怎样亲密的联系。

他有男人的直觉,冥冥中感觉到裴仲桁对南舟有些想法,可仔细去寻却没什么可支持的明显证据。

那裴仲桁的意思就更值得琢磨了。

看他不说话,南舟征询道:“这事情你怎么看,你觉得我能做好吗?” “南舟,裴家不是正当生意起家,身上还背着不清不楚的人命,走的是非黑非白的道。

这样的人,说真的我不大想叫你同他有牵扯。

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她自然是深思熟虑过的,而且一旦拿定了主意,旁人的质疑只能叫她不断挖掘理由来证明自己的决定是对的。

“我知道他不是好人,他其他生意我管不着、也不碰,但通平号可是正当生意。

上一任东家也是正经做生意的,铺子到裴仲桁手里时日也不久。

” “你想拿回铺子,还有旁的方法,不是非得去给他做事。

”江誉白语气仍旧温和,但态度很明显在反对了。

他们两人自认识以来,头一回有了分歧。

南舟不说话,勺子在汤碗里无意识地搅动了一圈又一圈,最后停了下来。

“我懂你的意思。

但我就想证明给我爹看看,我不是儿子,一样能拿得回家业、振兴得了家声。

这个机会我不想错过。

” 这种心情他不是不懂。

他同她根本就是一类人,总是想要从父亲那里得到一句肯定,虽然那句肯定是如此的无足轻重。

但缺了就是缺了,无论如何都想拼着一口气,叫那个人多看自己一眼,像个慈父一样抚着自己的头,微微地对自己笑着点一下头。

她的执念何尝不是他的执念?所以他知道她根本放不下。

但她是个姑娘家,男人和女人毕竟是不一样的。

也许有一天,她嫁了人、有了孩子,就会放下执念,一心一意,只有他。

“南舟,这样你会很辛苦的。

而且你要有些心理准备,虽然裴仲桁是东家,但据我所知,通平号还有几个股东。

你一个女孩子做经理,在这个社会是前所未有的,定然要受那些股东的挑剔和反对。

” “我有心理准备的。

”她望着他,迫切地想要得到他的支持。

江誉白叹了口气,“既然你想试试,就去试试吧,就当是个学习的机会。

不过鸡蛋没有全都放在一个篮子里的道理,你还是得有自己的生意,有自己的路子,才不会被掣肘。

你想过做什么又不和通平号有利益冲突,又能生钱的生意没有?” 南舟不是没想过裴仲桁有朝一日过河拆桥的事情,只是她目前还没有想到到底做什么。

但船租给了裴仲桁,她有了固定收入,也就有了做生意的本钱。

但要做些什么呢? 她想事情的时候就会情不自禁地咬指甲,江誉白伸了手握住住她的手,“多大的人了,还咬指甲?” 南舟的指甲也咬不成了,思绪也被打断了。

这样大庭广众之下被他握着手,还是很羞涩。

她腼腆一笑,“一想事就要咬,从小的毛病。

” “那你想我的时候咬不咬?”他坏笑起来。

南舟不料他突然说这个,涨红了脸,“才不咬……” “那想我的时候咬什么?”他又把她的手拉近了,拇指缓缓摩挲着她的手背,也是光滑柔腻,怎么都摸不够。

“咬……我才不想你!”她羞得手往回抽,他却握得紧,颇是委屈地把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没良心,枉我天天想着你。

”她心里蓦然一暖。

她喜欢他说的话,喜欢他说情话时慵懒又认真的嗓音。

这顿饭两人吃得都不认真,看时间还早,便溜达着去了附近的电影院看电影。

一场爱情电影看下来,南舟眼睛哭成了桃子。

她从前看这样的电影不见得会这样哭,只是现在看到男女主角的爱恨离别,便自动带入了她自己。

一想到若是有朝一日两人生死陌路,或是误会、或是感情不为世人所容而分手,心里便是伤心难当,眼泪哗哗地往下流。

自己也觉得矫情的很,可又忍不住难过。

因为知道有人会心疼,便越发纵容自己的眼泪。

江誉白没想她这样能哭,两个人的帕子都湿透了,衣服也贡献出来叫她擦眼泪、揩鼻涕,怎么哄都哄不住。

在前方和两旁的观众频频回顾的白眼里,他只得抱歉地同人家笑笑,然后把她的小脑袋压到胸前,这样能叫哭声没那么吓人。

到了散场,南舟仍旧没从大悲大喜的剧情里出来,尤自抽泣着。

江誉白实在觉得她这幅小女人的样子可爱极了,便是安慰道:“他们最后不都在一起了吗,怎么还伤心呢?电影都是假的,故意骗你们女孩子哭的。

这样,我们等下看个午夜场,是个喜剧。

我看报纸上说,有人看了电影把嘴都笑歪了,去了医院呢。

” 南舟擦着眼泪,断断续续道:“我可不要把嘴笑歪!这个男主角怎么可以误会她同别人有染呢?两个人开始多好,怎么一点信任都没有,害女主角自己带着孩子过了十年。

在一起又怎么样,怎么补偿这十年的苦楚?” 江誉白只是笑,晓得女孩子使小性子时总要男人的屈从,便顺着她的话附和:“是、是、是。

”“对、对、对。

”“那男人是傻子,活该他打光棍。

”两人说说走走,顺着人流到了电影院门口。

电影院门口很是热闹,往来穿梭着卖东西的小商贩,还有不少夜食摊子。

冬天夜里冷,冒的热气看得人心里热烘烘的。

江誉白捧起她的头,叫她看四周的小吃,“哭饿了吧?看看喜欢吃什么,吃饱了再接着哭?” 南舟看到吃的眼睛放了光,终于把电影的剧情给抛到脑后。

江誉白陪着她从这头吃到那头,肚子塞得满满的,这会儿又觉得肚子涨,简直像个孩子。

索性也先不回家了,他拉着她边走边逛,走路消食。

冷风呼呼吹着,南舟挽着他的胳膊也没觉出冷来。

走着走着,人还觉出热了,双手在皮手套里都悟出了汗。

她脱了手套,往外呼着气,“哎呀,刚才那个鱼滋面我不该放辣油,现在肚子里太烫,这会儿特想吃冰。

” “小姑奶奶,你这是铁打的肚子吗?别乱吃东西了,小心吃坏了肚子晚上睡不好。

” 她本来这阵子晚上睡得就不大好,做事情做得太晚,人的精神就很亢奋。

睡不着的时候又会想他,结果越想越睡不着。

江誉白垂了头看她的眼睛,“哎呦,瞧你这眼睛怎么熬成这样?不会想我想得睡不着吧?” 被他说中了心事,南舟恼地在他胸前轻捶了一拳。

自然不会说想他的事情,只说自己在船上、家中如何辛苦测绘计算。

他拇指给她揉着眼下,却是笑,“嗯,知道了,姑娘就是想我想得睡不着,所以才起来做事。

”无赖地简直拿他没办法。

但他的手揉得眼睛又很舒服,她情不自禁地仰着头任他摆布。

忽然她眼睛一亮,欣喜地指着天,“嗳,下雪啦!你看,你不叫我吃冰,老天爷送冰给我吃呢。

” 南舟仰着头伸着舌头去接雪花。

只是雪片轻如浮尘,触舌无踪,并不会叫她感到冰凉。

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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