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伸出一只手,一行人随之停了下来。
这时他们跟拦路的山贼隔着二十步的距离。
毫无疑问,那就是一伙山贼。
要抢五个骑马的人,可真冒失。
想到这里,任待燕回头张望。
身后又出来三个人,也是二十步距离,也都持着剑。
任待燕心想,他们可以拍马直接冲过去。
对方没有马,只要迎头硬闯,没准儿就…… 这不可能。
有县丞王黻银在,就不可能成功。
这帮亡命徒要的就是他,待燕心想,一个县丞就能换一大笔赎金,而他和保镖都不重要。
这就是说,山贼不会留他们的性命。
接下来的事情,发生在转瞬之间了。
任待燕也只能在事后尽力在脑海中重现。
回过头来想,他就是一念及此,便行动了。
这行动并没有经过深思熟虑,他也说不上自己行动时有没有经过计算。
有点害怕,这倒是真的。
他抽弓,搭箭,不及深想便一箭射死当面的一个山贼。
这是他第一次杀人,第一次把人送过鬼门关。
第一个箭下冤魂。
众人还未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第二箭已经射出,杀死了第二个匪徒。
就在这时,有个山贼大吼一声,而第三支箭已经破空而出,直飞上他的面门(对弓箭手来说,速度至关重要。
任待燕记起来,这天早上自己在树林中有了这样的心得——仿佛是上辈子的事情)。
前方只剩下一个人了。
很久以后,任待燕会形成并传授一套战术,教人如何对付落单的敌人,不论对手只是几个人,还是整整一支军队。
而这天上午,他仅凭直觉便贯彻了这些作战原则。
身后又传来一阵吼叫声。
任待燕一箭射死最后一个当面之敌,跟着用膝盖控马,拨转马头,同时开弓射死身后领头冲锋的山贼。
很久以后,他会教授别人,射人的顺序应当先近后远。
那人被一箭贯胸,死在十步开外,手里还握着剑,过了一会儿才掉到地上。
这伙山贼都没有盔甲,待燕不记得自己有注意到这点,不过没准儿他真注意到了,不然就射他们脸了。
剩下两个歹人突然意识到自己处境不妙,于是脚下一个踉跄。
脚下踉跄可不是个好主意,他们脚步一乱,刚要转身钻进山林,待燕便一箭射向第六个人,这一箭差了点准头,射在那人大腿上。
他尖叫着倒在地上,叫声刺耳。
最后一个人正要逃进山林,结果死在树林边上。
整场战斗只一瞬间便结束了,有如电光火石。
猿猴一直叫个不停。
最离奇的是,时间怎么能这么慢,慢得自己能看清(以后还会记起)每一个人的每一个动作和每一副表情,同时又如此快得超乎想象。
待燕估计自己在整个战斗过程中一直在调节气息——射术十分讲究吐纳炼气——但他自己也说不准。
他也完全不能确定自己有没有注意到县丞和其他保镖的动作,只知道王黻银发出一声愤怒而惊恐的号叫。
他一个人,七箭射倒七个人。
但这个说法太轻佻了。
这些人刚才还活着,转眼就死了,都是他杀的。
待燕心想,这种事情足以改变人的一生了。
以前手上没沾过血,现在却杀了人。
众所周知,一个人无论是流芳百世还是遗臭万年,围绕他早年的生活总会出现各种传奇故事。
这些故事会变得越来越离奇,各种夸张的细节越来越多——传奇就是这个样子。
单枪匹马,趁着夜色翻过三人高的城墙,深入敌营杀敌过百。
小儿天资聪颖,用父亲的毛笔蘸足墨汁,写下传世的诗篇。
帝姬受到引诱,在皇城里的泉水池边与人偷欢,最后害了相思病撒手人寰。
诸如此类。
而任待燕自己的故事——一个秋日的上午,他走在山路上,平生第一次遇上劫匪……之后离家出走,从此一生都随之改变——这个故事倒一直保持着相当的准确性。
这都是县丞王黻银的功劳,他自己后来也成了引人注目的人物。
他后来上报了这起命案成功侦破、追捕以及处死凶手的过程。
在这份正式报告当中,他还记下路上这场冲突。
王县丞在报告中记录了自己侦办此案的一些细节。
这些手段十分精巧,他自己也因此受到表彰。
实际上,这起命案的成功侦破,也把王黻银送上了另一条人生道路。
他认为,自从那天以后,他自己也变了一个人,有了新的人生目标和方向。
王黻银晚年时在自传里重新讲述任待燕与劫匪的故事,依据的正是他早年撰写的文章——他一直妥善保管着那些文章的副本,那个时候,王黻银刚刚来到遥远的泽川路,开始自己的仕途。
他到老记性都跟年轻时一样地好,并且一生自负文章和书法笔力不凡。
在他的自传里,强盗的人数一直是七个,任待燕则一直是十五岁,而不像故事的其他版本那样,说他那年十二岁。
王黻银还提到有个劫匪只是被任待燕射伤了。
是另一个弓手,戏剧性地跳下马来,就地结果了那个山贼。
王黻银这么写时早已头发花白,他允许自己稍微揶揄一下最后那个“勇敢”的举动。
此时的王黻银,早已为世人所熟知,因为他才智过人、说理透彻,也因为他著有多部刑事侦查方面的著作(这些著作后来成了奇台所有官员的必读书目),还因为他经历了那个时代的大混乱却活了下来。
当时接近或身处权力中心的人里,没几个活下来的。
要活下来,得靠处世圆滑得法,得能够选对朋友,还得有大把的运气。
无论干什么,运气一向都不可或缺。
任待燕一下子就明白,自己回不到过去的人生了。
在山林和峭壁之间的小路上,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仿佛不是他自己的抉择,而更像是命中注定,天意如此。
这更像是老天早已为他做出了选择,而他自己只是依命行事。
他下了马,走上前去,把尸体上的箭一支支拔下来。
夕阳西下,沿着山路洒下金辉,也点燃了片片彤云。
起风了。
他打了个哆嗦,心想这是因为刚才的变故。
以前手上没沾过血,现在却杀了人。
他先拔后面三人身上的箭。
其中一个差一点儿就能钻进山林了。
然后拔前面那四个人的,就是最初现身的劫匪。
他没有多想,把块头最大的那具尸体翻过来,那人背上交叉绑着两柄剑,任待燕把剑连剑鞘一并取下来。
这两柄剑挺沉。
毕竟,在这之前他只用过竹剑。
就在今早。
就在同一个上午,他还是个在竹林里挥舞竹剑的男孩。
他从背上取下箭菔,把两柄剑背到身上,又把箭菔也背回去,稍作调整,放好位置,适应两把剑带来的重量。
任待燕心想,自己得需要一段时间才能适应。
他站在路中间,风不停地吹,太阳要落山了。
他回想起过去在竹林中的一幕幕,心想那些训练的意义,自己其实早已明白。
这就是他出手毫不费力的原因。
无须多想,全靠本能行事:判断形势,跟着采取一系列行动,明确知道先射哪里,再射哪里,接着射哪里。
这些家伙刚才还活着,令人生畏,就这么一转眼工夫,全都死了。
这感觉好奇怪。
人生就像织锦,有些瞬间就像织锦上的破洞,如此扎眼。
他生来便是要手握弓与刀剑的,那些瞬间就是明证。
他要去个地方,在那里,他可以继续磨砺武艺。
心怀梦想,一个男孩的梦想,然后…… 鸟又开始叫了。
猿鸣一直没有停歇。
他记得自己扭过头,朝盛都城回望一眼——父母就住在城里,跟着,他抛下自己的生活,走进树林,走进幽暗的,比竹林还要阴暗的山里。
就在刚才,有一群山贼从那里闪出来,挡住他们的去路。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
高中毕业那年暑假,厉霜刑在影视城当武替赚生活费。 然后因为长得好看,给女主当武替的时候被导演以为是真的妹子,被拉去顶包演了一个女配角。 因为配角片酬比替身高,厉霜刑可耻的从了。 于是,厉霜刑就开始了自己从替身到影帝的娱乐圈生涯。 【最开始】厉霜刑:我什么都能演,男女主配都行,只要钱多。 【后来】厉霜刑:我什么都能演,只要剧本好! 从赚钱到事业再到理想。 P.S.╰☆★☆★☆★☆★☆★☆★☆/
文案: 机缘巧合之下,瑶兮跌入情沦劫,在梦境中与人春风一度,醒来以后,她觉得很尴尬。 因为她春风度了的,是她暗恋多年但清冷寡言、不苟言笑的师父。 在梦境中,他对她笑、对她柔情、对她纵容,处处似是有情一不小心,她没有把持住。 师父那边就不知道是为什么没把持住了,但瑶兮也不好意思问。好在情况不算十分严重,他们互相道了歉,就在极为尴尬的气氛中继续当师徒。 然而事情并未到此为止,不久之后,瑶兮发现/
末世生存两年,在如愿为自己儿子报仇后,童瑶意外来到了历史上的大清朝,成为康熙皇帝的贵妃佟佳氏。 没有求生欲的童瑶对这锦衣玉食的生活提不起任何兴趣,宫斗是什么?没兴趣!皇帝的宠爱又是什么?能吃吗? 直到见到原身的养子后童瑶爆发了,谁敢动老娘的儿子?不就是宫斗?谁怕谁啊!不斗的你们哭爹喊娘,你们不知道老娘的厉害。至于皇帝的宠爱?分分钟手到擒来。 童瑶:儿子在手,天下我有,至于宫斗和男人,那不过/
女主角是商户之女,重生之后,为了躲过前世厄运,不择手段千方百计想要嫁给本文男主裴石安。裴石安是国公府长子,增经少年卿相,名动京城,十六岁时却背负污名,远走西南。裴君子瑞方,律己正身,终还是载在了小表妹的手上,被迫娶她为妻。身世之困,父子君臣,随着小表妹这个小福妻的强行到来,男主角的人生也就此改变。本文女主重生,但没有多少金手指,非爽文。写男女情爱,痴云腻雨,也写父子君臣,相爱相杀。借用一读/
季烟穿越到一本玛丽苏文里面,成了男主的恶毒妹妹,还是个没灵根的弱鸡废材。 别人练辟谷,她要吃三顿;别人刀光剑影,她爬楼喘气;别人飞檐走壁,她翻个墙要命。 正派:她与魔族勾结,专拖我们后腿! 为了对付魔头,正派把这个废材献给了终极反派殷雪灼。 许久之后,正派和魔族都惊奇地发现,杀人如麻的大反派不管走到哪里,身上都挂着一个小姑娘,还一边抱着她,一边细心地投喂她,一边嫌弃她。 季烟:殷雪灼,我饿/
岑宁十三岁被接到大院,院里小孩见她软萌胆小,使劲欺负。 岑宁恐慌不安,只好壮着胆子跑到言行之的面前:听说我是你老婆,那你能给我撑腰么? 岑宁二十三岁时离开了,因为那些长大的小孩说,言行之有喜欢的人了。 岑宁有点难过,但还是在临走前跟他打了招呼:听说我不会是你老婆了,那我能离开了么? 时光荏苒。 言行之压着眼前的小白兔,万般情绪只化为一抹淡笑:宁宁,这么多年白给你撑腰了吗。 软萌可欺的小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