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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像是四百年前的辉煌、叛乱和王朝覆灭,在今世的人们身上留下了印迹——抑或伤痕?让今人相形见绌? 司马子安,史上最伟大的诗人之一,他的一生大部分时间都处在“荣山之乱”爆发之前。

另一位诗人形容那场叛乱是“断天裂地一鸿沟”,身在零洲的卢琛心想眼前这个世界一向遍布鸿沟——或者说是尖峰林立。

卢琛打算想办法劝卢马离开零洲。

遭发配的是他自己。

父亲有罪,子嗣的确有可能受到连累,不过随着时间推移,朝廷更迭,子女地位又会获得提升,这样的先例也不少。

问题是,卢琛知道儿子肯定不会离开。

一来,卢马也不是小孩子了,论年纪他已经可以参加科考了——尽管现在不被允许。

毫无疑问,他该自己拿主意。

再说,就算卢琛直接命他离开,卢马虽不会违抗父命,但卢琛也不想因此让他难过。

他还记得自己和弟弟头一次随先父前往京师的那趟旅行。

那年他二十三岁,弟弟比他小两岁。

他们花了三个月来到汉金,准备参加考试。

那年他状元及第,弟弟中了探花。

这样的成绩能让人一夜之间飞黄腾达,像箭一样破空高飞,可有时一落下来,却发现周遭环境一片陌生。

箭总有射偏的时候。

卢琛躺在小床上,心里想,过去的生活、旧时的记忆,其对以后生活影响之深,在脑海中留存之久,都远超出当初的想象。

他又躺了一会儿,想起来亡妻和现在的妻子,还有他爱过的那些女子。

在这边有个女孩会过来照顾他们的生活起居。

卢琛没有和她同床,他去道观的时候,卢马和她上过床。

这样更好。

他的思绪又飘向另一个女孩。

在延陵,在席文皋府上邂逅的姑娘。

那是他最后一次拜访席府。

那时正值牡丹节,在一个春季夜晚,那姑娘站在她房门外的走廊里,愿意委身于他。

屋内烛光流泻出来,映在她身上。

他回过头——这段记忆如此生动!——看着她一身朝气,像明灯一样流光溢彩,心里明白她想做什么。

他向那姑娘拜了一拜,又摇了摇头,说:“姑娘美意,卢某永生不忘,可我不能接受。

” 如今她已经成婚多年,也许都有孩子了。

那个伤感的夜晚,她想要把自己的处子之身献给他,为的是让他有精力熬过这趟艰苦的旅程,直到活着从零洲岛回来。

卢琛记得,她年纪轻轻,却聪颖过人,而在这之上,她还是个女子,是个姑娘。

卢琛见识过很多聪明的姑娘。

尽管卢琛自认为乐于接受或赠与别人礼物,但她要送给自己的,是一份太过珍贵的心意。

卢琛也一向对秘道教的房中术十分不屑(官家倒是遵从此道,这不是秘密)。

在卢琛看来,和女子一夜缱绻,可不是为了从她身上获得什么玄而又玄的精力。

共赴云雨,为的是享受两人在一起时那份共同的喜乐。

卢琛对宗教了解甚少,这一点他自己也承认。

他第一次拜访这里的道观时就跟道士们说过。

当时他们正一边敲一口大钟,一边念经。

他也真心诚意地跟着诵经。

不过他有自己的经文。

他的经文里写的是狂放不羁,题字作画,是齐家治国,是君子之交,是醇酒,是欢笑,是美人,是风月,是传说中的赤壁——尽管弄错了地方。

自嘲当然也是必不可少。

他看着东方泛起了鱼肚白,笑了。

好多年前席府走廊里的那一幕,真是段美好的回忆,她慷慨,他持重。

人有时候就是会一直回想某一段记忆,一直想到天亮。

该起床了,不然过会儿会热得让人头昏脑涨。

他穿上麻布袍子,这袍子已经破破烂烂,照在他日益消瘦的身上,显得过于宽大。

他又像往常一样戴上帽子,他的头发也日渐稀薄。

他已经很久不去照镜子了。

卢琛点起蜡烛,倒了三杯酒,在这张设在天尽头的供桌前,为父母前妻的亡灵念一段经文。

他还为那个女鬼念了段经。

不管当初是什么让她死后不得安宁,事情终归已经过去了,平息了,都已经被原谅,或是遗忘。

跟往常一样,卢马起得比父亲早。

前屋的灶上热着米饭和板栗,还有父亲要喝的黄酒。

“估计今天又有太阳,”卢琛说,“我看咱们得召集绿林好汉,攻打混世魔王的山寨。

” “昨天就打过了。

”卢马说着,对父亲报以微笑。

几个侧室正在内闱号啕大哭,就跟死了没人收埋的孤魂野鬼一样。

就算隔着整个院子,奇台帝国的少宰——直到今天早上都还是——寇赈还是能听见。

这栋宅子很大——像这样的大宅他有好几处,可即便如此,她们一难过起来,弄出的动静也着实不小。

这哭声没完没了,难听得要命。

说真的,寇赈自己都想大哭一场,要不干脆杀个人。

他在堂屋里踱来踱去,从窗下走到墙边,又从墙边走到窗下,坐立不安,茶饭不想,连信也写不出来。

他还有什么信可写呢? 他这辈子算完了,就跟那个能发射火箭、攻城用的新玩意儿一样,炸了个零碎。

他一手提拔起来的邬童,和他一道监督“花石纲”工程、并且因此一块儿官运亨通的邬童,在北方打仗,打到祁里国都城下,竟然没带攻城器械! 有些事情,尽管真的发生了,但就是让人没法相信。

这个太监和他的军官在大漠里脑子都进沙了吗?被索命的恶鬼缠身了吗?那些恶鬼是想要他寇赈的命吧? 去攻城,怎么会忘记带上攻城器械? 今天上午那个员外郎——写了本介绍花园的破书的那个,他叫什么来着?——他算个屁?屁都不是!或者说,原本屁都不是。

“艮岳”里有从泽川新运来的假山,有成行的国槐,官家一天到晚忙着摆弄这些东西,哪儿有工夫停下来看信,还要过问这么个无名之辈发配零洲的事情? 就算他关心,就算那老瞎子揣着信、黑着心肝去面见官家,那也只是小事一桩,跪地磕头,痛心疾首,再收回发配零洲的成命,向官家痛表忠心,这事儿就过去了。

他都不记得当初是因何事动怒才将他发配零洲。

他都不记得有这件事。

这个人是死是活算个什么?啥都不算。

这才是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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