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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回:空城落日影(4/5)

ldquo我瞧多半是三江帮!明王哥哥,咱们这便去把三江帮挑了!&rdquo那汉子吓了一跳,双手乱摇,结结巴巴地道:&ldquo不&hellip&hellip不是我们三江帮,是九月间铁掌帮的何二爷说动了各路当家的。

咱们三江帮只是打探消息而已,可没跟明教的人动过手&hellip&hellip&rdquo 窦蕤兰白了他一眼,叱道:&ldquo当面扯谎,适才你们怎么却又来找我们动手?&rdquo那汉子苦着脸道:&ldquo何二爷虽吩咐下来,湖广境内不许让他瞧见明教中人的白衣,但咱们这点臭把式,哪敢真的去找明教的弟子放对?不过瞧着曾爷一付读书人的模样,只道不是真正明教弟子,是以兄弟几个寻由头打秋风而已。

&rdquo窦蕤兰瞪大了眼睛,问道:&ldquo什么叫做打秋风?&rdquo众汉子禁不住好笑,却不敢笑出声来,只得拼命绷住了脸,哪里敢抬头。

曾埋玉微笑道:&ldquo明教与铁掌帮之间,尚且不过是误会,至于和其他帮会,更是无怨无仇。

这位朋友请上覆贵帮帮主,但教三江帮不来惹明教,咱们便是井水不犯河水。

在下仓卒之间,不曾备得礼物,嗯,这样罢。

&rdquo长剑倏忽出鞘,迅捷无伦的点向道旁一株梅枝,跟着长剑圈转,已将那梅枝削下,平平托在剑上,伸手拈过,递与那汉子,笑道:&ldquo我便借花献佛,送一枝梅花给贵帮帮主赏玩。

&rdquo那汉子不明其意,随手接过。

曾埋玉微微一笑,向窦蕤兰道:&ldquo蕤儿,咱们走罢。

&rdquo见窦蕤兰樱唇微撅,又是一笑,道:&ldquo去买琴。

&rdquo 窦蕤兰破颜而笑,欢呼一声,拉了曾埋玉的手,便向镇上而行。

行出数十步,方听得身后那些青衣汉子一起发出惊呼之声。

这时正是年关时分,百物皆贵。

镇上器玩店老板见曾埋玉是外乡口音,又是书生模样,一具寻常桐木琴竟索价三两四钱银子,那已是时价的四倍有余了。

曾埋玉心道:&ldquo怪不得都说&lsquo天上九头鸟,地上湖北佬&rsquo,这湖广民风果然与江南大不相同。

&rdquo微微一笑,也不还价,如数付了银两,便要回船。

窦蕤兰却道:&ldquo周郎在船中置酒弄琴,明王哥哥既要扮周郎,岂可没有酒?&rdquo磨着曾埋玉定要买些酒水回去。

曾埋玉虽觉不妥,但拗不过她,只得又买了一小坛花雕。

他素来滴酒不沾,闻到酒肆中些许酒气,已微有醺醺之意。

回到船中,命船家起了碇,继续溯江而上。

船到江心,曾埋玉果然便在舱中抚琴,将那坛花雕满满斟了一杯,放在手边做个样子。

他少年俊俏,身负上乘武功,眉宇间自然有勃勃英气,兼之琴艺颇佳,俨然当真有几分周郎的倜傥气象。

窦蕤兰喜不自禁,便在一旁,以曾埋玉的琴声佐酒。

一时小小船舱之中,其乐融融。

(作者按:据考曾窦二人此举,即后世Cosplay之鼻祖。

其时我大宋文明器物,冠于当世,四夷少年闻之,多有效仿者,历千载而不废。

后我中华遭靖康、崖山之变,礼乐皆大损,又经明清末世,此道乃不传。

遂令后世皆以Cosplay为夷狄蛮俗,不亦悲夫。

) 窦蕤兰方才盈盈十五,平常姊姊管束得严,只逢年过节才略饮得几杯,这时兴致上来了,放量而饮,片刻间便已不胜酒力。

曾埋玉自己不饮酒,平日里却见多了明教中人豪饮的情形,初时尚未觉有异。

待得一曲既终,忽见窦蕤兰双颊佗红,眼波流转,犹如要滴出水来一般,心中不禁怦怦乱跳,忙道:&ldquo蕤儿,你喝多了么?要不要歇一会儿?&rdquo 窦蕤兰懒洋洋的靠在舱边,又斟了一杯酒,手里酒杯斜晃,倒有小半杯泼在了舱中,呢声道:&ldquo明王哥哥,你的琴弹得真是好听,我却从没听过这曲子呢?是什么名字?&rdquo她酒后声音与平时大不相同,又娇又腻,不胜柔媚之至。

曾埋玉不觉神魂飘荡,随口道:&ldquo既是要扮周郎,总要学个十足十才是。

那曲子便是周瑜所作的《长河吟》。

&rdquo窦蕤兰&ldquo嗯&rdquo了一声,幽幽地道:&ldquo明王哥哥倒有些周郎的味道,只是那教主姊夫啊,却比孙策老得太多了。

&rdquo 曾埋玉只觉心中迷迷糊糊的,也不知是闻到了舱中的酒气,还是听到窦蕤兰的声音所致。

窦蕤兰这般说法,明明是将她姊妹比作了三国时的&ldquo庐江二乔&rdquo,却将自己比作周郎,虽是醉话,其中深意却不由得不叫曾埋玉怦然心动。

再看时,见窦蕤兰倚着舱舷瞑目不语,一只素手兀自把着酒盏,长长的睫毛微微耸动,已是香梦沉酣。

曾埋玉凝目望了一会儿窦蕤兰的睡态,只觉心中温柔无限,良久良久,缓缓叹了口气,解下外袍,披在她身上。

正在此时,忽觉船底喀喇喇一阵响动,江水势如泉涌,从脚下直漫将上来。

曾埋玉应变极快,立时以外袍裹住窦蕤兰,挟在腋下,右手已将长剑提在手中。

就只这么一忽儿的光景,船底又穿了五、六处,水已没胫。

曾埋玉更无暇惊恐,疾步抢出船舱,跃在桅杆之上,这才向下打量。

但见船中波涛汹涌,江水滚滚灌入船来,片刻间船身已然倾斜。

船上的水手火家却已尽数不知去向。

曾埋玉心知这艘船无论如何是保不住了,自己不通水性,窦蕤兰又是酒醉未醒,在这江心之中却如何是好?微一沉吟,右手长剑连鞘点出,将桅杆折下三、四尺长的一截,腕力运出,将那截桅杆远远带将出去。

跟着奋力纵跃,已拔身踏在那截断桅之上。

断桅之上多了两个人的分量,陡然变线下坠,落入江中,曾埋玉展开轻功,双足牢牢钉在断桅之上,纹丝不动。

那艘船却已在三、四丈外慢慢没顶。

这时天色已晚,江心黑沉沉的一片,更无其他船只。

暮色之中,江面陡然平空冒出半截人身,江水不过漫到那人腰间。

那人一身黑色水靠,连头面一起罩住,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双手却尚有余裕鼓掌。

只听那人拍手道:&ldquo曾相公不愧是明教十二法王中的人物,单是这份轻功,武林之中就没几个人赶得上。

要不是三江帮的朋友赶着来报讯,本帮的兄弟这一次可走眼了。

&rdquo 曾埋玉灵光一闪,心中已然雪亮,沉声道:&ldquo想不到飞鱼帮为了对付区区在下,竟连自己的船也舍得凿沉了。

&rdquo言犹未毕,五六丈外陡然冒出一个人头,瞧面目正是曾埋玉所雇的船家,笑嘻嘻的道:&ldquo曾相公深藏不露,属下虽明明听那丫头叫他&lsquo明王哥哥&rsquo,却也没想到这么一位白面书生,竟然会是明教的法王。

只是若不是帮主亲身主持,单凭属下,可也拿不下这等大鱼。

&rdquo 曾埋玉轻哼一声,不去睬他,只凝神提防脚下又有人弄鬼。

他知飞鱼帮中并无什么好手,只是仗着水性了得,独霸长江中游水道。

自己但教身不入水,那便立于不败之地。

只听那身穿黑色水靠之人一声唿哨,四面八方涌出无数人头,飞刀、袖箭、铁蒺藜&hellip&hellip诸般暗器一起向曾埋玉身上招呼。

曾埋玉哪里将这些人放在心上,右手连鞘长剑挥动,舞得风雨不透,将数十件暗器一一拨落。

但他站在三、四尺长的一截断桅之上,全仗绝顶轻功在江面起伏,这时右手舞剑,自然而然用上腰力,脚下一沉,水已漫到小腿之上。

那身穿黑色水靠之人哈哈大笑,说道:&ldquo曾相公虽不怕暗器,这半截烂木头却吃不住两个人的分量了。

我瞧曾相公不如将那小丫头抛给我如何?&rdquo曾埋玉冷笑道:&ldquo在下不过念在飞鱼帮与本教素无冤仇,这才手下留情。

阁下是飞鱼帮帮主余有波罢,不知在三丈之内,阁下可有把握避开我的一剑。

&rdquo 余有波吓了一跳,登时便想退在三丈之外,但想当着无数帮众在场,此举未免示弱,当下只是嘿嘿冷笑,始终与曾埋玉保持两丈五六尺的远近,却也不敢再命众人发射暗器。

曾埋玉自忖要取余有波性命虽不为难,但只要身离断桅,自己便再无立足之地,唯有任人宰割而已。

若是只有他一人,曾埋玉早已出手多时,无奈腋下尚挟着一个酒醉未醒的窦蕤兰,若是让她落在飞鱼帮手中,自己可是万死莫赎了。

是以只得按捺住性子,与飞鱼帮众人僵持,任凭那截断桅随波逐流,慢慢向下游飘去。

堪堪僵持得一顿饭功夫,曾埋玉只觉没在水中的双脚和半截小腿越来越是冰冷。

此时正是隆冬时节,江水寒意彻骨,曾埋玉虽然内力深厚,练的又是阴寒内力,不至冻伤,却也觉极不好受。

一转念间,脸上忽现笑容,心道:&ldquo我不过半截小腿泡在水里,已觉得不好过,飞鱼帮这些人全身在水里,只有更是煎熬。

&rdquo凝目看时,果见江水中探出的一个个脑袋都是懂得面色青紫,全无血色。

曾埋玉暗笑:&ldquo且看你们还能支持多久。

&rdquo 余有波全身裹在鲨皮水靠之中,可以御寒,倒还不觉得怎么,但见跟在后面的帮众越游越慢,已有十余人抵受不住寒冷,悄悄向岸边凫去,心知今日要生擒曾埋玉是决计不能了,只得叹了口气,撮唇长啸。

跟着上游有人以竹哨声相和,一艘乌篷船乘流如飞而下,瞬息之间已到了百余丈外。

曾埋玉大喜,心道:&ldquo凭你有多少接应的人马,但教我双足踏上了甲板,那便再无可虑了。

&rdquo眼见那船越来越近,到得离自己二十余丈时便即放慢了船速,显是怕自己乘机夺船。

曾埋玉眼光在江面一扫而过,忽然长啸一声,拔身而起,势如飞鸟般向那乌篷船掠去。

飞鱼帮帮众惊愕之下,余有波忽然急声喝道:&ldquo大伙儿快下潜!&rdquo曾埋玉身在半空,放声大笑:&ldquo这会儿下令,可太迟了!&rdquo说话声中,足尖已点上江面一名飞鱼帮众的头顶,借力再度跃起,几个起落,已落在那乌篷船的船舷之上。

曾埋玉心中得意,忍不住纵声长笑,随即向船艉奔去,只待抢舵。

才奔得一步,立觉不对,着足之处竟是滑溜无比,若非曾埋玉下盘功夫坚实无比,险些便要摔倒。

方一错愕间,鼻中已闻到浓重的桐油气息,江上余有波的笑声远远传来:&ldquo姓曾的,凭你再奸猾,也要你着了老子的道。

这艘船上已浇满了油,今儿你爷爷便再给你玩一场火烧赤壁。

&rdquo原来此时竟又到了三江口地界。

曾埋玉啼笑皆非,眼见船上火势已起,艄公水手正在纷纷跳在水中,那点火的舵工正在奋力向外纵跃。

曾埋玉将长剑往腰上一插,足底发力,在油上平平滑出丈许,右手探出,已抓住那舵工足踝,正要向火中掷去,心中忽然一软:&ldquo我曾埋玉死便死了,何必要拉这么个小脚色陪葬。

&rdquo腕力运出,不向内拉,反向外送去。

那舵工死里逃生,一个猛子扎进江中,再也不敢冒头了。

曾埋玉叹了口气,向江面四周打量,只见飞鱼帮众或潜入水底,或远远游开,自己再要故技重施,踏着人头逃命,是决计不能了。

何况江水滔滔,那截断桅早已不知所踪,自己不通水性,落入江中,必被飞鱼帮所擒。

他虽外表谦和,骨子里却甚是骄傲,若要落在飞鱼帮手里受辱,宁可活活烧死在这船上。

想到窦蕤兰竟也要陪自己一道葬身火海,心中既痛又悔,隐隐又有几分喜欢。

低头凝望窦蕤兰醉态,柔情忽动,俯首在她唇上轻轻吻去,一滴泪水却落在窦蕤兰吹弹可破的肌肤上。

他以君子自命,素来端方自持,这时身当生死关头,心底苦苦压抑的情愫陡然间犹如洪水溃堤,汹涌而来,再也把持不住,一吻之下,禁不住全身微微颤抖。

双臂将窦蕤兰娇小的身子拥在怀里,要以躯体为她遮挡火焰。

双眼凝望窦蕤兰秀美的面庞,如痴如醉,只觉一生之中,既有了此刻,便是顷刻间一起死了,又值得什么?但眼见火势渐近,窦蕤兰鬓边一缕柔丝慢慢变卷,变黄,化作焦炭,跟着火舌便舐上窦蕤兰肌肤。

窦蕤兰全身微微一缩,眉头紧蹙,显是虽在昏睡之中,也觉痛苦难当。

曾埋玉心如刀绞,忽然一个念头在心中闪过:&ldquo我宁可葬身火海,也不肯受辱。

可是蕤儿呢?我难道能听凭蕤儿就这么死了么?我为了自己的那份傲气,自然不必将生死放在心上。

可是蕤儿呢?我凭什么以蕤儿的性命来维护自己的骄傲?&rdquo心中诸般念头纷冗闪过,只是不得主张,身子却不由自主地抢到舷边,咬一咬牙,闭着眼便向江中跃去。

倏忽之间,冰冷的寒意四面八方一起涌来。

曾埋玉闭住呼吸,强自运气周流全身,与彻骨的江水相抗,一面胡乱出招,护住全身,以防飞鱼帮众近身。

只觉身子不断下沉,脑子也越来越是迷糊,恍惚中渐渐不知身在何处。

好在他内功根底极为深厚,神志虽已模糊,仍是自然而然的行龟息之法,口鼻中倒未进水。

但这般闭气得良久,肺中越来越是胀痛,跟着胀痛慢慢变作刺痛,忽然双足一滞,已然踏到实地。

曾埋玉灵台尚有些微清明,心知自己现下是在江底,急使千斤坠功夫稳住了身形,慢慢辨明水流方向,一步步向岸边走去。

挨得半晌,曾埋玉再也支持不住,口唇一张,已吃了口水。

真气一泄,&ldquo千斤坠&rdquo也坠不住了,身不由己向上浮去。

曾埋玉手足并用,奋力向前挣扎,忽然头上一空,已到了江面之上。

几口气一喘,真如身登极乐一般,脑子登时清醒了不少,睁眼看时,离江岸已不过数丈。

曾埋玉大喜过望,手足并力击水,费尽了气力,终于攀到了岸边岩石。

这一下死里逃生,只觉全身再无半点力气,直如便要软瘫下来一般。

躺在岸边大石上歇息了半晌,这才站起身来,忽然一呆:&ldquo蕤儿呢?蕤儿到哪里去了?&rdquo 一想到窦蕤兰,登时慌了起来。

明明记得落水之时,自己左臂仍是牢牢抱着窦蕤兰,但一到水底,神志迷糊之下,自然而然手舞足蹈,哪里还顾得窦蕤兰?曾埋玉心中大恸:&ldquo我为蕤儿这才干冒被擒受辱之险,跳江逃生。

若是反害得蕤儿葬身江底,尸骨无存,倒不如索性一起烧死在船上的好。

&rdquo一瞥眼间,忽见自己右手仍是紧紧攥住寒玉剑不放,登时怒不可遏,反手一记耳光,重重掴在自己脸上:&ldquo这柄寒玉剑我虽爱若性命,却如何能与蕤儿相提并论。

生死之际,我竟弃蕤儿于不顾,只顾抓住这柄剑。

我&hellip&hellip我&hellip&hellip我曾埋玉难道竟是这等凉薄无情的小人么?&rdquo 心中越想越怒,掴了一记又是一记,只掴得自己双颊高高肿起,兀自觉得不解恨,&ldquo呛啷&rdquo一声,拔剑出鞘,便想自刎以殉。

剑将及颈,忽想:&ldquo蕤儿若是未死,便定是落在飞鱼帮手里。

她那等如花似玉的少女,落在一帮船匪江霸手中,只怕比死了还惨。

若我一死了之,待教主得知消息,哪里还来得及相救?&rdquo极目向江上望去,只见黑沉沉一片,更无丝毫动静。

曾埋玉心知飞鱼帮众既见到自己跳江,必在江上搜索,若无所获,决不会就此罢休。

此时既然一无动静,则窦蕤兰十有八九是落在飞鱼帮手中。

想到此处,更是忧心如焚,四下张望,辨明了方向,沿着江岸便向白天买琴的三江镇而去。

到得镇上,已是四更天。

曾埋玉心知多耽搁得一刻,窦蕤兰受辱的危险便多一分,哪里还有什么顾忌。

抢到镇首第一间民房门前,飞起一脚便将房门踹飞,拔剑在手,大声叫道:&ldquo三江帮的总舵在哪里?飞鱼帮的总舵在哪里?知道的便快说,不说的都是个死!&rdquo那户人家乃是一对少年夫妻,被曾埋玉破门而入,自睡梦中惊醒,早吓得呆了,战战兢兢的哪里说得出话来?曾埋玉心中焦躁,提剑向那男子分心便刺,剑将及体,心中忽然一软,硬生生缩回,反手一掌掴在那男子脸上,喝道:&ldquo说是不说?&rdquo他急怒之下,手上使力稍重,将那男子掴得向斜侧直飞出去,牙齿落了一地,登时昏厥,哪里还能答话?那女子只道丈夫给打死了,放声大哭,曾埋玉明晃晃的长剑在她脸前晃来晃去,她竟丝毫不以为意,只是捶胸顿足,痛哭不已。

曾埋玉更是不忍,心中又觉内疚,顿了顿足,转身便走。

才一出门,忽然反手掷出一大块银两,抛在那女子面前,低声道:&ldquo对不住了。

&rdquo也不待那女子答话,反身又向第二家的板门踹去。

如此骚扰得约摸半个更次,曾埋玉已踹了六十余家民房的门板,虽只伤得第一家那男子一人,却搅得小小三江镇上鸡飞狗跳,不知他是哪里来的凶神恶煞。

十余名捕快听闻消息,各持锁链铁尺,前来擒拿,均被曾埋玉一一点倒。

曾埋玉闹了半晌,胸中郁闷稍平,不愿再惊扰百姓,一瞥眼间见到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捕快,忽然想起,将长剑连鞘点在那捕快班头咽喉之上,喝道:&ldquo三江帮在这镇上如此横行,必少不了与你们这些六扇门的鹰犬勾结。

要命的便带我去三江帮总舵,不然的话,人人别想活命!&rdquo那班头哪里敢说半个不字,忙连声答应。

曾埋玉解了他穴道,命他当先引路,自己提了长剑,紧跟其后。

行得三五里,曾埋玉不耐起来,喝道:&ldquo似这般走法,走到天亮么?到底在什么地方?&rdquo那班头吓了一跳,忙道:&ldquo就到了,前面右转,那吉祥赌坊便是三江帮总舵的所在。

&rdquo曾埋玉随手抓住他后领,抛在一边,展开轻功,几个起落已到了吉祥赌坊门口。

眼见两扇黑油大门紧密,不觉怒从心起,长剑连鞘点出,只一绞,那两扇大门已是震得粉碎。

那赌坊乃是前后两进的寻常院落,如此时分,居然还有人不畏寒冷,挑灯聚赌。

见有人破门而入,正要喝问,曾埋玉已抢先喝道:&ldquo你们都是三江帮的不是?&rdquo 坐在最外首的那大汉一怔,随即挺胸凸肚,大喇喇的道:&ldquo兔儿爷胆子不小,知道咱们是三江帮的,还敢乱闯。

是不是怕叔伯们晚上寂寞了,没处下火?&rdquo跟着十余人一起大笑。

曾埋玉双目如要喷出火焰,沉声道:&ldquo是三江帮的便好,我只怕杀错了人。

&rdquo那汉子一呆,忽然眼前白影一闪而过,屋内血光飞溅,惨叫之声不绝,才眨得两下眼的工夫,屋内十余人已尽数尸横就地。

曾埋玉却已站在屋外,缓缓还剑入鞘,冷冷向自己打量。

那大汉几时见过这等惨状,登时吓得呆了,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口唇簌簌而动,却说不出话来。

裆下一股臭气传来,跟着便是水滴落地的嘀嗒之声,竟是被吓得屎尿齐流了。

曾埋玉冷冷道:&ldquo我问一句,你答一句。

你们帮主在什么地方?&rdquo那大汉浑身发抖,满心想答,只是出声不得。

曾埋玉轻哼一声,右手缓缓搭上剑柄。

那大汉一个激灵,不知如何,竟突然顺畅起来,忙道:&ldquo昨日里几个兄弟带了朵梅花回来,说是一个什么曾爷送的。

刘帮主瞧了之后,便一脸的晦气,跟着便带着几位当家的出去了。

说是去飞鱼帮拜会余帮主。

&rdquo 曾埋玉想起先前余有波所言,是三江帮派人传讯,飞鱼帮这才找上自己。

想是三江帮那刘帮主见了自己削断梅蕊却不毁花瓣的剑法,明知不敌,是以就近向飞鱼帮求援。

当下缓缓点头,又哼了一声,说道:&ldquo飞鱼帮的总舵在哪里?&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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