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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之事?”于师父摇头表示不知,于是徐元盛将前事说出,最后道:“幸亏三位仁兄顺道游览,同至此地,不然,怕不让贼人得手才怪哩!”于师爷小眼珠骨碌碌乱转,奸笑数声,德贝勒禁不住又皱眉头,忖道:“此人眼神不正,必有祸心,方才救了他的狗命,真是冤枉……” 于师爷忽见德回勒有不悦之色,立刻道:“诸位身负绝技,杀退敌人,鄙人这几代梁公子向各位道谢。
待返武昌见到总督大人,必有重谢。
” “方才徐师傅说起骷髅党,鄙人却知在数日前,省中捕着一名大盗,据云是骷髅党之首,名唤叶山,恐怕是为了此故,再三追掳梁公(少了几句)翌日,众人起来,屈军告知孙德两人,说那梁公子受了这么一惊,今晨竟然头重身救,发起烧来,已请大夫来诊治。
德贝勒笑道:“活该,活该,我们可省了许多厌烦。
”小阎罗屈军道:“还有一桩,昨夜那于师爷悄悄离店,大半夜才回来,不知他弄什么完!” 孙怀王道:“算了吧!你们别疑神疑克,昨夜里二爷对我说及此事,我却以为是自家多疑,那性于的虽是鬼头鬼脑,谅也不至于恩将仇报,陷害我们。
而且害了我们,对他有什么好处呢?” 德贝勒没有反驳他,道:“好吧,这事不提它。
但我却想知道,何以骷髅党与他父子有这般深仇?据那于师爷说,数日前捕捉住骷髅党之首,可是远在十余日前,姓梁的已险险被盗党杀死,而早在峨嵋围攻之前,他们已有追踪之谋,故此骷髅党与梁家之仇,决非因逮捕党首而惹起的!你们以为如何?” 小阎罗屈军道:“他们之间有什么冤仇,可与我们无干呀,何必寻究呢?” 三人谈论著,本待到梁士伦房间一行,看看他病况如何,但德贝勒不愿意,况且那于师爷早上出去一趟,如今已回到房中,此人也是十分惹厌,当下便一同上街,散步解闷。
出得街上,只见客店四下都有兵勇把守,他们不管这些,一直走向市区繁华处,在一家茶馆中歇脚,顺便听听本城有什么新闻。
各自凝神去听隔壁桌子茶客的谈话,德贝勒首先笑道:“布华真个听话,那知府今早便翻案追究郑家的陈年冤账。
” “怪不得今早知府没来客店向那梁公子请安哩广孙怀玉接口道:“我还以为此人有点骨气,敢情是不能分身!这一案不知会扳倒哪些官儿?” 小阎罗屈军忽然在桌下用脚轻轻喘他们一下,待两人望他时,便用嘴唇示意。
德贝勒和孙怀玉装佯地先后瞟向那桌子,只见那桌共是三人,全是阔肩细腰的汉子,年纪都不过在二十六七之间,看他们的目光和动作,都是练家子模样,但显然甚是正派。
正对他们这面的一人,神情最是沉稳,严是居长之人,只听他道:“……二弟你虽是我们这一举最杰出之士,但切戒躁戒做。
你想,连师父他们也不敢贸然动手,要等师伯租来会合,此事可想而知,是多么严重。
” 那被叫做二弟的,只能看到侧面,但觉鼻梁挺直,面皮白皙,他只在鼻孔中嗯一声。
另一个背向他们的人,举杯道:“两位师兄请饮尽此杯,这里的酒试过了,小弟还要请师兄们到城西的长春居,尝试本城道地风味当中那人举杯道:“余师弟数年不见,说话已大不相同,记得当年师叔与你来长沙时,你那时是有名的顽皮刁钻,师叔烦得很,要将你锁住,这些事还记得么?来,我们干这一杯——喂,二弟,你想什么心事?” 被唤作二弟的霍然举杯,道:“我——想那石轩中……”他的话立刻被当中那人打断,示意他不可高声谈论。
这边德贝勒和孙怀玉等都禁不住悚然相望,德贝动吸一口气瞑目端坐,原来他乃使出天视地听之法,查听隔桌低声谈论什么。
那二弟压低声音,继续道:“那石轩中既被鬼母打下悬崖,却忽然现身于此,而又让公门捕决擒住,使我十分不解,恐怕他不过是盗名欺世之辈,不会像传说中这般厉害吧?” 性余的道:“二师鬼你忘了么,性石的是醉后杀人,才让公人这位呀!我只奇怪为何风声一传出来,江湖便大为骚动,听说黑白两道,都有许多便手奔聚武昌,对他有所图谋。
” 称为二弟那白皙汉子倏然神往道:“我们荆楚一脉对他有什么图谋,我都不理。
只要到时有机会跟他过过手,我愿足矣!” 中坐那人微微摇头,而上浮起不以为然之意,却没有说什么。
姓余的道:“二师兄,听说你曾得猿长老青睐,传授他那猿公剑法,故此技艺高出同价。
但对那性石的,却不可大意呢!” 他们谈论至此,中坐那人便提议离开,这边三人各各垂头,不去看他们,直到他们会账出门之后,孙怀玉问道:“他们后来说什么? 二爷!” 德贝勒便将他们的话复述一这。
小阎罗屈军在京中时,也曾问石轩中力斗鬼母之事,故此三人都对此事十分有兴趣。
德贝勒道:“本来我也不想到武昌去了,可是现在既有此事,也不得不去,好看看那石杆中究竟是怎样的汉子。
” 屈军道:“即使我们去武昌,也不要歇在姓梁的家里,省得有事麻烦,自家也留个方使舒畅——” 孙怀王道:“他现在虽然有病,但决不会再呆在此地,吓破胆儿啦。
我们且回去看看,如果他不能动身,我们便先走!” 当下三人同日客店。
徐元盛迎住他们道:“几位见台回来得太好了,架公子和于师爷已先落船侯驾,只等三位见台一上船,便可启⑤。
” 小阎罗屈军道:“这一程要坐船么?我见水就头晕。
”德贝勒拍拍他的肩膀道:“多坐几回,便会习惯。
我们北方人大都怕水,其实坐船挺舒服的。
” 他们除了够身衣服外,并无长物,因此屈军进房取了包袱之后,使一同向洞庭湖走去。
途中德贝勒告知徐元盛,关于石轩中被捕入狱的消息。
徐元盛大为震惊。
四人到了湖边,那儿已泊着一艘双桅大船,船首悬着湖广总督的官旗,徐元盛一眼望见,不以为然地道:“这旗挂不得,目下正是多事之秋,人也给吓病了,何必再事张扬?”一面说着,一面钻人舱中,梁公子和于师爷占住中舱,前舱是一众家T,后舱是留给他们四人。
徐元盛将不要挂旗的意思告知于师爷。
于师爷道:“徐师傅你大可放心,不要说有你们几位在船,有恃无恐,而且我还另有布置,沿途均有水师护航,不挂旗号,他们怎能知道。
” 这话也有道理,徐元盛不再说。
这一程水路是穿过洞庭湖,经长江直下武昌,大约四五天时间便可以到了。
因为得知四下有水师护送,众人都放下心,闲适地观赏湖景。
梁士伦并无什么大病,只是浑身发软,便老是躺在舱中,其余的人,都走出舱外,大气峭寒,两岸平沙广清,树木调疏。
这时正当冬春水落之际,故此绝非夏秋平洋浩瀚,一望无际的景象。
四下芦苇水草遍布,河道纵横。
于师爷打中舱出来,向他们道:“天色将近黄昏,方才已命人将酒食摆出船头,就像中午时一样,各位想不会反对,梁公子身体不适,着我向各位致失陪歉意——” 孙怀玉道:“鄙等承蒙错爱,殷殷款待,正以为无图报之方,公子何须客气,还请于先生转致微衷是幸。
” 客气话讲完,于师爷指着洞庭湖道:“自从梁大人驻节湖广,此间的洞庭匪帮才告敛迹,水面从此大平,若是昔日,非结集整帮船只,也不敢从此经过呢。
“那洞庭帮盗首毒统林源,畏威怀德,不知敛迹何方,这都全仗梁大人官声卓著,严正不阿所致。
”他一面说,一边偷觑孙怀玉和德贝勒的神色,果然察觉两人面上掠过轻蔑之容。
小阎罗屈军见他大赞梁大人的功迹,心中不耐,便岔开话头道:“徐兄,你可知于先生所说及那毒故林源的来历么?” 徐元盛答道:“在下也不太清楚,于先生在梁大人幕府中,掌管一切文案,恐怕比我知道得多!” 于师爷尖尖的头颅摇晃了几下,才卖弄地道:“于某蒙梁大人巨眼赏识,所有机密,俱曾参与,关于湖湘水盗,官中俱有详细案底,于某至今尚能记得。
” “这湖湘一带水寇,俱是毒蚊林源的手下,均听令于洞庭帮主,早先的帮主是一个外号跤丐的人,名字则案中没有记录,后来由林源充任,从此湖湘所有水寇,等于是洞庭支帮。
” “这毒统林源问得本领极大,能在水中伏上整个月,所有水盗都阻他管柬,势力极为法大,直到梁大人上任,才以威德兼施手法,使毒统林源洗手代匿……”他敬了一下,见众人没有什么反应,适好这时家人摆上酒饭,他便乘机往口。
这于师爷没有与他们一起用饭,径自回舱陪梁士伦。
德贝勒松口气似地道:“不瞒徐兄说,小弟实在不太相信于师爷的话……”徐元盛见他对自己坦诚相告,不觉受宠若惊,道:“关于那毒故林源的来历,在下路曾听过,大祆和于师爷说的差不多。
“他只漏了一点,便是毒统林派不但水底功夫极佳,而且陆地上也甚高明,前任洞庭湖帮主被丐和他是结拜兄弟,那跤丐在湖湘扬名数十年,未曾受过挫败,连荆楚三大保也不敢招惹他。
至于他们帮里怎样传位等瓜葛,在下便半点也不知了!” 小阎罗屈军点头道:“破丐的名头,小弟也曾听过,而洞庭帮为患湖湘,十分猖极,也有所闻,只奇怪何以忽然销声匿迹而已,怕是他自己吹嘘的吧?” 徐元盛笑了一笑,没有作声,德贝勒问道:“徐兄提起荆楚三大保乃是何派英雄?” 徐元盛道:“说起来他们是老辈英雄了,如今只有大大保樊城蔡澄健在,其余两位已经逝世。
他如今是荆楚派唯一前辈,有如衡山派的猿长老,等闲不闻他的行踪音讯——” “哦,荆楚派!”德贝勒猛然有悟,接着道:“早上在馆子里听到几位少年壮士,正是荆楚派的。
他们要去武昌,语气中像是冲着石轩中而来的,暧!这些江湖瓜葛,真是搅不清楚,乱无头绪。
” JW罗屈军忍不住道:“我的爷你趁早别想江湖了,事情还多着呢!回京乃是上策——” 孙怀玉哈哈大笑,屈军又道:“这番已惹上了骷髅党,正是大姑娘做煤,自身难保,你还过问人家的象……” 德贝勒道:“反正你不会赞成我管闲事,而我呢,一件少,两件也不过如是,故此屈兄你是临死打呵欠,白白多张一回嘴来劝我!” 孙怀玉更是社掌大笑。
饭后,四人在船首眺望,数十只水师,快船,缀着船尾,声威甚是雄壮,但更招起德孙两人不满,因为这种枉法适使官军之风,可以想见平q所为,绝不会循法守正。
孙怀玉暂时不管这些,倚舷眺望了好一会,大声吟道:“洞庭波浪渺无律,R日证帆送远人……”德贝勒笑道:“哦们不久就回京哪,二弟何必恋家之恩?倒是……”他忽地笑容敛尽,愁结眉尖。
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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