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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集 一夜三惊 雕风镂月(3/5)

远处投了几十只羊。

这样做分明是想缓上一缓,你可知道此人是谁?” 慕容焉心头一震,不禁一怔,奇怪地道:“我早此地并不认识什么人,会是谁有意救我呢……”他想了良久,但实在想不出个头绪来,最后只好作罢,这刻那陈逝川问道:“小兄弟,你说的可是真的,莫非段王这次果真会遇刺么” 慕容焉道:“我只是依梦而言,但是否真的会发生,我也不能肯定。

但他这个恶梦却远非我所说的那么简单。

” 陈逝川轻哦了一声,好奇之心又被勾起,问道:“那你为何不如实告诉那个暴君?” 慕容焉饮了口酒,却突然被呛了一口,咳了半晌。

陈逝川接过酒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这酒乃是段国最烈的酒了,你怕是把它当凉水喝了。

” 慕容焉也迳自一笑,却并不叉话,接着道:“我若是如实对他说了,恐怕当场就会被五马分尸,所以只给他说了一半。

” 陈逝川瞪大了眼睛,道:“那这个梦到底何解啊?” 慕容焉却完全没有防备藏私之念,闻言突然变得严肃起来,面色微变地道:“其实这个梦还有个更令人惊骇的预示。

他梦中的大鹰、巨龟与白虎亦非表面那么简单。

” 陈逝川道:“愿闻其详。

” 慕容焉道:“白虎乃是天垣西方七宿,西方属金,而天下皆知大晋国乃是以金德王天下,所以那只白虎应该指的是江南晋国。

龟预示北方玄武,五行属水。

古语说‘赵出天水’,当今天下只有汉国拥有昔日赵国之地,此龟当指汉国匈奴人的刘氏天下。

龟虎相搏,不正是当今天下汉、晋两国中原之战么?” 陈逝川闻言,连到有理。

他看慕容焉突然停住,问道:“那只大鹰又指的是什么呢?” 慕容焉道:“这也是此梦的重点。

段王梦中此鹰起于一河,而且那条大河又集百川直冲向南,陈前辈你可知道燕、代可有这么一条大江?” 陈逝川似乎被慕容焉的一番话提起兴致,当下瞑思片刻,突然失口道:“大辽水……” 慕容焉嗯了一声,点了点头,凝重地开口道:“不错,正是此江。

此梦预示着燕代三国最终会归于一统,建成大燕帝国,进而西出云水,南进中原,与晋、汉两国三分天下,鹰扬四海。

而统一燕代的,就是坐拥辽水的国家。

” 陈逝川闻言,早听得目瞪口呆,但过了片刻,他突然哈哈大笑,很久方喘着气道:“小兄弟,你分析得固然不错,但如今占据辽河的乃是慕容,而慕容在燕国三国慕容、宇文、段国之中实力最弱,每年都靠向段国、宇文和高句丽国进贡才能自保,这三个国家都有雄兵数十万,铁骑控弦无数,区区一个慕容如何能统一的了这三个国家,除非有惊天动地的圣人出现,或有可能。

” 慕容焉闻言也点了点头,这也正是他心中所疑,如此解释看来又似不通。

陈逝川见他想得入神,遂道:“小兄弟,老夫知道你是慕容国人,自然是希望将来慕容部统一燕国,但这次恐怕你绝对会失望了。

” 慕容焉闻言,颓然叹了一声,道:“前辈此言差矣,我虽是一介布衣,残废之身,但无论三国被那一国所灭,都非我之所愿,岂不知三国本是同族,手足相残,有伤天和,到时不知将会荼毒多少生灵啊。

” 陈逝川闻言心头一震,大感讶异,继而脸上掠过诧异之色,他实在想不到这番话竟出自一个少年之口。

想起当日第一次遇见他时,便觉此子姜桂其心,冰铁其骨,相貌虽弱,但眉眼之间隐隐有天日之表,若是祛除大病,必然是块绝世美玉,光遐天下,莫非我方才随口所说‘圣人出现’将会应验带此子身上? 一念及此,心中不禁一愕,倏然升起了一股暗暗的垂注,口上却道:“小兄弟固然是佛口善心,但三国如此耗下去将会杀戮更多的生命,正所谓长痛不如短痛,慕容、宇文、段国既然早晚都要一统,早晚又有什么分别呢?” 慕容焉叹了口气,一面摇头一面略一沉吟地道:“如今的燕地三国实力相当,若想统一燕国,非强力不可为之。

但至强至钢,必然易折,当年秦国一统天下、六合诸侯,正是因为手段太过钢强,三世而亡,结果天下更加混乱。

今日的燕国正与当年一般无二,统一三国必缓和图之,否则,必将踏上当日赢秦的覆辙。

到时燕代必然陷入无修的杀戮之中,若是此时汉国的匈奴铁骑趁机施袭,我鲜卑恐怕有灭族的危险。

” 陈逝川听过他一席话,先自目瞪口呆了半晌,继而惊惶莫名地心中不由暗暗一震,惊叹不已。

这番话对三国的局势洞若观火,就算是三国的国君也未必有他这般远见卓识、雄才伟略。

他愕然惊了半晌,心中益加认定此子他日必是一方雄主。

但他更为感动的是,他竟然对自己这个陌生人说这番话,心中突然莫名一热,悄悄卧到草上,过了片刻又故意打了几声鼾,以示听的不耐先自睡着。

因为他不忽然觉得自己反而不及这个少年,所以不敢多听三国将来的命运,因为这些只要这个少年的才德承受得起,担当得起。

慕容焉看他突然一言不发,疑道:“前辈你莫不是嫌晚辈说得无趣,竟睡着了吗?”言毕,见他并不回答,听了一会儿,陈逝川竟然已然睡去。

他只得长叹一声,喝了口酒方才作罢。

※※※ 翌日,天正巳牌三刻—— 令支城内铁骑四出,段国最勇猛的三千旋刀神骑,穿着深红色绣月甲,身跨彩锦鞍鞯的骠马,跨箭乘马,执刀开道,缨绋前导,果然是旗旄鲜明,红缨锦辔,铁骑争驰,铎声震地如雷,端得是军容雄壮,人马精锐。

段王疾陆眷乘香木法座、曲盖车辇,御者王良负弓挥缰,驾车施然出城。

此人名为段王的御夫,实为段王的贴身护卫,令支城几乎人人皆知此人时时陪王伴驾,出则参乘,入御左右,从不离开半分。

但至于他的箭术究竟有多高,就没有几个人能知道了,只听说此人一生有三箭,从不示人。

除王良外,涉复辰、右贤王段末杯、左贤王段匹磾及一众部下,随于车辇之后,浩浩荡荡出了‘凤阳’南门直趋南郊,这刻城南猎苑中早设有祭台,段王一到便沐浴更衣,换上了平天冠、青衮龙服,作乐跪拜,即祭告天地,高诵檄文。

待一切事毕,传出王令,大赦天下,但却有一个人除外,此人正是那个最厉害的叛贼古傲。

待一切事毕,疾陆眷命人去取过流砂弓要去行猎。

涉复辰见状,连忙上前劝阻,疾陆眷早不高兴,一言不发,迳自负弓上马,与王良率了三十名高手一同随行,南出狩猎。

涉复辰见他只带了几十个人,便命紫宸将军摔了七百名旋刀神骑跟着他们,谁知段王疾陆眷见了,顿时大怒,怪罪他们将猎物惊走,强令涉复辰率领旋刀神骑驻扎原地,非有王命不得擅动,这才和王良与两为公子策骑而去。

疾陆眷率着诸人转过南边胡杨林外一坳,前面是一片疏林草地,正适合飞马弯弓。

疾陆眷倏然羁勒马缰,旋停坐骑,挥鞭前指,大笑着谓诸人道:“前面鸟飞兽藏,正好比我燕代三国,你我君臣正当大展身手,各施所长,不得相让,能猎得一鹰者,赏五金。

猎一雕者,赏十金。

猎猪猿虎狼者,赏二十金!”一言及此,段王复转语气,望了王良一眼,道:“但王先生除外,因为他的箭从不射飞禽走兽,只射天狼!” 王良与两位贤王和那些高手剑客闻言,纷纷大笑,一群武士早轰然叫好。

疾陆眷大笑一声,纵马当先驰去,众人纷纷法随,跃马四出,个个挽弓。

疾陆眷却首开先彩,在众人喝彩声中,但见白光一闪而逝与西林之缘,接着众人耳中但闻一声鸟叫,一大鸟应声而坠。

众人见状,纷纷扬弓喝彩,御者王良也挽马笑道:“主上,你的箭术是愈来愈高深莫测了,真是一日之别境进千里啊!” 这会儿,早有个骑士策马取了那大鸟过来,众人一看,却是一只北枭,难怪它叫得如此难听。

但枭常夜间出没,想不到今日段王开弓第一箭便猎到此鸟。

疾陆眷看了那大枭一眼,笑着谓王良与两位贤王道:“昨日那虎口小儿说寡人今日将有不测,你们倒说说,段国有何人能阻本王挽弓一射?”话一甫毕,他哈哈大笑,这刻正见一花脊狈在东林一闪而没,大笑一声迳自提马追去。

众人见状,无不豪情顿起,纷纷提马弯弓。

王良负弓一笑,纵马追去。

一行人追了半晌,那只花脊狈突然钻进一片矮林一闪而逝。

段王疾陆眷夹马赶到时,那野兽竟不知所踪。

左贤王段匹磾怕他王兄失望,忙命几人入灌林寻找,右贤王段末杯心中暗笑,表面却故作不以为然地道:“左王兄,区区一只花脊狈,你何必如此在意,这林中豺狼鹿糜多的是,小弟不愁为大王猎不到一只更好的来。

” 疾陆眷看了右贤王段末杯一眼,忽然凭缰立马,娓娓地道:“末杯贤弟,你此言差矣,为兄只问你,那只花脊狈是否是我们欲先要猎之物?” 段末杯心中何尝不知,但面上却故作不解地点了点头,已听疾陆眷道:“我既然弯弓猎狈之心已定,自当立意为之,若你们今日箭下走失此狈,他日铁骑强弓之下难免会走失一国,如此大事又岂能儿戏视之。

” 段末杯闻言似乎恍然大悟,连连点头,原来疾陆眷有意以此向他们说三国之计,纵论帝王之术,段末杯与段匹磾既是王公,也是臣下,自然恭称受教。

王良抱拳道:“主上口出此言,莫非已有了一统燕、代之凌云大志?” 疾陆眷笑而不答,挥鞭东指,谓众人道:“你们可知道本王所指之处乃是何地?” 王良道:“大王所指之地乃是慕容,慕容之外乃是扶余国与高句丽国。

” 疾陆眷点了点头,又转向段末杯道:“贤弟,我国其余几面又是何地?” 段末杯道:“我之北有宇文和代国,西有汉国,南有晋国。

” 疾陆眷颔首道:“不错,我段国处身于五国之中,最为险危。

这几年本王励精图治,又有两位手足兄弟鼎力相助,东击慕容,北战代国,西挫汉国,南战晋国叛臣王浚,才有了今日精骑控弦二十万,城邑几十座,得来殊为不易。

”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疾陆眷已缓缓转眼看向两位贤王,等待他们开口各舒己见。

右贤王段末杯心中所想为何暂且不说,面上却首先傲岸地道:“大王所言甚是。

如今我段国兵强马壮,雄霸燕代,天下皆知我段国铁骑更胜名闻天下的匈奴骑兵,段国又有我与匹磾兄长誓愿追随,甘为驱策,大王麾下文如子建之才,武似关张之猛者,何止车载斗量。

那五国虽强,但要想取我段国一寸沃土,也势比登天。

” 疾陆眷看他说得雄心勃勃,不动声色地问道:“贤弟,你的性格就是太过促狭,不能放眼万里,所以不及匹磾中正缜密,要是五国一起来攻袭我段国呢?” 众人闻言俱是一惊,段末杯面上一愣,几人齐道:“这……这有可能么?” 疾陆眷闻言,脸色微变,道:“我今日之所以只带了几个贴身侍卫而避开世叔与一干众人,你们可知为何?” 两位贤王一怔,疾陆眷挥手让王良告诉他们,王良恭身向两位王爷攘臂,恭敬地道:“大王此行,意在与两位王爷纵论治国平天下之策,如今段国有一半兵力在两位王爷手中,而最近京师的三千旋刀神骑的节钺兵符突然于王宫被盗,所以大王才如此担心,今日之行,可谓用心良苦。

” 王良说到“节钺兵符突然于王宫被盗”之时,旁边的段王双眼紧紧盯着两位贤王,注意他们的每一个细微的神色,深深悄然地窥看两人的心。

段王的举动段匹磾自然不知道,段末杯却清楚得很,但他的表情却和段匹磾一样震惊,这件事虽然他早就知道,但事实上节钺兵符在谁手上他并不清楚。

段匹磾闻言,心中倏然一震,与段末杯连忙下马跪地。

疾陆眷令王良扶起他们,也自甩镫下马,这刻早有武士搬了块平石让疾陆眷坐下,其余的侍卫立刻环立四处,背对疾陆眷四下放哨。

王良立在疾陆眷身后稍刻不离,疾陆眷方招两位王爷,道:“如今寡人虽然坐拥段国,迭荡中原暂且不说,眼下京师最精锐的铁骑兵符突然被盗,外有三处不大不小叛乱,时时扰心,当此时局艰难之秋,我们三兄弟更应携手同心,否则段国必乱啊!况且天下之事没有任何是绝对的、不可能的,就连我出口的这句话也一样。

所谓善战者无赫赫之功,为君者当在战端未启之前就将其一举扑灭,而不是考虑它有无可能发生。

” 段末杯当然知道这件事,但因为疾陆眷之前未将此事公开,他的耳目即使已呈报此事,在这个堂兄国君面前,他依然和左贤王段匹磾一样,表现出震惊已极的样子。

只不过他们的差别是段匹磾是真的担忧,而他却胸有成竹,私下自有计较,行为上依然如履薄冰。

所以,两位贤王闻言,一起行礼,左贤王段匹磾脸色泛灰,惊惶莫名地道:“王兄,此事至关重要,你为何不早言明,小弟纵是万死也要与大哥共存亡啊,但……但这节钺兵符又是何人偷的呢?” 段末杯也伏拜地道:“王兄,匹磾贤兄说得对啊,这三千王师不啻十万精锐,他们个个刀马纯熟,都能拉得开一百二十斤的大弓,能挽九石的重弩,不啻十万大军,若是兵符落到别人手里,实在危殆已极。

只要大哥一声令下,小弟立刻将那人五马分尸,此人是谁?” 疾陆眷闻言,沉吟良久,凝重地开口道:“昨日在御前殿上,我之所以没有问慕容焉是谁想置我于死地,并非是我不想知道,而是怕慕容焉会说出一个当时在大殿上的人,让他提前发难,所以我才顾作不信,牺牲了那个慕容焉,况且,此人不死,他日终为诸侯上客……” 疾陆眷虽然没有明说那人是谁,但能让段王顾忌的,在段国恐怕也只有一个人了。

段末杯闻言面色大变,神情猛然一震地道:“是他……” 左贤王段匹磾也骇然一震,道:“王兄,此事事关重大,不可轻率,无论如何,他总还是我们的叔父,若无真实证据,不好遽然论断……” 段王疾陆眷冷哼一声,道:“最近本王密探来报,说西面濡河附近有兵马掉动,大有挥军东进之势,而两位王弟的兵力进在京机附近,不是他还能是谁。

今日我将你们约出,正是要你们的兵力一面震住京西要塞,一面入京勤王,掌握京机,这样他在京师即使有三千旋刀铁骑,谅他也不敢乱来,京师一定,那三千旋刀神骑可缓缓图之。

本王有意将御前论剑之事提前,一是用作缓兵之计,二来可以选出勇士,靖灭三叛……” 段末杯与段匹磾闻言,伏身应命,但段王话说到这份上,岂是简简单单的应命所能敷衍的,两人都知道段王此话的言外之意,当即同时从怀中取出了各自的兵符,跪地躬身奉上,道:“大王,如今段国危殆,就请王兄暂时收回兵符,权宜处理,大王一旦有命,我等誓死追随王兄左右,诛逆除叛!” 疾陆眷闻言大悦,故作谦让一回,将段末杯兵符收下,马上又将段匹磾的还给了他,道:“贤弟,你们两非我都是我的手足,向来忠心可鉴日月,我断无怀疑之理,其他人去调动人马我还真是不能相信,调军入京之事就劳动你多走一趟了,寡人现封你为司隶校尉,总揽京师军政,即可起程,调兵入京行权!” 段匹磾闻言,二话没说,跪地数拜扣谢大恩,一面重又接过那兵符,当下说走便走,立刻挑了几个段王的亲信一同上路,南下而去。

左贤王段匹磾刚走不久,段王望了段末杯一眼,道:“贤弟,你虽然不是我的同胞兄弟,但我们向来情同手足,我这个外兄不是不相信你,只是左贤王一走,京中只剩下本王,难免势单力薄,所以要留下你助本王一臂之力,暂时就由为兄派人阻住欲图西进大军,待京师一定,立刻归还与你!” 段末杯闻言,心中冷笑,到低还是打仗亲兄弟,自己毕竟只是堂兄。

但此事他早有防备,真正的实力早已用各种手段调到段国各地,或震守边关要塞,或挥军平乱,就算段王有兵符在手,难道还能连边关的人也调回京城么,疾陆眷还没那么糊涂。

而经过段末杯长久的运筹,这些实力已成了他的心腹,可以说兵符对他所辖铁骑来说,只是一块破铜烂铁。

但他还不清楚涉复辰的实力究竟有多强,所以一直蓄积力量,以待时机,厚击薄发。

但眼下他依然连道不敢,这时段王立刻命手下心腹执符据守京西,威慑欲进之兵。

待吩咐已毕,那几人上马策骑而去,疾陆眷方急忙将段末杯搀起,叹了口气,道:“其实,本王也不希望他起兵,否则难免叔侄相残,有违天道。

只要他能按兵不动,我可以暂时饶他一命,毕竟,当年是他扶我登上王位的,只是让两位王弟委屈了。

” 段末杯闻言,诚惶诚恐地应了一回,疾陆眷仰天一叹,似乎哺喃自语地道:“如今段国虽强,却也弊病多不胜数。

对于外敌,汉国匈奴人向来背信弃义,与之结盟无疑于与虎谋皮,但又不可断然违逆,可用阴奉阳违之计。

而真正的治国之道,在于开疆阔土,扫平背后之忧,如今匈奴汉国被晋国牵制于中原,刘氏虽有北顾之心,但有心无力,分身乏术,以本王估计,汉国议和使臣不日将到辽西,而这正是我们的机会,唯一的一次机会,一旦失去将永不再有。

” 右贤王段末杯道:“大王所指的‘扫平背后之忧’指的可是要趁汉国无力之机灭掉慕容、宇文两国?” 疾陆眷却没有正面回答,只哺喃自语道:“慕容处辽水之滨,疆土肥沃,若能居而有之,进可图霸中原,退可进驻高句丽国、百济国一岛之地,乃是统一燕地的门户……”疾陆眷一言及此,忽而转入了沉思,不知他在想些什么,段末杯一直恭恭敬敬地聆听着,本不想打扰,谁知突然间…… 灌木矮林中传来了几声凄厉的惨叫声,听声音象是几个守远的虎贲武士,众人闻声纷纷惊起,疾陆眷也倏然转醒。

四近的几十名武士非常警戒,一听有变,顿时有十个武士退回来将疾陆眷、右贤王围在中间,其余众人借势藏形,其中两个早趁机抛出了调集旋刀神骑信号,这些武士临机丝毫不乱,显然是久经大敌。

王良飞身跃上一匹马的背上,点足而立,寻声西看,但见西面灌木林内的几个武士早已不见了踪迹,可能已遭了不测。

灌木丛中隐隐似有枝叶触动,王良取弓搭箭,舒手一箭,但见白虹一贯之下,那矮丛中突然传来一声惨叫,应声滚出一个黑衣蒙面之人,这时那人喉上现出一洞,鲜血迸流,显见王良不但一箭射破喉,而且是穿喉而过,箭不留形,他仅凭那人口中发出的声息,就能在看不到人的情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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