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拓书苑

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第七章 你看，你看月亮的脸(4/5)

伤，&ldquo那不是普通的一坨屎，那是我纯洁的灵魂，和自尊&hellip&hellip&rdquo 郝泽宇放下酒杯，走了。

我不满，&ldquo干嘛呀，人家正抒情呢！&rdquo 他没理我，背影真是绝情。

尘俗多少伤心事，都付笑谈随酒杯，我一杯又一杯。

老牛醒了，开始扫荡桌子上的剩菜。

我手机响了，显示郝泽宇要跟我视频通话。

呵呵，除了跟我裸聊，我不想跟任何人说话。

但是我还是打开了视频，屏幕上没出现郝泽宇，光线有点暗，看不清东西。

刚才多喝了几杯，我眼有点对不上焦，老牛脑袋凑了过来。

他嘴里嚼着东西，边看边说：&ldquo啥玩意啊？黄了吧唧的。

&rdquo 我把话筒开到免提，问那边的郝泽宇，&ldquo你去煮东西了？这什么呀？&rdquo 画面突然亮了起来，郝泽宇的画外音响起，&ldquo我的灵魂和自尊啊&mdash&mdash对不住啊，我一般不习惯这个点拉，灵魂和自尊有点少，别介意啊。

&rdquo 老牛没明白过来。

我忘了他还在吃东西，或许我也有点震惊，下意识解释，&ldquo这是屎。

&rdquo 老牛不以为意，以为我开玩笑，又看了一眼屏幕，我确定他相信了，因为他吐了，又跑向厕所。

那边话筒传来笑声，&ldquo你也算见到我的灵魂和自尊了，这下咱俩扯平了。

&rdquo 我把手机扔到一边，问抱着马桶吐的老牛，&ldquo我能辞职吗？&rdquo 不愧是北师大中文系研究生，老牛吐的时候，表达依然很清晰，&ldquo不用辞职了，&rdquo吐，&ldquo我先跟他解约。

&rdquo 〔六〕 老牛认为，明星是一种商品，要不被爱，要不被恨。

如果你是个明星，没人爱你也没人恨你，怎么办？去死好啦！ 郝泽宇被人恨了一星期，硕果累累，接了几个微博广告，这几条微博竟赶上了他去年小半年的收入。

老牛有点走火入魔，问我，郝泽宇还有什么事儿，说起来特让人恨的？他准备操作一下。

我想了想，&ldquo丧？&rdquo &ldquo不行，恶人也要恶得正能量。

&rdquo 我又想了一条，&ldquo让我看屎？&rdquo &ldquo不够震撼，让你吃屎，还差不多。

&rdquo 所以啊，同志们，为什么有的明星团队矢志不渝地热爱炒作，形象算个屁，关注度才是钱途！ 好运没有就此结束，郝泽宇接到了一个恐怖电影邀约，叫《谁胖谁先死》，充满了对胖子满满的恶意。

老牛拒绝看剧本，气得买了个包泄愤，而我买了二十个包子，吃完后恢复了元气，开始翻看剧本，准备看我们这种胖子是怎么死的。

看完这剧本，我跪下，跟剧本磕了三个头。

能把恐怖片写成喜剧效果，编剧太牛了，绝对烂片之霸，谁演谁被挖祖坟。

我都能想象上映后，群众新仇旧恨加起来，应该会在言语上跟郝泽宇家的女性亲属全发生一遍性关系。

郝泽宇问：&ldquo演什么？&rdquo &ldquo男主角。

&rdquo 他脸红了，捂着脸，特娘炮地娇羞，&ldquo人家这么红啊。

&rdquo &ldquo不过二十分钟就死了&hellip&hellip&rdquo &ldquo啊，这也算男主角？&rdquo &ldquo后来他变性了，后七十分钟，换了个带资进组的女演员演。

&rdquo老牛脸上突然露出遗世而独立的表情，&ldquo其实我觉得吧，我还挺适合这角色的，男女都能演。

&rdquo 我点头，&ldquo嗯，是挺适合你，你演肯定挺恐怖的。

&rdquo 郝泽宇翻翻剧本，&ldquo但这个角色好像跟女二有床戏&hellip&hellip&rdquo 老牛犹豫一下，看向郝泽宇，&ldquo要不算了？太恶心了&hellip&hellip&rdquo 他犹豫接不接，看看我。

作为见过巨星之屎的兄弟我，一向是美艳与贴心的化身，我迅速懂得了他的为难。

虽然郝泽宇没什么文化，但他十八岁就出道了，红的时候演过不少电视剧，也算老油条了，他用膀胱都能看出这剧本有问题。

但他没演过电影，现在拒绝，下回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呢。

也许，永远没机会了。

我当然不能说这电影是百年一遇的烂片之霸，很适合你黑到发紫的艺人路线。

对自己的艺人，不能这么说话。

我说：&ldquo接啊，拍完之后你就是电影咖了，离你热爱的章子怡就更近一步了。

&rdquo 郝泽宇竟觉得有道理，决定接了。

老牛这边开始打电话，准备跟导演和投资人见面，郝泽宇又开始犯病了，觉得自己最近特别胖。

我翻个白眼，男艺人有时候真像个女人，&ldquo你这叫胖？那我算什么？&rdquo我拿自己举例子。

他说：&ldquo你这胖不叫胖，胖得独一无二的。

我这胖，叫大众胖，一胖，泯然众人。

&rdquo 我一听就乐了，&ldquo那怎么办，把其他的胖子都杀掉？让你胖得光辉灿烂？&rdquo &ldquo好办法！为了让我的胖独一无二，我准备吃掉所有的胖子。

&rdquo &ldquo留一个啊，我还挺喜欢贾玲的。

&rdquo 他煞有其事地说：&ldquo不，都吃掉。

&rdquo 神经病，郝泽宇又重复了一遍，&ldquo为了让我的胖独一无二，我准备吃掉所有的胖子。

&rdquo 我不理他。

半响，他突然冒出一句，&ldquo除了你。

&rdquo 我没什么反应，开始查将要合作的导演资料。

我把外套脱了，今年的暖气怎么这么热呢，热得我有点热泪盈眶。

我想可能太久没有性生活了，一个男神经病的胡言乱语都能被我听出情话的感觉。

一定是我不对。

〔七〕 跟导演见完面，挺晚了，院里的邻居都睡了，我刚把钥匙插到锁里，门就开了。

爸又等着我，客厅暗，光线都来自电视屏幕，爸大概按了静音，购物专家扯着脖子在荧幕上演哑剧。

自从我工作了，我一晚回来，爸就坐在客厅这么看电视等我，怕吵到妈，电视也没声儿，就这么看电视看了这么多年&mdash&mdash这毛病什么时候能改啊。

爸进厨房帮我热菜，说东北的二姨又邮酸菜过来了，这回腌得味儿特正，晚饭做的酸菜炖羊肉可好吃了。

我边吃边说：&ldquo爸，你记得小时候，你领我看的第一个电影吗？&rdquo &ldquo啊，啥时候的事儿了？&rdquo &ldquo五岁吧，我把一个小男孩揍了，老师让你去幼儿园带回。

你也没骂我，领我去电影院看电影去了。

这事儿我记得可清楚了，僵尸片，吓得我够呛。

你还说我没出息，打人不害怕，看电影却怕上了。

&rdquo &ldquo哦，好像有这事儿，怎么说起这个了？&rdquo &ldquo你说巧不巧，今儿我见的导演，就是拍这片的，香港人，岁数比你都大，没肚子，花白的头发还扎着辫儿，看着特有派头，我见他老感动了。

&rdquo 爸听我琐琐碎碎地讲了一堆，问我，&ldquo这电影定了让小郝演吗？&rdquo爸记了几次郝泽宇的名字，愣没记住，干脆就叫他小郝。

爸也看过郝泽宇的照片，说小郝长得像我姥爷年轻时。

我突然有点惆怅，&ldquo我也不知道，本来挺有谱儿的，但现在看，有点悬，看导演喝得怎么样吧。

&rdquo我又问爸，&ldquo爸，你说男的喝多了，跟他说过的话，都能记得吗？&rdquo &ldquo我哪儿知道，我又不爱喝酒&mdash&mdash瞧你说的，香港人怎么跟东北人似的，不喝高兴，事儿就不成吗？&rdquo 我把碗推到爸面前，让爸再给我盛一碗，爸说我喝了酒还吃这么多饭，不好消化。

我说我没喝酒，爸说得了吧，&ldquo一身酒味，一进屋就熏得我睁不开眼睛，你呀你，就跟你姥姥家的人一样，都是酒漏子。

&rdquo 爸开始收拾碗筷，絮叨着让我把给他买的商业意外险停了，说这么多年也没事，有这钱还不如存银行呢。

不愿意跟爸掰扯，我回屋睡觉去了。

想了想自己的存款，还行，把今年的保费交上，还能挺过年底，老牛的年终奖还能用来给爸妈包个红包。

想到这儿，我睡得异常安稳。

哪想着姥姥又来了，冷嘲热讽。

&ldquo穷鬼装阔，还有钱给你爸交保险，你怎么不想着给我换个好点的骨灰盒呢！&rdquo 我不忿，&ldquo行行行，给您换个金的！真是的，您那骨灰盒还不好？我爸买的呢，您去你们阴曹地府打听打听，谁家老太太是女婿给送终的。

&rdquo 姥姥也是战斗力十足，说：&ldquo他应该的！谁让他没能耐，你也出门打听打听，谁家结婚没房子，还得让女方家里准备的？&rdquo &ldquo谁家？姥姥你家呀！我姥爷跟你结婚的时候，也是住你们家的房子，我太姥姥可没跑我梦里跟我抱怨我姥爷没能耐。

&rdquo在梦里跟死去的姥姥吵架是我人生一大乐趣。

姥姥在梦里又开始颠三倒四的，又开始帮我爸说话，&ldquo哎，大福子，你爸是心疼你没钱了。

&rdquo &ldquo我知道，不过姥姥，说不定郝泽宇年底还给我包红包呢，这个年太好撑下去了。

&rdquo 有一年那才叫惨，我在广告公司当文案，到年底钱包里一百块都凑不齐。

好在年底做了一单医药客户，人家送了三千块的礼品劵，我去他们店里提了好多的保健品，凑数给爸妈当了过年礼物。

现在这日子，多好啊，也不知道爸担心什么，也不至于惨到姥姥托梦吧。

我安慰姥姥，&ldquo今年稍微坎坷点，但这不也好点了嘛，等明年郝泽宇更红，我还能涨涨工资。

放心吧姥姥，说不定这两年天上掉馅饼，砸我脑袋上，我打开一看这馅饼是房本馅儿，东三环七十年产权南北通透大三居那种，我立马把爸妈接出去住。

&rdquo 姥姥摸摸我的眉，又摸摸我的脸，她手上有茧子，感觉硬硬的。

姥姥又突然给我玩温情那套，说：&ldquo大福子啊，还是咱家底儿薄，要不然你也不能被人欺负。

&rdquo我笑，&ldquo谁欺负我了？&rdquo &ldquo今儿被人劈头盖脸地泼了一身酒&hellip&hellip&rdquo 啊，要不是姥姥提这事儿，我都快忘了。

我没觉得委屈啊。

今儿见导演，我跟老牛盛装出席，把自己捯饬成两个舞女模样，又特意让郝泽宇穿得寡淡一点，故意不化妆。

对比之下更显得他剑眉星目，就差我拉着他跟香港导演自卖自夸，&ldquo就这长相，演恐怖片，鬼都不好意思杀他！&rdquo 当然郝泽宇这种顶级丧星想要讨人喜欢，太容易了，本来来的路上他还在丧着脸呢，坐在诺金酒店的咖啡馆的前十分钟，因为生疏更是丧得不知所措，然而某个时刻social开关一打开，如沐春风起来啊，简直不是人！我要是导演，我都要爱上他了。

局面相谈甚欢到两伙人都要义结金兰了，老牛东北人的劣根性就体现出来了，瞎大方，吵吵请客要请大家吃饭，在一个特贵的饭店订了个包间。

去的路上，老牛说自己的信用卡超支了，让我用我的信用卡先结账，我略微心疼地说：&ldquo香港人太鸡贼了，见面就喝咖啡，账还是咱们结的，接下来这顿饭怎么也得小一万，事儿还没成呢，花这么多钱合适吗？&rdquo 老牛骂我目光短浅，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他信誓旦旦地大谈自己的计划，先通过这片打入北上发展的香港导演圈，然后接拍各种合拍片，拿金像奖，然后咱们涨片酬，如此这般计划到建国一百周年。

本来事情进展到香港导演恨不得马上跟郝泽宇签合同，大家喝得酒兴正酣，香港导演要喝茅台，这个饭店没有，我赶紧出门打车买，很快带了一瓶茅台回来。

香港导演打开茅台，闻着酒，说味道不对。

我说不能吧，我从路边超市买的，六百多呢。

老牛嫌我办事不利，说六百多的能是茅台嘛。

可我也想买八十年代产的茅台啊，现在去哪儿买啊？ 香港导演又突然变脸，笑嘻嘻地说算了，买回来的，别浪费。

拧开酒盖，直接从我头上倒下去。

我一下吓愣了。

香港都回归这么多年了，怎么香港同胞喝多了，这么别具一格呢。

导演边倒边用粤语说，身为TVB资深粉丝的我大概能听明白一点。

&ldquo猪呢，用酒泡上，明天放到烤箱里烤，特别美味。

&rdquo 香港团队那边的人一边拉导演，一边跟我们赔不是，说导演以前是厨子出身，一喝多就变厨子。

我强挤出笑容，说：&ldquo导演还挺可爱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