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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冻云(4/5)

就难受起来,那么可爱的女孩怎么就没能留在自己身边呢?他再次对上午的失策感到懊悔。

事已至此,看样子今夜唯有痛饮威士忌才能安然入睡。

他打开餐柜玻璃门,拿出白兰地倒进玻璃杯,然后像舔舐般啜饮,很快便感到食管灼热、浑身发烫。

这或许是因为在恋爱期间酒劲发作速度较快。

塔野一口气喝干杯中酒,在全身发烫时上了床。

看来今夜立即睡觉才是明智之举。

男人不可为女人纠结。

上初中时祖父的教诲萦绕在脑际。

塔野大字朝天地躺在床上,虽然身穿睡袍露出双脚,但因为有暖气并不感到冷,刚才喝下的白兰地也使胃部周围温热舒坦。

忽然,塔野觉得肩头有些疼,随即坐起身来,看到枕边有颗小金属块闪闪发亮。

他把台灯亮度调高,然后把枕头挪开,只见床单边缘有个闪着红光的宝石。

他拿起来细看,是一只背面镶金的耳坠。

看样子是昨夜绘梨子在抵挡时从耳垂上脱落的,后来就留在了枕边。

那耳坠深红圆润,与绘梨子小巧玲珑的耳朵十分相配。

塔野想到会不会还有一只,就继续在枕边寻找。

他挪开枕头卷起毛毯,又拉平床单细看。

果然,就在床头与被褥的缝隙间发现了另一只同样的耳坠。

白色床单上的两颗耳坠宛如兔子眼睛,塔野像对待珍贵宝石般捧着它们返回起居室。

绘梨子有没有发觉耳坠失落?就算昨夜绘梨子下床时浑然不觉,但上午出门时必定有所觉察。

因为她是个喜欢打扮的女孩,所以不可能没有发现。

可她既然已经发觉丢失却为什么毫不声张地离开呢?是她觉得丢掉也无所谓呢,还是早起发觉后羞于去枕边寻找呢? 虽说那耳坠可能是红宝石的仿制品,但对于绘梨子来说想必价格不菲。

“连这个一起,再给她买副新的吧!” 虽说如此,能够及时发现确实幸运,否则被来做清洁的大妈看见或等到妻子来时才从床缝中出现,那可就把事情闹大了。

塔野松了口气,开始想象耳坠挂在绘梨子耳垂下的情景。

这样的耳坠妻子当然不配,其他任何人都不配,深红而精巧的宝石只能与绘梨子的耳朵相配。

在把耳坠托在掌心端详之间,塔野又想给绘梨子打电话了。

刚才想打电话却无要事可说,而现在就能理直气壮地说有遗失物品。

即使是妈妈桑来接,也有理由让她叫绘梨子听电话了。

现在才十点钟。

塔野拿起听筒,看着“可乐必可乐”的火柴盒拨了号。

呼叫音响了两声就有个女性接电话,像是妈妈桑。

塔野调整了一下呼吸。

“绘梨子姑娘在吗?” “她今天歇班了。

” “歇班了……” “是经理先生吗?” 妈妈桑直觉很敏锐。

塔野听到“经理先生”的称谓就拿起架势。

“您在哪儿?” “哦,我正在别的店喝酒呢。

” 刚回公寓就满不在乎地往店里打电话,塔野实在不好意思以实相告。

“绘梨子很少请假,今天实在不凑巧,请多原谅。

” 只听妈妈桑道歉也没多大意义。

“她打电话请假了吗?” “她没打电话,也不知是什么原因。

这种情况很少见,说不定又去跟朋友打麻将了。

” “她打麻将吗?” “刚刚学会,觉得挺有意思,就玩得收不住了。

” 原以为昨夜那件事对她造成了强烈打击,或许正独自在家胡思乱想,可打麻将真是令人意外。

“她在哪里打麻将呀?” “大概在高村君的公寓吧,不过那里没电话。

” “高村君是他男朋友吧?” “哎呀,您知道啊!” 虽然只是猜测却意外言中,高村可能就是上次绘梨子说过去她房间发号施令的男子。

如果绘梨子去高村的公寓打麻将直到深夜,那可就不能容忍了。

“她品行不好吗?” 塔野有些恼怒,不禁脱口而出。

“哎呀,怎么这样问?” “在男人房间里打麻将到深夜……” “那样做不可以吗?” “那怎么可以呢?那可不是女孩子该做的事情呀!妈妈桑毕竟是她的监护人吧?” “算是吧……” “那孩子是正儿八经大学教授的千金吧?” “您了解得很详细嘛。

” “上次听她讲过。

” 他本想说还知道妈妈桑跟绘梨子父亲的关系,但到底还是没说出口。

“你可不能让那女孩学坏了呀!” 从自己的立场考虑,其实说这种话并不合情理,但他现在只是出于对那个男人的嫉妒而滥发议论。

“总而言之,你可要严加监管啊!” “不过,她未必就是在打麻将,而且打麻将也未必就不好……” “那倒也是。

” 塔野发现自己的话说得有些过头,于是稍稍冷静下来。

“要是能联系上的话,我让她给您打电话吗?” “哦,倒也没那个必要,只是我想交给她一样东西。

” “给您添麻烦了,实在抱歉。

” 看样子妈妈桑棋高一着,虽说做的是陪酒侍客的行当,但在谦恭应酬之间就已摸透塔野的心思。

塔野放下听筒原地伫立,用手支着下巴露出失望的神情。

绘梨子去哪儿了呢?以为她在这里时却在那里,以为她在那里时却在这里,简直就像高丽鼠般难以捉摸。

总而言之,她似乎跟从前那种一旦以身相许就黏住男人的女子不太一样。

昨夜以身相许,今天就忘掉耳坠去跟其他男友打麻将玩。

在塔野以前所见女子当中,从未有过这种类型。

如今的年轻女子实在难以理解。

他想,像这种品行不端的女大学生随她去吧!让她遇到不三不四的男人上当受骗,搞得焦头烂额才好,到最后哭天抹泪的只能是她自己。

可是,他想到这里又一转念,觉得还是应该想方设法把绘梨子吸引到自己身边来,甚至想到如果绘梨子愿意投靠自己,哪怕倾尽自己的后半生也要守护她。

可能是因为爱情,总之塔野的感情摆动幅度相当剧烈,神魂颠倒简直不像大企业的分公司经理。

他坐在沙发上再次拿起红耳坠。

喜欢一个女人怎么这么累啊?就算坠入情网也才是第二天,从初次见面那天开始数也就是第十一天,可仅此就已感到身心俱疲。

这类麻烦事情以前也曾经历过很多,看样子跟一个人恋爱比做一件繁重工作还要累。

年纪大了就不适合恋爱——这种看法与其说来源于思想成熟,莫如说根本原因在于精力已经枯竭。

说到底,自己之所以完全不适合拈花惹草,或许首先就因为自己精力不足。

总而言之,看来今晚还是适可而止地按时就寝为宜。

塔野十分扫兴地站起身来,这时电话铃响了。

可能是绘梨子!塔野赶紧拿起听筒。

“喂!” 听筒中女子的声音几乎被激烈的奏乐声淹没。

这就是所谓的“摇滚乐”吗?乐曲声来自某个嘈杂的场所。

“叔叔!” 句尾上扬的柔顺感无疑是绘梨子的嗓音。

“你在哪里?干什么呢?” 塔野朝话筒中呼喊,像是感到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我在喝酒,喝醉啦!” “那怎么行?你可要清醒啊!你跟谁在一起?” “男孩哦!” “你醉成那样不要紧吧?” 从绘梨子的声调听出她已酩酊大醉,如果是跟男孩待在GOGOBAR[1]里就更危险了。

“你最好马上离开那种地方!” “可我走不了路啦。

” “走不了路?” “我头晕眼花站不起来了呀……” 绘梨子说话句尾拖长,听上去已是烂醉如泥的状态。

“你要挺住啊,挺住!” “叔叔来接我……” “现在?” 塔野看看表,时间是十一点钟。

就算能赶去接她,可跟她一起的男友又是什么情况呢? “我去可以吗?” “叔叔忙吗?” “不,我倒是不忙。

” 绘梨子跟男友在一起却叫别的男人去接她,塔野实在搞不明白这是什么心理。

“哎,叔叔来吗?” “当然要去啦!我马上就去,地点在哪儿?” “南六条的奥林匹亚大厦三层。

” 塔野赶紧写在记录本上。

“店名叫‘梦普奇’,意思是‘我可爱的人’哦!” “梦普奇?” 如果是英语的话塔野还行,可法语就不灵光了。

“那我马上就去,你就待在那儿,千万别动啊!” “OK啦!” 电话突然挂断。

她没去“可乐必可乐”上班,果然是跟男孩在一起。

塔野想象着烂醉如泥的绘梨子和她身边喝酒的年轻男子,脱掉睡袍再次穿上衬裤和西装。

五 绘梨子所在的酒吧很快找到,位于薄野六条的五层建筑,三楼就是那家“我可爱的人”。

塔野刚刚推开蒙着黑皮的门进去,立刻就被喧嚣声和人群热浪镇住了。

在微暗照明的深处,一个男子手拿话筒正在唱歌,顾客们随意地坐在他周围弹着吉他,敲着康茄鼓,摇着沙锤,还有人随着话筒的声音边唱边踏响地板。

整个店内的男客女客似乎都沉醉在歌声当中。

塔野在喧嚣的昏暗中环视,寻找绘梨子。

所有的顾客都留着长发,身穿多层衫和牛仔裤,乍看不知是男是女。

在如此昏暗的场所里竟有人戴着墨镜,总之不像是塔野这个年纪的人该来的地方。

“您请!” 一个年纪轻轻却蓄着胡须的服务生迎接他进场。

“我是来找人的,不喝酒。

” “找谁呀?” “她叫布部,布部绘梨子。

” “绘梨子姑娘在这边。

” 看样子他认识绘梨子。

在一张条桌后边,五六个男子背靠墙壁,随着乐曲拍着手摆动身体唱歌。

在他们的正中央,一个梳发辫的女子枕着年轻男子的膝头睡得正香。

她是绘梨子。

塔野停住脚步不知如何是好,年轻男子似乎早就发现了他,拍拍绘梨子的肩头叫她醒醒。

那个男子西装外套里边穿着套头毛衣,留着女式长发,年龄大概二十二三岁。

绘梨子被摇醒,揉揉眼睛站起身来。

有人在唱,有人在跳,无人关注塔野。

绘梨子起身向年轻男子说了句什么,随即来到塔野面前。

她身穿流行的白色多层衫和牛仔裤,但脚步蹒跚不稳。

“现在就回去吧?” 绘梨子半睁着眼睛点点头。

塔野直接来到门口柜台。

“给这女孩买单。

” “不用了叔叔!”貌似酣睡的绘梨子口齿清晰地说道,“二郎会给我买单哦!” “二郎?” “就是我旁边的男孩嘛。

好啦,走吧!” 绘梨子很快向门口走去,柜台的女子好像已经认可,什么话都没说。

该说她一毛不拔还是势利眼呢?把另一个男人叫到酒吧来却让前面那个男人买单,这到底是什么心理?反正超越了塔野所能理解的范围。

塔野依然搂着步履蹒跚的绘梨子的肩头走出电梯,然后在一层前厅门口叫了出租车。

看样子绘梨子真喝得不少,一上车就靠在车窗上闭住了眼睛。

“去旭山公寓。

” 塔野发出指令后,感到终于把逃走的小鸟再次抓住。

但虽说如此,她怎么会做出如此大胆的举动呢? 她喝得连路都不能走,万一现场有人起坏心,不就立刻把她占有了吗? 暂且不说绘梨子为何这么不小心,如此可爱的女孩处于不设防状态,而那些青年却并未趁机下手,这更令塔野感到匪夷所思。

总而言之,如今年轻人的心理实在令人搞不明白。

出租车驶过西五丁目南下,来到南九条转头向西,与昨天路线相同。

绘梨子依然长发遮面,把脑袋靠在车门上沉睡,每当车身颠簸时垂发就会摆动。

这丫头真不让人省心,不过实在太可爱了。

或许因为晚上车少,穿过薄野没过十分钟就来到旭山公寓前的信号灯下,塔野照例让司机提前停了车。

“哎,到啦!” 塔野拍拍绘梨子的肩头,她睁开眼睛疑惑地环顾周围。

“这是哪儿?” “公寓前呀。

” “今天我要回家呢……” “太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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