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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双眸粲粲如星(5/5)

的细铁杖,使得犹如一根六七十斤的镔铁禅杖一般,造诣大是非凡。

”武功高强之人往往能“举重若轻”,使重兵刃犹似无物,但“举轻若重”,却又是更进一步的功夫。

虽然“若重”,却非“真重”,须得有重兵器之威猛,却具轻兵器之灵巧。

眼见段延庆使细铁棒如运钢杖,而且越来越重,似无止境,萧峰也暗赞他内力了得。

段正淳奋力接招,渐觉敌人铁杖加重,压得他内息运行不顺。

段家武功于内劲一道极是讲究,内息不畅,便是输招落败的先兆。

段正淳心下倒也并不惊慌,本没盼望这场比拚能侥幸获胜,自忖一生享福已多,今日便将性命送在小镜湖畔,却也不枉了,何况有阮星竹在旁含情脉脉的瞧着,便死也做个风流鬼。

他生平到处留情,对阮星竹的眷恋,其实也不是胜过对元配刀白凤和其余女子,只是他不论和哪一个情人在一起,都是全心全意的相待,就为对方送了性命,也是在所不惜,至于分手后另有新欢,却又另当作别论了。

段延庆铁棒上内力不断加重,拆到六十余招后,一路段家剑法堪堪拆完,见段正淳鼻上渗出几粒汗珠,呼吸之声却仍曼长调匀,心想:“听说此人好色,颇多内宠,居然内力如此悠长,倒也不可小觑于他了。

”这时他棒上内力已发挥到了极致,铁棒击出时随附着嗤嗤声响。

段正淳招架一剑,身子便是一晃,招架第二剑,又是一晃。

他二人所使的招数,都是在十三四岁时便已学得滚瓜烂熟,便范骅、巴天石等人,也是数十年来看得惯了,因此这场比剑,决非比试招数,纯系内力的比拚。

范骅等看到这里,已知段正淳支持不住,各人使个眼色,手按兵器,便要一齐出手相助。

忽然一个少女的声音格格笑道:“可笑啊可笑!大理段家号称英雄豪杰,现今大伙儿却想一拥而上、倚多为胜了,那不是变成了无耻小人么?” 众人都是一愕,见这几句话明明出于阿紫之口,均感大惑不解。

眼前遭逢厄难的是她父亲,她又非不知,却如何会出言讥嘲? 阮星竹怒道:“阿紫你知道甚么?你爹爹是大理国镇南王,和他动手的乃是段家叛逆。

这些朋友都是大理国的臣子,除暴讨逆,是人人应有之责。

”她水性精熟,武功却是平平,眼见情郎迭遇凶险,如何不急,跟着叫道:“大伙儿并肩上啊,对付凶徒叛逆,又讲什么江湖规矩?” 阿紫笑道:“妈,你的话太也好笑,全是蛮不讲理的强辩。

我爹爹如是英雄好汉,我便认他。

他倘是无耻之徒,打架要靠人帮手,我认这种爹爹作甚?” 这几句清清脆脆的传进了每个人耳里。

范骅和巴天石、华赫艮等面面相觑,都觉上前相助固是不妥,不出手却也不成。

段正淳为人虽然风流,于“英雄好汉”这四个字的名声却甚是爱惜。

他常自己解嘲,说道:“‘英雄难过美人关’,就算过不了美人关,总还是个英雄。

岂不见楚霸王有虞姬、汉高祖有戚夫人、李世民有武则天?”卑鄙懦怯之事,那是决不屑为的。

他于剧斗之际,听得阿紫的说话,当即大声说道:“生死胜败,又有什么了不起?哪一个上来相助,便是跟我段正淳过不去。

” 他开口说话,内力难免不纯,但段延庆并不乘机进迫,反而退开一步,双杖拄地,等他说好了再斗。

范骅等心下暗惊,眼见段延庆固然风度闲雅,决不占人便宜,但显然也是有恃无恐,无须占此便宜。

段正淳微微一笑,道:“进招罢!”左袖一拂,长剑借着袖风递出。

阮星竹道:“阿紫,你瞧爹爹剑法何等凌厉,他真要收拾这个僵尸,实是绰绰有余。

只不过他是王爷身分,其实尽可交给部属,用不着自己出手。

”阿紫道:“爹爹能收拾他,那是再好也没有了。

我就怕妈妈嘴硬骨头酥,嘴里说得威风十足,心中却怕得要命。

”这几句话正说中了她母亲的心情。

阮星竹怒目向女儿瞪了一眼,心道:“这小丫头当真不识好歹,说话没轻没重。

” 只见段正淳长剑连进三下快招,段延庆铁棒上内力再盛,一一将敌剑逼回。

段正淳第四剑“金马腾空”横飞而出,段延庆左手铁棒一招“碧鸡报晓”点了过去,棒剑相交,当即黏在一起。

段延庆喉间咕咕作响,猛地里右棒在地下一点,身子腾空而起,左手铁棒的棒头仍是黏在段正淳的剑尖之上。

顷刻之间,这一个双足站地,如渊停岳峙,纹丝不动;那一个全身临空,如柳枝随风,飘荡无定。

旁观众人都是“哦”的一声,知道两人已至比拚内力的要紧关头,段正淳站在地下,双足能够借力,原是占了便宜,但段延庆居高临下,全身重量都压在对方长剑之上,却也助长了内力。

过得片刻,只见长剑渐渐弯曲,慢慢成为弧形,那细细的铁棒仍然其直如矢。

萧峰见段正淳手中长剑越来越弯,再弯得一些,只怕便要断为两截,心想:“两人始终都不使最高深的‘六脉神剑’。

莫非段正淳自知这门功夫难及对方,不如藏拙不露?但瞧他运使内力的神气,似乎潜力垂尽,并不是尚有看家本领未使的模样。

” 段正淳眼见手中长剑随时都会折断,深深吸一口气,右指点出,正是一阳指的手法。

他指力造诣颇不及乃兄段正明,难以及到三尺之外。

棒剑相交,两件兵刃加起来长及八尺,这一指自是伤不到对手,是以指力并非对向段延庆,却是射向他的铁棒。

萧峰眉头一皱,心道:“此人竟似不会六脉神剑,比之我义弟犹有不如。

这一指不过是极高明的点穴功夫而已,又有什么希奇了?”但见他手指到处,段延庆的铁杖一晃,段正淳的长剑便伸直了几分。

他连点三指,手中长剑伸展了三次,渐有回复原状之势。

阿紫却又说起话来:“妈,你瞧爹爹又使手指又使剑,也不过跟人家的一根细棒儿打个平手。

倘若对方另外那根棒儿又攻了过来,难道爹爹有三只手来对付吗?要不然,便爬在地下起飞脚也好,虽然模样儿难看,总胜于给人家一棒戳死了。

” 阮星竹早瞧得忧心忡忡,偏生女儿在旁尽说些不中听的言语,她还未回答,只见段延庆右手铁棒一起,嗤的一声,果然向段正淳的左手食指点了过来。

段延庆这一棒的手法和内劲都和一阳指无异,只不过以棒代指、棒长及远而已。

段正淳更不相避,指力和他棒力相交,登觉手臂上一阵酸麻,他缩回手指,准拟再运内劲,第二指跟着点出,哪知眼前黑棒闪动,段延庆第二棒又点了过来。

段正淳吃了一惊:“他调运内息如此快法,直似意到即至,这一阳指的造诣,可比我深得多了。

”当即一指还出,只是他慢了瞬息,身子便晃了一晃。

段延庆见和他比拚已久,深恐夜长梦多,倘若他群臣部属一拥而上,终究多费手脚,当下运棒如风,顷刻间连出九棒。

段正淳奋力抵挡,到第九棒上,真气不继,噗的一声轻响,铁棒棒头插入了他左肩。

他身子一晃,拍的一声,右手中长剑跟着折断。

段延庆喉间发出一下怪声,右手铁棒直点对方脑门。

这一棒他决意立取段正淳的性命,手下使上了全力,铁棒出去时响声大作。

范骅、华赫艮、巴天石三人同时纵出,分攻段延庆两侧,大理三公眼见情势凶险非常,要救段正淳已万万不及,均是径攻段延庆要害,要逼他回棒自救。

段延庆早已料到此着,左手铁棒下落,撑地支身,右手铁棒上贯足了内劲,横将过来,一震之下,将三股兵刃尽数荡开,跟着又直取段正淳的脑门。

阮星竹“啊”的一声尖叫,疾冲过去,眼见情郎要死于非命,她也是不想活了。

段延庆铁棒离段正淳脑门“百会穴”不到三寸,蓦地里段正淳的身子向旁飞了出去,这棒竟然点了个空。

这时范骅、华赫艮、巴天石三人同时给段延庆的铁棒逼回。

巴天石出手快捷,反手抓住了阮星竹手腕,以免她枉自在段延庆手下送了性命。

各人的目光齐向段正淳望去。

段延庆这一棒没点中对方,但见一条大汉伸手抓住了段正淳后颈,在这千钧一发的瞬息之间,硬生生将他拉开。

这手神功当真匪夷所思,段延庆武功虽强,自忖也难以办到。

他脸上肌肉僵硬,虽然惊诧非小,仍是不动声色,只鼻孔中哼了一声。

出手相救段正淳之人,自便是萧峰了。

当二段激斗之际,他站在一旁目不转睛的观战,陡见段正淳将为敌方所杀,段延庆这一棒只要戳了下去,自己的血海深仇便再也无法得报。

这些日子来,他不知已许下了多少愿,立下了多少誓,无论如何非报此仇不可,眼见仇人便在身前,如何容得他死在旁人手里,是以纵身上前,将段正淳拉开。

段延庆心思机敏,不等萧峰放下段正淳,右手铁棒便如狂风暴雨般递出,一棒又一棒,尽是点向段正淳的要害。

他决意除去这个挡在他皇位之前的障碍,至于如何对付萧峰,那是下一步的事了。

萧峰提着段正淳左一闪,右一躲,在棒影的夹缝中一一避过。

段延庆连出二十七棒,始终没带到段正淳的一片衣角。

他心下骇然,自知不是萧峰的敌手,一声怪啸,陡然间飘开数丈,问道:“阁下是谁?何以前来搅局?” 萧峰尚未回答,云中鹤叫道:“老大,他便是丐帮的前任帮主乔峰,你的好徒弟追魂杖谭青,就是死在这恶徒的手下。

” 此言一出,不但段延庆心头一震,连大理群豪也耸然动容。

乔峰之名响遍天下,“北乔峰,南慕容”,武林中无人不知。

只是他向傅思归及段正淳通名时都自称“契丹人萧峰”,各人不知他便是大名鼎鼎的乔峰,此刻听了云中鹤这话,人人心中均道:“原来是他。

侠义武勇,果然名不虚传。

” 段延庆早听云中鹤详细说过,自己的得意徒儿谭青如何在聚贤庄上害人不成,反为乔峰所杀,这时听说眼前这汉子便是杀徒之人,心下又是愤怒,又是疑惧,伸出铁棒,在地下青石板上写道:“阁下和我何仇。

既杀吾徒,又来坏我大事。

” 但听得嗤嗤响声不绝,竟如是在沙中写字一般,十六个字每一笔都深入石里。

他的腹语术和上乘内功相结合,能迷人心魄,乱人神智,乃是一项极厉害的邪术。

只是这门功夫纯以心力克制对方,倘若敌人的内力修为胜过自己,那便反受其害。

他既知谭青的死法,又见了萧峰相救段正淳的身手,便不敢贸然以腹语术和他说话。

萧峰见他写完,一言不发,走上前去伸脚在地下擦了几擦,登时将石板上这十六个字擦得干干净净。

一个以铁棒在石板上写字已是极难,另一个却伸足便擦去字迹,这足底的功夫,比之棒头内力聚于一点,更是艰难得多。

两个人一个写,一个擦,一片青石板铺成的湖畔小径,竟显得便如沙滩一般。

段延庆见他擦去这些字迹,知他一来显示身手,二来意思说和自己无怨无仇,过去无意酿成的过节,如能放过不究,那便两家罢手。

段延庆自忖不是对手,还是及早抽身,免吃眼前的亏为妙,当下右手铁棒从上而下划了下来,跟着又是向上一挑,表示“一笔勾销”之意,随即铁棒着地一点,反跃而出,转过身来,飘然而去。

南海鳄神圆睁怪眼,向萧峰上身瞧瞧,下身瞧瞧,满心的不服气,骂道:“他妈的,这狗杂种有什么了不起……”一言未毕,突然间身子腾空而起,飞向湖心,扑通一声,水花四溅,落入了小镜湖中。

萧峰最恼恨旁人骂他“杂种”,左手仍然提着段正淳,抢过去右手便将南海鳄神摔入了湖中。

这一下出手迅捷无比,不容南海鳄神有分毫抗拒余地。

南海鳄神久居南海,自称“鳄神”,水性自是极精,双足在湖底一蹬,跃出湖面叫道:“你怎么搅的?”说了这句话,身子又落入湖底。

他再在湖底一蹬,又是全身飞出水面,叫道:“你暗算老子!”这句话说完,又落了下去。

第三次跃上时叫道:“老子不能和你甘休!”他性子暴躁之极,等不及爬上岸之后再骂萧峰,跳起来骂一句,又落了下去。

阿紫笑道:“你们瞧,这人在水中钻上钻下,不是像只大乌龟么?”刚好南海鳄神在这时跃出水面,听到了她说话,骂道:“你才是一只小乌……”阿紫手一扬,嗤的一声响,射了他一枚飞锥。

飞锥到时,南海鳄神又已沉入了湖底。

南海鳄神游到岸边,湿淋淋的爬了起来。

他竟毫不畏惧,楞头楞脑的走到萧峰身前,侧了头向他瞪眼,说道:“你将我摔下湖去,用的是什么手法?老子这功夫倒是不会。

”叶二娘远远站在七八丈外,叫道:“老三快走,别在这儿出丑啦。

”南海鳄神怒道:“我给人家丢入湖中,连人家用什么手法都不知道,岂不是奇耻大辱?自然要问个明白。

” 阿紫一本正经的道:“好罢,我跟你说了。

他这功夫叫做‘掷龟功’。

” 南海鳄神道:“嗯,原来叫‘掷龟功’,我知道了这功夫的名字,求人教得会了,下苦功练练,以后便不再吃这个亏。

”说着快步而去。

这时叶二娘和云中鹤早走得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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