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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捕头·下 第二十五章 浅语诉深情(3/5)

大人,你自信得没边儿了!你你……正常点儿说话还会不会!” “好了好了,话到这儿,我不说就是了。

”蒋熙元笑起来,心中阴霾尽散,拉过碟子来开始认真地剥花生。

夏初简直没脾气,捂着脸皱着眉偷眼瞧着他。

暗想,这么长时间总算是瞧见这位西京出名的风流公子的真面目了,要是照这个路数下去,自己非死在脑淤血上不可。

好一会儿夏初才抚平了情绪,脸色也正常了。

蒋熙元拿起一颗剥好的花生,拉过夏初的手放在了她的手心:“你想做捕头就继续做,想查案就继续查。

等哪天累了烦了,告诉我。

” 夏初拨拉着手里的花生,想到蒋熙元马上就要离开府衙,心里便烦躁了起来:“还不知道今后的府衙是什么样子,也许不等我烦了,别人就烦我了。

” “那好啊。

”蒋熙元笑得几分狡黠,“早知不该给姚致远递话,让他对你多加照应,应该让他凶狠一些,把你轰出去算了。

” “哎?” “啧。

我喜欢你落魄的样子。

”蒋熙元摸了摸下巴,咂摸着说,“那才有点女孩子的模样,柔弱无助泪眼汪汪的,靠在我怀里。

” 夏初把那颗花生往他身上一掷,又羞又恼:“大人你正经一点儿!” “正经地说?”蒋熙元正儿八经地点点头,对她浅浅一笑,“那我永远不想再看你哭了,你哭,我比你还无助。

” 夏初脸又红了,她抓狂地站起身来,调头就走。

蒋熙元随手掏了颗碎银子扔在桌上追了过去,笑道:“初儿……” 夏初浑身一个激灵,站定身形红着脸瞪着他,咬牙切齿地道:“大人你……” “嗯?” “闭嘴!” 蒋熙元扬声笑了起来。

风徐徐掠过,那原本清苦的松香味中,仿佛也有了丝丝甘甜。

景熙元年五月十三,景帝苏缜大婚。

清晨天光未起时苏缜便已起身,近侍宫娥太监捧了十二章纹玄衣裳为他仔细穿好,又冠了十二旒冕,精编细做的纮系于颌下,垂缨也一丝不苟地捋得齐整浮于胸前。

安良紧张地盯着宫人的动作,生怕谁不小心系错了钮,刮抽了线。

待到穿妥了这繁复的礼服他才稍稍松了口气,躬着身子仔细地瞧着自己的主子,瞧着这统御王土的皇上。

苏缜眉目清秀俊美,这礼服压去了他常日里的温润之气,直把那骨子里的气势突显了出来,让人由心而生了敬与畏。

安良不知怎的就想起了皇上与夏初在一起时的模样,时间虽过去不久,却好像已是很遥远的记忆了。

那时的皇上会醉酒,会夜不归宫,会抢了他的衣裳翻墙越脊,害他每每都捏着一把汗。

如今皇上勤勉自律,仍是那波澜不惊让人瞧不透的样子,要不是他一直都跟着,怕是真想不到皇上还有那样随性爱笑的时候。

他回想起来都觉得含糊,自己是不是真的见过那样的苏缜,与眼前这身着冕服气势咄咄的皇帝,仿佛不是同一个人。

苏缜侧眼看了看安良,安良立刻低垂了目光,看着地上剪花的缠枝纹样地毯,轻声道:“皇上,时辰差不多,该去奉先殿了。

” 苏缜轻点了一下头,冕上垂下了珠旒微微晃了晃。

他转过身的瞬间,觉得身上层层衣服压得肩膀格外沉重,腰间束带扼得自己呼吸都有些不太顺畅。

立于两旁的宫人将门打开,外面已起了熹微的日光,勾出皇宫金瓦琉璃一片璀璨,远处的天空仍是深深的蓝色。

昨夜朗朗稠密星空已没了踪影,半月熄了光华薄纱一般孤零零地贴在上面,唯有一点儿星光陪伴。

那是昨夜的长庚,那是今日的启明。

一夜原来这么长,可以将过往再三回想,一夜月如残镜,却映不出自己眼中究竟是何神情。

他摸了摸自己的手腕,把那枚不合于礼制,不属于衮冕的坠子仔细藏好,拢紧了袖口,缓步迈下。

大婚册立皇后不同于纳采纳征,皇后要乘凤辇从将军府向北自朱雀门入皇城,沿路两侧的店铺民宅皆闭户关窗,也不许路旁围观。

御林军隔丈一人身着轻甲,扶着兵刃肃立,清退杂人护卫仪仗。

蒋咏薇也是一夜没睡,却不为心事,而是根本没有时间睡觉。

出门的吉时定在未时,但清早丑时一过她便开始净身沐浴,擦身开脸。

寅时有梳头的嬷嬷来给她梳头,塞了许多假发,插了十二支笄,足足一个时辰才算梳好。

此时她已是换上了宫中送来的婚仪凤袍,金丝线绣翟纹深衣,霞帔缀了明珠熠熠生彩,顶冠宝石珠花二十四,翠云堆叠,金龙翠凤衔珠珞垂于肩上,华美异常,却压得她脖子几乎挺不起来。

从昨晚开始她就水米未进,此刻因为干渴和紧张,又想喝水又想去净房。

可那凤冠顶在头上她却连转个头都不敢,只能忍着。

她已经为这大婚之礼准备了几个月,真到了这一天却发现自己还是想轻松了。

这要足足一天啊!眼下还没出门就已经觉得难熬,后面真不知道要怎么扛。

宫中来的礼仪姑姑给她梳好头穿妥了衣裳,妆成之后瞧了瞧,又拿起软棉布来在她额上按了按,低声道:“娘娘可别再出汗了,花了妆容御前失仪怕是担待不起的。

” 咏薇心中叫苦不迭,这出汗哪是她管得了的,却也只能矜持地点了点头。

待礼仪姑姑离了这房间,她忙把要随自己入宫的丫鬟轻声叫到跟前,急道:“芊芊,快帮我找两块棉花来!” “小姐……不是,娘娘要棉花干什么?” “擦汗啊!”咏薇指了指自己的脑门,压低了声音,“你瞧瞧,这回头盖头一掀皇上看见我满头大汗岂不是要嫌弃!” 芊芊也跟着着急,可又觉得不妥当:“娘娘,您册封礼上要接金册的,总不能手里攥着棉花去接,那不是坏事了。

” “两小团就行,我就塞在凤冠里让汗别流下来就好,回头趁人不注意再扔了。

快去快去!”芊芊赶忙跑去找棉花了,她抬手一摸又是一脸汗。

咏薇用力地深吸了两口气,想让自己的心情稳下来,可她又哪里稳得下来。

终于是要嫁了,要嫁给苏缜了!自定下入宫之后她每天都在担心,担心皇上变卦,担心自己生病,担心国事不安,担心有人作梗。

一天天挨到了这一日,她又开始担心自己疏了礼仪,迈错了步子,担心苏缜不喜欢她,担心做不好中宫。

她连见到苏缜要说的第一句话都想了几百个方案,倒是芊芊提醒她说:“小姐,您见了皇上,第一句自然要说‘臣妾见过皇上,臣妾给皇上请安’,有什么可想的呢?” 可她依旧忐忑,忐忑得都忘了自己的样子。

只记得两年前于屏风后的悄然一眼,记得那时还是皇子的苏缜的卓然风姿,记得他看过来的目光,记得他若有似无的一笑,记得他轻缓淡然的嗓音,“那是令妹?” 蒋熙元把她轰走了,可她心却落在了那里,怦然到如今。

一直撑到午时过半,礼仪姑姑来说时辰快到该去拜别高堂了。

咏薇这才回转思绪,扶着芊芊的手站起身来,心中染上了点点离愁。

厅堂中蒋熙元默默地站在父母身后,看着凤冠霞帔的咏薇,心中百般道不出的滋味。

他最心疼的小妹,这一拜别便是相见不易,而宫中等着她的会是什么,他却连想都不敢想。

那串紫玉葡萄坠子,就像压在他心头的一块石头。

咏薇喜欢苏缜,也许是她没有夏初冷静,也许是她的喜爱更甚于夏初,她做了与夏初截然相反的选择,而他眼睁睁看着,却没别的选择。

咏薇盖了盖头,又因为凤冠太沉而不敢低头,只能瞧见眼前一片大红,像个盲人一般被前来接亲的诰命夫人扶上了凤舆。

蒋家人仪门外跪送,蒋夫人一直忍着泪,直到鞭响开道凤舆远去,才哭出声来。

蒋熙元拉起蒋夫人的手,想要劝慰两句,可心里沉得却也是说不出话来,良久一声轻轻的叹息:“皇上……会好好待咏薇的,母亲放心。

” 苏缜不会对她太坏,可咏薇期盼的却是情爱。

蒋熙元怕她心伤,怕她梦碎,怕她枯坐了韶华,怕她挨不过憔悴。

可除了担心与害怕,他却又什么都做不了。

蒋家再如何受信重,他与皇上的关系再如何亲近,唯独于感情一事,却是谁也帮不了谁。

街上已经戒严,可仍是架不住街巷里塞满了百姓,探头往将军府看着。

御林军管得也没有那么死板,毕竟是大喜的日子,只要不闹出娄子来就算功成。

大红的凤舆自将军府抬出,鞭响净路开道,走得极为缓慢。

咏薇大半天来只顾紧张了,此时听着凤舆外有百姓的欢呼之声,心中才蓦然升起了一种微妙的感慨。

她嫁人了,她竟真的可以做他的妻子了。

凤舆从朱雀门中门入宫,至銮殿外停下,诰命夫人上前引咏薇走出。

咏薇手持如意,手心汗津津地直怕抓不牢,直攥得骨节都泛了白。

一百零八步到殿前,好似走了个天荒地老也没走完,紧张得浑身都绷紧了。

金銮大殿中已经置案摆好了金册金宝,此时苏缜已拜过宗庙换了大婚礼服御坐殿中。

看着跪在殿外阳光之下一身红衣霞帔的女子,思绪却有些抽离,仿佛自己只是个不相干的人,了无情绪地旁观着这仪式隆重的婚礼。

静鞭三响,礼乐声中王公大臣行三跪九叩之礼,山呼万岁万万岁。

礼部尚书捧金册于殿前,扬声颂道:“朕躬膺天命祇嗣祖宗大位,统御天下。

咨尔蒋氏,生于勋门,天禀纯茂,慈惠贞淑,静一诚庄。

今以金册金宝立尔为皇后,于戏唯君,暨后奉神灵之统,理万物之宜,唯孝唯诚以奉九庙之祀,唯敬唯爱以承两宫之欢,唯勤致儆戒相成之益,弘樛木逮下之惠,衍螽斯蕃嗣之祥,于以表正六宫,于以母仪四海,诞膺福履,永振徽音,钦哉。

” 咏薇深深拜下,高举双手接过金册,暗暗地用力清了清嗓子,声音清脆明朗叩谢吾皇万岁,将自己背了许久的礼辞说了出来。

待最后一个字吐出,心头不禁长长地松了口气。

苏缜自龙椅起身走到殿外,安良奉皇后金宝随于其后。

走到咏薇身前低下头,那盖头上的金绣微微刺目。

他移开视线转身将金宝从安良手中的托盘拿起,沉甸甸的一块,铸得甚是精细。

他瞧了瞧,轻轻放在了咏薇的手中,听她谢恩之辞。

苏缜觉得应该对这个他连模样都不清楚的皇后说点什么,可满心疲累,没有期待也没有兴致,便转过了头去。

礼成,宫中起了钟鼓磬音,皇城外和之,随后西京城钟楼鸣响,紧慢有致敲足一百零八响,是以百姓皆闻,共贺之。

夏初仰头站在自家的小院里,看着架上叶面宽展,色已深绿的葡萄藤,一下下一直数满了一百零八声。

这钟声好像忽然就把他与自己敲开了好远好远。

她站在这曾经共处过的小院里,记得黄公子的一颦一笑,却想象不出作为皇帝的苏缜是什么样子,穿着什么样的衣裳,有着什么样的表情。

“祝你新婚快乐……黄公子。

” 可他听不见。

夏初默然一笑,转身走回了屋里。

宫中设了酒宴,苏缜赐美酒举杯,饮了有七八盏。

听了满耳的恭贺之词后觉得脑袋有些昏沉,便让安良给他端了醒酒的茶来,慢慢地饮着。

安良心中有些惴惴,此刻时辰差不多了,他想提醒苏缜该去凤仪宫,又不知道该不该开口,目光一会儿一下地瞟向苏缜。

苏缜不紧不慢地喝了半盏,低声道:“朕知道。

”他把茶放下,垂眸沉吟片刻才站起身来,“走吧。

” 安良忙给门边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小太监便将候着的肩舆引到了殿门外。

又是一片恭贺恭送之声,苏缜撑出笑容来走了出去,觉得自己就像个戏子。

上了肩舆,安良提气喊了一声摆驾,銮仪缓缓而行。

苏缜支着额头半斜着身子闭目养神,半路忽而听见鸟儿惊翅的声音,便睁眼看了过去。

“是喜鹊呢,皇上。

”安良笑道,“喜鹊登枝可是好兆头。

” 苏缜看了一会儿,直到再瞧不见那喜鹊的影子,才又重新闭上了眼睛。

宫宴那边没了皇帝,气氛一下子便轻松了很多。

素日里难得有机会聚齐这么多朝臣王公,是个攀拉关系混眼熟的大好时机,品阶低一些的便举着杯四处敬起酒来。

面上都是过得去的,谁与谁都是一副故交知己的模样,但转过脸来心里想的是什么却不好说了。

新臣老臣颇有隔阂,三省六部中都暗地较着气力,说起这大婚之事话虽都是好话,但都各怀了心思。

蒋家如股市,现在飘着红,有人觉得是如日中天势头正猛;有人却觉得是强弩之末,还是观望着好;一个中宫也代表不了什么。

蒋熙元降职调任的文书还没下发,但消息早已传扬了出去,加上有说法说蒋府的亲兵也要裁撤,似乎唱衰的证据更充足一些。

这势态好得很,蒋家有失宠的迹象,那么中宫姓蒋只会让苏缜更设一层防备。

往日里那些借水灾说项的老臣,今天倒是宽容了许多。

旧朝权臣一直以来被苏缜压着,幸而蒋熙元那不知天高地厚地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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