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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梦醒了(4/5)

,我仔仔细细回想了那股药味,其中的某种气息,我曾经多次闻到过,那就是在我和我师父姜琴音的住所里。

许多年前,为了缩小和须弥子之间的差距,她强行利用上古邪书《魅灵之书》里的方法来提升尸舞术,结果尸舞术的确有所进展,身体却难以承受,渐渐被尸毒所侵。

” 安星眠心里一凛,听到雪怀青提到尸舞术,忽然间有点明白她话里的含义了。

雪怀青接着说:“尸舞者是靠操纵尸体来生存的人,但那并不意味着他们就不会被尸体所伤害,这当中最常见的就是因为常年和死尸在一起,自己的身体被尸毒所侵蚀。

一般学会了入门尸舞术的人都可以轻松化解尸毒,但有两种人会比较麻烦,一种是身体太虚弱的,比如我师父那样;另外一种就是……尸舞术练得不到家的。

这第二种人,很有可能并不是职业的尸舞者,他可能本来有其他的修炼方法,但却出于某些需要,强行加练尸舞术……” 雪寂和安星眠异口同声地叫了出来:“羽笙!他在练尸舞术!” “是的,他就是在练习尸舞术,但由于缺少名师指点,或者我怀疑他根本就是自己摸索着练习,导致被尸气入侵,”雪怀青说,“他的秘术当然高,也许能通过自己强大的精神力练出操控尸体的能力,但没有依照标准尸舞术循序渐进的法门,就会慢慢累积剧毒,中毒越来越深,即便服用了化解尸毒的药,也不能完全拔除。

我猜,他的眼睛就是这么瞎的。

” “可见成为尸舞者的代价是高昂的,”安星眠耸耸肩,“想要做业余尸舞术爱好者可就更不容易了。

不过你这么一说,我已经大致明白羽笙想要干什么了,也明白风白暮为什么要毁掉自己的尸体了。

” “我也明白了。

”雪寂说。

雪怀青点点头:“没错。

我刚才仔细回想,总算是想清楚了银泫草、雷岩鼠粪和紫乌根叶这三种药是拿来干什么的了。

这三种药物并不是毒物,却能够加强人或是动物对精神力量的感应。

当然了,即便并非毒药,但是是药三分毒,这三种药物长期服用会带来很多副作用,一般的秘术士或者尸舞者,不会笨到靠它们来提升自己的能力,但如果给一个很快就要死的人服用,当这个人死后,他的尸体对尸舞术的操控就会敏感得多。

” “所以答案很清楚了,”雪寂长出了一口气,“羽笙和羽彤并不打算杀死风白暮,或者说,至少不打算在他的自然寿限到来之前杀死他。

他们图谋的,是在风白暮死后用尸舞术操控他的尸体,让他立下有利于他们那股势力的遗嘱,甚至直接传位。

一个‘活着’的风白暮所发出的命令,其他人就算再不甘心也不可能反抗了。

” “而风白暮或许是从自己吃下的药里找到了蛛丝马迹,猜到了对方的阴谋,但处于羽彤的掌控中却又无法击碎这个阴谋。

所以他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在临死前求我替他分尸,粉碎的尸体无论尸舞术再强也不可能驱用了,这样的话,也算是他挫败了羽笙的计划。

” “不,如果有须弥子那样的强大力量,即便被分尸的尸体,倒也未必就不能用,”雪怀青说,“但是那样就肯定不能用来冒充活人啦,哪个活人的身体是用线缝起来的呢?” “而我也明白了,为什么在宁南城被审讯的时候,羽笙对我表现出那样的憎恨,”她又说,“他并不是因为敬爱领主才对我这个疑犯的女儿那么憎恶,而是由于你把领主分尸了,毁掉了他的大计。

” “这件事一了,我就回宁南城去找风先生,”安星眠兴奋地说,“以他的手段,一定能逼羽笙说出真相,那样的话,你就能恢复清白了!” 雪寂苦笑着摇摇头:“没那么简单。

一个羽笙可能好对付,但羽笙背后的势力我们还不知道,未必是风秋客能压制得住的。

而且我们的推论也不过能证明羽笙试图操控风白暮的尸身,却仍旧没有找出杀人的真凶。

” 安星眠好像被兜头泼了一盆凉水:“是啊,这么一来,谁是真凶就更加诡异了。

” “此外,我住在王宫里的时候,曾经丢失过一双鞋,当时我没有在意,回头细想,很可能就是被凶手或者同伙偷走了,以便在御花园里留下我的脚印。

他们既然处心积虑要陷害我,事后也一定会想办法抹除其他的证据。

” “这可真难办了。

”雪怀青愁眉不展。

雪寂又轻声补充说:“何况事到如今,我得到一个清白的名声,又有什么用呢?容貌、身体、过去的生活,那些倒并不重要,但是她……她终究不会回到我身边。

不过幸好,我还有一个女儿,这真是命运作弄了我一生之后,留给我的最好礼物。

有了这件礼物,什么清白的名声,要不要都一样。

” 雪怀青忽然用手捂住了嘴,眼圈一红,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站起身来,来到雪寂的身边坐下,握住了他的手:“现在,我觉得你能给我一种父亲的感觉了。

” 雪寂轻轻拍拍她的肩膀,没有说话,但全部的感情似乎都倾注在了那双依然明亮的眼睛里。

那一刻安星眠仿佛产生了错觉,觉得眼前坐着的并不是干枯佝偻、面容丑陋的“吉老三”,而仍旧是二十年前那个意气风发潇洒自如的年轻王子。

“那么,母亲的背叛又是怎么回事?”雪怀青终于又开口问道,“是发生在你离开宁南城之后吗?” 雪寂的双眼木然地直视着前方黑漆漆的夜色,目光中的神采渐渐黯淡下去:“帮助风白暮完成他的遗愿之后,我从花园的后门跑出去,匆匆拿了点随身用品,赶紧逃离王宫,羽人们果然把我当成了最大的疑凶,开始追捕我。

我倒是并不畏惧,只要和我的妻子会合,有苍银之月在手,至少对付这些追兵不成问题。

至于萨犀伽罗,就只有以后再说。

这一次拿不到萨犀伽罗,实在是因为宁南城局势太紧张,我没有办法找到突破口,我相信她也一定会原谅我。

“但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我们会合之后,会产生那些意想不到的变故。

见面之后,她并没有询问我是否受伤,第一句话就是问我,风白暮有没有同意交出萨犀伽罗。

当我告诉她不但萨犀伽罗拿不到了,连我自己都成为了杀死领主的嫌疑犯时,她的脸色大变,显得十分失望,也有一些隐隐的愤怒,但她并没有开口斥责我,而是又恢复了常态,开始关怀我的一切。

她对我说,摧毁这两件法器本来就是长远的事情,不急于一时,人没事就好。

“这些话让我心里很是宽慰,但她最初那一刻的失望和愤怒,却也让我疑心重重。

在宁南城王宫那样复杂的环境里待了几个月,我对人的防备心也越来越重,哪怕面对的是青儿。

当时我假装若无其事,和她一起上路逃亡,晚上在一个小城的客栈里投宿。

我装作睡着了,却一直在留意青儿的动向,果然,到了半夜里,她听我鼾声均匀、呼吸沉稳,以为我睡熟了,起身偷偷溜了出去。

我自然是跟在身后,那时候心里就已经有了不祥的预感,青儿恐怕有很多很重要的事情在瞒着我。

“青儿跑到客栈后面的马棚,用随身带的眉笔在一张纸上匆匆写了一些字,然后吹了一声口哨,天空中立即飞来一只身形矫健的大鸟。

我能认出来,那是传说中原产于云州的迅雕,虽然生性凶猛,但一旦被驯化,却是最好的传讯工具,比信鸽更快更保险。

迅雕驯化极难,全九州也找不出几个能利用迅雕传讯的人,没想到青儿就是其中之一。

“青儿取出一根细绳,准备把字条绑在迅雕的爪子上,我知道再不出手就晚了,于是趁她不备,猛然跳出,用羽族的擒拿手法出其不意地扭住她的手腕,夺过了字条。

她看清偷袭者是我,十分惊慌,连忙出手抢夺,而且用的竟然是毫不留情的杀招!我这才意识到,对她而言,我只是一个可供利用的工具而已,那张字条上所写的,才是她真正在意的。

在那短短的一瞬间,我大致能猜出,她这么做,毫无疑问是为了萨犀伽罗。

“这是一个陌生的青儿,或者说,这才是真正的青儿,过去我所认识的妻子,只不过是一直把自己藏在虚假的外壳之下罢了。

她原本就是在处心积虑地利用我去试图得到萨犀伽罗,那些两个人在一起的甜蜜生活,也都是伪装的假象。

当然,倘若只是欺骗我也就罢了,看着她隆起的肚腹,我想到这个孩子竟然都可能是她利用的工具,一下子脑子里惊怒交集,失去了理智,下手也变得狠了起来,把她当成了真正的敌人。

“我满腔的愤怒再也抑制不住,出招也越来越快。

她原本功夫和我差不多,但怀孕的身子实在不方便,在她来得及动用苍银之月之前,我打倒了她,把苍银之月抢在了手里。

到这时我才有空去看那张字条,上面用潦草的笔迹写着:‘计划失败。

我将继续跟着雪寂,利用他寻找下一次机会。

’ “这几个字明白无误地说明了一切,我再也不存一丝侥幸了。

事实很清楚,她听命于人,早有预谋地接近我,试图利用我去夺走萨犀伽罗,什么毁灭两件法器制止杀戮,无疑是天大的谎言。

可笑我从头到尾对她没有半点怀疑,一直被玩弄于股掌之间。

那时候我看着倒在地上的她,看着她毫无惧色却也没有丝毫感情的脸,心里的念头是,如果我会用苍银之月,一定要吸走她的灵魂,因为她侮辱了我的灵魂。

当然,不用苍银之月,我也可以很简单地一刀杀了她,以泄心头之愤。

” 雪怀青屏住了呼吸。

她当然知道父亲并没有杀害她的母亲,否则的话,她自己根本就不会存在。

但听到这里的时候,她还是禁不住十分紧张。

“但最终我没有下手,我已经拔出了刀,却没有办法下手,”雪寂喃喃地说,“我的理智告诉我,她不是我的爱人,她是一个骗子,她在利用我,我完全应该一刀杀了她。

可是当我举刀的时候,我满脑子想的都是过去大半年里我和她在一起的快乐日子,那些幸福是那么真实,即便明知道她只是在演戏,我还是无法自拔地沉迷了进去。

是的,她骗了我,但她同时给予我的,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一段时光。

更何况……她的肚子里还有了你,哪怕她十恶不赦,孩子却是无辜的,我如果一刀刺下去,那就是一尸两命啊。

“我突然间万念俱灰,什么都不再去想了,我扔下了刀,把苍银之月也扔到了她面前的地上。

青儿一把抓起苍银之月,似乎有些难以置信。

我苦笑一声,对她说:‘我很想杀了你,可是我办不到。

还不如让你用苍银之月夺走我的灵魂,至少从此我就不会痛苦了。

’ “她就像不认识我一样,盯着我看了很久,有些迟疑地举起苍银之月,但最终却没有动手,而是转身离开。

我也并没有去追她,心里充满了迷惘,总觉得过去这几个月的一切,就好像是一场美丽的幻梦,而眼下,梦醒了。

诉说这一切的时候,雪寂的面容始终很平静,声线也很平稳,仿佛心里不带一丝涟漪。

但安星眠和雪怀青都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出那一丝抹不去的哀痛。

雪怀青禁不住想,如果是我遇到了这种事,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杀掉对方吧?但她很快又想,很多事情不身临其境设身处地地感受,是无法得到准确的答案的。

不管事前如何设想,到了最后,每一个人都会屈从于真实的内心。

“于是这就解释了为什么你们俩后来分道扬镳,”安星眠说,“大家都以为是你们故意兵分两路呢,却谁也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变故。

后来她用苍银之月杀死了追她的羽人,躲到一个小山村,生下了女儿,而你……去了西南戈壁?” 雪寂点点头:“我被追得太紧了,如果一直在城市转悠,是很难逃过他们的追捕的,只能冒险去一些危险的地方,希望能利用自然环境的变化来甩掉他们。

从宁州出发,最近的一个凶险之地就是西南戈壁了。

反正我当时心绪低落,觉得大不了就死在沙漠里,也没什么关系,抱着这样的想法,我来到了斯亩镇,匆匆购买了两匹骆驼和一些食水,还有一张粗陋的地图,连向导也没有请就出发了。

“开始的几天还算顺利,但是从第四天开始,大漠里刮起了大风,行动变得异常艰难,别说几乎连方向都看不清,就算能看清方向,骆驼也不听使唤,我这才明白过来,在大沙漠里这样一个人孤身行动有多么愚蠢,但是后悔也太晚了。

我很快迷了路,食水也在沙暴中损失了不少,眼看就要陷入绝境。

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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