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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梦里关山路不知(2/5)

消磨时间,却是这样不够看。

船在南岳会停一日再返航。

南舟同大副、二副商量完船务后走到甲板上,客人们陆陆续续下船了。

直到看到汤川下了船,她长长松了口气,感觉是送走了瘟神。

又看到裴仲桁和万林也下了船,她才想起来还没和他道别。

下意识往前跟了两步,最后站住了,远远地看着他清隽的背影随人潮远去,忽然心像断了缆绳的小船,飘在无边无际的海上,没有一点依靠。

裴仲桁走了一半,停住了,回过头果然看见南舟在栏杆边朝着这边望着。

他叫万林先下船,又逆着人流往回走。

南舟不知道自己这时候是什么感觉,想要转身回到驾驶室去,可双腿钉在了那里挪不开。

汤川虽然下船了,说不定躲在什么地方在偷看他们——她这样想的。

说服了自己留下。

所以可以一直等着他逆流而上,直到走到她面前。

“刚才没看到你。

”从人群中穿行过来,费了点力气,裴仲桁的喘息有些重。

是在解释不告而别吗?她抿着唇。

“船什么时候返航?”他问。

“停一天,后天早上八点。

” 裴仲桁点点头,看了眼手表。

“找到老四就会回去。

” 找不到怎么办?她没问出口。

“那我要不要给你留间一等舱?” 裴仲桁嘴角浮出一点笑意,“麻烦蛮蛮给我留一间。

”他想他的目光在她脸上停得太久,像生了根的藤蔓。

一头在向下扎,扎进心底;另一头在往上攀爬,紧紧同她的目光纠缠。

南舟也点头,像在梦里被魇住了,挪不开眼。

船上的客人基本都下了船,扛工在一件一件地把货舱里的货物往外搬。

有吆喝声,争辩声。

渐渐的,喧嚣的声音都慢慢消失了。

“那我下船了,你才好,进去好好休息。

”他柔声叮嘱。

南舟一味点头。

裴仲桁笑了笑,转身离开。

“二哥……”南舟忽然叫了他一声,声音像清晨山岚里的雾气,轻轻柔柔,太阳一出来便消散。

他停了下来,转过身,等她的话。

南舟局促地捏着手指,“看到四爷,记得告诉他,漪儿说不恨他,也请他不要恨漪儿。

” 直到返航的船离岸了,裴仲桁和万林也没有上船。

南舟在栏杆上趴了一会儿,看南岳的码头一点一点的变小。

看来没找到裴益,她想。

心里发空,不知道为什么。

她一直盯着码头看,直到看不见才收回了目光。

船离开南岳就开始下雨,缠缠绵绵地一直下,江面也是雾气蒙蒙的。

湿冷灰沉沉的天,叫人提不起精神。

做完了一天的工作,南舟早早躺下,也睡不着。

又从手袋里摸了狼皮羊出来,看到它的时候心情就好些。

捏着捏着,忽然觉得这个羊倒是有点像裴仲桁。

可他是到底是披着羊皮的狼,还是披着狼皮的羊?说不清,她都觉得很迷惘。

但脑子里浮现出他披着羊皮的样子,吃吃笑了起来。

船到汉浦,她也跟着下了趟船。

听十姨娘说南漪害喜,汉浦的盐渍梅甘酸可口,最适合孕妇。

她事忙,没去看过南漪几回,但心里还是记挂着她的。

又想着再买几块千层饼,但这两样东西在码头附近找了很久没找到。

一咬牙坐了车到市里,才在点心铺子里买到,竟然这样不好买。

南舟赶回码头的时候然,从汉浦登船的客人已经检票了,货物也在入仓。

她拎着几个油纸包往休息室里去,忽然看到留给裴仲桁的那间舱房的门是开的。

她一阵欣喜,快步走过去,“裴”字刚出口,才发现舱房只有万林。

万林听到动静疑惑地转过脸,“九姑娘。

找二爷啊?” 南舟怔了一下,然后忙摇头,“没有,我看门开着,所以过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你们怎么从汉浦上船来了?” 万林一肚子抱怨。

裴益找到是找到了,只是怎么都劝不回来。

裴仲桁没有办法,在南岳帮他打点关系,但裴益并不领情,叫他不要管他。

裴仲桁安顿好一切,紧赶慢赶地赶到码头,已经九点多了,船已经开了。

开就开了吧,走陆路也是可以回震州的。

谁知道裴仲桁叫他雇车,日行夜宿地往汉浦赶。

他原不知道为了什么,直到车到了码头,他总算明白过来——原来为了上这趟船。

抱怨归抱怨,也只是在心里,万林是个话少的闷葫芦,所以面对南舟的问题,他只是“嗯”了一声,然后继续埋头整理行李。

南舟看他忙着,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习惯了这人话少面冷,也没有觉得不高兴。

她拎着东西往回走,还没走到休息室,就看到一个人站在走廊里看着窗外。

寥寥几日不见,人更见清瘦。

侧脸的轮廓冷峭,像夹岸高岭上遗世独立的花。

脊背却很挺拔,如松似竹。

裴仲桁似乎有感知,转过头看到她静静地站在转角处。

微微一笑,然后朝外头勾了勾下颌,“那是什么石刻?” 南舟走近他身旁,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岩壁与江水交接之处有一个巨大鱼形石刻。

她“咦”了一声,随即欣喜起来,“是枯水石刻!” 看他投过来的询问的目光,南舟便解释,“过去人认为江水的枯水期水位越低,来年就越风调雨顺。

所以每次遇到枯水期水位低的年份,当地人就会在江水里的岩石上凿刻文字。

还有句俗语,‘石不常见,见则年丰’。

” 裴仲桁微微笑了笑,“看来是好兆头。

” 南舟点了点头。

说话间风景变幻,两人都没再说话,静静看着窗外。

这一路回程都在下雨,乘客们活动范围有限,只能在餐厅里吃东西打牌看报,连一等舱的餐厅也有了熙攘的架势。

临近新年,就算这天气阴沉沉的不痛快,人脸上大都还是喜气洋洋的。

难得同船共渡,都生了几分熟稔,话也情不自禁地多了起来。

说起这一年的事情,或惊心动魄或劫后余生,或皆大欢喜,人间百味。

南舟巡视的时候,在餐厅里听了一会儿,或跟着揪心,或跟着欢喜,末了,也忍不住唏嘘人世无常。

舱里呆久了人就发闷,南舟上了甲板透气。

再过一日就到震州了,天气不仅更冷了,人心里也有些慌,明明归心似箭,却又有些近乡情怯。

冬日里天短,这会儿天已经黑了。

雨很细,朦朦的,不像冬天的雨。

夜里江上往来船只上的灯光都带着光晕,看不真切,倒像是夏夜里林子里的萤火虫的光。

南舟站了一会儿觉出了冷意,紧了紧披肩。

正要回舱,忽见裴仲桁就在身后不远。

她怔了一下,然后微微笑着同他打招呼,“二爷怎么也上来了?” 裴仲桁其实在甲板上站了有好一会儿了,只是南舟上来的时候心事重重,没注意到他。

他不好出声,怕显得别有用心似的。

“上来透透气。

” 两人相视一笑,也都没急着回舱,并肩在细雨里漫步。

不过才聊了寥寥数语,忽然耳边响起一声巨响。

南舟同裴仲桁都吓了一跳,循着声音看过去。

江面能见度低,但也看到远处火光冲天。

还没有休息的乘客纷纷出来张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议论纷纷。

南舟直觉不好,和裴仲桁一起匆匆赶到驾驶室。

值班的是三副,大副二副听到了动静也赶了过来。

“应该是有船爆炸了。

”大副经验丰富,紧锁眉头。

透过望远镜看过去,隐隐看出来似乎是日清轮船公司的大客货轮。

“那轮船起码得有上千号乘客!”二副痛心道。

虽然是东洋人运营的船务公司,但乘客还都是同胞。

南舟神色更沉重,“我看不止。

他们在和太古公司打价格战,船票价格一压再压。

超售加上逃票的,船上乘客绝对不只这个数字。

” 人命关天,不能坐视不理。

但现在弄不清到底是什么情况,只能先慢慢将船靠近一些。

南舟吩咐下去,所有的船员都集结起来,准备救人! 这时候已经入夜,又不是繁忙水道,江上过路的船只并不多。

等到靠近的时候,看见那艘遇难的船已经从船尾开始下沉了。

隔得不远,听到对面船上哭喊声震天。

很多人还在船舱里,拥挤着往甲板跑。

一片人间地狱。

船体倾斜了,船员根本来不及放下所有的救生艇,上了小船的人屈指可数。

看到有船靠近,大船上的人都在拼命挥手呼喊。

但江南号只配了两艘救生艇,只能往来施救,杯水车薪。

南舟握住望远镜,“把船靠过去,对准船舷,上跳板!” 大副不同意,“不行,江南号吨位不过对方七分之一,上跳板绑缆绳江南号就会有一同沉没的危险!” 南舟从来没有面对过这样困难的抉择,一边是即将消失的无数生命,一边是自己珍视的船和船上乘客的生命安全。

她下不了这样大的决心。

越来越多的人跳进水里,呼救声哭喊声连城一片,每个人心里都很沉重。

南舟紧紧咬着唇,烦躁地徘徊走动。

忽然,她的手腕被人拉住了,很凉的一只手。

她顺着手看到了裴仲桁,茫然地问:“怎么办?”其实是在问自己。

“你怎么想的,就怎么做。

”裴仲桁脸上不见慌乱,目光永远安定宁睦,配着他特有的嗓音,南舟的心忽然就安定下来。

她抿了抿唇,然后转身,沉声下令,“靠过去,绑缆绳!” 跳板一搭上,大船上的乘客蜂拥而至。

江南号的救生艇则去施救大船左舷落水的乘客。

逃生而来的人越来越多,江南号的乘客们也自发地拿了被褥、毯子和干净的衣服给从水里救上来的人保暖,甲板上很快就挤满了人。

二副挤过拥挤混乱不堪的人群,好不容易挤到了南舟的面前。

南舟正在和裴仲桁一起给一个溺水的人做心脏复苏。

“九姑娘,不能再上人了,要超载了!”二副急道。

南舟的耳边全是哭喊声、呼唤亲人的声音,她眉头紧锁着,顿了一下,想也不想,“把货舱清空!” “扔货下水?九姑娘,你怎么赔?!” 南舟摇摇头,“管不了这许多,先扔报价低的。

都是人命,能多救一个是一个!” 到了最后,只剩叶允明一个货位的货了。

二副又跑过来,因为这个货位是打了特别标记的,他拿不了主意。

南舟站在甲板上,看着对面一点一点沉下去的船,最后一咬牙,“扔!都扔掉!” 好在又有两艘过路的轮船加入了救援,但救援根本跟不上船沉没的速度。

这边大船下沉的速度太快,再不砍缆绳,江南号也要有被拖沉的危险。

虽然仍有更多的人爬到了翘起的甲板上,但江南号也已经超载了,不砍绳不行了。

缆绳砍断了,锚从水底缓缓拔起,马达声轰鸣,也盖住了对面的哭喊声。

许多人虽然得救了,但更多人绝望地在甲板上哀嚎。

南舟紧紧攥着栏杆,满满的无力和挫败感。

水面上飘过来两个穿着和服的女人,上了年纪的妇人把救生圈让给了年轻的女孩子,她自己快要沉下去。

那妇女用着生硬的中文大声求救,“请把我女儿救上去!” 南舟被那母亲的目光触动,回头叫船员通知大副,“再等一下开船,把她们拉上来!” 但她身后有个人忽然大声说,“她们是东洋人,不要救她们!刚才船上的人放东洋人先上甲板,他们的救生艇不让中国人上,还有好多人被锁在舱底,我们凭什么救她们!”他这一说,旁人都跟着七嘴八舌地说“不要救、不要救!” 水里的妇人绝望地喊着“救我女儿吧,不用管我,救我女儿!求求你们了!”她的声音颤抖着,冰冷的江水让那声音都覆满了凉意。

太远的人救不了了,但近在眼前的人,只因为他们不是同胞就不救吗?南舟几乎要被周围人的声音淹没了,她忽然想起裴仲桁的那句话,“见死不救不是那么容易。

”她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茫然地回过头看着那些获救的人。

在人群里,她看到了裴仲桁,其他的人便再也看不到了。

她的目光在他脸上停住,裴仲桁似乎明白她此刻的两难与压力。

他忽然微微笑了笑,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南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转过脸,再也不管旁人,叫船员把母女俩救上船。

等人一上来,锚出水,车钟推向全速,江南号带着劫后余生的人们驶离了沉船。

隔日,报纸上全是宜江江难的报道。

获救者八百余人,遇难者难以计数。

南舟坐在一堆报表里焦头烂额,虽然救了人,却也扔了客人的货,所有损失全都要照价赔偿。

还有耽误了人家交货,连带着其他的损失都要赔。

虽然她得到了当局的表彰,又给了江南船运公司全口岸航行特权,但损失她必须自付。

这些损失是人为,保险公司也无能为力。

最叫南舟意外的,救上来的东洋女人竟然是汤川的母亲和妹妹。

她哭笑不得,但若再来一次,她还是会将人救起来。

救人不过就是内心的善念,不为名利。

但善念不能当饭吃,乘客的损失也是实打实的。

再多人感激她,上门讨债的时候也并不含糊。

会计小张正在统计赔款,一张又一张的单据,他看到南舟的神色越来越沉重,到后来都不忍再给她报表了。

记者一茬又一茬地涌过来,要来采访这位杰出女性。

南舟不胜其烦,最后只得闭门谢客。

沈丹妮有时候也会帮忙搪塞一下上门的记者,但今天刚走到南舟办公室门口,就看到南舟正在和一个面生的年轻男人说话。

她不好进去,便等在外头,隐隐听到两人说话。

“九姑娘,我信任你才把货交给你,你怎么可以把我的货扔进江里!” 南舟只能一味道歉,“我的责任我绝不推卸,当时情况紧急,我只能这么办。

叶先生,你的损失,我一定一分不少的赔给您。

” “赔给我?你就是把船都卖了,也赔不起我!”叶允明拂袖而去。

沈丹妮等人走了才进来,南舟颓然地坐在办公桌前捏着眉心。

沈丹妮放下保温桶,“九姑娘,刚才碰到三姨太,叫我转交给你的。

她怕影响你工作,就没过来。

” 南舟抬起头,勉强地笑了一下,“谢谢你,沈小姐。

” “你一整天没吃东西了,多少吃一点吧?” 南舟其实已经饿过了,这时候胃也开始隐隐作痛。

打开了保温桶,倒了甜汤出来,只喝了一口便喝不下去了,却蹙着眉头强迫自己再吃一点。

沈丹妮看到她桌上堆了一摞儿的赔款单,也禁不住蹙起了眉头,“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 南舟谢过她。

沈丹妮本来在这里就是无薪帮忙,她实在也不想再麻烦她。

日常运营,员工的工资,一大家子的吃穿用度,处处都要钱——这一关不大好过。

南舟在这边心急如焚,江誉白在另一边焦头烂额。

叶允民垂头丧气地坐在沙发上,江誉白来回走了两趟又停在他面前,“你怎么敢走私大烟土!这种东西能随便碰吗?” 叶允明颓丧地抓了抓头发,“誉白,你就不要再说了,这是意外。

走了那么多趟都万无一失,谁知道会碰上江难,南小姐竟然会把货扔进江里!” 江誉白走上前抓住他前襟,“你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当初咱们说过什么,烟土不碰,你当我说过的话是耳旁风吗!万一被人发现,你会害死南舟的!” 叶允明拂开他的手,“我是为了我自己?你不肯在你大哥身上动脑筋,我只能捞偏门了!打点关系,哪里不要用钱?” 江誉白松开手。

叶允明同他在孤儿院里共过生死,是过命的交情。

货是沪上泷帮老大庄翰城的,人家给了钱就得交出货来。

现在就是退钱也不成了,要的就是货。

庄翰城做买卖手脚大方,但性格乖僻,忌讳也多,最恨人家拿钱办不成事。

现在撂下话来,三日再不交货,就断指;五日再不见货,就断手;十日不见货就断臂。

江誉白不能坐视不理。

他猛吸了两支烟,最后把烟一掐,去了海关总署。

海关总署稽查司的司长沈均谕,是老帅挚友沈厚晟的第三子。

两人不算太深的交情,但也算相识。

沈均谕见到江誉白,意外地十分热情。

江誉白还未开口,沈均谕便揽过他的肩膀,邀他一同去汉伯顿俱乐部喝酒。

江誉白不好推辞,便一同去了。

几杯酒下肚,江誉白借机说明了来意,想把稽查司里从前扣下来的货先借出来救急。

沈均谕笑笑,很是爽快道:“这个好说,回头我跟下头人交代一声,明天你带人过去拉就行了。

” 江誉白并不傻,凡事皆是利益交易,谢过他后便等着对方开条件。

沈均谕却什么都没说,继续闲聊。

待到酒酣耳热的时候,方才笑着道:“我们沈家男孩子不值钱,就三叔一家生出了个宝贝闺女。

对了,四少见过我家丹妮了吧?” 江誉白面上淡淡,“有过两面之缘,听我表妹说,沈小姐最近在做慈善。

” 沈均谕摆了摆手,“嗨,小孩子瞎折腾。

我们倒是听丹妮说过四少好几回,还当你们很熟了。

” 这话不大好接,江誉白只能客气地笑笑。

沈均谕觑着他,若有所指,“姑娘大了,留不住了。

这不,大人们都分派了任务下来了,务必给我家宝贝丫头物色个好婆家。

” 话很明白了。

但这种事情江誉白遇见的多了,知道对方看中的不过是四少的身份,他有的是办法让对方对自己没兴趣,也不会缠上自己,不过就是应酬几顿饭的功夫。

便圆滑地同沈均谕闲话起来。

过了许久,江誉白偷眼看了看手表,已经过了和南舟约好的时间了。

沈均谕见了笑问:“四少有约?” 江誉白摇头笑道:“昨天休假回来,还没回官邸。

太太叫人煲了汤,误了点回家可是要落埋怨的。

” “说到煲汤,我太太才真是煲得一手好汤。

如不嫌弃,明天你取完货,到我家喝汤去?” 江誉白自然不能推辞。

南舟低头看了看手表,她和江誉白约好了五点见面,现在已经是七点了,还不见人来。

应该是不会来了。

她原来有一肚子的话想要同他说的,想要同他商量如何解决赔款的事情,想要请他帮忙同叶允明解释,想要……她突然间什么话都没有了。

她也叫他这样等过的,无望地等待。

明明是知道对方一定是被什么事情缠住了,可还是忍不住地失望了。

她拿起手包离开咖啡馆,没叫车,自己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

仿佛想要把很多事情想清楚。

江誉白从俱乐部里出来已是夜深,冲到咖啡馆,咖啡馆已经关了门。

凌晨还要去拉货,他必须先通知叶允明安排好车船,也耽误不得。

等到一切忙完,看着叶允明同货一起上了船,他才松了一口气。

再一看表,又到了去沈家的时间。

可到了沈家,沈均谕抱歉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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