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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春情劫(3/5)

一日峰回路转,说不定皆大欢喜。

谁知这一日没有等到,反而横生变故。

既是事出突然,我这个外人不妨覥着老脸,多事一回,来戳破这层窗户纸。

端木姑娘,展护卫心中喜欢你,你一直知道吧?” 端木翠轻轻点了点头。

“只是你身份不同,今日不知明日事,能守在一处的日子少之又少,更不用侈谈什么长相厮守了。

端木姑娘,你既不能嫁他,展护卫娶了谁,都没什么分别,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端木翠眼睫一垂,硬邦邦道:“不明白。

” 公孙策叹气:“端木姑娘,你不用跟我赌气,大家都是为了展护卫好,他若真是为了这件事身败名裂,他这一生可算是毁了。

” 端木翠冷笑道:“你想让我去同展昭说,让他娶那个姚姑娘。

我为什么要劝展昭做自己不情愿的事?我……” 她突然顿住了。

“那展昭足上还没有系上红线,保不准就是一个天煞孤星……” 这是当年月老三跟她说的。

还没有系上红线…… 那就是说,即便展昭答应了这门婚事,中间也会横生枝节,让此事不能如此终了。

不管中间横生的枝节是怎样的,这枝节一定是救展昭的关键。

公孙策见她突然不说话了,只脸上的神色阴晴不定,不由得心下惴惴,不知这姑娘又转什么念头。

正忐忑间,端木翠忽然就开口了:“好,公孙先生,我答应你,我会劝展昭娶那位姚姑娘。

先生几时动身?我收拾了好同行。

” 公孙策不知她为什么转得这么快,但听她如此说,还是依言道:“明日一早便走。

” 送走了公孙策,端木翠一丝一毫的倦意都无,在花坛边呆呆坐着,脑中转来转去,都是展昭。

先时总觉得做神仙很烦,现在想来,神仙还是好的,起码,她若还是神仙,现下一个土遁,就可以到展昭身边。

若是展昭不想说话,她定不吵他,只陪他坐坐都是好的。

一时间思绪如潮,下巴一下下磕着膝盖。

忽然又想起进冥道前一夜,她也是这般,抱着膝盖点着下巴。

那时展昭在一旁看了好久,忽然就伸手盖住她的膝盖,她一个不留神,下巴点在展昭的手背上。

端木翠唇边浮出温柔笑意来:展昭待她,的确是极好的,极好极好的。

她目光巡睃,落到一旁行将折断的芍药之上。

许是因为对展昭的想念,她对这原本准备弃之不理的芍药,竟也起了怜爱呵护之心。

她伸手在自己发间捋了几下,拈出一两根发来,放在手心中微微捂住,默念法咒,俄顷摊开手来,将那发丝一圈一圈缠绕在芍药的断茎之上。

说来也怪,那芍药原本暗淡枯萎,衰垂如死,经这一缠,又慢慢挺了起来。

过了片刻,枯萎的花盘之上泛出幽碧的绿光来,绿光隐现间,透出一个女子苍白委顿却不失清秀的脸。

那女子满脸感激,向着端木翠微微顿首:“小女子姚蔓碧,谢过姑娘。

” 端木翠回以一笑:“举手之劳罢了。

” 清晨的陇县过于安静,晨雾静静在巷陌间流淌,这时节,搁着开封理应是春暖花开了,但在这偏远的北地,依然冷得有点过分。

端木翠倚着马车的辕架,脚尖在地上蹭来蹭去。

他们到的时候天还没亮,公孙先生不让叫门,说是再等会儿。

等会儿,再等会儿,日头像是给什么绊住了,总也不见升起来,端木翠急得不行,心里把三足乌骂了个狗血淋头。

如果此刻让她见到,她一定要把三足乌圆滚滚的身子踩得扁扁的,扁得不能再扁。

她盯着姚家黑漆漆的门扇看。

展昭应该就在这扇门里,他在哪儿呢?在干什么呢?姚家是不是善待他?门扇或是高墙,对她来讲都不是障碍,但是公孙先生不让她进,说是等等,不要轻举妄动。

好,等就等,反正已经到了面前,也不急这一分。

于是她耐着性子等。

她觉得很委屈,她盯着马车里的公孙策看,心里对自己说:这个人不是好人。

也说不清为什么,这两天看公孙策横也不顺竖也不顺。

她憋了一肚子的气,这气像是火炉上的水,从开始的微沸到滚沸,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能把盖子给掀了。

公孙策却不识趣,掀起车帘跟她说话:“端木姑娘,大老远地赶路过来,怎么还带一盆芍药?” “我乐意!”端木翠的火气像是找到了出口,毫不客气地呛回去,“我爱带什么带什么,管得着吗?” 公孙策好脾气地笑,这丫头这一路看他都不顺眼,为了什么,他是心知肚明。

女娃娃家真是小心眼,他不就情急之下说了句让她劝劝展昭迎娶姚蔓青吗?瞧她这脸拉得,都能量布了,一路上就没给过他好脸色看。

公孙策微笑着看端木翠的侧脸,皱眉、翻白眼、咬嘴唇、嘀嘀咕咕,多半是在嘀咕他,嘀咕的也多半不是好话。

“明明已经到了,为什么不能打门?”她终于忍不住。

“我们不急。

” “不急?”端木翠险些跳起来,“这一路火烧火燎的,饭都没正经吃过,到了跟前你不急了?你不急我急,你慢慢等,我先进去。

” 她作势就要走。

“端木姑娘,”公孙策无奈,只得下车,“我们此趟来,是为了跟姚家有个交代的。

” “那是你。

”端木翠斜他,“我来可不是为了什么姚家不姚家。

” “话是这么说,”公孙策一点点分析给她听,“你当然能大大咧咧闯进去,找着了展护卫就走,但是之后呢?举国追缉,身败名裂,老鼠过街,人人喊打,莫说是开封府回不去,连江湖中都不能立足,你为展护卫想过吗?快意恩仇当然是好,手起刀落也痛快,但是事后那一大堆烂摊子,你让谁去收拾?” 端木翠咬了咬嘴唇,似是想说什么,到底没说,顿了顿,突然就火了。

“哎,公孙策,我哪里留下一大堆烂摊子了?我不是老老实实在这里等了吗?你啰里啰唆这么一大堆,你比姚家还烦!” 末了脚一跺,看红日东升,下巴颏儿对着公孙策。

公孙策目瞪口呆,挣扎了许久,才把要和她继续理论的念头压下去。

原因很简单:他觉得这姑娘不讲理。

对牛弹琴,哼,对牛弹琴,君子不欲为之亦不屑为也。

终于等到“吉时”,公孙策严整衣襟,款步上阶,朱门三叩,不卑不亢地道明身份和来意。

一切无可挑剔,换来端木翠嗤之以鼻的一声:装吧你就。

公孙策暗暗发笑:的确是在装,但你还不是得好生配合着? 在门厅慢条斯理地饮茶,一杯未尽,姚知正已匆匆赶过来,大老远朝他拱手:“公孙先生,久仰久仰。

” 姚知正到底也是在官场上摸爬滚打过的,知道就算自己占着理,也得给对方留足颜面,不像某些人,一上来就气势汹汹,诘问不休。

公孙策兵来将挡,面上带笑,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焦急愠怒,你来我往地讲些场面话,路上如何,吃住如何,京里如何,风物如何。

讲到后来,连端木翠都禁不住有点佩服他了,也有点为他可惜:若是生在春秋战国,合纵连横场上,公孙策的名字,怕是也不输苏秦、张仪。

然后话锋一转,终于点题。

“小女姿色平平才学稀疏,若是常日,也不敢高攀展大人,只是……”夹枪带棒话里有话,公孙策哪会听不出来,当下微微一笑:“展护卫年轻气盛,性子执拗鲁莽,一时间转不过弯来也是有的。

临行前大人托我带话给他,姚大人若能行个方便,容在下和展护卫点明其中利害,也就皆大欢喜了。

” 姚知正大喜:“公孙先生顾全大局面面俱到,得先生臂助,实乃包大人的福气。

只是……”他似有隐忧,“展大人武艺高强,寻常屋子,也是关不住他,为了留他在此,多有得罪……” 公孙策不动声色:“无妨无妨,姚大人前面引路便是。

” 姚知正哈哈一笑,长身站起,右手前托作引,目光忽地就落到端木翠身上。

“这姑娘仪态不俗,眸光灵秀,不像是个普通的丫头啊。

” 端木翠不说话,反冲着公孙策挑衅似的瞥了一眼。

公孙策知道她的意思,临行前,他让她换上普通庄户人家的衣服,蓝布撒白花的褂裙,发饰简简单单,背后的长发编成两根油亮辫子拖在胸前。

端木翠很是不情愿,虽是换上了,还是一迭声地跟他抱怨:“公孙先生,你是想让我装作随行的丫头,可我这通身的气派,也不像啊。

” 果然一下子就让姚知正给叫破了。

公孙策不慌不忙:“这姑娘是练家子,这一趟过来,恐路上不太平,特意邀了她同行,又怕招摇,这才作此打扮。

” 姚知正哦了一声,也就不再追问。

姚家算是清白为官人家,想不到竟是有地牢的。

拾级而下的时候,公孙策的脸色有点难看。

姚知正多少猜到,解释道:“此地靠近北方,不比京城,本朝未立之时,频有匪寇之扰,大户人家起宅子,多设了地牢水牢,后来日趋平定,也就废了不用了。

” 他说的倒是实情,越往里走,地牢里长年累月积着的霉味儿就越重。

里间过冬的柴火堆得高高,这里的确不是专门用来关押人的。

当真细细究起来,姚知正也没那么大的胆子羁押朝廷四品官员,只是一来事出突然,展昭的确百口莫辩;二来展昭当面拒婚,越发叫他怒不可遏,索性不管不顾,先关了再说。

方走到阶下,姚知正止了步,将手中提的马灯递给公孙策:“那公孙先生跟展大人好好聊聊,在下就不奉陪了。

” 马灯的光晃晃悠悠,边缘所及处是个牢房。

里间的人听到声响,略略向这边转过脸来,看身形轮廓,应是展昭无疑。

公孙策大怒。

姚知正送到此地即止,摆明了没有把牢房的门打开的意思,那他们此趟前来,岂非成了探监?你姓姚的有什么资格,先定了展昭的罪? 费了好大气力,才将这股子火气压下去,伸手接过马灯,平静道:“多谢了。

”语毕,提着马灯快步向牢房走过去。

端木翠正要跟上,姚知正伸出手臂拦住:“这位姑娘。

” 端木翠眉眼一冷,眸光如刀:“干什么?” 她口气凌厉得很,姚知正心头激灵灵打了个突,强笑道:“没什么,公孙先生跟展大人有事要聊,姑娘不妨上去饮杯清茶。

” 端木翠冷冷道:“不用了,我是开封府请来保护公孙先生的,理当寸步不离。

”说话间伸手一挡,将姚知正的手臂拨开了去。

姚知正只觉得半边手臂发麻,心下骇然:这练家子的姑娘可真要不得,这么不懂规矩。

如此想着,不住摇头,自上去了。

那一头,展昭起身走到牢栏边,公孙策见他身上无伤,面色虽然苍白,精气神倒还不差,心里头先自松了口气。

展昭隔着栏柱向公孙策微微点了点头,目光旋即转到正往这边过来的端木翠身上。

忽地就淡淡一笑,声音压得很低,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向公孙策说话:“端木瘦了许多。

” 公孙策正不知该如何开口,听他这么一说,呵呵一笑,顺势接了下去:“能不瘦吗?展护卫,不跟这丫头同行,不知道她有多挑食,荤菜不吃,素菜做得不可心了也不吃,豆芽菜拈那么一两根,瓜丝儿夹那么一两条,我说她比皇帝还挑。

现今还长得好好的,也真是上苍庇佑了。

” 端木翠走到跟前,正听到公孙策向展昭编派她的不是,立时就不干了:“哎,我哪里挑食了?” 展昭是素知端木翠脾气的,连一贯老成持重的公孙策都能小孩儿一般跟她顶上,足见这路上是受了她不少气的,当下含笑摇头:“端木,不可对先生无礼。

” 端木翠闻言抬头,一眼见到展昭长身而立,还是行前那熟悉的一身蓝衫,眸间带着淡淡笑意,面上却难掩憔悴,顿时就把公孙策及挑食问题忘到爪哇国去了,几步赶过去,两手抓住牢房的栏柱,急急道:“展昭,你好不好?” 展昭低头看她,正对上她黑玉般莹亮的眸子,心头只觉平安喜乐,笑道:“好。

”说话间,伸手出去,似是要抚她面颊,忽地念及公孙策就在一旁,不觉顿住,缓缓收回。

公孙策看在眼里,只作不知,蓦地咦了一声,背过身去东张西望,大声道:“这陇县的地窖,修得甚是精巧,也不知立柱怎生承重……” 说着说着,竟行到另一边,对着立柱煞有介事。

端木翠知他用意,倒有些羞赧起来。

展昭伸手将她拉至身前,俯首以额相抵,轻轻吻了吻她的面颊,低声道:“你怎么来了?” 端木翠仰头道:“我自然看你来的。

” 说话间,自然而然,伏向展昭怀中…… 呃,容我打断,此伏未能成功。

(牢房栏柱发言:废话,当俺们是透明的……) 端木翠这才发觉栏柱极是碍事,眉头皱了皱,向展昭道:“你让一让,我要进去。

” 展昭知她法力虽失,尚有法术符咒可施,兴许是要捏个口诀让栏柱退让,果然往边上让了让。

就见端木翠口中念念有词,俄顷面有得色,向着栏柱空当就钻。

在展昭先是期待后是惊愕的目光之中,这位姑娘的脑袋卡在了栏柱之间。

一时间分外安静。

端木翠镇定自若,面上还带着尽在我掌握之中的笃定神色,很有风度仪态地把脑袋给缩回来,开始上手去揉被栏柱卡到的地方。

抬头见到展昭一脸的目瞪口呆,她先是不情愿,后来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那个……符咒记得有点不熟……有话就这样说吧,也挺方便……” 展昭还是定定看她,忽然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他弯下腰,几乎笑出了眼泪。

“端木,”他笑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幸好你今天是穿栏柱,改天你穿墙,也忘了符咒,岂不是卡在墙中央……到时候想救你,是不是要把一堵墙都给砸了……” 终于能三个人面对面切入主题,但是…… 端木翠一直揉着她的脑袋,对严肃的话题很是心不在焉;至于展昭,笑劲估计还没过,不看到端木翠时还能正经说上两句话,偶尔看到,旋即就是一副憋笑憋得受不了的样子…… 三人会议主持人公孙策非常不满。

太不严肃了,他想,一个是当事人,一个是跟当事人有密切关系的人,形势如此棘手,前路还坎坷得很,两人居然一点压力都感受不到,剩他这个局外人在此劳心劳力,信不信他撂挑子不干了? 这件事非同小可,大家表现得严肃一点沉重一点嘛,以往遇到棘手的案子不都是这样吗?早知道就不带端木翠来了,苦大仇深的场合让她搞得跟迎春茶话会似的…… 公孙策终于忍不住,清了清嗓子,单刀直入:“展护卫,之前你为什么不答应娶姚家小姐?” 展昭没料到他问得如此直白,愣了一愣,没有作声。

“大家都是自己人,有些话我就不避讳地说了。

大人跟我都很了解你的为人,你素日里极有担当,大丈夫难免行差踏错,万事难不过一个敢做敢当。

你不答应这门亲事,是否有什么难言之隐?” 这一话题足够尖锐,甫一抛出,旋即冷场。

端木翠没吭声,两只手轻轻搭在一起,展昭犹豫许久,才道:“先生说的是,大丈夫敢作敢为,若我真的玷污了姚家小姐的清白,自当对她负责,但是……”公孙策隐隐听出些弦外之音,也不知自己猜测得对不对,一颗心咚咚跳得厉害:“展护卫,听你的意思,莫非你根本不曾侵犯姚家小姐?” 这事众目睽睽言之凿凿,他一直以为是板上钉钉,哪知听展昭适才所言,似乎别有隐情。

展昭极是为难:“此事……我也不大确定……” 他吞吞吐吐,只是不肯明言。

端木翠猜到几分:“展昭,你有什么说什么,我、我也没什么不能听的。

” 公孙策这才反应过来,笑道:“论理有姑娘家在,有些话你是说不出口,但现在大家聚在一处,也是为了寻出个对策。

展护卫,你且将你那些顾虑收起来,先把事情理清了才好。

” 展昭淡淡一笑,末了点了点头,细细追思前事:“我记得当时昏昏沉沉,饮多了酒,应该是被人下了药,难以自控……不知为什么姚家小姐会进来。

我那时失了神志,对她……多有失礼……后面的事记不清了。

姚家小姐似是大声呼救,很多下人冲进来。

后来姚大人也赶到,怒声斥骂,还让人把我关进地牢醒酒……” “第二日,姚大人来牢房见我,把姚小姐的衣裳拿来,衣服上有落红,还说找人验过了姚姑娘的身子……”说到这里,略略顿住。

公孙策叹气道:“这些在姚大人给开封府去的信中都有提及。

” 展昭微微点头,又道:“事后我仔细回想,虽说那时失了神志,但做过什么事总有模糊的印象,我不记得我侵犯过姚家小姐。

” 公孙策摇头:“展护卫,你也说当时昏昏沉沉,兴许你做过什么,自己都忘了。

” 展昭面上微烫,低声道:“是……也不仅仅是因为这个,还因为……”他声音越说越低,抬眼间见到公孙策和端木翠都不明所以地盯着他,暗暗叹了口气,心一横,道,“还因为我被关进地牢这一夜,实在是生平最难熬的一夜……险些折腾掉半条命去。

” 他说得隐晦,公孙策先还听不明白,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那春药的药力,根本未曾得到缓解?” 展昭的脸腾地红了。

公孙策大喜之下,倒是顾不得口上择言了:“不错,若是你和姚姑娘有过夫妻之实,那春药的药性自行消去,怎么还会把你折磨得死去活来?但也不对啊,若是没有,姚姑娘那边又是怎么回事?稳婆验过她的身啊……”说到后来,公孙策又迷糊起来,百思不得其解。

展昭定了定神:“所以我总觉得此事蹊跷,不想贸然答应姚家的要求,思忖着能否拖延时日,好查清个中究竟。

想不到因此惹怒了姚知正,将我囚禁在此,不肯放我出去。

我思之再三,想了个法子,假意装作惧怕包大人,求他莫让此事传到大人耳中,他果然中计,隔日便得意扬扬同我讲,已修书一封,将此事呈到包大人案上。

”言及此,微微一笑,“我是想着,既然我不能去查这桩案子,便让大人派人过来查,总好过困于此地一筹莫展。

” 公孙策啊呀一声,甚是懊恼:“早知如此,便带同张龙、赵虎他们过来了。

我和大人竟没看出你的意思,只想着先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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