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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天香(3/5)

下直升起来。

“胡说!”苦龙又惊又怒地说,“我查过伤势,那一剑从第四根肋骨下刺入,左肩骨下穿出,应该是伤了左肺。

若有良医,未必就会有大碍……” 黑影刀简短地用一句话灭绝了所有人的希望:“大夫说剑上有毒。

” 红胡尉迟怒火蓬勃地吼道,“好个有毒!如果铁爷没救了,在这讨论还有个屁用!我们这就聚集所有手下,杀入上城去,和羽鹤亭拼个你死我活。

” 青俏鹞的话声却冷如寒冰:“你急个屁,有人闯了一次祸还不够吗?海钩子当然无所谓,打不过了就出海跑路——我们的身家可全都在此。

再说了,此刻我们有证据是羽鹤亭动的手吗?” 贾三也插嘴道:“就算不知道刺客是谁派的,府兵镇兵都大肆行动,难道我们坐着等死吗?” 青俏鹞尖刻地道:“又是谁给了羽鹤亭借口?要不是你们影子擅自动手,能害了铁爷吗?” 黑影刀怒目而瞪:“我只恨受人拦阻,大事不成,早知如此,就该将阻拦的人一起杀掉。

” 铁昆奴憋了半天,忍不住大吼一声:“好啊,铁爷既然不在了,现在厌火城到底是谁当家,那就靠投票来说了算吧!” 他从肩膀上放下铁棍,怒目横视场中诸人。

厌火城的投票方式,就是白刀见血。

青俏鹞的胳膊也是一缩,藏入斗篷里,在她手指间缠绕的那柄白刃倏地消失,就好像蓄势猛扑的猛兽会先藏起利爪。

她的如水双眸仿佛一对利剪,在朦朦雾气里扫来扫去,不论扫到谁身上都是让人心中一寒。

贾三的一双眼睛则如猫头鹰的夜眼,是金子色的,在雾气里灼灼发光。

铁昆奴的火眼又明又亮,仿佛可以点燃胆敢阻挡在眼前的一切障碍。

黑影刀的眼睛则又亮又小,缩在眼窝里,如两枚针一样扎人。

红胡的眼睛眯缝着,躲藏着老谋深算的毒辣。

这四五双眼光在浓浓的雾气中相互撞来撞去,把海雾撕扯开一道又一道的口子。

四周的人都仿佛身陷刀光箭雨之中,不由得后退了几步。

铁爷死了,一切都乱了套,再没人可以把这几头猛虎套上缰绳。

如果知道这些可怕的人如此争吵,整个厌火下城不需要攻打,就将分崩离析,变成一盘散沙。

“不要乱,不要乱,和气生财呀……”苦龙苦左右摇着他的胖胳膊劝阻说,“大敌当前,我们总不能自己乱了阵脚,这不是煮燕窝粥却放了鲍鱼干,串了味么?虎头,你说是不是?” 苦龙回头狠狠地给了虎头一个眼色,如山的夸父大汉这才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伸手一拔半陷入地面的斧头,两块磨盘大的石头被翻了起来,滚到了剑拔弩张的几拨人中间。

在虎头庞大身躯的阴影下,他们暂时平静下来。

听苦龙说道:“如果只有羽鹤亭,我们当然还可一战。

可沙陀蛮要是突然出现,我们拿什么来和他们抗衡?” 他们所有人的脸上都写满烦躁不安。

黑影刀退了一步,又隐身到灰雾里,他语气阴晦地道:“如今只有一个办法……” “难道你想要和沙陀联手吗?”红胡打断了问。

青俏鹞说:“蛮子比羽人还要狠毒,他们如果侵占了厌火,又有多少人头要落地?宁州之上,还会有宁日吗?” 黑影刀嗤了一声说:“形势瞬息万变,各边都在瞄着厌火。

动荡来时可不分你是羽人还是废民,一样头颅砍下来都是带着血的。

我们手上提着刀子,能抱头自保,让人不觉得是威胁么?别做梦了!我看不论谁做大了,都会想着将我们吃下去。

” “这才是你的真心话吧?”青俏鹞尖声狂笑,“你早打定注意要投降了。

” 黑影刀慢悠悠地说:“反正不是杀蛮子,就是杀羽人,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们亡,没有宽恕可讲。

我要降的,不是沙陀,而是羽人。

” 各人听了他的话,突然中断了争吵。

这些令城里其他人害怕的巨人们,此刻自己的脸上也都变了色。

他们眼睛里的凶猛目光都暂时消失了,恢复到威严的平静中。

红胡的脸色变得非常苍白,他怒道:“羽鹤亭下手刺了铁爷,怎可与他联手?!” “哪有证据是他?”黑影刀横过眼来问,他突然借了青俏鹞的语气,倒过来反问大家,登时教他们无话可说。

“我不管那么多,只要找到杀铁爷的人,用他的血来换铁爷的命。

” 贾三冷冷地道:“那天看场子的可是海钩子的人,要问也得问你自己。

”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大火从红胡尉迟的眼眸子里熊熊地烧了上来,“怀疑我是内奸吗?” “我可没说。

”贾三抱起胳膊,眯上了眼。

红胡瞪着贾三足有半柱香工夫,仿佛要用目光把他捅个透心凉,猛地里朝后一声吼:“把人都给我带上来。

” 那天夜里值班的海钩子们垂首走了上来,脸也不敢抬,噗嗤噗嗤在红胡面前跪成一排。

红胡扑上去连踢带踹:“铁爷要死了,听到没有?!铁爷要死了,我还有脸活吗?你们还有脸活吗?”他踢出去的脚又重又猛,但那些海钩子都跪在地上,不敢躲避。

红胡在每人身上踢了十七八脚,喘了口气说:“那天到底是谁杀了铁爷,你们看到什么了,全都给我报上来!一个也不许漏!” 值哨的头目被打得最狠,吐了口血出来。

他强忍着以手撑地,抬头说:“我看到刺客了,踏着事前在水里系好的绳梯跑到五福巷口,然后跳上一只白骆驼跑了。

” 红胡从牙缝里挤出一句:“那就给我找到城里所有乘白骆驼的人!” 他说这话的时候,站在对面的贾三和铁昆奴的脸上都现出一丝奇怪的表情。

红胡虽然模样粗鲁,可细眯缝眼没漏过四周任何举动。

他猛车转身,死盯住两人问:“怎么?” 铁昆奴摸了摸自己的头,贾三则揪着自己的下巴,两人均闷闷地答道:“骆驼?白色的?我刚见过一峰。

” 六之丁 老河络莫铜遇见了一个大酒缸,还带着轱辘跑得飞快,他在后面紧追不舍,终于在一个死胡同里堵住了它。

酒缸跑到巷子尽头,像条狗被逼入绝路时那样又跳又叫,莫铜狞笑着靠近,对它说:“看你还往哪儿逃?” 他话音未落,酒缸做困兽之斗,突然纵身一跃,白晃晃的酒如一片瀑布,朝他兜头罩了下来。

老河络登时醒了过来。

他抖动眼皮,把上面的酒水甩掉,于是一张明亮的脸庞就落入到眼睛里。

“莫司空,我犯了大错,龙之息丢了。

”那张脸说。

原来头天夜里,云裴蝉他们陷入老河络的机关迷宫,在里面耽搁了一夜也没走出去。

后来他们在甬道里陷入胧遗和毒蜘蛛的包围之中,勇猛的南药护卫相继死去,或者变成了树人,他们口中喷出带剧毒的白色气体,顺着通道朝她扑来。

云裴蝉已经没有了退路,她猛地一低头,用斗篷罩住了自己的头脸,熊熊的火光从绣着金线的红斗篷上迸射出来,形成了一个火焰披风,将云裴蝉罩在其中。

那是火猊斗篷,南药城最好的郁非系术士制作的救命法器,不论是毒还是树人都不能靠近这道跳跃着凶猛火焰的屏障。

但云裴蝉双手撑着斗篷,脸庞被火映成通红,她无法腾出手去进攻,只能眼看着更多的孕育着胧遗幼仔的花苞在树人的头上、指头上膨胀、成熟。

更可怕的是,这件斗篷会消耗大量的空气,也许不等那些可怕的毒虫找到突破火焰的办法,她就会先窒息而死。

就在这时,甬道的尽头跳出了两个木头傀儡人,它们二话不说,朝已经生出无数须根、深深地扎入泥土中的树人扑去,巨大的寒光闪闪的铁爪,将皮肤苍白的树人绞成碎片。

木头傀儡的好处就是不怕毒物。

它们绿莹莹的眼睛在甬道里发着光,手挥脚拍,将能找到的胧遗和毒跳蛛全碾成了粉末。

它们来得正是时候,云裴蝉喘息着放下了斗篷,身上的铁甲已经被大火烤得发烫,头发蜷曲,满脸是汗。

可是大火一收,云裴蝉就看到了木头傀儡那绿如猫眼的双目,在黑暗中一个接一个地转了过来,盯着她不放。

它们把她同样当成入侵者。

窄小的通道里毫无回旋的余地。

云裴蝉只能拔出双刀,咬着嘴唇迎战。

木人被她砍了十七八刀,但浑若无事,就是不退。

云裴蝉被压迫着向后边打边撤,明知道这样会陷入更深的迷宫之中,却没有丝毫办法,只得一步步地退入那个六角形的地下砖室内,眼看着室内等着的其它四名木傀儡一起举起铁钩来。

就在这时,砖室屋顶突然破出一个大洞,砖土纷落中,穿下来一根盘卷的粗大青藤,一落地就向外舒展开更多的蛇一样的卷须,顷刻间与那些木头傀儡纠缠成一团。

还有几根卷须朝她身上卷过来,但羽人身子轻捷,卷须一把没抓住她,被卷住的木傀儡的铁钩也没钩住她,云裴蝉借着那些盘绕的藤蔓一垫脚,飞似的穿出地室屋顶上显露出的洞口,窜了上去。

莫铜的房间里,有两个人一见面就朝她扑来。

她不愿恋战,逼开一人后,一步蹬在床头,又穿透屋顶,跳了上去。

黑色瓦顶和土黄色的泥屋顶如起伏的波涛在她脚下一层层掠过。

她跑了三四里地,才找了个空场子跳下来,一摸怀里,登时满心冰凉,这才发觉龙之息不见了。

云裴蝉左右寻思,只能是跳出地面后,与那两人交手时颠了出来。

被困了一夜一日,死了四个人,却功败垂成,云裴蝉气得几乎把银牙咬碎,拔刀将眼前的一丛矮树砍为齑粉。

云裴蝉想,要找回石头,非得靠莫司空不可,待要硬着头皮回去找莫铜,却又发觉自己也迷了路。

在城中迷宫一样的道路里摸了将近半个晚上,云裴蝉才重新找回莫铜的住处,她小心翼翼地探头往院子里看时,只见满目狼藉,院子角落的大树半倒在地上,露出十来条假根,几间木屋楹柱半塌,两个木头傀儡半埋在土里,半探着头,怎么也挣扎不出。

其他傀儡只怕还被埋在下面的迷宫里。

她在屋顶上看到的那条原先长满院子的大青藤竟然不见了,只留下满地崩陷的大洞。

院子被糟蹋成如此模样,机关只怕全都被废了。

她跳上正屋的屋顶,还在担心莫铜的安全,却听到呼噜声大作,原来老河络还躺在原地呼呼大睡,于是在地上找到一袋子酒水,将他浇醒。

莫铜听了云裴蝉对那两个人相貌的形容,不由得恼恨地揪起了自己的胡子。

“终年打雁,却叫雁叼了眼,我只道这个姓辛的家伙成不了大气候,对他始终没下狠手,没料到最终是栽到了他手里。

唉,大意了,大意了。

” 云裴蝉也恨恨地说:“我要知道这两个小贼往哪里去了,定然将他们抓住碎尸万段!” 莫铜朝她吹起了胡子:“你才是笑嘻嘻的小贼,居然敢对你莫叔叔耍心眼……” 云裴蝉按住他的肩膀撒娇说:“抢回石头,侄女给你慢慢赔罪。

看在我爸的面上,你可不能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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