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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漪上了一周的课,虽然每日看书看到深夜,人却看着比平常开朗多了,脸上笑意也多了。
十姨太虽然做了家里粗使的活,可只要女儿好,她做什么都甘愿。
到了周末,难得南漪没那么忙,十姨太拉住她,叫她一定去松兰山上还愿。
先前南漪遭罪的时候,十姨太在山上许了愿,求菩萨保佑她早日脱了裴四的魔掌,也求菩萨保佑南舟生意顺利。
如今一切都好起来,这事她在心里记挂着,不还愿生怕菩萨降罪。
南漪悄悄同南舟说了。
南舟因为卖了生丝赚了一笔钱,裴仲桁也叫人通知她货已经安全到了沪上。
她这里开张大吉,心里也是高兴。
虽然她不是那么信神鬼之说,但年轻烂漫的心也经不起鼓动。
为了怕三姨太嚼舌头,叫阿胜去外头买了些卤菜好堵住她的嘴。
三姨太虽然恨这俩小妖精,但也很懂得在人屋檐下,见好就收的道理。
她瞧明白了,南舟同周氏一样是吃软不吃硬的脾气,所以也就闹闹停停。
南舟携着南漪坐了车到了松兰山,在山下买了香烛和零嘴,提着小篮子慢悠悠地往山上走。
好山好水空气又好,南漪小时候跟着姨娘们来上香都是前呼后拥,坐着小轿子上山。
今天没了拘束,可以随意走动。
小孩子心性上来,山间的一片野花,林子里突然现身的野兔,都能叫她欣喜惊呼。
南漪摘了几朵明黄色的小野花,两人互簪到发间。
南漪给她戴花的时候,南舟忽然想起江誉白那次给她戴的米兰,心头就是一跳。
南漪端详了一下,“姐姐你真好看。
” 南舟也笑,“你最好看。
” 南漪撒着娇把头放在她肩上,“他们都说松兰山上的菩萨最灵了,姐姐你要不要问个姻缘?” “我还是求菩萨让我赚好多好多的钱吧!” 南漪吃吃的笑,“反正我是不问姻缘了,姐姐我帮你求个姻缘吧!希望菩萨佛祖保佑,一定帮姐姐找个如意郎君。
” 两人走走玩玩,大半日了还没到山顶。
南漪平素里缺乏运动,早早就走不动了,南舟拖着她的手一路往上走。
两人又爬了一阵,到了山势稍缓之处停了下来,那里有些大石头可供行人休息。
两人坐了下来,从篮子里拿了水果、点心出来,一边看山色锦绣,一边吹着山风吃东西。
不多会儿上来一老一少,妇人形容枯瘦,约莫四五十,头发已经全白了,眉宇间锁着愁色。
跟在旁边的是个十八九岁的健壮丫头。
“夫人您先在这儿坐着喘口气,别着急,我走回头路找找。
您这走一路磕一路头的,戒指八成就是掉在路上了。
” 丫头把妇人扶到一棵树下坐好,然后风风火火地下山寻戒指去了。
南舟同南漪休息地差不多了,整理好提篮,准备接着上山。
这样一对漂亮的姐妹花叫人不注意都难,那妇人的目光在她们身上停了一刻,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开口说话。
南舟同南漪也觉察到她的目光,客气地颔了颔首,然后就走开了。
从妇人身边经过的时候,南舟一直觉得那妇人的目光紧紧盯着她们。
她心下奇怪,不禁又转过头看了一眼。
这一眼叫她脸色一变。
南舟停了下来,悄悄在南漪耳边耳语。
南漪也望了望妇人,脸色也变了。
她拉了拉南舟,胆怯地摇摇头。
但南舟却拿定了注意一样,轻轻抚了抚她的手,“没事的。
” 南漪只好点点头,转身向妇人走近了几步,“请问夫人是震州人士吗?” 妇人不料她同自己说话,点了点头,“是……姑娘……” “夫人是不是常来松兰山呢?可知道哪间庙宇的菩萨最灵验,我想替家姐问一问姻缘……”南漪觉得自己快要编不下去了,急得冒了汗。
她一边同妇人说着话,一边留心着南舟。
南舟趁着她们说话的时候,从路旁捡了根又长又粗的树枝。
她悄悄地挪到妇人的身后,缓缓地举了起来。
妇人听南漪问这个,脸上现出慈祥的笑意。
“山上有两间大庙,还有一间尼姑庵堂。
若是求姻缘,就去檀溪寺,若是求子,就去三水庵;求问前程的都爱去西霖寺……” 南漪瞧着心急,引着妇人说话。
那边南舟的棍子已经扬高了,眼看就要落在妇人身上。
突然从山上跳下一个人,一脚踹到南舟的腰上,厉声呵斥:“你想干什么!”跟着又有人快步跟下来。
南漪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尖叫。
南舟被他踢倒,也顾不得自己,爬起来还是扬起棍子朝妇人头上扫去。
来人气极,抬腿一扫正踢在南舟脚腕上,疼得她立刻掉了眼泪。
妇人惊起身,更叫她惊恐的是旁边掉下来一条蛇!原来刚才南舟是怕妇人惊动了蛇,才叫南漪引着她的注意力,自己去妇人身后打蛇。
那人一看到蛇也顿时明白了,扔了刀扎死了蛇。
南漪见姐姐受了伤,又看清了来人,气得上去推他,“你凭什么打人!” 裴益刚才担心母亲安危,这会儿才注意到居然是南家的姐妹。
裴种桁已经走到母亲身边,上下检查,“娘,您没事吧?” 花春秀惊魂初定,抚着胸口摇头,“我没事。
” 裴益知道刚才冤枉了好人,但口气却不曾软,辩解道:“爷刚才又没看清楚,谁知道她要干什么?” 南舟腰疼腿疼,疼得小脸煞白,冷汗直流。
南漪见状心疼得直掉眼泪,狠瞪了裴益一眼,“你滚开!” 裴益自然是不会滚开的,反而走近了些,“应该没事吧?我就踢了两下,又没下狠劲……” 还没下狠?南舟一个身娇肉贵的女孩子,怎么受得了他两脚? 南漪是个软脾气,别人欺负她,她不见得怎么反抗。
只是她太珍重南舟,伤了南舟比伤了她还叫她难过。
见裴益那副张狂嚣张的样子,气得捡起棍子就去打他。
裴益自知理亏,也不躲,“成成,你打你打。
我就站在这儿了,叫你打解气了为止,成了吧?” 南漪又能有多大力气,打了两下,他还嬉皮笑脸的。
那边裴仲桁看到母亲安然无恙,这才走过来,抓住了南漪的棍子,“十一姑娘,现在不是泄愤的时候,还是先看看九姑娘的伤吧。
” 南漪气得扔了棍子,裴益也要凑过来,裴仲桁冷眼一扫,“去,先带母亲上山。
” 裴益撇撇嘴,走到花春秀面前,一躬身,“走,娘,我背您上去。
这山那么陡,磕几个头意思意思算了。
您还真要磕上山啊,佛祖真灵还能叫你死了男人?” 花春秀气得捶他,“做孽啊!你们做下的恶还少吗,我磕头为谁?是为了给你们几个混蛋消灾除厄。
你还出言不逊,赶快磕头向佛祖赎罪!” 裴益不喜欢听这些,随便双手合十假意拜了拜。
花春秀望着南舟,“那两位,是、是南家的小姐?” “是是是,南家的臭丫头!”裴益没好气道。
“我去看看九姑娘……”自己奶过的孩子,总有一点不一样的感情。
“看什么看!”裴益最恨母亲同南家的人有瓜葛,尤其是南舟。
南漪卷下南舟的袜子,脚腕处肿得老高,不知道骨头断了没有,腰上如何更不得而知。
裴仲桁也蹲下身,“九姑娘,刚才真是抱歉……” “你不用道歉,我是瞎了眼。
”南舟冷冷道。
她深吸了一口气,“十一,我们走。
” 南漪使劲把南舟扶起来,本想把她架在肩上,谁知道南舟一抬胳膊腰就钻心的疼。
南漪只好扶着她。
这里距离檀溪寺最近,下山是下不去了,不如先到寺里。
常有腿脚不便的香客雇人抬轿,说不定能正好碰到要下山的轿子。
南舟扶着南漪,一节一节地往上挪。
花姨娘在不停责备裴益,裴益被她说烦了,“哎呀行了,是我有眼无珠,错打了好人,我这就去赎罪!二哥,你背娘,我去背九姑娘,成了吧!” 南漪同南舟同时大声说:“不必!” 南漪是觉得他是个色胚,不肯叫姐姐吃亏。
裴益却会错了意,走近了,低声笑,“丫头醋劲还挺大,怕什么,我又不会喜欢你姐姐。
” 南漪气得脸通红,“不用你管,我能扶着姐姐走!” “好好,懒得管你们!”说着裴益蹲下身背起花春秀。
花春秀捶他,“你放我下来,我能自己走,我还没磕完头,你不要管我,你去照看九姑娘……” 裴益却不理她,“人家不需要我照看。
行了,您老赶紧上去休息,您病才好几天啊?还有那个春桃又死哪儿去了?不是她陪着您上来吗。
我说怎么左等等不到、右等等不到。
” 花春秀挣扎着想下来,“我能自己走,太重了,上面不好走的。
” “走什么走,我背着您,又不是没背过。
这山太陡,您有个闪失不得心疼死我啊。
您就不要啰嗦了,儿子背娘天经地义的。
”裴益腿长步宽,三两下就不见人影。
南漪一手提着篮子,一手扶着南舟。
裴仲桁走得很慢,但身后两个姑娘更是慢得出奇,让他的慢显得别有用心一样。
他走了几节阶梯,停了停。
转身看过去,只能看到女孩子乌黑的发顶,还有她鬓发间若隐若现的小黄花。
裴仲桁慢慢走了下来,“你们这样走,天黑也到不了寺庙。
万一碰上歹人再有个闪失,裴某更是难辞其咎了。
” 南漪同南舟互看了一眼,天色是变暗了些,身边几乎也不见什么香客。
本来还没觉得怕,被他一说倒有点害怕了。
裴仲桁见她神色松动了些,转过去蹲下了身,“九姑娘是不肯欠人人情的人,裴某同样不愿欠人人情。
刚才你救了家母,我也不能叫你们落到危险的境地。
” 山中有倦鸟扑棱棱窜入了林中,惊得南漪心慌。
她看了看南舟,低声劝说:“姐姐,让他背你吧……” 南舟确实不喜欢裴家人,但裴仲桁一贯也算斯文有礼,从未有过僭越。
看她还迟疑,裴仲桁直起了身。
他站的台阶比她高,居高临下更觉得神色冷然,“九姑娘是打算让裴某抱上去,还是背上去?” 南舟下意识就拒绝,“不要!”但见他神色越发冷峻,才咕哝了一句,“那你转过去……” 哪有这样的,简直是强买强卖。
裴仲桁转过身蹲了下去,南舟一咬牙,这才伸手扶住了他的肩,慢慢地勉为其难地伏在他背上。
原来这样清瘦的人,肩背也是这样宽的。
好在他身上的味道清冽,如雾中松柏,不算讨厌。
虽然是背着,但她尽力将自己撑起来,尽可能地远离他。
也不抱着他脖子,不过抓着他衬衣双肩。
这样重心就落到了下头,裴仲桁很难保持两个人的平衡。
兼之衬衫被她使劲地往后扯着,脖子勒得快要喘不上气。
他单手解了两粒纽扣,声音也有些吃力,“九姑娘是打算同裴某一起摔下山同归于尽吗?” 南舟讨厌死这兄弟俩了,好好出来玩一趟,现在却瘸了腿。
对了,上次也是去看他们家的新船下水,脚也被踩肿,简直是八字不合的狠了。
她越想越气,嘟囔道:“你想得美!你的船资还没付完,想死了赖账吗?” 听起来孩子气的很。
他唇角轻轻弯了弯,她看不见。
原来女孩子是这样娇软的。
她一伏上来,他呼吸就是一滞。
她人并不重,双腿匀直。
她腿上的肌肉紧实,后背明明感觉到柔软地一团,紧紧贴着他。
她的呼吸在耳畔,不远不近,若有还无。
那呼吸声在他耳廓里放大,汗渗了出来。
心跳得一回重过一回,腿也发软。
快要到寺庙了,最后这五百多节石梯尤其陡峭,他走得很吃力。
她发辫垂下来,风一吹就吹到他脸上,酥酥麻麻,心头也发痒。
他的步伐渐渐慢了下来,喘气声似乎也大了些。
南舟头偏了偏,想看看他的神色,“你行不行啊?” 裴仲桁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他稳了稳心神,人也停了下来。
微微一侧脸,声音压得很低,他的脸几乎要擦着她的唇。
“九姑娘,往后千万别问男人这个问题。
” 南舟还有些懵懂,她只是不知道他背不背得了这么远。
那身板万一压坏了再讹上她,她不是亏大了? 南漪在旁边却是听懂了,脸红得不像话,头更低了。
不想叫人看见她的异样,快走了几步,走到他们前头去了。
“我的船什么时候回来?” “今天下午就到港。
” “你怎么不早说,早知道我就去码头等船了。
” “卸货怕是要卸到天黑,九姑娘明天下山可以去看。
” 他背上出了汗,她胸前就热得不自在,被人背着也不大舒服。
她便强迫自己把注意力从贴着的身体转移开,不过歪头看了一眼身后,立刻被旁边的万丈深渊吓住了。
因为畏高,她下意识紧紧勒住他的脖子,眼睛紧闭,人紧紧贴着他,“怎么这么高?裴仲桁,我不要上山了,我要回家!”到后头竟然带着哭腔。
不知是勒的,还是累的,他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
清了清喉咙,可声音已经喑哑的不行了,“九姑娘,能松一松吗?” “不,松开就掉下去了!”双臂缠得更紧了。
他哑着声音,“松开不见得要掉下去,再勒下去才真正是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了。
” 南舟觉得“同归于尽”还能接受,但“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就比较恐怖了。
她忙松了松胳膊,可还是害怕,“这石阶有多少级阶梯?” “五百级。
”他咬着牙,一级一级地往上走。
头一回觉得这身体是个拖累。
“为什么是五百级?” “《金刚般若经赞述》里写‘正法五百年’。
大概是这个因由。
” “哦,就这样?我以为会有什么传说呢。
”语气里有点失望。
“.…..” 静默了一会儿,他缓缓道:“传说檀溪寺的主持未出家时爱过一个人。
” “我就知道。
但凡这种名胜景地总有些传说。
”她笑道。
所以开了这样一个头,要怎样续下去? 他静了静,“但他更爱功名利禄,便叫那个姑娘等他。
等到他封侯拜相衣锦还乡的时候,才知道姑娘已经死了。
” “哎,有点老套。
”她点评了一句。
见他又默然了,忙说:“我不插嘴,裴二爷您慢慢说。
” “他悲痛欲绝,找到一个得道高僧,想请他将姑娘复活。
高僧说,人死不能复生,但或许你可以等到她的转世。
只要将松兰下的石头运上山,铺成山路,在这条路上就有见到姑娘的一天。
于是他就日复一日地担着石头,一级一级铺上去,直到铺到了第五百级。
” “然后呢?碰到姑娘了?不对,碰到了就不会出家了。
” “这时候已经过了四十年了。
” “所以姑娘是嫌弃他太老了吧!” 裴仲桁闻言稳了稳脚步,才没让自己摔跤。
“他下山准备再搬石料的时候,碰到个崴了脚的盲女。
他一看,正是他投胎转世的爱人。
女郎说她有眼疾,要上山采一味草药,便可复明。
恰好他正知道那草药长在什么地方,于是他就背着姑娘上山。
那味草药就长在第五百级石阶旁。
他将女郎在五百级石阶旁放下,然后大彻大悟遁入空门,建了这个檀溪寺。
”他声音浮虚,有点上气不接下下气。
“这样的结局不错,起码姑娘看不见他已经成了老头了。
” 裴仲桁垂目而笑,没有说话,人停了下来。
南舟这才注意已经到了檀溪寺了。
刚刚听过故事,再看这山寺,别有一番感慨。
南漪正坐在石凳旁喘气,裴益不知道拿着什么东西要塞给她,她左躲右躲。
直到看到他们上来了,南漪像见到救兵一样小跑过来,“姐姐,山上现在没有轿子。
不过问过执事僧,说是可以先在客房里住一夜,明天早上会有轿子。
” 裴仲桁屈膝将她放下来,南舟想了想还是道了句谢。
南漪搀着她跟着个小沙弥往客房里去了。
裴益见他站着不动,推了他一下,裴仲桁晃了一晃差点摔倒。
裴益吓坏了,赶紧扶着他在旁边坐下。
笑嘻嘻地给他捏腿,“二哥,亏你也不嫌累。
” 裴仲桁在他脑门弹了一指头,“谁惹的祸?” 裴益理亏,捏得更卖力,“我的错、我的错。
晚上我给二哥捶背捏肩搓澡铺床暖被。
” 裴仲桁冷冷吐了一个“滚”字。
南舟同南漪住下来。
夜里花春秀想去看一看女孩子们,被裴益叫人拦在屋子里。
裴仲桁派人下山买了膏药送上来,裴益瞧见了,正好拿了去敲南漪的门。
南漪只从他手上夺了药,冷着脸一句话也不同他多说,把门“嘭”地就关上了。
裴益觉得没劲透了,早知道应该说是自己下山给她买的药,说不定还能给张笑脸瞧瞧。
南舟腰上淤青一大片,衣服卷起来,南漪细细地替她擦着药膏。
擦着擦着掉了眼泪,“这人心真黑!” “算了算了,他应该也不是故意要踢我的。
” 被人背着不见得就轻松,这会儿浑身肌肉酸痛。
南舟也是累极了,趴着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不过大约咱们家和裴家人真是八字不合,碰上他们准没好事。
以后咱们见到他们还是要绕着走……也不行,我的船还得靠他的码头。
等我有钱了,一定建一个比东望更大的码头……十一,明天早点叫我,江南号返航了,我得去看看……” 她说着说着就睡过去了。
南漪轻轻给她把衣裳放下来,也和衣在她身旁躺下来。
过了二更,裴仲桁还在默经文。
写了不知多久,《地藏经》第一卷不过写了寥寥数行。
手握着毛笔,心神不属,纸面上已经落了几滴墨迹他都未觉察。
大约实在是太累,还是搁了笔,叫小沙弥点了安神香,索性睡觉去。
明明疲惫到极点,却仍旧辗转反侧,脑海里的东西不能深想,想下去怕自己都要鄙视自己。
他强定了心神,细香袅袅,好不容易终于睡过去了。
他好像又从榻上起了身,于朦朦胧胧中坐于桌前,刚刚抄过的经文都消失不见了,留下的只剩一行字,“欲生于汝意,意以思想生。
” 他在想这是哪里见过的佛偈,还没想明白,忽然感到一双手从他腰间抚上去,一点一点爬上他的肩。
是女人的手。
那双手在肩膀轻揉,他握着毛笔的手便失了力气。
笔一歪,落了大半片墨迹。
然而他像被定住一样,动弹不得。
那手从肩膀开始贴着胳膊摩挲,盖住了他的手背,十指相交。
人也贴在他后背,更柔软之处在他后背揉着。
揉得心如沸水,又似坠入地狱,恶鬼横行。
他臣服似地闭上了眼,下颌微微仰着,感受这身后的柔软和娇喘。
有声音低低的唤他,“二爷,你想做什么?” 他想做什么?他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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