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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在甲板上遇见的少年。
那孩子很有礼貌,虽然衣服穿得朴素,却浆洗的很干净。
少年叫小庆,在船上做杂工,看到南舟,他特意走过来向她道谢。
见他们空着手出舱,趁着旁边没有人,小声提醒她:“小姐,不要把贵重东西放在房间里。
” 南舟觉得奇怪,“我出去的时候都会锁门的。
” 小庆四下看看,小声地说:“船上的人监守自盗。
” 他的意思是船上的人会偷偷开客人的房间偷东西?南舟惊讶不已。
见管事的来了,小庆也不敢多说,拿着扫把开始扫地。
到了餐厅点好了菜,无论色香味,哪一条都不沾边,简直难以下咽。
阿胜抱怨道:“这是什么饭菜啊,还这样贵!” 南舟如今是见惯不怪了。
“因为伙夫都是承包出去的,克扣客人,便可以多捞钱。
你看咱们所谓的一等舱,被褥都是潮的,也没洗干净。
领路员对一等舱的态度算是不错,但明里暗里都要小费,不给小费简直没办法指使他们做事。
我还去看了二等舱三等舱,只能更差。
拥挤不堪,设备陈旧。
因为做卫生的工人不多,一等舱客人给小费多,清洁工也只愿意多放精力到一等舱里,其他的地方就囫囵了事了。
” 夜里,南舟对着笔记本思考了很久,对于江南号的未来,终于有了明确的规划。
南舟同小庆熟络了起来,两个人没事便凑在一起说话,现在小庆私下里也开始叫她九姑娘了。
南舟听说他父母都死在了一场瘟疫里,家里还有一个八九岁的妹妹,在洗衣厂做工。
也没什么工钱,不过一日三餐饱腹。
小庆则到船上来,因为船上不仅管吃管住,还有小费。
他们的工钱少的可怜,有时候不小心弄坏了客人的东西,或者被客人投诉了,工钱不仅没有,还会被倒扣。
辛苦一年下来,有的甚至还欠管事的钱。
先前的管事,是小庆村里的远方亲戚,还能照顾一二。
后来被现在的管事的逼走了,他过得特别艰难。
上回那个打他的男人就是现任管事,不仅爱克扣工人,更是动辄打骂。
小庆喜欢船,他父亲从前就是个船老大。
他上船想跟个师傅学一学,可跟师傅要交拜师的束脩,出师后还要白干许多年。
他现在就是在努力存钱,争取能拜师。
像这样的孩子不少,震州那边也一样。
南舟想起那日和裴仲桁的对话,他让她先想到解决问题的办法,再动手来废旧除新。
她莞尔一笑,如今她真的想到了。
江上船来船往,各色国旗飘扬,一派繁忙景象。
小庆认得很多船,这艘是英国太古,那艘是日本日清,那艘是美国捷江。
南舟扬起头,看到这艘船上挂的也是米字旗,不禁奇道:“这船不是泰安公司的吗?我记得这是国人的船运公司啊。
” 小庆说:“是的。
不过水上水匪水霸多不说,还兵差不断。
这一带,除了桂军自己的军船没人敢拦截,其他的都受过滋扰。
船东为了方便也为了安全,索性花点钱请了洋人的旗子。
一般人也不敢碰洋人的船,就当花钱消灾了。
” 南舟心下了然,怪不得这一路各国的旗子都瞧见了,唯独国旗少见。
言谈间,小庆见南舟似乎对船懂得很多,便问了很多问题。
南舟则是很是耐心地同他解释了普通的船同现代动力船的区别。
对着江上往来的船只,告诉他何谓船型、动力、航速、客货载量。
甚至有一回趁着没人的时候,两人偷偷去了舱室,告诉他这艘船用的是德国产的Bentz柴油引擎,并教给他如何看引擎马力。
小庆勤学好问,很多事情一点就通,觉得这个姐姐比船上的师傅懂得都多。
“九姑娘,等我攒够了盘缠束脩,我就带着妹妹去震州找你,请你做我的师傅!” 南舟揉了揉他的头发,“不用你说,你这个徒弟我收定了。
不过我不要你的束脩,等我那边准备好了,我就派人来接你和妹妹。
” 船到邱河的时候,会停靠一会儿。
一等舱上来一个年轻男人,领着一个八九岁的孩子。
那年轻人一身黑色绸缎衫裤,穿得很精神,做派气度不像是个下人。
他脸上一撇小胡子,双目机警,一看就知道是个练家子。
那孩子长得相当漂亮,又是很有礼貌,很是吸引人的目光。
他们正住在南舟的隔壁,阿胜对于这种亦正亦邪的,一律归为“坏人”那一边去,便劝着南舟,“那小胡子看着不像好人,一双眼睛贼溜溜地在年轻小姐身上乱转!” 南舟在写东西,头也不抬地笑道:“那小胡子怎样我没留心,就注意到那男孩子了,长得真好!”尤其是一双眼睛,乌沉沉的,澄澈却天生带着一点疏离。
无端叫她想起了裴仲桁,大约他小时候也就是这个样子。
阿胜撇撇嘴,“这年头很多坏人专门拐带漂亮的女孩子,然后剃头冒充男孩行骗,就是为了让人放松警惕。
” 这时候隔壁船响起拍打声,吓得阿胜禁了声。
他吐了吐舌头,然后凑到南舟旁边压低声音说:“我说他不是好人吧,肯定偷听见咱们讲话了!” 南舟只是笑,因为从小听说过拍花子拍走的孩子多是双目呆滞,那孩子眸子很是灵动,通身清冷的贵气,像是有钱人家的少爷,所以并未往心里去。
到了下午,船舱闷热,不少人都到甲板上透气。
宜江刚到梅雨季,水流的急些,加上水道有些艰险,整条船颠簸得便有些厉害。
南舟又遇到隔壁的人。
男孩子趴在栏杆上在吐,小胡子焦急地上下揉着他的后心,“圆子,你怎么样啊!叫你别坐船你偏坐,哎呦,圆子哎,我的心肝都被你吐出来了!” “五叔,都说了在外头不要叫圆子……”男孩子蹙着眉头,大约是肚子里的东西都吐空了,然后又是“噢”一声,空吐了几下,什么都吐不出来。
“好好,昭阳祖宗!你再这样吐怎么成?我叫他们把船靠上岸去!” 男孩子摆摆手,“没什么事,过一会儿就好……” 南舟因为阿胜的话,格外留意了一下那个男孩子。
很经得起挑剔的五官,却不大像女孩子。
看小胡子的紧张劲儿,也不该是人贩子该有的样子。
霍五正心疼着圆子,却注意到一个年轻的小姐目不转睛地望着他们。
霍五低声说:“圆子,你怎么样啊?你看看那边那个小姐怎么样?模样算是船上拔尖儿的了吧?看着也是个文化人,你说你爹会不会喜欢?” 圆子习惯了霍五整日替他物色后妈,实在没力气应付他,恹恹地说:“五叔,人家戴着戒指呢!” 霍五偷眼一看,果然她手上有枚戒指,顿时有点丧气,“怎们瞧得上眼的,都有了人家?要我说,只要是看上了,往肩膀上一扛,抢回来就是!” 圆子煞有介事地点头,有气无力地说:“是,你同我爹说去。
” 霍五嘴角抽了抽,“我找抽呢,跟你爹说。
哎呀,人家过来了……不会主动要给你当娘吧……”圆子这下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南舟走近了,询问道:“先生,孩子是晕船还是吃坏了肚子?” 霍五清了清喉咙,“免贵姓霍。
” 南舟愣了一下,随即笑了,“霍先生。
” “是晕船。
” “晕船的话,就更不要呆在这里了。
这会儿水流急,弄不好掉进水里。
不介意的话,我有一些方法,也许能缓解他的症状。
小弟弟,你怎么称呼?” “昭阳,齐昭阳。
” 南舟叫霍五去找个盆,防止孩子再吐。
又叫他再去弄些水,放点糖和盐,等下拿给孩子喝。
然后她双手牵着齐昭阳往甲板里走,走到她觉得比较安全的地方,慢慢松开了他的手,让他站在甲板上,试着去保持平衡。
“这样能让你的中枢神经受到刺激,尽快适应水上的环境。
”她解释道。
这样练习了一会儿,南舟便叫霍五把他带回船舱,让他喝点水。
如果实在是嘴里没味道,喝点汽水也是可以的。
到了晚上,霍五又敲门请南舟过去看看。
齐昭阳还是有些头晕乏力,恹恹地躺在床上。
南舟问他船上的医生来过没有,霍五说:“来过,说是没大碍。
不过我还是不放心,看南小姐很有些学问,所以请你过来看看还有什么法子没有。
真是不好意思,耽误你休息了。
” 南舟笑了笑说没关系,然后安慰齐昭阳道:“晕船不是什么大问题,有人晕船是身体原因,有人是心理原因。
就是海上资深的水手,有的刚上船的头三天还会晕船呢。
” 齐昭阳眼睛亮了起来,问她是不是知道很多海上的事情,南舟笑着点头,说:“是呀。
”看他很有兴趣的样子,便说:“那我给你讲讲海上的故事吧。
” 船舱里亮着壁灯,南舟在灯下,整个人都染着一层蛋黄色的光晕,显得特别温柔。
齐昭阳往床里挪了挪,让出了一点位置给她。
南舟很是喜欢这个孩子,不知道为什么看他的目光里总会叫人心疼,她心底涌出许多天生的母性来。
她坐到齐昭阳身边,一边说故事,一边拿水杯给插了吸管给他,叫他多补充一点水分。
南舟的故事特别多,她给他说有的船头会矗立一尊木质的美杜莎雕像。
美杜莎是希腊神话里的女妖,谁要是和她对视就会变成石头。
还说起水手们的“迷信”,在海上,谁要是杀害信天翁,谁就会受到诅咒,招致厄运。
还有海盗黑胡子,他抢夺的财宝被他藏在不同的地方,那些陪着他去藏宝的人都会被他杀死,所以黑胡子说只有魔鬼和他才知道宝藏藏在什么地方…… 这些故事同别人说的很不一样,齐昭阳听得入神,渐渐把身体的不适也忘记了。
南舟直到他睡着了才回到自己的船舱。
已经夜深人静了,阿胜睡得很沉,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可她却睡不着了,想起她离开的时候,齐昭阳在梦里呓语,低声叫了声“妈妈”,她的心一下变得很柔软,情不自禁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
她想,未来她是不是也会这样给自己的孩子讲睡前故事?是她和江誉白的孩子。
天是黛青色的,星星忽明忽暗,只听见船和水的声音,舱外偶尔一点不清晰的人语,越发显得天地间的宁静。
到这时才意识到他们离得那样远,忽然很想他。
船到了汉浦,霍五和齐昭阳要下船了。
齐昭阳要了南舟的地址,说是有空会写信给她,甚至约好了,有朝一日一起出海去寻找黑胡子的宝藏。
霍五也很热情地留下了住址和电话,“南小姐回程的时候,如果没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到家里来坐坐啊!如果有什么要帮忙的,打电话或者叫人捎个口信,那都是一句话的事情。
” 南舟谢过他,又同齐昭阳告了别。
船缓缓启航,看着他们越来越遥远,心底生出了一丝“日昏停桌各自归”的伤感。
人生何尝不就是一趟航行,来来往往的过客,认识一两日、陪你三五程,永远不知道谁能陪着你到达彼岸。
到了南岳寻了旅店住了下来,这一路还算顺利。
两人先休息了一晚,第二日吃了早饭出门,在店门口碰上一个女人正在下洋车。
南舟认出来是在船上的那个女人,只当没看见,偕着阿胜同她擦身而过。
那女人也认出了南舟,恨地暗暗咬牙。
那时候在船上,南舟拿了镯子的碎片在她耳旁道:“你把男人送的镯子当了钱贴补小白脸,再弄个假镯子诬赖别人打碎,正好再讹一笔,真是好算计。
你要再蛮缠下去,我就把刚才不小心听到的事情宣扬出去。
不晓得你家男人容不容得下你这样的太太?” 女人叫柳香,借着回乡探亲同人私会,不成想那日和姘头在船上低语竟然叫南舟听见了。
她狠狠瞪了南舟的背影一眼,真是冤家路窄! 南舟和阿胜按着她先前推算出的地方去找船。
果然没找多久,就在一个叫春沙的码头上看到了承风号。
南舟上了船,船上只有一个当值的老船工,并不见旁人。
南舟向老船工索要了船东的联系方式,便循着地址找过去,却是一所女子学校。
船东便是学校的校长。
虽然没找到何家钺,但见这中年男人是读书人模样,南舟心里觉得这人大约应该是个知书达理的,于是便说明了来意。
这校长姓吴,正是何家钺的表哥。
当时见他们不仅运回了军火还带着一条船回来,就大吃一惊。
得知原委后,也是很不能认同他的做法。
何家钺此时不在南岳,随军队走了。
这船放在他这里,正不知道如何处置,不料南舟竟然找来了。
南舟将通平号的介绍信、船只的资料一一拿给吴校长看,以证明她所言非虚。
讨要船只也是有礼有节,并不给人难堪。
吴校长很爽快地同意把船还给南舟。
南舟了却大事,人也松懈了下来。
只是船要开回震州,要么是震州那边派人过来,要么是在这边雇佣当地的船员开回去。
南舟想了想,还是决定在当地雇佣船员。
毕竟通平号的雇员大都走海运,对于内河水道并不熟悉,因此只得耽误几日寻找引水员、轮机长等船员。
吴校长也很是帮忙,跑前跑后介绍相熟的船员,终于是找齐了人。
南舟又忙前忙后到海关那里办理同行证,颇是费了些时日。
等到一切办妥,南舟拍了电报给裴仲桁,告之了启航的日期,还有接洽的事宜。
忙完这些,离返航还有一天空着,南舟便同阿胜在南岳城里闲逛,看到新奇有趣的东西便买一些带回去送人。
南岳风物大不同于震州,南舟看什么都新鲜。
有些本地特产,她觉得很可以带到震州或者沪上去卖,便先定了一些货,叫他们送到旅馆里,她准备带回去试试销路。
这样在外头晃了一整天,不经意天都黑了。
两人找了家馆子吃了点东西准备回旅馆,一出门,有两辆洋车到他们面前招揽生意,“先生小姐,要不要坐车?” 他们正是要打算回住处的,便一人上了一辆车。
两辆洋车一前一后跑了起来。
南舟坐了一会儿,感觉出不大对劲儿来。
周围的行人变少了,路旁的灯火也稀疏了。
她明明记得旅店不算太远,更不是偏僻之处。
她探身问车夫,“师傅,你是不是走错路了?我要去民盛旅店。
” “没错的,小姐,这是近路。
”拉车的嘴里说着,却是越跑越快。
南舟越来越觉得蹊跷,她对拉着地说:“师傅你停一下,我要跟我的伙计交代件事。
”这回拉车的索性不理她,跑得飞快。
南舟心里慌了起来,大声叫阿胜。
阿胜也觉察到了异样,大声叫着“停车、停车!”可两辆洋车哪里会停?南舟咬了咬牙,不能再坐以待毙了!她大声喊了句“阿胜,跳车!”可正要跳车,洋车却忽然停了,南舟和阿胜差点从车上跌下来。
见洋车停了,南舟和阿胜都急着跳下车,只是人刚碰到陆地,就有人拿着布从身后捂住了他们的脸,不过挣扎了几下就失去了意识。
南舟缓缓睁开眼睛,还是有些头昏眼花,呼吸间闻到很浓重的霉味。
有一线光从头上方的气窗里射进来,斜斜的,落不到地。
南舟感到手臂酸痛,想动却动弹不得,浑身都是软的。
她听到身边有很轻的呼吸声,努力转过头,看到趴在地上的阿胜,她的心放下大半。
“阿胜,阿胜。
”她不敢大声叫他,轻声呼唤,却不见他醒来。
南舟伸手去推他,推了几下,阿胜也转醒了。
他睁开眼睛,扶着头,一时还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
缓了好久,两个人才彻底清醒过来,脑子清楚了,可身上都还没什么力气。
“九姑娘,我们是不是碰上歹人了?” 南舟没说话,打量起四周。
破破烂烂的泥胚房子,只有一扇门一个气窗。
她扶着墙站起来,走到门边,毫不意外,门上上了锁。
她走回阿胜旁边,坐下来,神色凝重,“大概是的。
” “那怎么办?”阿胜急道。
南舟稳了稳心神,“等着看看吧。
他们求财的话,把身上的值钱东西都给他们好了。
”但要说求色呢?南舟不让自己想下去。
阿胜也想到了,赶紧在自己身上摸了摸,摸到贴身的口袋时脸上露出了一丝欣喜。
他从贴身口袋里摸了一枚簪子出来,塞到南舟手里,“九姑娘你拿着……”这是原是他买给街上点心铺子里的姑娘的。
南舟懂他的意思,把簪子收在袖筒里。
她上过护理课,了解人体结构,万一遇到危险,只求能一刺致命。
但如果对方人太多,无论怎样做都是螳臂当车。
阿胜忽然又想到什么,双手在地上抹上泥灰往她脸上涂,涂了一遍还不放心,满满地又抹了一遍。
他们也算是青梅竹马,不是兄妹却比她的几个异母兄弟感情还要真挚些。
南舟心里发热,暗暗祈求他们可以平安渡过这一劫。
门外便响起开锁的声音。
阿胜撑起身,往她面前挡了挡。
门推开了,涌进来几个人,为首的女人南舟认得,正是船上碎了镯子的女人。
柳香扭着腰进来,得意地冲南舟笑了笑,“真是巧哪,臭丫头,咱们可是又见面了。
” 南舟明白,这是被寻仇了。
柳香走近了,歪着头打量了一下两人,目光最后落在南舟的戒指上。
她往边上一站,对着跟着来的人道:“去,把她的戒指拿给我瞅瞅,让我瞧瞧是不是也是假石头冒充火油钻。
” 跟班的得了吩咐,便上去抓南舟的手,想要拔戒指。
这是她的订婚戒指,她下意识就要护住。
手紧紧攥住往身后藏,加上阿胜在一旁护着她,那跟班弄了半天没得手。
柳香看着生气,对着旁边的人一瞪眼,“都是死人哪,不知道上去帮忙!”这下又涌上去两个人,一个抱住阿胜,另一个人去抓南舟的手。
南舟拼命地挣扎,对着来人又抓又踢。
柳香在旁看得恼火,“蠢货!”索性挽起袖子走上前,对着南舟扬手就是一个巴掌,拍得她脑子轰的一下,人也摔到了。
柳香叫人摁住南舟,然后去拔她的戒指。
南舟急红了眼,“你要钱,我旅店里有,戒指不能给你!”争抢间,阿胜给她的簪子也掉在了地上。
柳香从小被卖进妓院沦落风尘,多年辗转吃尽了苦头,最后成了当地水匪大当家的姘头,对于那些年轻美貌的富家千金天生又恨又妒。
南舟这下落在自己手里,自然是会往死里糟蹋。
越是看她珍视的东西,柳香越是要抢。
阿胜被人压着,眼看南舟的手指就要被女人掰弯,哭着道:“九姑娘,给她吧,钱财是身外之物啊!” 南舟何尝不知道钱财是身外物,但这个戒指不一样。
她想要护住它,仿若要护住她同江誉白的感情,不肯叫人亵渎。
但她还是力尽了,戒指生生被柳香拔走了。
柳香拿了戒指,吐了口唾沫擦了擦,然后戴到手上,对着光看了看。
钻石闪得眼疼,她还没戴过这样美的戒指。
柳香轻蔑地冲她晃了晃手,“不给?还不是让我戴了?” 南舟手腕上的镯子也滑了出来,柳香一垂眼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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