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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照料庐陵王,不要令贵妃忧心。
众人起身应了。
姨母这一病,就再也没起来。
我常常在她的病榻前陪她说话,念书给她听。
我哭着求她喝药,她从来不肯。
只在皇帝与皇后来看望她时,偶尔喝一碗。
太平三年的秋天,庐陵王高朏出宫开府,小简、小钱和银杏都跟去王府服侍了。
偌大的昭阳殿,只剩了绿萼姑姑一人。
我整日整夜守在病榻前,也不去上学,也不回听雪楼。
她问我,怎么不回去? 我抱着她哭道,母亲早就不要我了,我就在这里,哪也不去。
绿萼姑姑也哭了,奴婢也在这里陪着娘娘。
她拉着绿萼姑姑的手说,这一生错得太尽,到头来还有你们陪着,上天待我不薄。
又摸一摸我的额发,我在宫外藏了许多火器,都留给你。
我问,姨娘怎么会有火器? 她微微一笑,太宗皇帝赏赐的。
不是说你抓周的时候抓的都是铅弹子么?旁的留给你,你也不喜欢。
还是火器好。
你可以带着它们去西北、河北、江南、岭南。
海阔天空,任你遨游。
这样的人生方才有趣,就像你华阳姐姐一样。
对不对? 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在我面前提到父皇。
我忽然想,倘若她真的嫁给了我的父皇,生下了我,那也是很好的。
我点点头,姨娘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珍惜那些火器的。
绿萼姑姑又问,可要奴婢去请陛下过来么? 姨母说,不必。
后来绿萼姑姑哄我去睡觉,清晨醒来,但闻丧钟激越。
声声钟鸣中,过去的一点一滴在胸中激荡成海。
太平七年秋,皇帝要将十六岁的真阳姐姐送去回鹘和亲,嫁给回鹘的录晟可汗。
母亲在听雪楼哭得死去活来。
我鼓起勇气对母亲说,母亲不要伤心了,让我去吧,我不怕嫁去回鹘。
母亲忘了哭泣,呆呆地说,可是你只有十四岁。
正月我就及笄了,也不过差几个月而已。
我去,于国于家,都是最好的。
母亲还要再说,我止住她,我和真阳姐姐争东西的时候,母亲总是说要尊重姐姐。
这一回就让一让我吧。
母亲顿时没了主意,又开始大哭。
我当即命人准备纸笔,写了一封请求和亲的表奏。
第二日,皇帝准奏。
我忽然记起许久以前,姨母曾在这里给母亲讲过唐朝太和公主的故事,她说,将士的故事便是和亲公主的故事,公主为免除边境战事委身戎虏,将士为搭救公主奋不顾身。
于国家来说,本来便是密不可分的。
也不知我大昭会不会有搭救我回朝的大将石雄? 其实又何必在意?就算葬身大漠,魂也会飘回故土,回到她的身边。
太平八年春,我出京了。
带上了她留给我的六件火器:双管铳、子母微炮、飞箭、五雷神炮、水雷,还有曾经安平公主最爱的小银铳。
海阔天空,任我遨游。
不管我在哪里,我都是她的女儿,永远都是。
春 我就要死了。
昏昏沉沉中,总是听见门外有哭声。
已经三天了,他们还是不肯离去。
他们——我的幼子,我的女儿,我的兄弟子侄,我这不长不短的一生中得到或失去的所有人——都在等待我死去的那一刻。
不错,我总要拿出个主意出来,在我离开这个世界以前。
这不是我第一次面临死亡。
最近一次是在太平元年旦日的深夜,有人潜入中宫寝殿企图杀死我夫妇二人。
黑暗中,剑光似曾相识。
我不及叫醒,只翻身护住他,右手扬起,三指被削落在地。
那刺客剑势回撩,我的胁下被划开一个又深又长的伤口。
我顺势以断指的右掌将他推开,那刺客跳了开去,忽然左腕间弹子齐发,他不及躲避便中弹昏迷。
锦被被鲜血浸透,温温凉凉,分不清是他的血还是我的血。
我正要扬声叫喊,忽听那刺客极痛快地冷哼一声。
在极度的恐惧和静默中,我辨认出了那个声音。
她越窗而出,不忘回身将窗户掩上。
眼前一亮,是姜敏珍提着宫灯进了寝殿。
自昏至明,不过须臾之间。
若不是看见他周身是血,我几乎以为那只是一个噩梦。
我忍痛不及说话,姜敏珍已一迭声吩咐去遇乔宫请端穆贵妃过来。
又到将死之时,那些日子守候在病榻前的情景愈加清晰起来。
在生死边缘,亦无忧无惧。
反观今日,不如当初。
年轻时也曾看淡生死,老了反而惧怕。
怕见亡者,更怕见生者。
每次醒来,哭声从未止歇。
我的幼子高朎入寝殿侍药,向来红着眼一言不发。
我的女儿定安公主则常常柔声劝慰。
都说女儿贴心,她的话却字字锥心。
待她告退,我吩咐殿中侍从以后不许放她进殿。
不多时启卉进来侍疾,才坐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泫然欲泣。
我问她,他们的意思都很清楚了,你呢?启卉一呆,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扁起嘴,埋下头,又哭了起来。
这也是这些日子的常态了。
我挥手令她退下。
殿中复又静了下来,举目四望,再无一个可与之携手相商的人,只有无穷无尽的劝说与逼迫。
将死的为在生的两难,在生的却只想要将死的一个决定。
谁说事死如生?不过是演示给生者的把戏而已。
黄昏时,我的长子髙朠来了。
他扶我坐起来,问,母后今日可好些了么? 我苦笑,老样子。
皇帝有些日子没来了,近来在忙些什么? 髙朠说,汴城尹出缺,百官荐了人上来,朕正在挑选。
挑中了谁? 母后看黄智如何? 我笑笑,那是出了名的酷吏。
髙朠也笑,母后谬矣,那只是强项令,并非酷吏。
我无话可说,只得佯装咳嗽。
当夜,我又梦见了文皇后,我年少时的玉机妹妹。
倘若她在,又会如何行事?她会怎样对待她的兄弟子侄?她会像我一样陷入两难的境地么? 晓 据说事情是因我而起的。
我姓朱,名晓晓,生于明道三年。
我的母亲是顺阳大长公主,先帝的亲妹妹。
我十六岁时,嫁入刘家为妇。
自小祖母和母亲便教导我,女子无才便是德,嫁一个好夫君,安安稳稳一辈子,比什么都好。
千万不要学我的姑母,一生心力交瘁,终至郁郁而亡。
母亲说,你姑母从未真心实意喜欢过先帝。
我问,母亲怎么知道? 母亲说,若真心爱重,怎忍心早早离去?我的姑母——文皇后朱氏崩逝时,我还只有六岁,母亲的话我不能明白。
母亲又说,我对你没有别的指望,只望你与夫君相敬相爱,白头到老。
你千万不要学你的姑母那般任性。
之后的十年,祖母和母亲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我成为一个温柔端庄的贤妻良母。
可惜我终究令她们失望了。
嫁入刘家不到一年,我的丈夫便在外眠花宿柳。
我劝他好生做官,若在瓦舍勾栏里被人撞见,必是要去御史台吃官司的,到时不但前程没了,还令宗族蒙羞。
他宿醉未醒,忽然跳起身子,嘿嘿冷笑,不错,是我令宗族蒙羞。
你可知我因何令宗族蒙羞?就是因为你!你这个通奸弑君的逆贼孽种!若不是我家道中落,何须冲你老娘的颜面来娶你?若不是我,这满京城的公子王孙,又有哪一个肯娶你?说罢将我一脚踢倒,复又蒙头大睡。
我呆了,连疼痛也觉不出。
我只身回了顺阳大长公主府,我问母亲,父亲真的是通奸弑君的逆贼么? 母亲神色淡漠,认真回忆了好一会儿,方才说,是的。
又说,你若不问我,我险些想不起来了。
这么早便回娘家,不用服侍夫君,也不向翁姑请安了么? 我掀起衣裳,请母亲看我腰间的淤青。
这就是母亲千挑万选,为我选定的夫君。
他嫌弃我是逆贼之后,女儿还如何与她举案齐眉,白头到老? 母亲却看也不看,他喝醉了而已。
回去吧。
你若忍耐些,将来未必不得封诰,你若像你姑母一般任性,一辈子都是通奸弑君的逆贼之后,我也只当没生过你这个女儿。
出了大长公主府,我茫然四顾,竟无处可去。
呆了片刻,我才想起我原来还有一位姑母——太宗的婉妃朱玉枢,现与她的儿子高晆住在城外的一座农庄之中。
于是我雇车出了城。
姑母正在教孙儿认字。
虽然我们姑侄很少见面,但她见我忽然来到却也毫不惊奇。
她随意招呼我坐下,又命人上了茶。
我掀起衣衫,请她看我腰间的淤青。
姑母一笑,原来你母亲这样恨你父亲和你二姑母,我也是今日才知道。
我不解,亦不敢回话。
姑母又说,她从前不是这样的,如今竟变成一个老顽固了。
我仓惶不安地问,姑母,我究竟应该怎么办? 姑母说,若是你二姑母,她是不会再回那个家了。
我又问,那母亲呢?母亲也不要了么? 姑母说,对啊,连母亲她也不要了。
你二姑母,一向是这么任性的。
你母亲难道没有告诉你么? 春 与其说事情是因朱晓晓而起,倒不如说是因为我。
先帝病危,是我力主立已经成年的髙朠为太子。
髙朠虽不是我所生,但名义上却是嫡长子,一向沉稳干练,又在朝为官多年。
先帝欲言又止,终是支撑病体,御笔拟诏,封髙朠为皇太子。
我知道,他想立我们的亲生儿子高朎为太子。
然而他知道自己得国不正,高朎只有十二岁,又素无功绩,恐弹压不住群臣。
而髙朠其时已二十四岁,颇有令名,又娶了我的内侄女启卉为妻。
于太平年间的酷烈之后,躬行仁政,国政庶几可平,江山或可千秋万代。
髙朠即位,尊我为皇太后,封启卉为皇后。
启卉善妒,两个宠妃贬的贬,死的死。
髙朠碍于我和启家,未加苛责。
后虽不再纳宠,然而待启卉,终是敬而远之。
启卉向我哭诉,为何他待我不能像先帝待姑母一般专心一意?我又到底哪里不好了? 我哭笑不得。
髙朠怎同先帝?启卉又如何与我相较?我与先帝在她这个年纪的时候,正在西南吃苦,哪比得他们,年纪轻轻便富有四海。
哪里不好?便是哪里都太好,才觉不出当前的安逸与可贵。
自先帝去后,我日益病重。
启卉不过是我的堂侄女,我也无心去应付她。
她哭了一会儿,见我无语,只得悻悻而退。
我的堂兄启章时任参知政事,自新帝即位,他仗着启家是前朝重臣,于新帝有定策之功,他又是皇太后的从父兄长,皇后的父亲,因此权势日盛,所用皆启家亲党。
我一再告诫,奈何一病再病,无力约束。
我又令髙朠秉公执正,他却说,舅父行事向循国法,并无出格之处。
即便有那么一星半点,朕也当宽宥,都是骨肉至亲,朕不忍心令母后伤心。
我见他纯孝,一时也无话可说。
谁知启章日渐跋扈,同僚下属,稍有不如意者,睚眦必报,这两年已在京城闹出不少人命案子。
髙朠属意“强项令”黄智为汴城尹,分明是要待我死后,待启家恶贯满盈,一举剪除,明正典刑。
原来这两年,他亦在耍“将欲败之,必姑辅之;将欲取之,必姑予之”的老把戏。
我却被他的恭顺柔弱所蒙蔽,待得醒悟,已然太迟。
不多日,启章进宫探病,提起髙朠对女儿的不公和冷落。
我叹息,夫妇之间,由他们自己去好了,哥哥这又何必—— 他不待我说完,他反驳道,我只有这一个女儿,难道我不管?况且,他薄待我的女儿,便是不将你这位皇太后,不将启家放在眼中。
我不耐烦,皇帝对皇后向来礼敬,何来薄待?哥哥这话我听不懂。
哥哥总不能管到夫妻的闺房中去吧。
启章冷笑,夫妻之间,不看床笫之事,看那些虚文礼敬做什么?!太后还是趁早拿个主意吧。
我不解,什么主意? 启章说,我儿自幼不曾受过什么委屈,与其将来被废,不如先废了他!太后现有亲生儿子在,那才是我们启家的至亲骨肉,髙朠算得什么?! 晓 我父亲诚然是通奸弑君的逆贼,然而这一切又与我何干?我清清白白,勤勤恳恳,我的兄弟尚可以建功立业,我却只能靠夫家的封诰来洗雪自出生就萦绕周身的污秽与恶名。
只因我是女子。
我不想回城,于是姑母安排我住进了白云庵。
晨钟暮鼓,早晚功课,听经参禅,吃斋茹素,这一住便是月余。
刘家和大长公主府都派人来寻过,奈何我立志出家,刘家百般致歉无果,只得休妻。
母亲叹道,出家也好,出家也是本本分分地过一辈子,好过夫妻不和,闹出丑事来。
你就在这里好生反省,无事不必回京了。
姑母却说,你是不愿回刘家方才出家,如今刘家既已休妻,你还出个什么家?况且你母亲也不要你了,你乐得自在。
我出钱为你建一个道观,去祠部为你讨一张度牒,你便在观中自在修行,养两个小徒,衣食自有香火供奉,天皇老子也管不着你,不是比剃了头发做女比丘好一万倍?日后遇见可心如意的,自己做主嫁了,好歹是自己选的夫君,生死无憾了。
我迟疑,如此,是不是太过任性? 姑母大笑,你若不任性,又何必反出刘家?人生苦短,贵在惬意。
从不从随你。
太平十四年春,我在仁和屯东面起了一所道观,置了几亩田地,收了两位女徒。
虽粗茶淡饭,却安宁自在。
诵经炼丹,呼吸吐纳,莳花弄草,游河赏景。
春去秋来,香客渐多,竟又添了两处房舍,收了好些知客居士。
到了治平二年,我已全然不必待客,每日悠游,无所事事。
在汴河上游荡多了,渐有文人墨客过船来赏景吟哦。
虽不免有轻佻之徒,终是止步于道门之外。
风言风语,对我来说亦不过清风过耳。
别说我整日游荡,便是循规蹈矩安居观内,风言风语亦不曾止息。
这本是世人借以自娱的不二法宝,我又何必在意? 这一日,船上忽然多了一个新面孔。
他也不与众人聚饮赋诗,只坐在船尾呆呆望着我。
我在船头向他颔首致意,他亦还礼。
如此三日,他方过来行礼,道,小生高朗,字伯通,这厢有礼了。
我笑,公子姓高,莫非是宗室? 高朗摇头,非也。
说来也巧,我本名叫做高英,只因犯了当今圣上的讳,因此改作高朗。
我指着我那为众人誊抄诗作的小徒,公子怎么不过去饮酒? 高朗说,小生此来,本不为饮酒,更不擅作诗。
在此安坐片刻,得瞻道长仙姿,于愿足矣。
从此以后,高朗便时常随我游河,众人散尽,只有他日日送我回道观。
他总是在道门外数丈停下脚步,施礼目送我回观。
久而久之,我的心竟也不足起来。
这一日,我挽留他,公子何不进来歇歇脚? 他笑笑,观中都是女子,进去不便。
道长请。
我进了门,又回身目送他离开。
这一刻,我深恨这一身青丝道袍,是如此的不解风情。
当天深夜,观中起了大火。
我被浓烟熏倒,不省人事。
待醒来时,却见一中年女子正坐在床沿倾身望着我。
这不是我的房间,也不是我的道观。
眼前女子似曾相识,我想了好一会儿,方开口唤道,银杏姑姑。
春 那一日,我饮过药正准备歇息,启章进宫来告诉我,他派人烧了仁和屯外的那座道观。
我一时摸不着头脑,哥哥为何要去烧一座道观? 启章说,这就要问一问你的好儿子了。
宫里那么多美貌的女子,他偏偏要去宠幸一个道姑! 我这才明白。
两个宠妃一死一逐,你让皇帝还如何宠幸宫中的女子?一个道姑而已,哥哥竟连一个民女也容不下么? 启章冷笑,这女子如同蝼蚁,我何曾放在心上。
只是说起这样不检点的出家人,妹妹就没想起别的什么人来么?他痴恋此女,就没有点别的意思么? 谁? 他的生母,蓝山城的艳尼智妃。
他早已看不惯我们启家,这我知道。
可如今,他连妹妹也不放在眼中了,难道妹妹还要姑息他?让一个贱尼的孽种坐在龙椅上,就不怕他将来害你儿子么? 我叹息,皇帝向来对舅父恭敬,哥哥很会给皇帝安罪名。
启章说,恭敬?他心里怎么想的,我不信妹妹不知道。
事已至此,妹妹还是打定主意要紧。
启章走后,我连忙唤人去前面打探消息,回说皇帝已得知观主朱晓晓正是自己的表妹、顺阳大长公主的独女,因此龙颜震怒,降旨汴城府、大理寺一起调查道观纵火、烧杀人命之事。
顺阳大长公主亦进宫来哭诉,说自己的女儿独居观中,无故惹来这等祸事,请朝廷务必彻查,还朱氏一个公道。
顺阳大长公主是有功之人,又素与先帝亲近,向来连启家也要避忌三分。
不想启章竟烧杀了她的女儿,我便是想息事宁人,也张不开这个口。
髙朠任命黄智为汴城府尹,主持调查道观失火之事。
可惜这黄智刚直有余,智力不足,查来查去也分辨不出众多的焦尸之中究竟哪一具才是朱晓晓的,更查不出究竟是何人烧了道观。
三日后,髙朠过来问安,侍药过后,他突然问道,母后知道庐陵王府的银杏是何许人么? 我心中一沉,仿佛还记得些,皇帝问她做什么? 髙朠说,朕命黄府尹去查道观纵火的案子,只是查不出个眉目。
今日他提议,从前文皇后的侍女银杏曾随文皇后断案无数,也曾独力为汴城府和大理寺办过几桩悬案。
再过几日就要下雨,趁着火场初情还在,请她来验看,说不定能查出些端倪。
母后以为如何? 当年我将文皇后困在王府中十数日,银杏一直不见。
我试探她,却被她遮掩过去。
“独力办过好几桩悬案”,恐怕这最要紧的“悬案”,便是朱云刺杀仁宗一案。
可恨我竟寻不到她们主仆半点破绽。
她在庐陵王府安分守己多年,不想今日又撞上来。
本宫以为甚好。
只是她多年未曾断案,也不知当年的眼力还在不在了。
髙朠笑,多一个人看,总是多一分希望。
母后既然也说好,那朕明日便命她去现场勘验。
早日查出真相,也早日还姑母一个安心。
母后说,是不是? 晓 银杏姑姑说,我的房门被人从外面锁死,若不是她派人将我救出,我必葬身火海。
她又问,你可知自己得罪了什么人,竟惹来如此杀身之祸? 我茫然摇头,又问,姑姑既能救我,想必知道原委。
银杏姑姑说,我不但知道是谁要害你,还知道他为什么要害你。
我苦笑,我不过是个出家人,最与世无争的,能结下什么仇家? 银杏姑姑笑了,那都是因为那个髙朠啊。
我不解,哪个高英?想了想,这才恍然,姑姑说的是高朗高公子? 银杏姑姑说,他根本不叫高朗,他就是当今的高官家,髙朠。
母亲来到庐陵王府,见我安然无恙,顿时抱住我大哭起来。
她说,她便知道朱家的女儿一个个都过不了安生日子,婚姻不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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