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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鸟叫,看着走兽在曾经将近五百步宽的皇家通衢上东奔西跑……人们难免会想起,汉金城直通皇城与南城门的通衢不过是—— 唉,准确地说,才八十步宽。
早年杭德金刚刚入朝时亲自量过。
八十步的街衢已经很宽了,足够游行和节日庆典之用。
不过这里终究比不得新安,对吧? 如今的奇台也不比旧时的帝国了。
有什么关系呢?早年的他就在想,如今还在想,大部分时间都在想。
如今的人们要为几百年前的事情弯腰低头感到羞愧吗?要为此而揪扯自己所剩无多的斑白头发吗?要向番族俯首称臣吗?要把奇台女子送给他们吗?要让奇台子嗣成为他们的奴隶吗? 太师哼了一声,赶走这些念头。
抓到什么牌,就是什么牌;有什么牌,就出什么牌吧。
他看见儿子又从文件堆里抬起头,于是对杭宪比画了一下:没事,继续。
杭德金自己桌子上有两封信,儿子把信递给他时没作任何评价。
借着明亮的光线,这两封信他都看过了。
两封信的字都写得漂亮,其中一封的笔迹不仅他熟悉,世人也都熟知。
另一封信的字迹他却不曾见过。
两封信都是写给他个人的私信,一封信带着相识已久——也相处不易——的语气,另一封信则十分见外,而且十分正式。
两封信都是提出同样的恳求,信中所说之事让他火冒三丈,因为这件事本该有人告诉他,可他却对此一无所知。
倒不是说,敌对朋党每一个成员的命运都要奇台宰相亲自过问和定夺,对方人数众多,杭德金有的是更重要的工作和事务要处理。
早在二十五年前,杭德金还要亲自处置那些失势的政敌,把他们革职,或者干脆流放,并且对自己深信不疑。
彼时官家年纪尚轻,新登基不久,他用他那雅致的瘦金字体列出要逐出朝廷的官员名单,这些名单都被镌成了石碑,接着又被安放在帝国每一个州府衙门的大门口。
一开始有八十七个名字,一年后多了一百二十九个。
他至今记得这几个数字,那些人都是他亲自斟酌挑选出来的。
一个动荡不安的时代之后,朝廷、社稷、天下,需要廓清纷扰,调整方向。
尽管当时朝堂之上党争纷纭,各个派别轮番得宠又失宠,杭德金一直相信,自己推行的新法目的高尚,举措明智。
在他看来,反对自己的人不仅错了,而且危险——会毁掉奇台的平静与秩序,以及奇台所需要的变革。
社稷需要这些人闭嘴、离开。
何况,是他们先挑起的事端!先皇驾崩之后,当今圣上年纪还小,由太后代为摄政,彼时旧党权势煊赫,他们废除新政,并且动手将杭德金的新党逐出朝堂。
杭德金当初在延陵乡下的庄园里作诗、写信,远离朝堂、权力与名望。
权力带来财富,这是自然的法则,所以他仍旧十分富有——自从金榜题名之后,他就再也没过过苦日子,但是身在延陵乡下的他也远离了皇宫大殿。
后来,文宗皇帝亲自摄政。
官家把自己当年的先生杭德金重新召入朝堂,于是旧党诸公也落得跟杭德金及其新党之前一样的命运。
被流放的旧党当中,有些人尽管与杭德金冲突不断,却依然颇受杭德金的敬仰。
然而,危急关头,这些因素都不可影响决定。
旧党都被赶走了,远在千山万水之外,有些人还死了。
变法一向不缺反对者,总有些人泥于古道,其中一部分是真的出于信念,另一部分不过是能从旧制中得到好处。
在杭德金看来,反对变法的原因并不重要。
他要做的是让整个江山焕然一新,因此就不能总是回头张望,看看有没有敌人在背后突施冷箭,也不能担心天上有没有扫帚星出现,让满心惊惧的官家以为这是上天怪罪,于是赶紧祭天祈求诸神原谅——同时把之前的变法举措一笔勾销。
杭德金需要确保推行“新政”的道路上前方无阻后方无虞。
杭德金早年曾因为彗星出现而两度被罢官,一次是先帝时期,一次则是文宗当政以后。
反复无常就是官家的特权。
而大臣们要做的就是尽量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
寇赈提议兴建皇家园林,其妙处就在这里。
为了这个新发明出来的“花石纲”工程,杭德金拨出数目可观的库银和资源,可到头来,这些钱根本不够用。
工程耗费与日俱增,“艮岳”有了自己的生命。
所有的园林工程都是如此,不过…… 这项工程所耗费的人力,和所需要的税赋水平,已经让帝国不堪重负。
与此同时,官家对修建“艮岳”抱有强烈的热情,于是,哪怕西南边陲民变不断,山林水泽匪患日益严重,如今要想停工,或者哪怕是缩减工程规模,都为时已晚了。
官家知道自己的园林需要什么,作为臣子却不能告诉官家,他想要的根本得不到。
比方说,官家想要泽川的夜莺,还要几百只。
于是泽川的大人小孩都出去抓夜莺,以至于林中已经难觅夜莺踪影。
文宗想要把一座山搬来,用来作为五岳象征。
他还想栽种南方的杉树和檀木,还要挖一片人工湖,湖心要有一座岛,岛上要有红木和大理石搭建、镶有玛瑙的凉亭,还要建一座纯金的小桥通往湖心岛。
岛上除了要种上天然林木,还要有白银铸成的树夹杂其间。
有些事就像江河,一旦有了源头,就会自己往下流淌,而一旦河水暴涨,就会酿成水灾…… 这么多年,经手这么多事,难免有些事情在判断和决策上出现一些错误。
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呢? 一阵清风透过窗户吹进屋里,奇台帝国的太师紧一紧身上的裘衣。
最近一段时间,杭太师身上总是发冷。
前阵子,杭德金试着往好处想,想想岁数大了有哪些好处。
也许他可以写一篇——或是口授一篇文章,来论述这个道理。
他想到的最大的好处,是自己不必任由这副皮囊本身欲望的摆布。
他又把第二封信读了一遍,心想,如今已经没有人会送来美色,好让他改变初衷了。
于是,他安排轿夫,送自己去见官家。
官家信步走在自己的园林里。
只要天气合适,这样散步总是让他感到十分惬意。
而如今已经入秋,重阳将至,上午正是散步的好时候。
官家知道,朝中有些人巴不得他永远不要迈出宫门。
这些人懂得什么?若不亲自在园中走动,又该如何欣赏和修整园林的小径和景致呢? 不过,把这里称作“园林”,实在要超乎一般人的理解了。
这片园林虽有围墙,面积却十分广大,而且设计修建得十分精妙,不走到墙根底下,根本没法知道哪里是个头。
即便是在外围,茂盛的树林也能将汉金城墙阻隔在视线之外。
几道园门,有的通往市镇,有的对着西边的宫禁,门口都有殿前班直守卫。
而身在“艮岳”之中,根本看不到他们的踪影。
这里是官家亲手创造的天地。
这里的山川湖泊都由官家精心设计,又在堪舆道士的指点下重新修建——就算耗费甚巨也在所不惜。
山上专门开了盘山路,还有瀑布可以随圣意开启。
林中还设有凉亭阁子,既可躲避暑气,又可让春秋两季的阳光照射进来。
每座凉亭阁子里都备有文房四宝,这样官家只要兴之所至,就能随时提笔书画。
如今“艮岳”里又有了一样新的奇观——一块巨石。
这块巨石十分庞大,并且足足有十五名士兵那么高,上面的疤痕与坑洞堪称鬼斧神工,造型正符合五岳胜山中的一岳。
官家只知道它是从某个湖底打捞出来的,却不晓得如何办到。
一个被派遣到大湖附近做县丞的年轻官员听说了这块石头,便向负责“花石纲”采办的官员呈报此事,他自己也因此官运亨通了。
这块巨石从湖底打捞上来,先经陆路运至大江,又顺流而下进入大运河,最后走大运河运至汉金,总共耗时有一年左右。
官家心想,运送这么大的东西进京,需要的花销和劳力一定十分庞大。
不过官家并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
官家在意的是,这块巨石一旦运来,要把它安放在哪里最为合适。
官家知道,光是在“艮岳”园内,在把它运送到合适位置的过程中就有好几个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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